第43章 相剑者

    为了买一把新剑，凌枫似乎是想要把江州城的兵器行的剑铺逛了个遍，到处去了解和对比，一连两日下来，但他似乎更加的茫然了。
    但是倒是这两日下来，对铸剑的事也有了一步的了解。除了江州铸造的利剑闻名天下之外，似乎东域的钩吾国铸的剑名声更甚，不少楚国的工匠也对钩吾的剑比较推崇，而今天下三大道门之一的天池山剑庄，就是钩吾国最强大的修行宗门。
    江州城的各个大小的剑铺，最流行的是做工精良的士族佩戴的铜制素面长剑，金光闪闪，寒气逼人，自己以前的长剑与之相比，显得比较粗制。王公贵族用的剑大多都是价值万金，但是造型华贵精美，剑格镶嵌宝石，剑身有纹饰，剑锋更加寒气袭人。
    了解那么多，凌枫才突然觉得自己的短剑似乎也来历不凡，难怪这么多年过去爷爷给自己的时候短剑还是那么光亮如新，老师说他的短剑是东域的铸剑师打造的，指的应该就是钩吾国了，难道母亲还去过钩吾国？
    江州商区街市上的剑铺多是贵族子弟和外国使臣游客常光顾的，还是冶炼铸造区的兵器行的剑铺更多更，种类更齐全，最后还是决定再去城西的冶炼铸造区再看看。
    在江州这几日，凌枫发现江州城的男子闲来无聊的时候，对六博棋盘格外痴迷，有时一玩就一整天的，几乎忘寝废食。从阳城来江州的一路上，船上的军士也是极为迷恋，就连孙统领有时候也忍住不一起参与，阳城的军队也是很盛行，说是消遣时间，倒不如说是因为博输赢得到贝币。
    凌枫在城西大小的兵器行到处逛时，所有的店铺都是炉火旺盛，烟气弥漫，敲敲打打，一片繁忙。但是居然有一群人在这繁忙的街市边玩六博！
    对弈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位壮汉，另一个是位头发有点花白的老头子，身上的衣服污迹斑斑还皱巴巴的，虽然是位老者，但是背影看起来很健壮的样子，可能他也曾经是个铸剑师，在这里的人大概都是冶炼铸器的工匠吧。对弈的两个人，几个大汉围在后面看热闹。
    一群人正在起哄，叫骂声不断。
    “疯老头，你今日你手气太差，又要输了。”有人喧道。
    老头没好气的骂道：“那又怎样，那边再来一局。”
    “还来！再来你可就没有贝币啦！上回你欠的还没给上呢。”对弈的人说道。
    “先再欠赊一赊，难道你还怕我赖账不成！快开！快开！”老头吼道。
    周边的人也都催着快继续，不然就要换人了。
    ……
    ……
    这群人的边上有好几个小铺子，上次逛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这样的小铺，凌枫还是想花最少的贝币，把断剑重铸一把长剑就好，出门在外能省还是省，以前拿着这把剑还不是照样御敌，大铺子的价都贵，这样的小铺子说不定不会那么夸张。
    于是把从孙统领哪里借来的马匹绑在街道的树下，拿着装断剑的小木盒子，进小铺子里一看心就凉了一半，小铺里乱糟糟一片，炉子看样子有段时间没有生火了，别的铺子多少都有成品半成品的器物，而这里一样也没有，连个招呼的伙计也不见。
    问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刚转身想离开，一个约莫和自己差不多的小伙计从外面跑进去问道：“小公子，您定制什么剑吗？”
    凌枫一听回道：“公子就公子，干嘛还加了小字。”
    小伙计嬉皮笑脸道：“公子莫怪，因为来我们这里都是大人物，您是来我们铺子的第一位‘小’公子。”
    凌枫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小伙计，他倒是想起了天天和自己斗嘴的凌金来了，离开阳城有半个月了，不知道他和凌辉在阳城怎么样了。
    看不出这铸剑铺子看起来小小的，口气倒是不小，问道：“这么厉害！你们能不能帮人把断了的剑重铸起来？”
    小伙计有些犹豫道：“这……”
    这时刚才与人对弈六博的老头走进小铺，一边自言自语的怒骂道：“什么破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手气又这么差！”
    小伙计跑过去道：“师傅，您回来啦！”
    老头抬头喝道：“小子，什么事啊，客人要制什么剑。”
    “不是，那个……师傅，这位小公子想把他的断剑重铸起来。”
    老头看着凌枫说道：“这位小客人，小铺只给人定造新剑，从来没有给修断剑的，你到隔壁看看吧。”
    凌枫刚想回句话，就此离开，小伙计阻止道：“公子，您稍等一下。”
    他把老头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师傅，这半年来，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再不接这事我们就没饭吃了，您老又总是输贝币，难得遇到这样客人，不用您动手，您教我不就行了吗。”
    话没说完，老头劈头就是一拍，骂道：“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尽是歪念，重铸断剑可不比铸新剑容易，懂吗！。”
    小伙计摸了摸头，说道：“可是再不接，明天我们怎么办？”
    “好了，好了。”
    老头转过身对凌枫说道：“小公子，不知道你要重铸什么宝剑啊，可否给我一观。”
    凌枫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给对方看看，看样子这个小铺子还真不是随便给人打剑的。
    老头说道：“小公子，有什么为难之处？莫非你这断剑当真是什么名贵宝剑，不能随便示人？”
    “您老误会了，只是一把再不普通不过的剑。”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装断剑的木盒放在小一边的木桌上，拉开盖子给对方看看。
    老头凑近一看，转身仔细的打量了凌枫一番，看了良久眉头一皱说道：“虽然是一把简单粗制之庶剑，却曾饮血杀人饱含杀意。”
    凌枫心中一惊，眼前的老者莫非就是大家所说的相剑者？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拿这把剑杀敌过？这也有点太邪乎了点。
    问道：“您老能把这断剑重铸吗？虽然这把剑只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粗制之剑，但是也确实跟我一路斩杀敌人，我也很希望其重新铸成新剑。”
    老头哈哈一笑：“看不出小公子还是一位爱剑之士，冲你这般有心，这单生意老叟我接了。”
    “老师傅，不知道重铸新剑需要多久，我不需要新剑有多么精美雕琢，只要能制成一把防身杀敌的普通剑即可。”
    “你很急着用剑？我从来不粗制滥造。如果你想要把一般的剑防身，我可以先借把给你先用一用。”
    “这到不用，我还有一柄短剑，也能顶一顶，只是如果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个我自然知道，一听口音就你就是不是江州本地人，但是最快也要半个月，这就看你能不能等。”
    凌枫犹豫了一下，尴尬的问道：“那就半个月吧，不知道需要多少贝币？我可不是什么百金或者千金的富者。”
    老头笑道：“我也从未给人打制万钱以下的剑，根据你的时间要求，最少是一万钱贝币，这是最低标准了。”
    凌枫一听真是要晕过去了，这就是要十枚金贝了，一把剑就要花去身上五分之一的金贝，开始有些犹豫。
    “小公子，也是学道的修行者，拿出一万贝币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凌枫有些意外，自己明明已经隐藏修行者的气息了，对方怎么还会知道。问道：“您老怎么知道？莫非您不仅懂的相剑还懂得相人之术？”
    老头笑道：“一个普通的少年，是不可能给一柄普通的剑带来那么重的杀气，只有拥有超出凡人之外的力量才能如此。”
    凌枫拜服……
    问道：“老师傅，您是相剑师，如果我决定在您这里重铸这把断剑，能不能顺带给我看一把剑？”
    “是你那把短剑吗？”
    凌枫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小子，你倒也是懂得盘算，在我这里打一把剑，这是顺带让我给你相一把剑，这是买一赠一呀，绝不吃亏啊。”
    “哈哈……”
    凌枫笑了笑道：“如何？”
    “成交！”老头爽快答应了。
    凌枫从怀里把短剑拿出，双手递给对方。
    老头拿货短剑，脸色骤变，失声叫到：“好剑！好剑啊！”
    随即看看凌枫，又看看短剑，像这疯子一样在哪里傻笑，对着自己短剑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看得如痴如醉，似乎快要老泪纵横的样子。
    小伙计对他解释道：“公子不要见怪，我师傅他就这样。”
    凌枫心想，难怪刚才的几个大汉都称他为疯老头，看这个样子和疯子没有什么差别，他到底看没看出自己的短剑到底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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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