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从赌场离开后，普罗修特说要请我喝一杯，我有些犹豫。
    似乎自从我认识了暗杀组之后，我喝酒的次数就变多了，酒精对我是毫无效果的，所以就跟喝饮料一样，但是酒又普遍没有饮料那么好喝，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喝饮料算了，喝酒还更贵呢。
    “不喝酒也行，去喝杯咖啡吧。”
    普罗修特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给出了一个我乐意接受的选择。
    喝咖啡倒是可以，反正□□对我也无效，不会让我亢奋起来而夜不能寐。
    “刚刚那个家伙，是什么人？”
    咖啡厅里，普罗修特和我闲聊。
    “他叫丹尼尔·J·达比，是个赌徒，算是我的老熟人吧，他的替身是埃及九荣神里的欧西里斯神，能力是剥夺赌输之人的灵魂。”我在普罗修特略微嫌弃的眼神里给自己的咖啡疯狂加糖，搅拌均匀后品了一口，甜度刚好，“都有埃及九荣神了，那么很明显还有剩下的几位替身使者，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来这边。”
    盖布神恩多尔和荷鲁斯神佩特夏已经死了，阿努比斯神在我这儿，剩下的芭丝特女神玛莱雅、阿图姆神泰伦斯、克鲁姆神欧因哥和托托神波因哥、还有人民英雄阿雷西，他是赛特神，他们这些家伙估计是拿着那一亿美元定金逍遥去了。
    虽然可能治伤会花去不少。
    丹尼尔会出现在意大利我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的，他本来就喜欢满世界跑地收集灵魂，意大利赌场这么多，完全就是他狩猎的舞台。
    而泰伦斯的话，估计就是宅在家里打游戏了，或许会去参加什么国际游戏比赛也说不定，不过我没有特意去了解过，花京院可能会更加清楚。
    “如果不想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别搭理他，不管再怎么小的赌局都别和他赌就行了。”
    我用一句话做出总结，想起丹尼尔释放贝西的灵魂时那有些可惜和不舍的眼神，我觉得他好像是盯上了贝西。
    难不成丹尼尔还对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感兴趣吗？反正我已经给了忠告，经过这事儿估计他们也不会轻易去找丹尼尔作死。
    贝西捧着牛奶点点头，尽管他现在喝咖啡不会胃胀气了，但他还是更喜欢喝牛奶，我估计在普罗修特眼里，喝牛奶的贝西和喝咖啡加四五块糖的我都没什么区别吧，都是那么孩子气。
    “要不要顺便再一起去吃个晚餐？”
    普罗修特看了看手表，对我发出邀请。
    “你请客吗？”
    “可以，你想吃什么？”
    我其实很想说菠萝披萨或者夏威夷披萨的，因为我觉得确实还挺好吃，我以前也和队友吃过，反正那群美国人不拘小节。
    我虽然很挑食，但同时也很邪道，毕竟我可是吃饺子蘸番茄酱也可以接受的家伙。
    “没有洋葱的披萨吧。”
    “你还挺挑。”洋葱作为常用的配料调料，我却选择不吃，可不就是挑嘛，普罗修特挑眉看我，眼角有浅浅的笑意，他把钱和小费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冲我扬了扬下巴，“走吧。”
    这位名模一样的大哥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我和贝西跟在他身后。
    “谢谢你，Z小姐。”
    贝西转过头来小声地和我道了声谢，我看着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竟然也有想要盘他的冲动。
    要是真上手了普罗修特会黑脸的吧。
    “举手之劳而已，反正你大哥也答应请我吃饭了。”
    我这么说了后，这位萝卜男孩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然后下定决心一般，鼓起勇气再次凑过来对我小声耳语，似乎是不想让普罗修特听见。
    “Z小姐，其实我们都接受你了，只是不知道大哥和队长为什么对你还有顾忌，不过你不用太在意。”
    “没事，能理解，毕竟我确实挺可疑的不是吗？”
    暗杀组信不信任我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别作死就行，他们又不是什么图鉴人物，加了好感有什么成就的那种，既然他们和我有嫌隙，那我也不会特意去讨好他们。
    至于之前送礼物什么的，那只是本富婆有钱任性。
    听我这么说，贝西悻悻地缩了回去。
    晚餐还是很不错的，没有洋葱就是美味，一份披萨有一半都是我吃掉的。
    “看不出来你饭量还挺大的。”
    “我的消耗量比较大。”
    我握了握拳又松开，在手心变出一团火焰又握拳熄灭，用这个来证明自己的消耗。其实我以前饭量更大，我指的是我刚穿越刚变得无敌那会儿，那时候也许是不知道要怎么控制力量，所以消耗也很大，以至于我差一点儿就把外星人的存粮吃空。后来学会怎么控制了，消耗就少了许多，只喝营养液也足够保持精神。
    但是营养液哪有美食来得满足，我一个来自大美食之邦的华夏人，没有美食怎么能行。
    “你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一般女人不都会稍微装模作样地假装吃得很少吗？”
    “女孩子想在你们男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被你说成装模作样可还行。”我瞥了普罗修特一眼，他会这么说那肯定是约过不少女性朋友了，“反正对我来说，我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快乐就是满足我的口腹之欲，而且我又没额外多点别的，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付不起。”
    “我没这个意思。”普罗修特咽下一口披萨，“我只是觉得对你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
    “嗤，你们不都防备着呢嘛，哪有去了解过我。”
    “那么接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能否让我们好好了解你？”
    我看了他一眼，普罗修特把胳膊搭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向我前倾，也不知道这是请求还是试探。
    “随便你们，我最不缺的就是空闲。”
    普罗修特一副get到了的表情，眼神莫测地咬了口披萨。
    我没管他们心怀什么鬼胎，反正我吃完晚饭就和他们告别离开了，和这些一句话三层内涵的老狐狸说话是真的麻烦，试探来试探去的也很麻烦，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
    吃过披萨有点口渴，我去路边的便利店买水喝，转身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我的存在感，对方没有注意到我而直接撞了上来。
    “噢！很抱歉！你没事吧小姐？”那人扶住我的肩膀，其实我觉得他这么直接撞到我身上，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才对，“啊，糟糕，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我低头一看，红色的外套上面沾了些暗红的血迹，其实不太明显，主要是有灰才显得脏而已，回去用清洁咒就可以清除干净。
    “没事。”
    我不在意地摆摆手，抬头看他时，看到了一张挂了彩的脸，难怪他会把血迹沾在我衣服上，他是打了架过来买创可贴的吧。
    “倒是你，看着挺糟糕的，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一下？”
    “哦？那可真是感激不尽了！”
    对于有礼貌的家伙我的态度也会友好一点儿，我能感觉到面前这个青年对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对亚洲人的歧视，所以我才会多管闲事帮他治疗的。
    要知道我这张亚洲脸，在这儿可没少受过恶意，有人知道我是华夏人后还会阴阳怪气地用特别嘲笑的语气对我说着中文的「你好」，仿佛在戏耍猴子一样。
    我虽然不太能感受出别人的爱意，但是对于恶意我可是挺敏锐的，这是三辈子的经验了，以前在英国留学也没少经历，得亏是存在感低才避免了更多的情况。
    还有我的拳头。
    总之，我对眼前这位戴着针织帽的青年感觉还行。
    我抬手用波纹帮他把伤口治疗好了：“创可贴不用买了，买包湿巾擦擦吧。”
    虽然是多管闲事，但我也是点到为止，给他治疗完我就没打算继续和他接触了。但是这位青年却有着和我完全相反的想法，我去结账时都跟着我，我离开便利店了，他还在跟着我，并且还乐此不疲地试图跟我搭讪。
    “我才发现你是赌场的那位小姐啊？你可是第一个赌赢了他的人，不过打出了四张4还真是不妙，四这个数字可是很不吉利的。你离开之后就有人想要挑战那个男人，为了不让他出千还特地让我去洗牌和发牌，但是那家伙还是输了，他的同伴就认为我和那个男人是一伙儿的，把我揍了一顿，真是的，一定是我碰到你那四张4的缘故，给我带来了厄运。”
    针织帽青年喋喋不休地说着，我都没问一句，他就自己把他受伤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打出四张4给你带来厄运了还真是对不起啊，不过这只是那群家伙不可理喻才对吧？”
    变出四张4只是我想嘲讽丹尼尔而已，因为在□□游戏里，最小的数字不是3，而是2。四个2太过冒险，加上斗地主里3才是最小的，我也习惯性把它当最小，所以就挑了4来变而已，并没有要迫害米斯达的意思。
    等会儿，米斯达？
    我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针织帽青年，他被我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当场噤声。
    “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我叫盖多·米斯达。”
    没想到啊，竟然真的是米斯达，他没穿原作那套骚气的红蓝白套装，我还没立刻认出他来。
    “嗯，你好，我叫Z，大家都叫我Z小姐。”
    “Z小姐？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我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
    “没事，本来就是个奇怪的名字。”
    名字这个问题我已经懒得解释了，不过对方是意大利人，如果知道原因的话，反应也许会很有趣。
    “说起来，你知道他们吗？”
    我凭空变出了一本杂志，上面的封面是那四个究极生物，米斯达被我这手凭空变物惊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让他看「四」个究极生物是不是不太好时，他接过去看了看。
    “他们啊，挺出名的几个平面模特，很多时尚杂志都有他们，很多女孩子都对他们挺痴迷的，他们怎么了吗？”
    “我的名字就是他给我取的。”
    我指着杂志上满脸不耐烦的卡兹，米斯达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
    “你别说，我还真信。”米斯达把杂志还给我，满脸神神秘秘，语气高深莫测，“你和那个男人赌的时候，我可是全程关注的，当我看到你的牌从散牌突然变成四条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简单，因为我很确信我没有看到你任何做手脚的动作。还有你给我治疗的手段，以及凭空变出了杂志……Z小姐你肯定女巫吧！”
    “……”
    这个我拿来糊弄别人的身份被他这么确信地说出来，为什么会感觉莫名的羞耻呢？
    “所以女巫会认识什么出名的家伙也很正常嘛，Z这个名字肯定是你在这儿的假名。”
    某种意义上他还真是说对了。
    米斯达的表情很是自信，非常坚信自己的推测。虽然他说的也没错吧，但是他的想象力是不是过于丰富了，太有童心和少女心了，随随便便就把拥有神奇力量的女性当成女巫，感觉他是那种我说啥都会信的单纯小伙子。
    不过我不讨厌。
    兴致大发的我变出了一把扫帚，还是火箭弩，跨坐上去后我对米斯达发出邀请。
    “那么米斯达，要不要和女巫一起骑扫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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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斯达和Z小姐成为了朋友，他们还互换了联系方式，如果想要一起去玩的话随时都可以约出来。
    反正他们两人都是无所事事的闲人。
    米斯达从来就没有去考虑过Z小姐身上神秘的地方，他也知道Z小姐肯定不简单，但他每次都用「她是女巫」这个设定来自己想开了，不去好奇不去多嘴，只是完全地接受了她的一切。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Z小姐非常大方，有时候她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却又懒得动弹时，会给钱让米斯达去帮忙买回来，除去买东西的钱，剩下的她都会给米斯达，她的说法是这是给米斯达的辛苦费和跑腿费，但其实去买点吃的买点喝的根本一点儿也不辛苦。
    米斯达不会多想，欣然接受，但他不会为了占便宜而和Z小姐相处，他是真心和她交朋友的。
    “小时候，我邻居家的猫生了四只小猫，有个家伙领走了一只回家当宠物，结果就被那只猫抓瞎了一只眼睛，当然，后来他把那只猫给打死了。”
    “……我觉得这不是四不四的问题，而是那家伙根本就没想要好好对待猫咪吧。”
    发现Z小姐一点儿也不招动物喜欢，甚至连鸽子都不会去吃她喂的爆米花后，米斯达和她就着动物的话题聊了起来，说到动物就自然少不了那和四有关的猫咪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那家伙竟然会把猫打死。”
    “真是残暴的家伙。”
    米斯达默默看了一眼身后被Z小姐打得不成人样扔进垃圾桶的几个小混混，心想似乎是她更残暴一点，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不搭腔，为了生命安全。
    那几个小混混刚刚对着Z小姐说出了歧视且侮辱的话，被她面无表情地单方面碾压着揍了一顿，并对求饶充耳不闻，她把他们扔进垃圾桶后，他们已经是半生不死的了。
    这也是刚刚Z小姐会让米斯达去给她买水和巧克力的原因，打完架要补充水分，心情不好要补充糖分。
    Z小姐把巧克力掰开两半，把一半分享给了米斯达。
    米斯达觉得她可能是需要时间静一静，所以他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在她身边坐着，安静地品尝着巧克力。
    【如果有草莓味就好了。】
    喜欢甜食的男孩走着神。
    两半巧克力都吃完后，Z小姐拧开盖子，仰起头饮用，用水冲淡嘴里的甜腻。米斯达看着她，用力咽了口唾沫，想把喉咙里的黏腻咽下去，吃完巧克力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早知道应该买两瓶水的。】
    米斯达懊恼地想，Z小姐注意到他的视线，眉头微微皱起来，表情有些疑惑：“你想喝？”
    “喉咙不太舒服。”
    黏液黏在喉咙上，连声音都有些变调，Z小姐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她用袖子擦了擦瓶口，递给旁边的人：“你要是不介意就喝吧。”
    “谢谢。”
    米斯达想也没想就接过水瓶，对着瓶口一饮而尽，Z小姐把盖子也递给他，他接过来拧上，对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扔——
    空瓶子撞击在了垃圾桶边缘，在地上弹了几次，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可惜。”
    米斯达惋惜地摇摇头，准备起身去把瓶子捡起来扔进去时，Z小姐动了动手指，那瓶子就浮空起来，自己跳进了垃圾桶里。
    “魔法。”
    “漂浮咒。”
    其实那天晚上带着米斯达飞也是漂浮咒，Z小姐可没有会带着人飞的扫帚，但就算如此，她在米斯达心中，依旧是坐实了女巫这一身份。
    Z小姐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说要离开了，她拒绝了米斯达送她回去的好意，左拐右拐钻进了一条巷子里。
    巷子里横七竖八地瘫软着一些瘾君子，他们的眼神空洞且呆滞，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一位穿着粉色套装的金发少年事不关己地路过这里，却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腐败，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乔鲁诺。”
    有人在他身后叫了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Z小姐。
    “一起回去吧。”
    她也没有在乎乔鲁诺的答案，自顾自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瘾君子比较多的那一边，若有若无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吸食毒品会让人变得丑陋不堪，光是用余光看都会觉得辣眼。
    “Z小姐，我有一个梦想。”
    乔鲁诺突然开口，目不斜视地盯着巷口的光亮。
    “嗯。”
    她随意地附和了一声。
    “我想成为黑帮巨星。”
    “嗯，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Z小姐的态度听起来很是敷衍，乔鲁诺心中有些不满，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Z小姐这态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Z小姐，我是认真的，请不要小看我。”踏出巷口的同时，乔鲁诺掰着Z小姐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面对面，他用坚定且认真的眼神对上那双古井，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一般，他把自己的梦想说得更加详细，“我想要占领这个城镇，想要铲除贩卖毒品给未成年人的黑帮，不……我想要全面禁止毒品。”
    然而Z小姐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巷子里面，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拉下来：“我并没有小看你，只是这种事回去再说，你也不怕他们听到？别到时候梦想没实现就先被暗杀了。”
    乔鲁诺同样是看了一眼巷子里面，所幸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那些瘾君子也神志不清，根本没听见他说话。Z小姐已经往家的方向走了，乔鲁诺赶紧跟了上去。
    回到家后，Z小姐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召来了她的笔记本电脑，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关于你的梦想，我先确认一点，这是你临时起意、心血来潮、头脑一热，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Z小姐敲击着键盘，另一只手还转着笔，像是HR面试一样，她的问话还连着用了三个意思相近的短语，像是确信他这只是小打小闹一般。
    “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的想法。”乔鲁诺端坐在她的身边，表情非常的严肃郑重，他的态度表情和动作都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其实这是小时候就有的想法了，那时候有位黑帮的先生帮助了我，所以我那时候就对他产生了憧憬。那位先生同样厌恶将□□给未成年的家伙，而Z小姐你也知道毒品在意大利有多么盛行，所以我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乔鲁诺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说说你的想法。”
    Z小姐没有表明自己的赞同与否，只是让乔鲁诺接着往下说，但是她这态度也表明她会认真听他的理由，乔鲁诺酝酿了一番，组织好语言后开口：“首先肯定是要先加入组织，一步步往上爬，热情的老板无人知晓，但是肯定会有干部能有机会接触到他，那便可以找机会去接近老板并将他解决，从而取而代之。当然，我并不会孤军奋战，组织里替身使者那么多，波鲁那雷夫还因为那个老板而受过重伤，因此我会去寻找一个和我有同样目标的队伍，以及得力的帮手。”
    “反正你就是确信我肯定会帮你对吧。”
    “你不会吗，Z小姐？”
    乔鲁诺笃定地看着她，她撇了撇嘴，没有否认。
    正如她所说的，乔鲁诺就是有着Z小姐一定会帮他的这份自信，并不是说他有多自恋，而是他了解她，以她那恨不得把一切障碍亲自铲平，把一切危险自己承担的护犊子程度，她肯定是不会放任他独自冒险的。
    当然刚刚的说法是有些夸张，但是她确实是不愿意看到他们受伤的。
    “行吧，过程我就暂且不提了，我们来讨论一下你成功篡位之后的事情。”
    Z小姐咔嗒咔嗒地按了两下笔，把电脑屏幕面向乔鲁诺，那上面是关于热情组织的详细资料，乔鲁诺没有问她是怎么搞到的，反正以她的能力，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热情组织掌控了大部分意大利的背后政I权，包括宾馆、快递公司、建筑公司、大型餐饮机构等，甚至政I府里也有组织的人，加上大量赌场，这些就是组织明面上的经济来源。但是你也知道，组织背地里还有毒品交易，而这个，则占据了热情组织经济来源的三分之一，还是挺可怕的一个数值的。”
    Z小姐把热情的基本情况解说给乔鲁诺听。
    “你想要禁止毒品的话，那你就要去考虑怎么填补这三分之一的空缺。扩大赌场规模？增加赌场数量？这里可不是拉斯维加斯。而且，毒品是从中亚低价买进，再转销到欧洲各国和美国，所以不管是买进方还是出售方，你都要去给个交代，因为你突然停止售卖毒品，对这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损失。”
    紧接着，没有给乔鲁诺留下消化的时间，她就又继续往下说。
    “这是大的方面，现在讲讲小的方面，你自己也说了有些干部是可能接触到老板的，所以如果你上位了，你要面对的就是这群家伙。你无法保证他们是忠于组织还是忠于老板，所以立威是必不可少的，该杀的就一定要杀，用来杀鸡儆猴，震慑其他有小心思的家伙。既然你要当黑帮，你就不可能保持干净不沾染任何血腥。同样，禁止毒品后，负责毒品的小组，你要去思考怎么合理地安排他们的位置。并且，由于禁止毒品会损失三分之一的收入，所以你同样要考虑对手下待遇的问题，甜枣和棍棒可是要同时存在的。”
    Z小姐动动手指，从冰箱里就飞出了两瓶饮料，她喝了一口，又切换了一页资料。
    “此外，因为你是篡位的，所以如果你不打算像现在的老板一样隐瞒自己的话，你就要去解释你的年龄和组织成立的时间无法对上这一问题。虽然出于对「老板」这一身份的忌惮，他们可能不太会当面询问，但是组织里的小道消息可是传得很快的，难免会有不怕死的觉得你看起来好欺负来暗杀你，所以你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Z小姐最后给乔鲁诺放出了吸毒者在吸毒前后的变化的照片：“暂时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全面禁毒，那么这些瘾君子，你要如何处理？吸毒破坏的是神经，是无法修复的，用你的黄金体验吗？但是吸毒的人那么多，都要你一个个去处理？戒毒所强制戒毒？是个办法，但是戒断反应对他们同样是折磨，无法满足毒瘾的家伙很有攻击性，是非常危险的。”
    Z小姐把电脑推过去给乔鲁诺，让他从头到尾自己重新阅读，她靠在沙发上，眼神深不见底：“这些问题，都是你需要好好考虑的，并不是说你想去做了就做，做成功了就万事大吉的，你这还是谋权篡位，牵扯的问题更多。”
    “……为什么我觉得你对这种事很熟练啊，Z小姐？”
    乔鲁诺在眉头紧锁地看着热情组织的资料时，还不忘调侃她一句。
    Z小姐懒洋洋地咬着吸管，发音有些含糊不清：“以前有个朋友他也想篡位，他哥是王位的继承人，他就想争夺王位。再后来他们俩的姐姐回来了，又是一场王位的争夺，但是不管是谁上位后发现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要处理的事情比你将要处理的还多。最后竟然还拉了我去辅佐，我又不是他们的族人，我自己要处理的事情更多好吧，真是岂有此理。”
    Z小姐抱怨着，发泄一样把饮料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乔鲁诺思考了两秒上位后让Z小姐帮忙辅佐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看她的反应，似乎是完全不想理这些事，她更倾向于保镖一类的角色，这些事对她来说就是麻烦，而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所以还得自己处理啊，比想象中还要麻烦。】
    乔鲁诺并不是临时起意说要当黑帮巨星打倒老板的，他自己也有查过资料做过功课，但是他没有Z小姐那么逆天的能力，可以把整个热情组织的资料都查到手，因此尽管他已经有所设想，但是经过Z小姐这么一掰扯后，他就觉得道阻且长。
    但是他并没有退缩，他既然已经做好了选择，那不管如何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Z小姐曾经说过，后悔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有可能会后悔，但是既然做出选择了，就要勇敢地去承担选择之后会带来的后果，乔鲁诺一直深以为然。
    然而Z小姐刚刚列出的一系列问题，她刚刚连珠炮弹一样的发问，他却一个都答不上来，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干瞪眼。
    “你要是很苦恼的话不如去问问迪奥？他曾经好歹也是个BOSS。”
    【虽然是个正事不干，整天就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不开灯看书，吃面包做泡芙，还用世界装逼的BOSS。】
    乔鲁诺认真思考着这个建议，非常诚恳地拒绝了。
    “不必了，Padre的方式对我来说并不适用。”
    DIO是以高额的奖金、吸血鬼的肉芽、他本身异于常人的魅力以及他无法战胜的力量来让手下听话的，而这几样，对乔鲁诺的情况来说都不太适合。
    而且，他愿意对她示弱，并不代表他愿意对其他人示弱，包括那位血缘上的父亲。
    “但是可以参考，比如肉芽什么的……随便你吧，反正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小鬼。”
    “那就辛苦Z小姐来给我补补课了，这是家庭教师应该做的不是吗？”
    “家庭教师可不会教你谋权篡位。”
    “那是因为其他家教没有Z小姐那么厉害嘛。”
    “哼，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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