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仗助的校园祭总算到了，乔瑟夫对自己儿子的女装表示赞不绝口，还拍了无数的照片，表示真有他年轻时的风范。
    其实我觉得还是龙舌兰姑娘更好看一点，仗助他们班的女孩子给他化的妆太精致了，没有龙舌兰姑娘的那种韵味。
    而且胸也不够大。
    徐伦对仗助的女装笑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情，笑过之后就扯着他一起合影。只要不是涉及他的发型，仗助也不会对家人翻脸，于是露伴就很悲惨地成了仗助的攻击对象，要不是被拦着，露伴也许又要休刊一个月了。
    乔鲁诺也在这天见识到了龙舌兰姑娘的美貌——当然不是乔瑟夫又打扮了一次，只是我把那幅画给他看了而已。乔鲁诺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侄子年轻时的骚操作，又认真地打量了仗助的女装，非常诚恳地表示仗助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起乔鲁诺，昨天晚上我回酒店时，乔鲁诺跟我提过他想变强，还说了承太郎建议他去找波鲁那雷夫指导这件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让波鲁那雷夫过来。
    怎么说呢，这也许就是剧情回收吧，波鲁那雷夫在原作中通过监听一条网线，告诉了小队关于迪亚波罗和替身的事情，把虫箭交给了乔鲁诺他们，后来也是他提出了迪亚波罗是双重人格的这个事实，可以说在小队心灰意冷时，是他给予了希望，也是他在引导小队的行动。
    而现在虫箭在我手上，波鲁那雷夫被我赶去法国不准来意大利，但是兜兜转转还是让他和乔鲁诺扯上了关系，那看来波鲁那雷夫还是得去当乔鲁诺的引导者吗？
    “Z小姐，你不需要这么护着我们的。”
    乔鲁诺乖乖巧巧地抱着我的胳膊，像只无害的小猫一样亲昵地蹭了蹭。
    他说得有点道理，我好像过于保护他们了。
    “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和波鲁那雷夫说的。”
    我是这样回复他的，他看起来很高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现在他正愉快地和仗助和他们玩着，露伴不去和仗助互怼后，他就盯上了乔鲁诺，他对DIO很感兴趣，对乔鲁诺这个有两个父亲基因的存在也很感兴趣。
    天堂之门可真是好用，可以阅读人生经历，还能修改设定，不愧是荒木老师的小号，这完全是能把人的命运握在手里了。
    我也说不上我是不是一个顺从命运的人，因为我大多数时候都是顺其自然的状态，但是有时候我也会很不爽不愿去做。
    其实说到底，我也不知道我的命运是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猝死是不是命运，也不知道灵魂被拉入那个宇宙是不是命运，更不知道成为宇宙的守护者是不是我的命运，但是不管如何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管我的终结是死亡也好还是消失也好，我都有心理准备。
    但是这群人不同，他们的命运被漫画和动画演绎了出来，是生是死都明确标明，所以我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尽管这个世界还会以别的方式，把原本的命运重新落在他们身上，但不是还有我吗？
    我对我自己的命运还算接受良好，最差也不过是消失，但是至少我能够让这些人的命运，不会变得和原作一样惨烈。
    我在葡萄丘中学逛了几圈后，找了棵远离人群，位置偏僻，枝叶繁茂的树跳了上去藏在了里面，带上了卫衣的兜帽，假装自己是一朵红花。
    我把素描本从空间拿了出来，翻开了画着仗助眼睛的那一页，上面空白的地方，是我用阿萨神族的文字写的一些想法，主要是避免让别人看懂。
    这里特指的是那位天才究极生物。
    我已经透露了不少秘密给他了，当然最大的秘密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他能轻易学会地球上的语言，只看了几个电视节目就把里面的语言学会了。
    所以得用他们没有机会接触的外星文字才能保密。
    趁现在，把思路从头开始捋一遍吧。
    首先假设我的猝死真的只是猝死，宇宙意志把我拉入那个宇宙真的只是他的失误，那么他让我变得无敌就是他给予的补偿。他没有选择把我的灵魂送回去，是因为他想要改变他那个宇宙的故事的结局，对他来说，带谁来都是一样的，尽管他们大多会挑选比我更适合的人，而我只是恰好撞上了。按照他的说法，若是观众对故事产生强烈的不满并且强烈希望改变，那么那个故事的宇宙就会产生新的宇宙意志，然后他们会拉人穿越改变结局。
    穿越不会死亡，被带过去的只是一缕意识，而我是个例外，我是因为死了才被他拉过来的，所以我是以灵魂过去，重新获得了躯体和新生。
    所以我已经无法回去了，时间过去那么久，估计我的尸体早就被火化了，即使回去也无处可去，只是变成游魂，最后消散在世间，成为一缕清风。
    更何况我的宇宙已经完全拒绝了我，即使想回去，也无法回去，所以我只能留在那里，做我的守护者。
    我说不准宇宙意志到底有没有别的目的，但是我和他合作多年，一直都相安无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根本不会交流。而相处下来，他给我的感觉是善意的。他跟我说过他不会回收我的能力，因为他把我拉过来是他的错，无敌的外挂是他给予我的补偿，且当时看到我解锁了穿越不同宇宙的法术时，他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感觉。
    这一点就和那些宝石很不一样，宝石不是好东西，会激发人内心的恶意和破坏欲，而他作为宇宙意志却还挺好。大概是因为本质上有差别吧，宝石是宇宙大爆炸精华淬炼而来，意志则是由观众强烈的不满和希望而来，但是按照他能把我变得无敌，而宝石都还会惧怕无敌的我来看，他似乎是比宝石更强。
    或者说，他就是宇宙本身，只不过现在苏醒了。
    宇宙无法改变自己的故事，就像人类无法控制自己的细胞，所以才需要一个代理者来帮他改变，也就是所谓的穿越者。一般把剧情和结局改变后，穿越者都能够回去自己的世界，而我回不去，就只能留下来继续打工。
    这个宇宙是意志给予我的一个「奖励」，是一个复制品，我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旅游放松的，至于和这些人扯上关系，更改他们的命运，完全就是我自己的选择，并没有人要求我这么做。
    以「一个宇宙一个意志」这个规则来看，JOJO按道理来说是还有一个主宇宙的，如果观众有对JOJO的故事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强烈的想要改变的愿望的话，那么JOJO主宇宙就会有JOJO主宇宙的意志，并且可能已经有了穿越者过去更改剧情了。
    主宇宙和我无关，我遇到的是这个复制宇宙的人，他们才是我看重的人。
    我现在正处的这个世界的徐伦，是来自主宇宙的一缕执念，一缕残魂。复制宇宙和主宇宙的剧情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在我改变了剧情，承太郎没有和原作中的妻子结婚生子，按道理不会有徐伦出现的情况下，这个世界自己修正了这一点，把徐伦的执念残魂带了过来。
    所以说这里的人的命运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只有我自己的命运，我是一无所知的。
    我对这个世界投入的感情也不少了，否则我也不会因为想要再回来这里而创造了一个穿越不同宇宙的法术。其实我在这个宇宙和在上个宇宙待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因为我都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外太空，时间流速不一样，用地球的时间算法来计算，我当然是活了非常长的时间。
    那么现在有个问题来了，斯帕齐奥的替身能力能够让我变得不无敌，已知意志＞我＞宝石，那么他这个能力至少是排在宝石之前的。
    虽然以防万一，我把他们抹除了，但是不排除还有别人也会有类似的能力。我把剧情魔改成这个样子，这个世界绝对会衍生出别的敌人来填补空缺的。
    我估计这个来袭击我们的小组，就是这个世界搞出来的，或许还是根据我的能力搞出来的。宇宙无法改变剧情，而剧情又必须要进行下去，所以它能做的就是填补这些剧情空档，这也就是所谓的剧情杀，用不同的方式来还原原作。
    至于替身，箭能够让人获得替身能力的原理，就是箭含有杀人病毒，绝大多数人在感染这种病毒后都会死亡，但还是有少数有资质的人能够存活，而存活下来的人就能够获得替身能力，这是一种病毒进化的学说。
    我也许是无法获得替身的了，我的身体会杀死一系列病毒病菌，所以我不会生病。但是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也许等我用我体内的现实宝石把自己变成普通人，再让露伴用天堂之门写一句「能够获得替身」，再用箭扎一下，或许就能够成功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个世界似乎出现了针对我的存在，那么我就更需要再变强一点了。如果他们因为我而出事，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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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小姐决定要变强。
    很神奇，她这么无敌的人，竟然还要再一步变强，也许这就是身为挂比的自我修养吧。
    关于替身的设想她也有想过，但考虑到要怎么说服露伴这个难题，Z小姐还是决定先把替身的事情放一放，反正她还有别的契机。
    无限宝石，这些从宇宙大爆炸淬炼而来的宝石，其蕴含的能力也是无限的。Z小姐曾经认识的队友，有几位的超能力也是从宝石而来的，最明显的就是那对双胞胎和女队长，他们的能力分别是从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而来。
    于是Z小姐猜想，现实宝石是否也能为她所用。
    她不是没有用过这个寄生在她体内的宝石的能力，她曾经用这个修改过好友的身体，也曾经用它创造过一个虚假的现实，前几天还用这个宝石把敌人抹除了，但这一些都是宝石的能力，是她借用的，而非她自己的。
    Z小姐回忆着队友是如何从宝石获得超能力的，双胞胎是被那个她穷追不舍的邪恶组织用宝石改造，而女队长则是因为一场爆炸。改造很明显无法作用在Z小姐身上，而爆炸也是有条件的，Z小姐没心思去制造什么装置。
    当一个人拥有无敌的身体，还会魔法和法术，那么想要会点超能力那就再正常不过了对吧。看看某位粉红色头发，头上还插着两个棒棒糖的高中生，他才是真的无敌，Z小姐觉得既然自己声称无敌，那么就需要和他差不多水平才可以。
    寄生在Z小姐体内沉睡的现实宝石并不知道她的想法，Z小姐允许它寄生在自己身体里，也允许它汲取她的生命能量，但是如果敢影响她的思维，她不介意把宝石捏碎，加上由于用到它的机会不多，宝石干脆沉睡下去。
    改造不行，爆炸也不行，于是Z小姐尝试直接吸收宝石的能量。她的力量由宇宙所给予，宝石也是宇宙的一部分，且宝石是被她压制的，那么原理上她是可以吸收它的能量的。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Z小姐没有经验，也没有把握，她依旧躲在树上，只是按照本能和学习魔法法术时关于吸收的诀窍，尝试着吸收了一下。
    一开始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现实宝石在沉睡，而Z小姐也确实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能量有所增加，脑子里也多了一项新的能力。
    但是后来，宝石醒了，它迅速就理解了当下是什么情况，或是出于恐惧，或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它开始反抗。
    现实宝石可以说是最强大的一颗宝石，一切的科学守则和自然规律在它面前都毫无意义，因为它可以任意修改它们。同时，它不仅可以制造幻象，它也可以把幻象变为真实的现实。而且，仅凭它一颗宝石，就能够吞噬九界，甚至使整个宇宙陷入黑暗，前提是它有这个机会。
    尽管一般情况下，现实宝石是最难操作的一颗宝石，必须和其他宝石一起配合着才能够发挥它的能力，否则会对使用者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是对于无敌的Z小姐来说，根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既然不用担心被毁灭，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和现实宝石博弈。
    现实宝石把Z小姐的体质修改成了普通人，趁着这段时间，疯狂地汲取着她的生命力，Z小姐控制着呼吸，释放出波纹，用波纹的生命能量给自己续命，同时同样疯狂地吸收着宝石的能力。双方情况胶着，似乎是在比拼谁的吸收力更快一点。
    宝石本身就是需要有使用者使用才能发挥全部的能力，就像一把枪不会自己发射子弹一样，它本身是一个工具，因此现实宝石它自己能做的，除了修改Z小姐的体质外，就是给她制造幻觉。
    只要能够给她造成干扰，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它就还有胜利的希望。
    Z小姐看到了一片黑红，像是被血液浇灌后的红，粘稠的、黏腻的、猎奇的、阴森的，包括建筑包括人，全都是一样的黑红崩坏颜色，颇为精神污染。这是一种会让人感到心慌的颜色，因为这和血液的颜色过于相似了，而血液一般不会让人往好事方面去想。
    宝石给她制造了幻觉，不只是这个宇宙的，也包括她守护着的宇宙，甚至连她无法回去的那个宇宙，她看到的也是同样的景色。
    她看到了自己的家人，经过几万年的时间冲刷，几乎要不记得他们模样的家人。母亲几乎要把眼睛哭瞎，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小她四岁却还有些幼稚的弟弟突然成熟了起来，独自承担了处理她后事的责任，但是在夜晚，他会躺在床上，抱着她送给他的抱枕泣不成声。
    Z小姐和她的弟弟都是不怎么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如今看到他如此外露地宣泄自己的感情，她凉薄的内心还是被触动了。
    Z小姐死得突然，开挂得也突然，来到个陌生的宇宙，还是个黑暗的星球，她没多少心思去思考她死后的事情。
    或者说她不太敢，她觉得自己太过冷淡，和家人之间也不算亲密，她不敢去想家人会不会因为她而难过，如果是真的不在意，她也是会感到难过的，于是与其想那么多，她干脆从一开始就不去想这件事。
    幻象又变了，变成了上个宇宙中，她怀念了五千多年的同伴，她看到了他们的死亡，看到了他们的终结。队长选择留在过去，变得白发苍苍；金发的神祇变得像个流浪汉，不复当年的英姿；总裁被宝石侵蚀丧失了性命，红发的女间谍牺牲自己得到了灵魂宝石，躺在悬崖底下再也回不来，另一位神祇死在了飞船上，为了保护他的哥哥。
    这是没有她更改剧情的原本的结局。
    Z小姐眨了眨眼，幻象再次改变，这次是这个宇宙的人们。齐贝林被腰斩，乔纳森死在烈火燃烧的邮轮上，西撒被压在了石板下，阿布德尔尸骨无存，伊奇重伤而死，花京院落在水塔上……
    通过屏幕看这些剧情，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被现实宝石直接展露在眼前那么有冲击力和真实感的，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腥味，Z小姐甚至能感受到荒凉的死亡气息，那种直面死亡的震撼感，那种即使无敌，也无法挽回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Z小姐的心跳变得杂乱无章，呼吸开始紊乱起来，波纹若隐若现，看着像是要维持不住，这是现实宝石榨干她生命力的好时机。
    当一个潜意识里是悲观的人长期深陷在过去里，并且孤身一人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心理和精神还会健康吗？无敌的躯体能够治愈任何生理疾病，但是心理和精神方面，这具身体可是治愈不了的，辅助的药物毫无效果，任何药物都无法起到作用，她只能自己调节自己战胜，同时她也不是会主动向人寻求帮助的类型，所以能陪她一起战胜这种情绪的，只有总裁送给她的专属于她的AI管家。
    此时可没有AI管家能够安抚她的情绪。
    现实宝石的能力是需要根据使用者的想法才能实现的，如果Z小姐认为她看到的这个幻象是真的，那么现实宝石就能够把这一切变为真实，也就是说，那些本已经救下来的人，会像原作一样死去。
    宝石的这个用法，Z小姐当然也知道，宝石也知道她知道，所以它要做的，就是把幻觉弄得足够真实，不只是还原原作的场景，它甚至还加上了她在里面，它给她做了一个有无敌的她在也同样无法拯救苍生的幻象。
    而幻象里，她总是差一步。
    齐贝林和乔纳森在与塔卡斯战斗时，她在迪奥的公馆里看书，正好是一本小说，她看入迷了。等她想起这场战斗时，齐贝林刚好完成了波纹的传递，和勇气的转移。
    只剩下头的迪奥被温青捡走了，乔纳森在和迪奥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她忙着给他治疗。蜜月那天，她打算偷偷跟着上船，她还记得迪奥的事情，打算去找那副棺材时，斯比特瓦根拉着她和乔纳森他们告别。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解锁精神力掌控，她并不能发现棺材在哪里，同样也就不能掌握邮轮内部的具体位置。
    爆炸声震耳欲聋，对她超强的听力来说很不友好，她同样不能让尸生人把无辜的乘客杀死和转变，于是她去动身阻止。
    当她总算找到乔纳森的位置时，他抱着迪奥的头，丧失了生命的迹象。
    西撒和瓦姆乌战斗时，她在和桑塔纳乌鸦聊天，桑塔纳说想吃糖，Z小姐则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她听到了战斗的动静，但是决定晚一点再过去，直到没了动静，似乎是结束了战斗，她才过去看看情况。
    在她刚好走过拐角处时，石板压了下来。
    星尘斗士们猜出了她给的谜底，得知了世界能够暂停时间的能力，也从玛莱雅那里得知了亚空瘴气的能力。然而对付亚空瘴气时，乔瑟夫也确实是拉着大家逃跑，可惜他们没有全都成功逃脱。伊奇在和佩特夏战斗时断了一只前腿，跑不快，还被绊倒了，阿布德尔转身去捞他时，直接迎面被亚空瘴气吞噬。发现动静的波鲁那雷夫目击那一幕，决定为阿布德尔报仇，结果就和原作是一模一样的。
    伊奇被瓦尼拉狠狠地折磨致死。
    即使知道了世界的能力，在时间暂停的情况下，DIO要把人杀死，同样是轻而易举，花京院又不会波纹，因此无法像乔瑟夫一样用波纹缠绕全身，于是他同样被穿腹，打在了水塔上。
    乔瑟夫尽量去用波纹苟了他一会儿，但是在救护车上，花京院没能等到Z小姐的到来。因为她那时候在荒木庄里，还刚帮卡兹爽利了一番，旅途劳累，难得可以休息，又没人叫她起来，她不由得睡沉了过去。
    于是当她来到救护车上时，花京院刚好断气。
    这些幻象，因为足够真实，连细节都清清楚楚，仿佛人真的参与过一样，非常容易让人把幻象和现实混淆，让人对记忆产生偏差，会思考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而一旦Z小姐认为这个幻象是真的，那么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会被改变，幻象就会变为现实。
    现实宝石的能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
    ……
    ……
    “喂，你们快看那边！”
    正在参加校园祭的学生有人注意到了有个角落的异变，有一棵树变得扭曲，还冒着瘆人的红光，一看就不太妙。
    战斗经验丰富的替身使者们当机立断就做出了反应，一部分人留下来安抚人们，也为了避免让人因为好奇而过去凑热闹，剩下的则和无敌的承太郎一起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红光的范围不算大，但是Z小姐所在的那一棵树已经看不出是树了，没了茂密的枝叶遮挡，她戴着红兜帽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Z小姐？”
    “喂！Z！你怎么回事！”
    Z小姐毫无反应，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
    她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过奇怪，戴着兜帽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花京院和承太郎对视一眼，承太郎微微点头，花京院便召唤出绿之法皇，前去看个究竟。
    Z小姐看不到替身，现实宝石也看不到替身，所以绿之法皇接近了他们也并不知道。花京院通过法皇共享的视角看清楚了Z小姐的模样，顿时觉得出大问题。
    她瞪着眼睛，眼睛一片漆黑，连眼白都是黑的，整个眼睛像是被挖掉了一样只有两个黑洞，并且隐隐冒着红光，她的周围也浮现着暗红色的粒子，像是中了什么邪恶的诅咒一样。
    Z小姐的模样太不正常了，花京院不太敢乱动，把看到的情报告知了承太郎。
    “她到底怎么了？”
    承太郎紧紧皱着眉，看着那棵不能称之为树的树上的那个红色的身影，他突然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来自异世界的说法，难道这是她要离开的前奏吗？
    安抚好普通人的替身使者也赶了过来，有在学校非常受欢迎的仗助发话，大家很容易就听从他的指挥，加上乔瑟夫搬出了SPW财团的名号，成功让老师去配合工作，他们也才能够这么快就脱身赶过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们同样是不敢轻举妄动。
    “承太郎先生，Z小姐这是怎么了？”
    承太郎只是皱着眉，没有回答，他的反应更让仗助放心不下，他看向那个红色的身影，眼神都是担忧。
    但是不管怎样，一直把她留在树上也不是办法。
    “康一，你能用Act.3把Z小姐弄下来吗？”
    Z小姐周围的红色粒子，让大家直觉感到危险，因此花京院也不敢随意地用法皇把她捆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正好是Act.3的有限射程，即使这可能对不起Z小姐，但这是不接触就把她弄下来的最好的选择。
    康一点了点头，Act.3用3Freeze把Z小姐压了下来，树枝根根断裂，Z小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沉重的声音一听就砸得不轻，仗助有些牙酸地扭曲了表情，担忧地看着Z小姐的方向。
    这么一砸，Z小姐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慢慢抬起头，黑色的发丝下，大家能够看到她那双黑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正常，但依旧是冒着红光。
    乔鲁诺观察着她身边的暗红色粒子，想起了她曾经把敌人抹除时，敌人身上同样是出现了一样的效果，然而他没有把握这到底是什么，Z小姐没有告诉过他。
    Z小姐身上冒红光这件事，不是乔鲁诺第一次见了，当初她被猫草用空气I炮攻击到后，她释放出杀气时也隐隐约约冒出了红光。乔鲁诺大概能猜测红光是Z小姐的其中一个能力，除了在她自己使用时会出现，就是和她的情绪有关系了，也有可能两种情况同时存在。
    乔鲁诺回想起他曾经见过的两次红光的场景，Z小姐那时候的情绪大概是愤怒，那么她现在，也是在愤怒吗？
    “想榨干我的生命？想用幻觉扰乱我的心智？”
    Z小姐嘴里说着什么，顶着3Freeze的压力站了起来，康一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加强3Freeze的威力，被承太郎拦了下来。
    乔鲁诺很在意Z小姐说的话，榨干生命力？幻觉？扰乱心智？这都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汇，也就是说，她现在正在遭受这样的情况吗？
    Z小姐身上出现了波纹，比乔纳森的还要强烈，她整个人像是被金色的闪电包裹着一样，加上她那无风而动像是红色披风一样的红色卫衣外套，她看起来像是一位女雷神。
    “他们已经死了！无伤无痛，寿终正寝，你给我看那些东西根本一点用也没有！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Z小姐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声音嘶哑，配上这诡异的红光，显得她像是个反派一样。在场见过DIO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身上看到了类似的影子，“至于他们，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合作？我可没忘记你曾经的目的是要让整个宇宙陷入黑暗，压制了你那么久竟然还没放弃这个野心，你以为黑暗精灵死了就能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吗？”
    Z小姐说的话，大家是一点儿也没听懂，她这着魔一样的行为，更让大家猜测她这是在和什么说话，或许答案就是她身上诡异的红色粒子。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们的猜想一样，更多的红色粒子突然从Z小姐的体内爆发出来，形成了烂泥一样的东西浮在空中，它那扭动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挣扎，似乎有什么正限制着它的行动，让它想要逃离却无处可逃。
    Z小姐深吸一口气，表情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冷漠，她漠然地盯着现实宝石，抬手做了个收紧的手势，那大面积铺开的红色烂泥大幅度大幅度地弱小，最后被挤压成一颗椭圆形的红色宝石。
    乔瑟夫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艾哲红石。
    “Z小……”
    “先别靠近，徐伦。”
    仗助眼疾手快把徐伦拉了回来，Z小姐身上的波纹还没有消散，他听乔瑟夫说过波纹的知识，这是一种生命能量，结合她刚刚说的「榨干生命」，很显然她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Z小姐的手成爪子状，那颗红色的宝石漂浮在她的手心里颤抖着，红色的光线像是血管一样顺着她的手蔓延到全身，她的脸上同样浮现着红色的线条。
    她用余光瞥到了围观的众人，为了不让他们太担心，她决定速战速决，加快了吸收的速度，同时她的身上绽放出了耀眼的红光。
    无限宝石的能量是无限的，而Z小姐的极限也是无限的，当无限和无限碰到了一起，终点似乎遥遥无期。
    Z小姐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想把宝石的能量全部吸收，就算是她也未必做得到。然而她也并非一无所获，现实宝石的颜色变得黯淡下来，挣扎的力度也渐渐软弱。尽管它没有被完全吸收，但它丧失的能量也足够多了，无限宝石能量无限，给点时间还是能够恢复的。
    但是这一场的争斗，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Z小姐的。
    “宇宙的能量。”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凑热闹的未起隆突然出声，他绿色的眼睛里一圈一圈的纹路，像是在分析情况，尽管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啊？你在说什么啊？”
    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的亿泰粗声粗气地询问，听到他们交流的人也若有若无地把视线放在未起隆身上，但他们更担心Z小姐的情况。
    未起隆抿了抿嘴：“Z小姐手里的，有宇宙的能量，和我们族人日常生活中用的能量很像，包括我的飞船，也是用类似的能量驱动的。”
    “你们外星人的东西我不懂啦，那Z小姐她，这是把宇宙的能量吸收了？”仗助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了啊……”
    “我也不清楚，只是很像而已。”
    那边的Z小姐也听到了他们的交流，她撤掉了浑身的波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红光消失了，她身上的红色光线也融入了她的体内，她的外表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看了看身边那棵像是什么张牙舞爪的雕像的树，仅仅心神一动，树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这个变化让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颗黯淡的宝石被她漂浮在手心上，宝石的能力她已经拥有了，只是一个念头就能够改变现实。
    她转过头来，看向围观的众人，大家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突然猛地一颤，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们。
    那种像是在看蝼蚁，毫不关心的眼神。
    眼神落在奋笔疾书的露伴身上时，她顿了顿，垂下眼睛像是思考，下一秒她抬起了头，露伴身上一道红光闪过，他上半身被切成了条，下半身被切成了块。
    “？！”
    仗助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召唤疯狂钻石试图把露伴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被阻止了。
    “等会儿仗助！让我再保持一会儿！”是露伴本人，他兴奋的声音从地上的条条里传了出来，“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即使变成这样，我也还是能够感受自己的身体，太棒了！想不到我竟然能够体验这种形态的真实感！”
    疯狂的漫画家激动到颤抖的声音从地上的不明物体里发出来，怎么看怎么诡异，康一默默地后退了一步，露伴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他曾经被变成书的体验。
    Z小姐没有理会露伴，既然露伴说要再保持一会儿，那她就打消了把他变回去的念头，反正这也确实是她的一个实验，看看她需要想什么和怎么想，才能把使用能力和单纯的思考分开。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越是接近，大家能感受到的压迫感就越是强烈，心中不由得升出了一阵恐惧，她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那种内敛却无情的杀意，在她面前，他们竟然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花京院有一种想吐的感受，就和当初他直面DIO的时候都感受是一样的，这次面对Z小姐的恐惧比面对DIO更甚，因为这样的Z小姐给人一种感觉，仿佛她所到之处，没有一个活物。
    “未起隆。”
    Z小姐走了过来，在未起隆面前站定，察觉出大家不太对劲的神情，她闭了闭眼，调节了一下情绪，再睁开眼睛时，她又是大家熟悉的那个有些冷淡但骨子里却很温柔的Z小姐了。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总算消失。
    花京院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她向未起隆伸出手：“你们应该有能收集宇宙能量的装置吧？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当然。”
    未起隆从包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看起来还挺高科技的盒子，像是个魔方一样，亿泰不禁好奇未起隆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谢。”
    Z小姐没有接过盒子，她把手放在盒子上，从中复制了一个过来，把宝石装了进去后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然后她像游魂一样，在大家担忧的眼神中踱步到了花京院面前，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眼皮上的伤疤，一切的一切，像是全都要刻进记忆里。
    两人身高只差一厘米，距离这么近，花京院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以及她捧着他的脸的那双微微颤抖的手。
    这一次她给人的感觉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在确认什么失而复得的人，有些不太确认的惶恐和不安感。花京院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不由得好奇她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
    Z小姐的手往下滑，放在了他的胸肌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花京院不可能不紧张，他的心跳飞快而有力，让Z小姐能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
    “Z小姐。”花京院抓住了她的手，他认为她现在很需要安抚，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我还活着，我是真实的，这不是你的幻觉。感受到了吗？我在这儿。”
    Z小姐怔愣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定定地盯着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突然放松了下来，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还好……”
    她拥抱住了花京院，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一样软了下来，花京院很自然地回抱着她，Z小姐主动表达亲近的机会可是很少的。
    她说了一句什么，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我没有让幻觉成真。”喜欢【JOJO乙女】无敌？其实是开挂哒！请大家收藏：(663d.com)【JOJO乙女】无敌？其实是开挂哒！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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