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阿努比斯和我闹别扭了，因为我拿着他说遛狗，延伸义就是说他是狗，所以他不高兴了。
    但他本来不就是长着个狗头嘛，我也没说错吧？
    阿努比斯和我断开了联系，我也没办法在脑海里呼唤他，只能对着他这把刀叫他，在别人看来就像个精神病一样。
    “对不起，阿努，我跟你道歉，我不该这么说你的。”我用手指在他的刀刃上轻轻点了点，我也看不到替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冒出来，总之我诚恳地低头了，“回去之后再给你做一次保养怎么样？”
    然后我就听到他别别扭扭地在我脑海里哼了一声，既然已经重新联系起来了，那说明他原谅我了。
    还好他不像迪奥那样那么难哄，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迪奥到底在气什么，好在一百年过去了，他变坦诚了不少。
    虽然我也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经常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在一边看着我和阿努比斯互动的特莉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转头向西撒求助。
    “这把刀上有个替身，根据我的了解，那是一种精神力量的具现化，但是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西撒把他知道的告诉特莉休，他这些关于替身的知识，都是从乔瑟夫那里听来的，“我和Z小姐都不是替身使者，看不到替身，所以关于替身的知识，还是请替身使者来科普比较好。”
    西撒摸着下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餐馆，我猜他是想到了布加拉提，他在这儿也就认识布加拉提一位替身使者了。
    至于乔鲁诺，他在上学。
    特莉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不确定在替身还没觉醒之前，她到底能不能看到替身。乔鲁诺小时候也只是能够无意识地让杂草长得更高，似乎还不能把黄金体验完整地放出来。原作中特莉休也是在最初时无意识地让物体变得柔软了，后来逐渐能够看到替身，最后才成功召唤出了辣妹。
    根据辣妹的说法，她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那特莉休应该是从迪亚波罗那里遗传过来的天生的替身使者，但是天生的替身使者难道不应该是在小时候就能把替身召唤出来了吗？
    让我这个非替身使者来思考这样的问题，着实是有点为难我了。
    总之我打算故技重施，让阿努比斯去引导特莉休，就像当初我让阿努比斯去引导乔鲁诺一样。
    我说不上是提前让特莉休获得替身比较好，还是让她在飞机上遭遇B.I.G再获得替身比较好，剧情还没开始，但我确信肯定是会被我魔改得不成样子的，也许很多战斗都会被提前阻止。B.I.G是本体死后才会发动的替身，如果能阻止卡尔涅的死亡，那飞机一战其实根本没有重现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提前获得替身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保护好她，而且辣妹还会说话，她无聊了还可以和辣妹聊聊天。
    虽然替身就是自己，但是性格方面还是会不太一样的，比如口吐芬芳的回音ACT.3和谦逊礼貌的康一就完全不同。
    特莉休现在也才十四岁，和乔鲁诺一样的年纪，而多亏了承太郎和花京院帮他训练，乔鲁诺现在已经是非常能掌握替身的了。
    所以还是让阿努比斯去给特莉休引导吧。
    没关系，就算出问题了，也有我在担着。
    之前说好了要去给多娜泰拉治病，所以我们三人一起前往特莉休的家，在路上聊了起来。
    “有的人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如果父母是的话，那么孩子也有可能会遗传。”
    不过我遇到的大多都是被箭刺中而得替身的替身使者。
    “噢……”
    特莉休看起来没什么兴趣，她现在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真的就是个弱女子，根本没有接触过替身相关的东西，和母亲相依为命，过着平静的生活。
    西撒看她这样，也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谈到了她的家人：“特莉休，你爸爸呢？怎么让你一个小女孩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特莉休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她低低地回答了西撒的话，声音听起来很低落：“我没见过我爸爸，我一直以来都是和妈妈一起的。”
    “那你妈妈有提起过你爸爸吗？”
    我顺口问了一句，特莉休摇了摇头：“妈妈很少提起他，但是她说过她还一直爱着爸爸。”
    啧啧啧，迪亚波罗这个屑都有人一直爱着，收养他的神父是如此，多娜泰拉也是如此，然而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话说回来，多娜泰拉很少提起他，那么这或许也是迪亚波罗一直对她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吧。
    西撒还在懊恼自己说错话在跟她道歉，我看着特莉休有些落寞的表情，决定给她剧透一点儿。
    “我知道一点儿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无视了特莉休猛然亮起来的眼神，残忍地打破了她的期待，虽然对子骂父甚是无礼，我也还是把血淋淋的事实扯开来给她看，“不要对他抱有期待，他是个十足的恶魔，冷血残酷，杀人不眨眼。”
    特莉休倒是没有要维护父亲的意思，也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样子，看起来她对这个抛弃自己母女的父亲，也是没什么感觉的。
    她只是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而已。
    “你接受得倒是挺快。”
    我调侃了她一句，特莉休撇了撇嘴：“抛弃我和妈妈那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说他死了我都不奇怪。”
    “那你想不想之后见到他亲自暴打他一顿呢？”
    我说出这句话后，西撒在旁边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在看到特莉休想都没想就疯狂点头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女孩子还是淑女一点，不要总是打打杀杀比较好嘛。”
    我看了他一眼。
    他迅速改口补充：“不过如果你的父亲真的那么渣，我也是很支持你去狠狠揍他一顿的！”
    其实西撒也没什么立场让特莉休不要暴打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曾经也萌生过这样的想法。
    西撒的父亲在当初去调查柱之男时，因为太久没回来，几乎等同于抛妻弃子，西撒也同样怨恨了自己的父亲很长时间。要不是因为他的父亲舍身救下了差点被柱之男吞噬的他，他也许也会想要去给自己的父亲一个教训。
    西撒的父亲马里奥和原作的结局不太一样，因为我的干扰，齐贝林男爵并没有死，于是当初他及时赶到，把马里奥救了下来，但马里奥还是被柱之男吞噬了双腿，虽然也装上了假肢，但他还是多以轮椅出行，日常生活也不太方便，所以西撒那会儿才那么痛恨柱之男。
    回归正题，特莉休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可以顺势让她觉醒替身，再顺便教她几招防身术了，就和当初教导艾琳娜一样。
    可能是因为我认识的女性都是非常独立坚强又能打的类型，并且还见识过柔弱如白莲花还理直气壮让别人保护的女孩有多么麻烦，这么一对比后，我就更加坚定女孩子是需要有一点战斗力的这个想法了。
    我看特莉休骨骼惊奇的，估计也是挺有战斗天赋的，替身都是力速双A，而且女孩子学点防身术也没什么坏处。
    我甚至想让她学学波纹了，特莉休那么爱美那么精致的一个小女孩，应该会想要延缓衰老也说不定。
    不过这事儿还是暂定吧，现在就是先让特莉休觉醒替身和学会防身术，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先去给她的母亲治病。
    “妈妈，我回来了。”
    特莉休和多娜泰拉打了声招呼，也许现在才说有点晚了，但我觉得特莉休的警惕性还真是有点差，仅仅是因为西撒救了她一命，她就对他那么信任，而又因为西撒认识我，所以她对我也没什么防备。
    有时候救人的人也有可能是和犯罪的人是同一伙儿的，万一给她整了出连环套，那特莉休还真的是很容易陷入危险当中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多套路？
    多娜泰拉看向了我和西撒，特莉休简单地介绍了几句，我注意到多娜泰拉虽然有些病容，但还是挺精神的，也许是因为她是两年后才病逝，现在只是初期吧。
    总之我用波纹加上治愈术给她治好了，简简单单，立竿见影。
    特莉休并没有向多娜泰拉提起过我给她说的关于迪亚波罗的事情，可能是想给母亲留一个好的幻想吧，毕竟她现在还深爱着对方。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早熟的，更别说特莉休还是女孩，但是多娜泰拉把她养得很好，看原作里她那个娇纵的小性子就知道了。
    虽然那可能只是在挑衅护卫队，试探他们的底线，但是在那之后相处的一些小细节来看，特莉休并不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
    多娜泰拉痊愈之后，我就直接说明了我要教特莉休防身术，并且她也有学习的意愿，多娜泰拉很尊重女儿的想法，摆摆手就放任她去了。
    替身与精神力挂钩，而如果特莉休没有抗争的欲望，即使她是替身使者，也没办法召唤并控制替身的。就像荷莉一样，她根本没有战斗方面的意识，于是她被替身反噬。所以为了避免特莉休也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得先教会她防身术，教会她怎么战斗，培养她的战斗意识。
    于是在我们训练的时候，西撒就非常自然地和多娜泰拉聊了起来
    ……倒不如说他和哪位女性都能聊起来。
    成熟男人有着别样的吸引力，即使西撒已经八十多岁了，但他顶着一张只有五十多岁的帅气皮囊，不仅没有降低颜值，反而有种成熟的韵味，加上他身材也保持得很健美，谈吐有内涵，举止绅士，还甜言蜜语，一般人都没办法抵抗这位美丽的女性杀手的魅力。
    看着多娜泰拉被西撒撩得心花怒放、带着娇羞与欣喜的模样，我突然觉得迪亚波罗的头上好像有点绿。
    说起来他头上确实是有绿色的霉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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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特莉休就跟着Z小姐学习防身术，Z小姐还是挺严格的，但是考虑到特莉休开始时有些娇气，于是在实战练习时，Z小姐在泄洪的基础上又放了一个太平洋那么多的水。
    Z小姐教导别人一直都是因材施教的，用和徐伦一样的方式去教导特莉休并不合适，于是她决定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加大强度。
    也许是因为关系并没有很熟，特莉休表现得还挺硬气，但是Z小姐在休息时会听到特莉休跑去和多娜泰拉撒娇，抱怨说训练很累，当然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训练时可从未偷懒。
    特莉休想要亲自揍迪亚波罗一顿的想法还真是有够强烈的。
    比起特莉休，Z小姐和多娜泰拉关系更好一点儿，不过其实是多娜泰拉为人开朗热情，Z小姐入她眼缘，她们就多聊了几句。和特莉休那不冷不淡的关系比起来，关系确实是比较好一点儿。
    多娜泰拉看着女儿和Z小姐的训练，觉得她们两人之间实在是太生疏了一些。Z小姐看特莉休的眼神其实是很关心的，但她却很少把关心的话说出来，她只会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训练计划，好让特莉休更能够接受一点儿。而特莉休虽然会向自己抱怨训练好累，但她从来没有说过Z小姐一句坏话，Z小姐给她安排的计划，她都认认真真地完成了。
    于是为了让她们的关系更紧密一点儿，生病痊愈了的多娜泰拉在休息了几天后，拉着特莉休和Z小姐，一起去逛街买买买了。
    Z小姐对逛街买东西没什么兴趣，她对自己也没多大的需求，于是她渐渐地降低存在感，默默地跟在那对母女身后，只有在帮忙拎包时才会有点动静。
    “Z小姐穿得太普通了，真是浪费了一张好脸，明明可塑性那么好，Z小姐怎么都不打扮一下呢。”
    意大利人不管男女，夸奖的话简直张口就来，Z小姐认为自己并没有多娜泰拉说的那么好，什么可塑性强，什么一张好脸，在她听来只是客套话而已，她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视线幽幽地往某些人身上看了一眼。
    穿得那么骚气，一看就是替身使者。
    然而她的视线被多娜泰拉误解了，她以为Z小姐看着那些穿着「时髦」的人是在暗示自己也想这么打扮，于是多娜泰拉兴冲冲地拉着特莉休，要去给Z小姐从头到脚，从发型妆容到服装都好好地打扮一番。
    特莉休看向Z小姐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同情。
    自从特莉休越长越开，多娜泰拉就经常会把她当洋娃娃一样给她打扮，但有时候她并不会把特莉休打扮成小公主，而是会让她穿上露腰的衣服，再配上一条紫色的长裤。每当这个时候，特莉休就觉得母亲似乎在越过自己看着某人，现在想想，多娜泰拉应该是透过她来看迪亚波罗了。
    到了后来，特莉休有了自己的主见后，就不再愿意让多娜泰拉把自己打扮成迪亚波罗——或者说索里特·纳索的模样，多娜泰拉也察觉到了女儿的不愿意，加上生了病，也就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尽管多娜泰拉偶尔会把特莉休当迪亚波罗的代餐，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把女儿当小公主一样好好抚养的，因此特莉休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只不过现在多娜泰拉对着Z小姐重新燃起了帮人打扮的热情，让特莉休稍微想起了曾经的这件事而已。特莉休对迪亚波罗没有感情，加上Z小姐说过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心中仅剩的一点点期待也没多少了。
    Z小姐有些无奈，却没有打击多娜泰拉的热情，乖乖地任由多娜泰拉摆布。
    多娜泰拉扒下了Z小姐经常穿的红色卫衣外套，换下了她的黑色T恤，开始给她一条一条地试穿裙子。
    被摆弄的人不再是自己了，特莉休只对着Z小姐同情了一会儿，就兴致勃勃地参与进去了，她去买了化妆品，打算来给她好好地打扮打扮。
    回来的路上，特莉休被人拦了下来，是一个不认识的男性，对方说自己是魔术师，想要给她变一个魔术，不过需要她来配合一下。特莉休心中有些警惕，但是看了看位置，这里并不偏僻，路上还有几位路人，Z小姐她们所在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还能够一眼就看到她的位置，如果出问题，她可以立刻跑过去求助。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美丽的小姐，你只需要站在这里不动就可以了，或者说，你想换个地方也可以？”
    见特莉休迟迟没有回应，男子做出了让步，却也只是允许特莉休换个位置，他依旧是想要让她配合自己完成他所谓的魔术。
    特莉休对他的魔术没兴趣，她也没答应配合，只是无视了他，直接往Z小姐她们的地方走去，然而才走了几步，那男子又把她拦了下来。
    “你要表演就赶紧表演。”
    特莉休有些不耐烦了，那男子举起双手示弱，露出讨好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却让特莉休感到不太舒服。
    单亲家庭的孩子会比较敏感，女孩子心思也会细腻一些，加上Z小姐有给她提过一些怎么观察微表情的方法，特莉休隐隐觉得这男子不怀好意。
    男子拿出了一枚硬币，声称自己可以凭空把这枚硬币变到特莉休的口袋里。特莉休又往前走了几步，见男子一直跟着，她干脆停了下来，把袋子挂在自己的手腕上，抄着手，表情不耐地看着他表演。她今天穿的短裙，在侧边有一对非常不明显的口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她倒要看看这男的到底有多大本事。
    只见那男子故弄玄虚地做了几个手势，把硬币在自己的手上灵活地翻转——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然后他一把把手拍在了特莉休的大腿侧上，她还能感到他的手还摸了摸她的大腿，手指还差点碰到了她的臀部。
    “你！”
    “我变过去了哟！”
    男子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把手收了回来，还冲她转了转手腕，表示硬币不在自己手里。
    特莉休哪里在乎硬币，她刚想要去理论，突然就被人按住肩膀往后一拉，把她拉到了那人的身后，特莉休定睛一看，这个身高这个黑发这个侧脸，是Z小姐。
    “我在店里看到了你的魔术，看样子你挺有水平的。”
    Z小姐以保护的姿态挡在特莉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男子，她被多娜泰拉折腾了一番，换了一身成熟有韵味的裙装，把身材曲线展露出来。裙边还有多娜泰拉最喜欢的开叉设计，突出了她的笔直修长的双腿，不再像最初时那副雌雄莫辩的模样了，虽然没有化妆，但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妥妥的飒爽大姐姐气场。
    如果西撒在这里，他或许会从Z小姐身上看到Lisalisa的影子。
    那男子眼睛亮了亮，故作绅士地鞠了个躬，花言巧语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他的动作在Z小姐看来简直是个小丑，她可是在真·英国绅士贵族家里生活过的。
    “能被这么美丽的小姐承认我的拙技，在下可真是受宠若惊。”
    “我也有一个很神奇的魔术，你要不要试试看？”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男人不觉得Z小姐能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但他愿意配合她，他吊儿郎当地站在她对面，只见Z小姐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男人就感到脸上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把他打飞出去了好几米开外。
    “你看我根本没碰到你就能让你飞出去，这个魔术是不是很神奇啊？”
    Z小姐用左手托着脸，右手放在下面做支撑，左手食指上那枚镶着黑色宝石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着低调的光。她微微勾着嘴角，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笑意，有风吹过，吹起她的裙边和长到领子的黑发，这本该是会给人添上些凌乱美和自然美，但不知为何在Z小姐身上，却让人想起北欧神话里浴血奋战胜利后的女武神。
    注意到男人还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后，她冷哼了一声，声音也变低沉了不少，语气听起来还有些惋惜：“我还以为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能挡下那招呢。”
    男人趴在地上，尖锐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刚刚那一下确实是让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是最能证明Z小姐根本没碰到他的人，他记得很清楚，她和他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Z小姐把特莉休拉到了她的身后，他自己还退开了几步向她鞠躬，他们之间的距离，Z小姐可没办法一挥手就碰到他。
    那她到底是怎么把他打飞出去的？！
    男人狼狈地抬头看着Z小姐，后者一脸冷漠，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猪一样冰冷，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黑洞一样，要把他的灵魂拉入地狱吞噬干净。
    男人只觉得Z小姐邪门得可怕，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和掉落的牙齿，也没敢去找Z小姐算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见人逃跑了，Z小姐也没打算追上去，只是伸手让一只乌鸦停在手上，一阵扭曲后，乌鸦变成了钱包。虽然Z小姐不喜欢乔鲁诺用这样的方式去偷别人的钱，但是对于这种人渣，她并不介意从他们身上收点由她来教做人的学费。
    魔法的好处，不必接触就可以成功施展。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打就完了，或者找人帮忙，忍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她低头翻了翻到手的钱包，对里面的几张寒酸的钞票不满地啧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着特莉休，发现对方愣愣地看着自己，脸还有些红红的，于是她放缓了语气。
    “脸被晒那么红，赶紧进去吧，天气挺热的，晒伤了就不好了。”
    外界温度对于无敌的Z小姐来说完全没影响，她不会感到冷或者热，她一年四季都是一件短袖一件卫衣外套，下面是普通的牛仔长裤和帆布鞋。即使是在当初埃及之旅时，在沙漠遇到了能力是热和光的「太阳」，她也是这样的打扮。
    Z小姐完全没有把特莉休脸红的事情往别的方面去想，这就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了。
    毕竟白种人的皮肤很容易就会被晒红。
    “哦、哦……好的。”
    特莉休有些紧张，Z小姐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抬手把她额角的汗水擦掉，用自己的手背贴在她的脸上，想要给她降温。Z小姐的体温是比一般人要低的，这是她习惯且喜欢保持的温度，贴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又不会像吸血鬼一样毫无温度冰冷刺骨。
    结果特莉休的脸变得更红，逃跑一样跑进了店里。
    Z小姐刚刚仅用掌风就把人打飞出去，这么厉害的Z小姐，刚刚站在了她的面前为她出头，打人时漫不经心，却对她那么关心，特莉休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不是疼痛，却让她心跳的节奏混乱了起来。
    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当一个强大的人唯独对自己表露出温柔的关心，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特别的一个。
    十四岁的小女孩正值青春期，特莉休生活的环境也没有像Z小姐一样的人，早熟的女孩看学校里的异性都觉得幼稚。特莉休搞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Z小姐和她见识过的女性完全不一样，Z小姐很有安全感，和她待在一起会非常的安心，她也很帅气，有着不似女人的魅力，她对陌生人冷漠，对认识的人温和，对外冷硬，对内柔和，教她训练时看起来严肃，却会包容她有些娇气的小性子，会不着痕迹地更改更适合她的训练模式，特莉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父亲」这样一个角色。
    【我是因为一直缺少父爱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特莉休崩溃地捂着脸，在内心尖叫着。
    仔细想想，Z小姐还真的很有一般父亲该有的特点。
    Z小姐回来后看了特莉休一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和多娜泰拉交换了个迷茫的眼神，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多娜泰拉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是背对着窗外的，而Z小姐出去又回来，中途可不超过两分钟，特莉休就这幅模样捂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特莉休，是买了化妆品吗？能让我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吗？”
    多娜泰拉向女儿发出请求，后者保持着捂脸的动作，把怀里的袋子递给了母亲。
    多娜泰拉道了声谢后翻看化妆品，有些奇怪地捏了捏：“这是换了包装吗？怎么软乎乎的。”
    但是心大的多娜泰拉没有多想，检查完后又放回去了。
    【辣妹的能力？】
    Z小姐注意到这点，把物体变得柔软就是辣妹的能力，她目光深沉地看向了低头当鸵鸟自顾自纠结的特莉休。
    【可以让阿努比斯来引导了。】
    认真负责，一心想着让特莉休变强的Z小姐是不会让特莉休有多少时间纠结感情一事的，虽然她不知道特莉休为什么突然无意识使用了替身能力，但这不妨碍她进行下一步训练计划。
    于是在阿努比斯的引导下，成功召唤出了替身，并且和辣妹有过真实交流，真正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特莉休，在搞不懂自己对Z小姐的混乱感情的情况下，更加坚定了要狠狠揍迪亚波罗一顿的想法。
    在遥远的藏身据点里，裹着黑斗篷的社恐死宅老板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声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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