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暗杀组的人全被我喝趴下了，中途索尔贝和杰拉德还去开了间房，剩下的全都醉成一片不省人事，贝西早就因为酒量差而早早就睡过去了。
    里苏特的意识还算清醒，或许是他认为总得有个人要看着他们，又或者说是出于队长的责任，他有意识地控制着饮酒的数量。
    但是他没有主动和我说话，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聊的，只是一口一口地抿着酒——不拼酒的时候就正好可以好好品酒了。
    这次来酒吧倒是颠覆了我对酒的错误认识，不是所有酒都是苦的，有的口味是甜的，有的喝起来像果汁，有的喝起来像苏打水，又因为酒精对我完全不起作用，所以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在喝饮料。
    喝了一肚子水也够了，我开始靠在沙发上发呆。
    里苏特一直用他那双黑红色的眼睛看着我，这视线想无视都不行。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很好奇你这么对我们，是有什么目的。”
    里苏特的声音非常低沉，喝了酒后更低，像是大提琴一样浑厚。
    “没什么目的，闲的，人傻钱多。”
    里苏特不相信，但也不说出来，就等着我自己改口。
    “好吧，我之前不是自称魔女吗，你就当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吧。”我伸长手去够桌上的零食碗，里苏特帮我拿了过来，“你们的老板以后会换人，只是可惜你们活不到那天。”
    这话或许是超出他的想象了，也不知道是老板会换人让他比较震惊，还是他们活不到老板换人那一天比较震惊。
    里苏特放下了酒杯，换了个姿势，把整个身子正对着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意思。
    不管他信没信，反正我也不介意多透露一点。
    “你们会在九天之内全军覆没，除了你都是直接被别的小队杀死的。普罗修特被扔下疾驰的火车，贝西被打成碎块，霍尔马吉欧被烧死，伊鲁索被毒死，梅洛尼被毒蛇咬死，加丘被刺穿了喉咙。索尔贝和杰拉德倒不是被他们杀死的，如果我没把他们救下来，他们那时候就真的死了。”我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在酒吧的灯光下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你是差一点发现了老板的秘密，被他打得奄奄一息，最后被那个小队误杀了。”
    “你说的小队，是布加拉提那个小队吧？”里苏特终于开口，“这就是为什么你要买我们不去和他们交恶。”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我换了个姿势坐没坐相地歪在沙发上，拽了拽裙摆免得走光。
    “有一个问题，我们和布加拉提小队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为什么他们会把我们赶杀殆尽？”
    “以后就有了，以后他们会得到一张能直接知道老板是谁的底牌。”我没打算给他们剧透特莉休的事情，“而你们想要从他们那边获得那张底牌，从而揪出老板的真面目并要挟他，而他们则不能给你们，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那张底牌重要到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普罗修特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你们老板要求他们好好保护的。”
    虽然是保护好后自己亲自动手解决掉。
    “啧。”
    普罗修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梳得整齐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几撮金色的头发垂下来落在他的脸上，有种凌乱的美感。
    真不愧是暗杀组组花。
    我用波纹帮他缓解了头痛，他好奇地打量了我那冒着金色波纹闪电的手两眼。
    里苏特十指交握，两根食指小幅度地互相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思考的动作。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无法证明。”
    难不成要告诉他我看过JOJO第五部的动画和漫画？
    “那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普罗修特嗤笑一声，点燃了一根烟，“全凭你的一面之词？”
    “凭你们打不过我，凭我根本没理由费那么麻烦给你们编个故事，这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我用手指沾了点酒，然后用波纹凝成小水球，手指一动，精准地弹到了普罗修特的烟上，把他刚点燃没多久的烟给浇灭了。
    嗯哼，我就是在挑衅他。
    “那让我们相信你说的就对你有好处了？”
    普罗修特面不改色地把那支被我熄灭了的烟掐掉，按在烟灰缸里。
    “四舍五入吧，前提是你们愿意和布加拉提小队合作。”
    说实话，暗杀组是死是活对我根本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对布加拉提他们来说也只是用来升级的小怪而已，原作里护卫队丧命的那三位，可都是被迪亚波罗一个人单杀的。
    而好处……其实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主要是对乔鲁诺有好处而已，毕竟我不是黑帮，也不是意大利人，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自然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你一直让我们和布加拉提小队打好关系，之前是让我们不要和他交恶，现在是让我们和他们合作。”里苏特身体向我前倾，压低了声音，“新老板是他们那边的人？”
    真不愧是能发现迪亚波罗——或者多比欧秘密的人。
    我对他露出了赞赏的眼神。
    “这可真是夸张。”普罗修特又想掏烟，但想到刚刚被我灭烟的操作，还是忍住了，转而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他们这是要背叛？”
    “目前并没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不能让布加拉提的风评被害，于是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老板做了让布加拉提绝对不能原谅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背叛的。”
    虽然布加拉提早因为毒品的事情就对老板积怨已久了，特莉休或许也只是一个契机或□□罢了。
    “他们还真是敢做……”
    普罗修特的表情很复杂，最后伤脑筋一样盖住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索尔贝和杰拉德那两个分｜身的死相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且毛骨悚然，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惩罚力度不足以震慑到他们，那根本达不到警告的意思。迪亚波罗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和老板做对，是完全没有好下场的。
    不过迪亚波罗这么做或许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我不敢保证暗杀组的想法，尤其是被我剧透了之后。
    “他们有很强的觉悟。”
    “那你这是想让我们和他们一起背叛老板？”
    里苏特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我，我耸了耸肩：“不强求，反正只要你们别去跟他们对着干就行了。至于你们怎么选择，那都是你们的事。”
    反正到时候乔鲁诺当上教父后，如果暗杀组都存活下来了，那不还是在给老板打工。
    “真没办法啊。”霍尔马吉欧说了一句自己的口头禅，加入群聊，他抓了抓自己的圆寸，“那如果我们两个小队对上了，Z小姐是站我们这边，还是他们那边？”
    想让我二选一取舍？那可真是问错人了。
    “很不凑巧，我谁都不站，但是我有的是办法同时保住你们两队。”我把我放在桌上的那杯酒剩下的酒液变成了一条蛇，就和那位小王子喜欢做的恶作剧一样，我让它顺着我的手爬上来，缠在我的手臂上，“只不过你们不会想要被我用那种手段的。”
    我把酒变成蛇也是在给他们展示其中一项能力，同时暗示他们我那能够同时保住两队的办法，既然我能把死的液体变成活的生物，那我同样能把人也变成别的东西。
    于是其中一个保住他们的手段，就是把他们变成别的东西，等结束了再变回来。
    相信他们是不会愿意被我这么干的。
    我变出来的那条小蛇不会和一般的动物那样害怕我，反而会非常亲近我，它在我的嘴唇上触碰了一下，我又把它变回了酒，用波纹分成了几个小水球。
    “时间还早，你们可以慢慢考虑。”
    我打了个响指，波纹水球分别弹进了剩下的其他人嘴里，释放的波纹让他们全都酒醒了。
    考虑的结果并不需要告诉我，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他们的，再留下来可能会给他们压力，而且他们如果要讨论，我留在这里也不好。
    “那么我先走了。”
    我没等他们开口说什么，直接就原地瞬移回了家，天色已晚，我还这幅打扮，我还真不想在回家的路上应付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说起来瞬移还真是比传送门方便挺多的，传送门还得戴上悬戒才能开启，瞬移直接就是调动自己体内的魔力实现的。不过传送门可以一直开启着让很多人去到另一个地点，还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正各有所长吧。
    没有什么比家里更舒服了，高跟鞋哪有光脚爽，懒癌上线，不想卸妆，我干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突然有人在身后抱住了我，金色的发丝垂了下来，是乔鲁诺，这段时间这么忙的他竟然难得回来了。
    “乔鲁诺？”我回头看到他的着装，是在家里睡觉的睡衣，丝绸的很贵气，我觉得挺适合的就给他买了，“抱歉，吵醒你了。”
    乔鲁诺在我的脖颈处嗅了嗅，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低一些，应该是没有睡醒导致的：“Z小姐喝酒了？”
    “啊，和人去了一趟酒吧。”我想起了乔鲁诺的年龄，“未成年不准去，也不准喝酒。”
    乔鲁诺低低地应了一声，也没说答不答应。随便吧，之后成为教父他也没成年，要是应酬也还是要喝酒的，当然如果能不喝那是最好不过。
    “从来没见过Z小姐穿成这样。”
    “这是和我去酒吧的那些人送的回礼，应该还挺好看的吧？”
    “非常好看，他们真有眼光。”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乔鲁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酸酸的？
    可能真的只是错觉吧。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的手臂：“好了，我去洗澡，你也快去休息吧，晚安。”
    乔鲁诺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脖子，还在上面亲了一口，动作磨磨蹭蹭，最后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
    “晚安，Z小姐。”
    所以只是个抱抱为什么要那么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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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你们要相信她说的话吗？”
    清醒了的暗杀组全员回到了自己的据点，开始商讨Z小姐说的那个「预言」。
    “先等等，我们重新捋一遍。”梅洛尼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击，把关键词提取出来，“根据她所说的，有几个关键，第一：以后布加拉提的小队会得到一张能直接追查出老板真面目的底牌，并且听从老板的命令死死保护住。第二：布加拉提因为老板做了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而决定背叛老板。第三：老板换人，新老板是布加拉提小队的人。”
    “那么老板换人就是背叛老板的结果。”普罗修特点了根烟，但是没有抽，夹在手上任由它自己慢慢地燃烧，“她的说法是「老板做了什么让布加拉提不可原谅的事」，因此布加拉提背叛了，也就是说他在此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不是可以假设，问题出在保护底牌这件事上？”
    在队伍里充当情报员的索尔贝和杰拉德在没有听Z小姐亲自讲这件事，而是从梅洛尼提取的关键信息的情况中思考，推断出了自己的假设。
    “在保护底牌之前，也有可能包括保护期间，布加拉提是没有背叛的想法的，不然他不会听老板的命令死死保护。也就是说，在这件事，到背叛老板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真没办法啊……不过她也说了这是以后的事，布加拉提现在手底下能用的就三个，他这小队也才刚有个雏形吧？”
    霍尔马吉欧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那猫还不断地挣扎，他还需要分心去把猫拽回来免得被它抓伤。
    “既然是以后的事，就别那么早纠结了！更何况谁能保证那个女人不是喝多了胡说的！”
    加丘骂骂咧咧的，贝西在旁边欲言又止，他想告诉加丘说他们醉了Z小姐都没醉，绝对不是喝多了的，但是是不是胡说这就说不定了。
    “其实这不全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吗？如果要证明是真的，还是需要从她嘴里撬出更多更准确的信息吧？”
    伊鲁索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等等，我觉得我们被她绕进去了。”普罗修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出来，“所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布加拉提他们合作？明明现在就有人知道老板是谁，并且能轻松解决老板，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合作，再把老板的位置让给他们呢？”
    普罗修特目光如炬，眼底燃烧着野心。
    “就是说啊！我们明明是最强的！现在被老板打压不说，以后还要给别的老板干活儿？我们才是NO.1，还要去和他们摇尾乞怜？！”
    加丘一下子就炸了，霍尔马吉欧适时给他泼了桶冷水：“我们打不过她。”
    霍尔马吉欧比其他队友酒醒得早，也加入了之前的群聊，还问了Z小姐一个关于取舍的问题，但结果是，她两个都不会放弃，只是给他们保命的手段不会好受。
    【但这不就是表明了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吗？】
    霍尔马吉欧在心中吐槽。
    看到加丘憋屈地熄了火后，霍尔马吉欧心中有点想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猫放走后说了一句「真没办法啊」，也不知道是对猫说的，还是对他们正在商讨的这件事说的。
    “好了。”最后是里苏特给出总结，“先不要轻举妄动，但可以去试着接触她。”
    然后从她嘴里撬出更多的东西。
    大家很有默契地把里苏特没有说完全的话在心中补充完整了，他们不会特意去讨好布加拉提小队，和他们打好关系，但他们可以暂时不去和他们交恶。
    毕竟双方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们这么做也只是和组织内的其他小队相处时一样的相处模式而已。
    至于Z小姐，她已经表明了和她交恶是没有好下场的，那他们不介意去和她好好相处。
    而且还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和好处，要是反手捅人一刀那就太不是人了，某位不是人都不会这么做。
    说真的，如果理由不够充分，或者所得利益不足以让他们满足，暗杀组也不会完完全全按照Z小姐所说的做。说到底，他们和Z小姐之间的关系是用钱来联系起来的，作为黑帮，他们也不存在在这么短时间内和她这样一个组织外的“普通”民众付出真心。他们并非一起长大，也并非同甘共苦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浪，更没有并肩战斗过，Z小姐对于暗杀组来说就是个外人，里苏特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整个小队的生死存亡和未来交给她的，就算他们同样有背叛的想法，也不能完全按照Z小姐的想法来。
    里苏特需要对整个小队负责。
    里苏特盯着电脑上关于Z小姐的资料，陷入沉思，像她这样有本事的人，这些资料，搞不好就是她想让别人调查出来的，她在背后隐藏起来的，绝对比调查出来的多。
    老板是一无所知的那种神秘，Z小姐则是隐藏了许多的那种神秘，两人都不是容易搞定的人。
    但好在后者对他们的态度还算友好，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近距离接触，她隐藏得再多，也难免会不小心透露一点儿出来。
    暗杀组的成员们对队长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他们之中本来就有人想要去接触Z小姐，这样的决定可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由于Z小姐总能轻而易举就发现自己被跟着以及被盯着，暗杀组的各位干脆大大方方地去和她社交，反正每次偷偷摸摸都会被她揪出来。
    然后他们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霍尔马吉欧和Z小姐闲逛时，对着一辆豪车感叹了一句车不错，她当场就去车行买了辆同样的车，然后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她还顺便给加丘也买了一辆。
    伊鲁索无聊地绕了绕头发，Z小姐就给他买了特别高级的洗发水和护发素，那散发的不是洗发水护发素的香味，而是金钱的芬芳。
    听说贝西喝浓缩咖啡会胃胀气，她一记波纹把人这毛病治好不说，还给他买了高档咖啡机和超贵的咖啡豆。
    她把索尔贝和杰拉德当姐妹一样，给他们买了不少情侣饰品。
    她还热衷于给他们买衣服，尤其是给梅洛尼和里苏特，问起原因就是看他们衣不蔽体的，给他们整几套好的穿穿，最好是向普罗修特学习。
    然后转头就去给普罗修特又买了几套Gucci。
    来来回回接触下来，啥情报都没套着，反而被她送了不少礼物。
    想象中的事情完全没发生，什么你来我往虚与委蛇，什么你我假笑着互相暗示，全都没有发生，Z小姐带他们出去逛一圈，回去之后除了两手满满之外一无所获。
    这是什么被富婆包养的日子吗？
    不，富婆可能还没有她那么会关心人，她甚至会在贝西被人嘲笑外貌时为他出头，身为老师的她竟然还以身作则地给贝西教导黑帮在被人嘲笑时会怎么做。
    暗杀组的人有时候也会担心Z小姐会为他们花光钱财，再怎么说她和他们并不能算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是黑帮，而她是百姓，她没必要为他们做这些事情。
    于是出于人道和礼貌，梅洛尼劝了一句。
    “Z小姐，你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吧？”
    “没关系，我还是挺多进账的，而且我的积蓄也很丰富，不用担心会花完。”
    Z小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三万年的积蓄能不丰富吗？卡兹当初找艾哲红石时找了不少品质优异的宝石，但是实验失败后全都是扔垃圾一样随便就扔在门口，如果有人想要直接拿就可以。Z小姐当初是抓了两把，在十九世纪英国那会儿只卖了两个，现在她随便拿一个出来拍卖都能赚得盆满钵溢。
    除此之外，还有身为贵族的乔治给的工资，SPW财团的工资，乔斯达房地产的一小部分股份，DIO给她的一部分藏在别处的财产，还有零零碎碎的当家教的工资，全都加起来后，Z小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有钱。
    Z小姐自己本身没什么物质需求，给自己花钱的方面比较少，也就没什么支出，她花钱可大多是给别人花的。
    所以暗杀组说是包养也不为过。
    于是被包养了几天，差点堕落的暗杀组猛然醒悟，这根本不是他们的初衷，他们还得从Z小姐嘴里撬点情报出来才对。
    “行了你们有问题就问，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在一家餐厅，也就是曾经霍尔马吉欧用一辆汽车撑爆了目标人物并压死了目标的女人的那家餐厅里，Z小姐有些不耐地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暗杀组在那天和她一起去过酒吧后，就经常过来找她，Z小姐不难猜出他们想要在日常的相处中，从她嘴里听到一些她漏出来的消息。她是不介意透露，但那时候她玩心起来了，加上暗杀组还挺穷，被老板盯着还不敢乱花那笔横财，她就干脆带着他们买买买，帮他们购置些物品。毕竟暗杀任务不是天天都有的，所以平时他们可真的是闲得不得了，正好陪她去购物，她力气无限又如何，有免费苦力帮忙，谁会拒绝。
    Z小姐看了一圈，并不是整个小队都在这里和她一起吃饭，来的有里苏特、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
    在交际方面果然还是比较外向好说话的霍尔马吉欧比较合适，伊鲁索也比较能和对方拉进距离，而里苏特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以队长这个身份来和Z小姐讨论这些事。
    餐厅很明显不是个合适的讨论地点，谁知道旁边的顾客是不是老板的眼线，老板不会管他们找女人，就算是一个小队用同一个女人他也不管，所以就算他知道了暗杀组和Z小姐有接触，他也不会想太多。
    但如果Z小姐在这里透露出了被禁止的情报，别说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要没命。
    暗杀组虽然身为黑帮，还是干最脏的那种活儿的小队，但他们可不是看谁不顺眼就杀的。
    “吃完再说吧。”
    里苏特喝了一口浓汤，这次还真不是Z小姐请客了，他们现在可不至于在餐厅只点一杯咖啡了，现在让他们请一次客的钱也是有的。
    滔滔不绝的霍尔马吉欧在队长的视线中闭了嘴，吃了两口意面后，默默观察他对面的Z小姐。
    Z小姐的用餐礼仪非常到位，每一块牛扒都切得差不多大小，吃饭的速度不紧不慢，动作非常优雅，像是上流社会的贵族一样。
    【或者说是，英国绅士？】
    霍尔马吉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为Z小姐是英国绅士，明明她是个女性才对，但她的气质却又那么符合英国绅士，很矛盾，却不违和。
    许是Z小姐吃饭太过优雅，其他人都下意识地调整了自己吃饭的动作。
    吃完结帐后，Z小姐带他们去了自己家。
    “随便坐，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
    里苏特他们并没有作客的感觉，找位置坐好后就看着她。
    Z小姐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翻开：“那你们有问题就问吧。”
    里苏特和队友对视了两眼，在队内语音交流了一番后，里苏特开口。
    “不知你能否透露更多消息？”
    “那些东西时间到了我会说的，你们只要知道，你们以后的新老板的后台硬得很就行了。”
    Z小姐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伊鲁索不以为然，布加拉提小队里，目前还真没有什么有后台的成员，曾经比较有背景的福葛，也被家族除了名赶了出去。
    “是吗，能有多硬？新老板后台是谁啊？”
    Z小姐合上书本，露出了个和善的微笑。
    “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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