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你想养孩子吗，迪奥？”
    迪奥还是赖在乔家大院不走，他慢悠悠地从书里抬头看了我眼，随意地把书本合起来放在一边，嘴角噙着魅惑的笑容，风情万种地朝我走过来，挑起了我的下巴，色气满满。
    这男人怎么举手投足都像个魅魔一样，他明明是吸血鬼吧？
    “你生吗？”
    迪奥眼眸微沉，像是引人堕落的恶魔，勾引着别人亲手奉上自己的灵魂。
    可惜我的灵魂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拿开了他的手，告诉他乔鲁诺的存在：“想什么呢，我生不了孩子的。是你之前上过小面包，生了个孩子。”
    我把乔鲁诺的资料给他看，他兴趣缺缺地翻了翻，内心毫无波动。
    “乔鲁诺和你小时候的经历还挺像，我是指被父亲家暴这点。”
    听到我提起了达里奥，迪奥的表情写满了厌恶，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是对自己的人渣父亲恨之入骨。
    我凑过去帮他翻到了乔鲁诺被家暴的那段资料，让他了解得更清楚一点。后面就是记录乔鲁诺在意大利怎么被欺负的情况，翻页后才是他遇到黑帮的转折点。
    这份资料是我做的，他以前的事情，稍微调查一下也能找出来，后来的事情，也加上了我自己的观察，以及黑进黑帮电脑里复制下来的，在暗地里保护乔鲁诺的具体情况。我姑且也是被某位天才教过的，电脑是我自己买零件组装的，黑客技术对我来说也简单得很，为了避免麻烦，我绕过了黑帮监控的线路，即使不绕过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无法察觉，不过比较麻烦，我也就懒得搞了，直接避开就完事儿。
    迪奥也翻到了乔鲁诺的转折点，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发出一声嗤笑。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太懦弱了。”
    确实，如果乔鲁诺是迪奥，他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一切办法去利用这个黑帮给他带来的便利，而不是像乔鲁诺一样，不争不抢，依旧暗搓搓地看别人脸色生活。
    又或者，在汐华女士无视他，继父家暴他之后，他会想办法弄死这两人，然后加入黑帮，再利用一切往上爬。
    很标准的恶人生活模式。
    但是乔鲁诺又不是迪奥这样的恶人，他有自己的善心，但并不是是非不分，乔鲁诺有自己的道德标准，他不是纯粹的恶人，更不是纯粹的善人，他就是迪奥和乔纳森的结合体，具有这两人的一些特性，却一点儿也不矛盾。
    “他又不是你这样的人，他好歹有乔纳森的一半基因，他可比你善良多了，不得不说他的善良还真救了他一命。如果换作是你，你肯定是直接把人出卖并且还勒索一番吧。”
    “你倒是挺了解我。”
    迪奥的语气有一丝嘲讽的意味，继续翻看后面的资料。乔鲁诺的人生转折之后，接下来的生活也就不再那么水深火热了，只不过家里忽视他的人又多了一个而已。四岁的小孩人生才刚刚开始，能有多精彩呢，迪奥翻了两下就看完了，丝毫不放在心上地把资料随手一放。
    “所以现在他是你在照顾？”
    “差不多吧，他母亲和继父整天就想着把他往我这边扔。”
    “倒是和我以前一样。”
    “是啊，不仅养你，还要养你儿子。”
    迪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闭眼一笑，双手一摊，像是想陪我玩一样用妥协的语气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本DIO见识见识我这亲生儿子好了。”
    “行啊，我今晚带你出去。”
    我这么说，不料他却是有些惊讶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把他带进来。”
    “想什么呢，这里是亡灵空间，把一活人带进来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事。”
    乔瑟夫当初能来乔家大院，是因为他在处于濒死的状态，卡兹他们更不用说了，究极生物并不用担心，就连当初迪奥只剩个头，我也是基于他这情况属于「死亡」以及他是吸血鬼的基础，才敢把他带进来的。乔鲁诺现在是个四岁的人类孩子，我可不敢把他带进来，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承太郎，我也不能保证让活人进入亡灵空间会发生什么。
    我没有前例可以参考，也不敢贸然尝试。
    不过让乔鲁诺进来荒木庄，我倒是有想过，他的黄金体验怎么说也算是个续命的奶妈替身，我还是过个十几年等他长大一点再把他弄进来好了。
    说起来，我也没把里面的死人带出去过，我和究极生物已经是特殊的存在了，根本不具有参考价值。今晚把迪奥带出去，正好观察一下死人回到现实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出问题就把他扔回荒木庄好了，反正回了荒木庄他就可以无限复活。
    其实我不觉得迪奥会像那个著名的谣传一样，说他意外的会是个好父亲。迪奥他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人渣父亲，而不让自己成为那样的父亲形象，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父亲。看他和手下相处就知道了，他会对手下好，给想要暗杀他的荷尔荷斯一次机会，是基于他们是有用的人，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如果没有用了，就如那个外号是呆货的尸生人一样，毫不留情就杀了。
    所以迪奥是个「好」父亲的前提，应该就是他的儿子足够优秀，足够对他胃口，他才可能会欣赏，对儿子好一点。
    现在的乔鲁诺他估计是看不上的，十年后等他成长起来，迪奥应该还会稍微赞赏一下，毕竟十年后的乔鲁诺真的很像迪奥，不仅是外貌方面，战吼方面，吊叫方面，还有他和迪奥一样，同样会利用能利用的一切这方面。
    这个时候，如果乔鲁诺想要利用迪奥达成目的，迪奥估计也会出于欣赏，给他一个机会去利用自己。
    我没有告诉乔鲁诺今晚他爹会来看他，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深更半夜地见上一面，就当是做梦处理好了。
    “话说你确定你要穿这身去见你儿子吗？”
    我指着迪奥的露背背心和黄色套装，还有绿色爱心饰品，我真的不理解他这品味怎么回事儿，明明以前在英国穿得还挺正常的。
    “有何不可？”
    迪奥还真是挺满意自己的着装的，看上去还沾沾自喜。
    “……我不懂你的时尚，可能是我老了。”
    毕竟我已经三万岁了，和这位一百二十多岁的吸血鬼有代沟吧。
    迪奥冷哼一声，没有多解释，也没有把衣服换下来，随便吧，他开心就好。
    我是等乔鲁诺睡了才动身的，还用精神力确认了他确实是睡着的，这样才能更有梦的错觉。
    不过我去找迪奥时，他不在他的房间里，没在沙发上看书，也没在棺材里睡觉，吸血鬼昼伏夜出，我也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Wryyyyyyyy……”
    我刚想用精神力去找他，结果就被他从背后抱住了，还对着我的耳朵吹了口冷气，要不是知道吸血鬼是没有温度的，他这么一抱差点被我条件反射地挥拳。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好，没有涂绿色口红，不用担心他那幅埃及妖妇的形象吓到乔鲁诺幼小的心灵了。
    “走吧。”
    我拉着迪奥的手，他还故意用指甲在我的掌心挠了挠，我没在意，心神一动就带他离开了乔家大院。我带他来到的是我的家里，我得先确认他离开那个空间不会出问题，才能让他去见乔鲁诺。
    “迪奥，你有什么感觉吗？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感觉。”
    “那我放手了？”
    因为担心一放手，迪奥可能会被强行送回那个空间，所以我一直抓着他，我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如此，于是慢慢地松开了手。
    迪奥没有消失，也没有被送回去，一切正常地站在我面前。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死去的人可以从亡灵空间里带出来，那他死了有什么意义呢？
    迪奥似乎是感应到了乔鲁诺就在我对门，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那这个问题待会儿再说吧，我带他翻窗进了乔鲁诺房间，看着蜷缩在床上睡觉的乔鲁诺，迪奥表情有些嫌弃。
    “一点儿也不像我。”
    然后他很不客气地把乔鲁诺摇醒了，我隐入了暗处，不去打扰他们的父子相处，这个距离也正好可以及时阻止迪奥搞事。
    乔鲁诺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个金发的高大男人坐在窗台上，逆着月光，看不清脸。
    “D…DIO？”
    乔鲁诺呆呆愣愣地叫出了迪奥的名字，迪奥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满。
    “Wryyyyy，真是没礼貌的小鬼。”
    倒也没有反驳乔鲁诺的说法，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乔鲁诺懵懂地学他说话，这大概是吊科生物的本能叫声，他一下子就发出了wryyyy的声音。
    迪奥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心情很是愉悦。他对乔鲁诺伸出了手，还收起了他尖利的指甲。乔鲁诺犹豫地在床上爬过去，瑟缩地用自己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好凉，父亲你很冷吗？”
    看把孩子吓的，乔鲁诺直接就毕恭毕敬地用尊称来叫他父亲了。我没有给乔鲁诺讲过迪奥是吸血鬼的事情，迪奥估计也知道我没给他讲了，不过他也没有戳穿自己吸血鬼的身份，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迪奥沉默地看着乔鲁诺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手，这当然是无济于事的，吸血鬼一直都是冰冷的，不会再变得温暖。
    迪奥抽回了手，把手放在乔鲁诺头上摸了摸。
    “赶紧成长起来吧，别让我失望，乔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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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这家伙时停之后跑哪儿去了？”
    DIO扔下一句话后，就暂停时间从窗台跳下去了，完美地在乔鲁诺面前装了次逼，并且在短短九秒内不知道跑了多远。
    毕竟他可是能在九秒内找到压路机并且扛回来的，说是瞬移也不为过。
    Z小姐催眠了乔鲁诺，把他摆回了原来的样子，并且清除了DIO的一切痕迹，给他营造出了确实是在做梦的错觉。
    放任一个吸血鬼在外面游荡实在太危险了，Z小姐也跳下了窗台，跑去寻找DIO的身影。
    重新回到现实世界，DIO当然不可能放过在外游荡的机会，他想要卷土重来，想要狩猎，更想要去找乔家人复仇，他可不想就只和儿子见一面就回去那个亡灵空间。
    而且他和Z小姐也并没有说好，看过乔鲁诺就回去不是吗？
    DIO大摇大摆地走在意大利的街头上，即使三更半夜也有不少人在外面游荡，估计是黑帮的人，赌场酒吧也是通宵营业的，所以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这也方便了DIO去寻找合心意的食物，他喝过那么多人的血，口味还是很挑剔的，尤其钟爱年轻女人的血液。但如果是抽烟喝酒吸|毒的，血液的味道会很难喝。
    DIO在寻找目标时，对路人竟然对他毫无反应这件事感到奇怪，从他能被乔鲁诺看到以及能触碰乔鲁诺就能知道，他并不是幽灵，是可以看见，也可以和现实中的人接触的，但是路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DIO并没有自恋的意思，但他觉得，以他的魅力不可能让任何人都没有反应，他以前招招手可是就有人送上门来了的。而且DIO这一身贵气，在这些纵欲熬夜，脚步虚浮的人群中，那么格格不入，但是竟然连视线都没能吸引一丝。
    【简直就跟幽灵一样。】
    DIO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盯上了巷口的一个女人，穿着暴露，浓妆艳抹，他自然是知道她是干什么的。DIO并不是要解决什么生理需求，他只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于是他走了过去，在那女人面前站定了，但那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
    DIO叫了她一声，女人这才注意到他，还被他吓了一大跳，看到DIO的脸后，她摆上了勾引的表情，媚眼如丝，眼神勾人，还很大胆地暗示性地用手指在他的胸肌上画圈圈。
    现在DIO确认了，自己的魅力没有问题，但他需要出声才能引起别人注意，这就很有问题。
    既然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了，DIO也不客气了，跟着她走进了小巷。女人还以为遇到了个大客户，拿到钱就可以又买到想要的毒|品，正在心里暗爽呢，结果就被DIO掐住了脖子。
    女人在奋力挣扎，DIO觉得很奇怪，他无法完成吸血这个行为，想要用力把人掐死也做不到，就他现在这力度掐着，别说窒息了，连呼吸困难都没有，女人一下就能挣脱了。
    DIO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成为吸血鬼后的力量可不容小觑，连压路机都能举起来，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的脖子都掐不断。那女人恼羞成怒地想要给他一巴掌，被他轻松躲过，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也做不到，于是他干脆把人无视转身就走。
    又找人试过几次够，DIO总算确认自己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第一点，他现在成了个不去引起别人注意，别人就会把他当空气的存在，就和Z小姐薄弱的存在感一样。第二点，他依旧可以用替身，可以使用替身的时间暂停能力，却不能用替身攻击到任何人。第三点，他不能吸血，不能伤害别人，更不能杀死别人，不是他不想，是他根本无法完成这些行为。
    所以回现实走一遭就真的只是走一遭，像个幽灵一样，只不过是能被看到能被触碰的幽灵。
    DIO失去了兴趣，现实对他这种亡灵限制这么多，他想要复仇也是根本没有办法的，而且他还不能伤害任何人，如果别人来攻击他，根本就没办法还手。
    DIO心情简直跌落到谷底，重回现实的热情被现实浇灭，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迪奥！你别到处乱跑啊，找不到你(跑去搞事)了怎么办。”
    Z小姐用精神力找到了DIO，一边拉着他一边谴责，因为惹怒过DIO太多次，所以她一下子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对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谁招惹你了？”
    “哈，这世界对死人的限制还真多啊。”
    DIO答非所问，只是非常嘲讽地笑了一声。Z小姐对恋爱的情商很迟钝，但对别的事情很敏锐，毕竟她不仅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更是出过无数任务，而且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连正常的方面都迟钝得像张白纸。
    那不叫迟钝，那就是蠢。
    Z小姐同样意识到DIO的存在感似乎和自己一样了，她也是知道DIO有多大魅力，有多吸引人的，换句话说，DIO就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存在。然而现实表现得并非如此，从DIO的话里也透露出他受到不少限制。
    Z小姐看了看DIO的手，他的指甲伸了出来，之前在见乔鲁诺时是收起来的，那么很明显他刚刚肯定是想要吸血，现在这么暴躁肯定是没能吸到血。
    Z小姐也猜到现实对他们这些生活在亡灵空间的死人的规则了。
    “毕竟你们都已经是死人了，自然就没有机会再出来为非作歹了嘛。”Z小姐拍了拍DIO的肩膀，“难得出来现实，你要不要到处去逛逛？”
    “既然是你的请求，那本DIO也不是不能满足你。”DIO桀骜地给予恩赐一般，然后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Z小姐，“但是我饿了。”
    “那行吧，大王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弄吃的。”
    DIO心情不好，Z小姐也顺着他，哄着他，拿腔作调地逗他开心，她把他拉到花坛边的长椅上坐好，然后去给DIO弄点血回来。
    Z小姐速度很快，DIO没等多久，她就弄到了一高脚杯的血液，还是热乎的，刚取出来的。因为她没有针管，所以只能用刀划破皮肤，用杯子接血了，还是一样的流程，催眠，取血，治疗，弄醒，离开。
    “我更想喝你的血。”
    DIO接过高脚杯喝了一口后，觉得味道实在一般，毕竟有Z小姐的血液珠玉在前，他再喝别的血就觉得难以下咽了。Z小姐的血液具有极强的生命力，他喝一点儿就无比充沛精神和体力，她的血液对他来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喝多了他甚至会产生醉意。
    艾琳娜生日那天的晚会，他就喝了那么一点点Z小姐的血，就隐约有点醉意了，要是再多一点，他可能真的会沉醉其中。
    其实Z小姐给他准备的这杯血味道还是不错的，年轻女人的血，烟酒不沾，更没有吸|毒，生活习惯也健康，一般来说这是很美味的血液。
    是的没错，因为Z小姐知道现在还在外面乱逛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习惯，所以她这是私闯民宅，在人睡梦中取血的，为了不让人疼醒，她还用波纹催眠了人家。
    听到DIO这么说，Z小姐可不能苟同：“不要，咬破伤口很疼的。”
    DIO只是哼笑了一声，Z小姐一直都那幅稳重且平静的模样，和星尘斗士混过一个多月后倒是开朗生动了不少，但大体还是很给人很成熟的感觉。然而这不过是她的表面，最近渐渐显露出她以前的模样了，都会耍小性子了，这让DIO感觉很有趣。
    Z小姐抬头看着月亮，放空自己，DIO在她旁边摇晃着红酒杯，嘴唇上染着鲜血，两人一时无言，沉默地一起享受着这二人世界。
    最后还是Z小姐打破了宁静，她看着月亮，想到月光也就是反射太阳光，不去思考这为什么会对吸血鬼无害，她只想到吸血鬼无法再看到太阳了：“我说迪奥，你后悔过吗？变成吸血鬼。”
    “从不。”
    很干脆的回答，带着帝王般的无可置疑，Z小姐了然地笑了笑，DIO一心想着站在顶端成为支配者，也想着赶超Z小姐，是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
    但是想想也实在是颇有戏剧性，暗之一族想要看到太阳而制作了石鬼面，人类想要变强，以无法再见到太阳的代价而戴上了石鬼面，Z小姐见证了这两种人的选择，内心一阵唏嘘。
    “说的也是呢，你就不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即使后悔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道路。”
    Z小姐有些困了，说话的语气变得很轻柔，很慵懒，平时说话速度又快又清晰，现在变得慢悠悠又含糊，黏黏糊糊的听得人心痒痒。她不是吸血鬼，也不是究极生物，即使她可以很久不睡觉，但依旧是会困的，这是她作为人类的一个特质，这也是她坚称自己是人类的一个论点。
    “我还真有后悔过的事情。”
    “嗯。”
    Z小姐提了点精神去听DIO怎么说，DIO凑近了她，橙红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狭长的上挑眼微微眯起来，嘴角有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你拿下，不然现在就不用和那些家伙争你了，或者说……共享。”
    DIO所说的「那些家伙」里并不局限于他的那些庄友究极生物，还有很多和Z小姐有关系的人，现在还多了一个小鬼头。DIO也是从小被Z小姐养大的，他知道她有怎样的魅力，他这样本想心无旁骛争夺家产的人都会被她吸引，要知道他和乔纳森相处了七年，都没能和他产生友情，却对Z小姐有别样的情感。他很确定如此缺爱的乔鲁诺肯定会很依赖她，长大后的感情更是会变质，乔鲁诺的经历和自己很像，DIO能自信地给出这样的结论。
    所以DIO用上了「共享」一词，并非妥协，而是确实如此。Z小姐不会对任何人产生爱情，但对别人的请求倒是一般都不会拒绝，她声称自己没办法性|爱，只能用手，但谁知道呢。
    想起那次解决生理需求，DIO的眉尾狠狠地跳了一下，但他再不情愿也不能否认，虽然让他感到很屈辱，但确实是很爽。
    Z小姐没把DIO的用词放在心上，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共享的解决生理需求的手工艺人，反正是用手，她觉得也没什么关系。
    她的羞耻心早就在看片，玩黄游，追里番，以及深夜因为听力太好而听到的小情侣之间的鼓掌游戏中丢失了。隔音再强也抵不住她这开挂的听力，更别说那位总裁在没结婚之前，经常性上演的露水情缘了，杂志封面女郎他可是全都上了个遍。
    于是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的。”
    DIO也不屑地哼了一声：“拭目以待。”
    两人又不说话了，Z小姐侧头看了眼DIO，和自己坐没坐相不同，DIO即使是坐在花坛旁边的长椅上，后背也？挺得笔直，像是坐在王位一般，红酒杯里的血液已经喝到底了，被他随意地晃悠着，他沐浴在月光下，似乎很享受这宁静。
    DIO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Z小姐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也许他有熏香的习惯也说不定，毕竟他是十九世纪精致英国人。混合着血腥味和花香，充斥着Z小姐的鼻腔，竟还有些沁人心脾。
    【说起来迪奥成为吸血鬼后就没见他喝过茶了，不喝茶的英国人，稀有啊！】
    Z小姐突然露出了看稀奇文物的眼神，看得DIO很不自在。
    “你这什么眼神？”
    “你一个英国人，现在还喝茶吗？我只见你喝红酒。”
    Z小姐答非所问，还用问题回答问题，英国人三大名梗，头发、喝茶、黑暗料理，现在Z小姐正在从DIO身上寻找第二个梗的答案。
    “尝不出味道，喝了也没用，红酒至少有点味道。”
    “只能喝血，无法品尝美食，那你也太可悲了。”
    来自美食之邦华夏大国的Z小姐露出了怜悯的眼神，她活了那么久依旧无法舍弃美食，这让她有点同情DIO。
    “只有贫弱的人类才需要从食物中摄取能量，你们根本不能品尝出血液的美味。”
    DIO说得义正言辞，但是Z小姐觉得他这是在逞强狡辩，不过小孩子嘛（指一百多岁），哄着就好。
    “是吗，那我还挺好奇的。”
    “你可以试试。”
    DIO把红酒杯递过去，里面还剩一点点血液，被他晃悠得整个杯壁都是。Z小姐敬谢不敏，摆手拒绝：“不要，我也不是没喝过血，满嘴铁锈味，难喝。”
    DIO不说话，只是把杯子里的血液一饮而尽，然后捧着Z小姐的脸，嘴对嘴给Z小姐渡了过去，混合着吸血鬼唾液的血液，品尝起来竟然确实还可以，中和了铁锈味，有些甜甜的。
    Z小姐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DIO舔了舔嘴唇，扬起嘴角，看起来很是得意，像一只餍足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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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O：臭小子我已经看透你了，你爹可是过来人，你以为那点小心思我看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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