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热了，虫子也多了，除虫的成本也高了。
    乔良在菜地里，跟老张商量，要雇人打草木灰液除虫，到下午，她在菜地头吃便当，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澜澜？”
    乔良乐了，竟然是周澜打来的。
    周澜在电话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的话都讲不清：“舅妈～～”
    乔良顾不上纠正小女孩的称呼，她问了几句才明白，周澜在幼儿园里被人欺负了，她被一个男生打了，她打电话给妈妈跟舅舅都没有人接电话，她就打给了乔良。
    乔良打电话给方晗心，方晗心的电话无人接听，她又打电话给方木晗，方木晗的手机关机了。
    乔良也没有犹豫，直接就开车去了Ｄ丹小学。
    “哇～”
    乔良找到教室里，老师正在调解，小男孩的爸妈已经来了，周澜哭得小脸上都是泪，一条漂亮的辫子都散了，雪白漂亮的校服裙上被画笔画的乱七八糟。
    ６岁的小女孩本来胆子就小，没有亲人在身旁连哭都不敢，周澜急忙扑过去抱住乔良：“舅妈～”
    “怎么回事啊！？谁打的！”
    乔良先是冷着脸，然后扯着嗓子怒叫！
    这他妈是学校还是□□啊！哪个垃圾养出来的熊孩子！反了还！学校的老师都是干什么吃的！
    女老师吓了一跳，是个年轻秀气的女孩，白白静静，她急忙说：“您是周澜的舅妈啊，您好，其实是小孩子之间简单的斗嘴。”
    “把我们家孩子欺负成这样，这叫简单的斗嘴！？”乔良火了，话说的真漂亮，这他妈叫斗嘴！
    乔良搂着周澜，摸摸她的小脑袋，声音温和：“澜澜，告诉我，是谁打你的？”
    周澜眼神怯怯的，小手抓着她腰侧的衣服，看了她一眼指着面前一个长得胖胖的小男孩，小声说：“是宋诚打我，他拿书打我，拽我辫子，还扯我衣服，他非要亲亲他。”
    听到前面，乔良还只是寒着脸，听到最后一句，她整张脸都变了，李老师的脸色也变了，急忙说：“澜澜别胡说啊，哪有的事。”
    李老脸都白了，她急忙陪了笑脸，跟乔良解释：“澜澜长得可爱，班里的小男孩都喜欢找她玩，小男孩顽皮一些也是正常的。”
    “这么说，不止一次了是吧？李老师您知道，您就是瞒着是吧，怎么，我们家的孩子长得好看就活该让人这们欺负的吗！”
    那个叫宋诚的孩子像是横惯了，小小年纪眼神张狂，哼了一声不理乔良。
    宋黛快步走过来：“诚诚。”
    宋诚开心的叫：“姑姑。”
    看到宋黛，乔良拧了下眉毛，还真是巧的离谱，宋黛竟然是宋诚的姑姑，陆与随后从门口走进来。
    看到了乔良，他也没有什么表示。
    李老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宋黛听了以后露出微笑：“原来是小孩子的打闹，宋诚，快给妹妹道歉。”
    宋诚吐舌头：“我才不给爱哭鬼道歉！”
    周澜哽咽一下，抱紧乔良缩到她身后，嘴撇着又哭了。
    宋黛微微笑：“诚诚，不能这样。”
    她又抬头跟乔良说：“是这孩子不对，那我跟您道歉吧。”
    乔良看到她这么敷衍，不当一回事的态度，心里就窜火！她连情面都不给：“你管不了事是吧，那你别给我道歉！也不值钱，叫他家管事的来！我要问问他爸妈怎么教孩子的！没家教！”
    宋黛抿紧嘴唇：“你说这话太过分了吧？”
    乔良呵呵笑：“怎么！骂一句你就受不了了？那欺负我们家孩子就不过分了！你中．国驰名双标？”
    宋黛气得讲不出话来，她不屑跟乔良这样泼的人骂架，难看。
    跟她讲也是浪费时间，乔良懒得跟她吵，她讲：“回去我要问问我们家孩子受了多少欺负，麻烦你们家找个管事的来谈。”
    “澜澜！”
    方木晗站在教室门口喊，快步走过来，周澜哇地哭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舅舅！舅舅！”
    方木晗摸摸她的头发，看到小丫头一身凄惨的模样，他一双眼眸黑的瘆人，看向周澜的眼神却极为温柔。
    周澜小声在他耳边哭诉，方木晗中静静的听着，他温柔的嗯了一声，擦掉周澜的眼泪，他轻声说：“澜澜，你过去，用力推宋诚一把。”
    周澜眼神怯怯的，摇摇头，她害怕，方木晗微微笑，摸着她的头发说：“乖，不怕，舅舅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听舅舅的话。”
    周澜点点头，她一鼓作气走过来，没人听到她跟方木晗的小声谈话，周澜心里害怕，小跑上前用力推倒了宋诚。
    宋诚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呆了呆，张大嘴巴，哇地哭出来！
    方木晗走过来，他手摸着周澜的头发，声音温柔又让瘆人的寒：“澜澜你看，他也是个爱哭鬼，一点都不可怕是不是？”
    周澜看到宋诚哇哇的哭，比自己还能哭，她突然就不害怕不羞愧了，她嗯了一声，用力点头！
    宋黛呆站在原地，她张了张嘴，低叫：“你这个人！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教孩子欺负小孩呢！”
    方木晗冷冷的看她一眼，他一手抱起周澜，一手牵着乔良，温柔地说：“走吧，我们先回去吧。”
    走在走廊上，宋黛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有气，她轻声说：“这个乔良，真是不可理喻！”
    陆与不吱声，宋黛看着他：“你不这么认为吗？”
    陆与淡淡的说：“男孩子欺负女孩本来就是没有家教，她也没说错。”
    他竟然偏向乔良，他什么意思？宋黛心里有点恼，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陆与不紧不慢的走着，他没追上去，更没有哄宋黛。
    坐在车上，宋黛挑了后座，她心里依旧有气，也不想理陆与，她心里说不了是委屈还是寂寞。
    她跟陆下交往１个多月了，陆与很温柔，他从来不发脾气，但是也不会为你妥协什么，更不会浪漫。
    晚上，周云海给女儿打电话，一张脸气得黑红，哄了女儿几句，他立刻叫司机：“香果街的米淇淋店。”
    张星月就坐在他身旁，她微微一笑问：“怎么了？周澜惹你生气了？”
    周云海顾不上理她，他打电话给宋平川，破口大骂：“妈的宋老二，你儿子敢欺负我女儿！”
    宋平川也一肚子火，儿子回家就跟他闹，哄都哄不好，老婆也骂他，他骂：“滚你妈的！小孩子吵个架也值当你打电话来！”
    周云海：“我呸！吵个架！把我女儿欺负成那样了叫吵个架！你儿子还逼我女儿亲他！我□□妈的你当我死了是吧！你当我周家没人了是吧！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信不信老子告你儿子性骚扰！”
    宋平川呸的比他还大声：“你告！老子怕你个怂货！”
    周云海怒红了脸：“你给老子等着！”
    周云海啪地按断了电话，把手机摔在车座上，妈的！气死他了，周云海扯领带，眼神狰狞！
    张星月问了几句，周云海一腔火，不耐烦的跟她说了，张星月忍不住笑，握住他的手轻声劝：“澜澜受委屈了，买点吃的哄哄她，毕竟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贸然去指责宋家也说不太过去，毕竟是宋家，还是忍一忍。”
    “放屁！”
    周云海一下火了，逮着她骂：“你懂个屁！那不是你生的你当然无所谓！宋家牛，我周家也不怕！还有，澜澜不是你叫的！”
    张星月尴尬的看一眼司机，转眼又笑，温柔的说：“好了好了，别气了，是我不好，我只是怕影响你景江的项目。”
    周云海呵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睛，周家跟宋家有个项目，他确实不好得罪宋家，但是这口气他真的咽不下！
    琴房里，周澜伸出肉乎乎的小白手，熟练地弹了一首《两只老虎》，弹完了，她看乔良，二只眼睛像小星星一样。
    “真厉害！”
    乔良鼓掌，哎，她对音乐一窍不通。
    周澜咯咯笑，开心极了，她仰头说：“舅妈，你会弹什么曲子。”
    乔良叹气说：“我小时候连二胡都没学过，只学过几天竖笛，会吹七个调，现在也全忘了，还是澜澜厉害。”
    周澜挪动了一下屁股，兴奋地弹了一指：“我教你啊～”
    方木晗已经在琴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笑走着走过来抱起周澜：“你该睡觉了，跟李妈妈去睡觉好不好？”
    李妈妈是家里的保姆，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在方家很多年了。
    周澜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她点点头，李芬立刻牵着她离开。
    乔良食指敲了一下琴键，当的一声，刺的她耳朵疼，她急忙缩手感叹：“现在的孩子生活条件是真好。”
    方木晗坐在琴凳上，他歪头看着她，乔良望他，他对着她抿嘴一笑又低下头来，他真的是那种，好看到会发光，星月一个夺目的人，一笑，就像在你心上洒下一捧阳光，明亮又温暖。
    “你喜欢弹钢琴吗？”
    方木晗轻声问，乔良一声叹：“不知道啊，我从来没弹过，钢琴这种东西，我上高中时整个学校都没有一架。”
    “那你们学校的学生很幸亏，不用被逼着天天苦练。”
    方木晗微微笑，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行云流水一般，弹出几个琴音，连成了一线极为优美的音符。
    “良良，我送你一首曲子好吗？”
    他凝视着乔良，目光似月华一样温柔。
    乔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方木晗垂着头，乌软的发丝遮在额头眉上，他抬起双手，一串空灵荡人心弦的琴音从他指下淌出……
    那是一首，节奏明快，又极为美妙的曲子，尤其是中间那段，扣人心弦，呼之欲出而后通明的感觉。
    乔良听得入了迷，却渐渐的从曲子中，听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
    ……
    “好听吗？”
    方木晗放下双手，盯着她问，声音温柔。
    乔良点点头，心里的一点淡淡的哀伤萦绕不去，方木晗声音越发的轻：“这首曲子叫《Luv Letter》。”［2］
    乔良愣了一下，方木晗轻声说：“又叫情书，我想送给你，良良，你能收下吗？”
    方木晗抬起头，目光温柔绵长，眼眸深处又带着一丝紧张，他安静的等乔良答复。
    乔良心突然有些乱，方木晗的眼睛，那么清澈，她闭了闭眼睛，食指按了一个凌乱的琴音：“木晗哥，我不打算结婚，也不想生孩子，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
    乔良镇定了，平静的与他说，他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她真的不忍心去伤害，她突然觉着自己很罪恶。
    方木晗愣了，他不知道，乔良笑了一笑歪着头：“你一定很喜欢小孩，可惜，我不是你适合你的人。”
    “良良，给我些时间想一想好吗？”
    方木晗说，乔良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晚上，乔良倚在沙发上，她一手随意划动手机，一手撑着额头，心不在焉。
    陈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喝了不少，都上脸了，她坐在地毯上捋了把头发问：“要是方木晗同意你真跟他恋爱啊？”
    乔良不吭声，她还没有主意：“他不一定会同意，再说吧。”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乔良拿起来，是方木晗打来的，她收手紧，胸口有一种□□感，很快又淡定下来：“木晗哥。”
    方木晗站在阳台上，灯光染在他的眉眼，他的声音别样的温柔，他说：“良良，我想过了，我不想放弃。”
    乔良垂下眼，不做声了，她手指划动眉骨，沉默了片刻说：“木晗哥——”
    方木晗轻柔的抢先说：“良良，我想要爱情，婚姻和孩子，我想改变你，如果最终我改变不了你，那我来适应你，我陪你到老。”
    乔良闭上眼睛，在心里叹息一声。
    “良良，我真的很喜欢你。”
    方木晗仰望着夜空，极轻的说。
    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像认识了她许久，细追究，好像上辈子便熟识了。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明明只见过几面，却好像喜欢了她很久很久，冥冥之中就觉着她懂你的喜怒哀乐，好像她是你命定的灵魂伴侣。
    乔良深呼吸，她犹豫了，她讲：“木晗哥，我要想一想。”
    方木晗也没有失望，还是温柔的一笑，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乔良手托着腮，半合着眼一脸沉思。
    她真的，不忍心祸害这么好的一个人。
    陈楠晃着酒杯，看过来：“他怎么说。”
    乔良移开眼，顿了一下讲：“他同意了，但是我犹豫了，我真的不忍心。”
    “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陈楠忍不住翻白眼，她抬手算日子：“你跟陆与才分没多久，我怎么没出来你是个花心的人。”
    “……他跟陆与不一样，我真的得好好想想。”
    陈楠鄙视她：“不就是方木晗长得帅，有什么好想的，帅哥么，泡一个少一个，听姐的，泡！”
    乔良走过去夺了她的酒，拧上瓶盖，拧眉讲：“你上楼洗澡睡觉，别再喝了，天天喝，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费正的电话都打到她这了，陈楠一直躲着不接。
    陈楠一下躺到地毯上，烦躁的翻过身，她不耐烦：“你就别烦我了行吧，来你这里想清静一下的。”
    乔良把酒收了，态度强硬：“我不烦你，但是酒你也别想再喝了，别逼我跟你吵。”
    ……
    周煦被绑架了！？
    接到方木晗的电话，乔良都懵了，她匆忙赶到方木晗那边。
    方晗心坐在地毯上，她已经这样坐了１个多小时了，一句话不讲，一张脸惨白。
    乔良去扶她，方晗心身子沉重，完全没有一点支力，乔良扶不起来她，方晗心却像脱了力，脸上渗出了汗。
    乔良抱了她一下，鼻子不禁酸了起来，她回头喊方木晗：“木晗哥，不能由着她这样，你抱她到床上。”
    方木晗也是扶不起她，才由着她这样，想着她这样或者能舒心点，人悲痛到了极致往往更需要宁静。
    他听了乔良，毕竟这样坐下来也不是办法，他抱方晗心抱起来，送到楼下的卧房，方晗心睫毛抖动一下，她像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哥。”
    她一张嘴，满嘴都是悲苦恐慌，全化作眼泪喷涌出来。
    方木晗抱紧她，轻声说：“没事，他们要钱，给他们钱就是，一定能救回来。”
    方晗心状态不好，方木晗想让她休息，他往外走，方晗心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扑下床，“哥——”
    “木晗哥，晗心姐急成这样也没法休息。”
    乔良说，她上前扶着方晗心坐上床，她问方木晗：“对方怎么说？会不会是恶作剧？”
    ２１世纪了，谁还敢绑架！她有点不相信。
    方木晗脸色也透着青白，他拉乔良坐到床上，低声说：“确定是绑架。”
    周五那天晚上放学周家的人强行把周煦接走，周六早上周煦自己偷跑出去，然后人就失踪了，周家以为在方家这，竟然没有过问！
    方晗心以为孩子被周云海带走了，她跟周云海才吵了一架，周云海不接她电话，她到晚上堵上门来接人，周云海接到家里保姆的电话，也才发觉事情不对。
    然后二天过去了，绑匪才打来电话，周煦已经被绑到国外了，绑匪要１０００万美金的赎金，而且要现金！
    方晗心听到儿子被绑架到国外，人便崩溃了！
    乔良环住双臂问：“报警了吗？”
    方木晗摇头，他看一眼方晗心，脸上压抑不住的痛楚，他说：“我再打电话问问周云海，晗心你歇一歇。”
    方晗心浑身脱力，就张大眼睛看他，二行泪，无声的从眼眶中掉出来。
    方木晗上前，用力抱住她，嗓音也哑了：“没事，我保证，他会平安回来。”
    方晗心一动不动，眼里只有泪，没有一丝期待，没有一丝光彩。
    方木晗不敢上楼，他怕方晗心会出事，他跟乔良在院子里说话，房门关着，晗心出来他们一定能发现。
    “到底怎么样了？”
    乔良问，方木晗声音哑的，几乎要哽咽了：“我们想过报警，周云海的手机被监听了，当时，周煦的小指就被砍掉了。”
    乔良脸也白了，绑匪二个字，听着还太遥远，她听到这里才开始心里打颤，忍不住发抖起来。
    “那怎么办？”
    “绑匪要我们带钱，到那边交钱赎人，晗心还不知道这事，她还以为小煦现在好好的。”方木晗坐在花园的台子上，他低声说：“我已经亲自去报警了，不报警肯定是不行的。”
    乔良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方木晗脸色发青，他脑子很乱，一直在努力镇定，乔良看着难过，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周家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周云海坐在客厅里抽烟，他已经二天没合眼了，下巴一片青灰的胡渣，眼里全是红血丝。
    警察已经守在了这里，方木晗跟乔良过来商量，他没敢让方晗心过来，让家里的保姆在家里看着她。
    “对方还是坚持要１０００万美金，一分都不能少。”
    周云海嗓子都坏了，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熬的。
    方木晗讲：“钱肯定要准备起来。”
    周云海的爸爸周兴丰看他一眼，环着双臂说：“１０００万美金不是小数目，这钱不能让我们全出。”
    方木晗抬头看他，嘴唇抿紧。
    周云海低叫：“爸！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
    周兴丰瞅他一眼，脸色沉着：“就是因为时间紧，才要赶紧谈，你跟晗心都经离婚了，这钱当然不能我们周家全出，必须得一家一半。”
    周云海狠狠吸了口烟，１０００万美金不是小数目，他撵了烟，搓动双手也不敢看方木木晗：“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５００万美金，剩下的，木晗，你要赶紧准备着。”
    １０００万美金，近１亿的人民币，这么大的数目，他也不能全出吧。
    方木晗倾下腰，他双手紧握，脸煞白的，眼神却亮，他讲：“你知道的，我们没有这么多的钱。”
    别说５００万美金，就是１００万他们都拿不出来！
    周云海有些烦躁，忍不住冲他发火：“拿不出来想办法啊！”
    方木晗在想，他抬头说：“这样，这５００万，算我们借你的，先把孩子救出来。”
    周兴丰插话，脸色冷漠：“木晗，你别怪我们不近人情，５００万不是小数目，我们担不起这样的风险没法借给你。”
    乔良紧盯着他看，她简直不敢想这会是一个亲爷爷会讲出来的话！
    “那怎么！不救不管了！？”
    方木晗冲过去一把揪起周云海，周云海心里有愧，始终不敢看他，咬牙低叫：“那你想办法啊！”
    他跟方晗心肯定要主离婚，他怕方家还他的钱，而且，５００万美金不是小数目！让他拿出来，他公司的资金运转必定要受到影响！
    方木晗拳头都要握碎了！他眼睛都红了，他把周云海扔回沙发上，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救！
    他讲：“我把房子抵押给你，我这边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不管怎么样，先把周煦救出来！”
    周兴丰还是不愿意，他不耐烦：“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不要什么事都指望我们周家！难道我们周家养着自己的孩子，还要养你这个大舅子！”
    乔良闭眼睛，真他妈的畜生！
    就凭这种畜生，孩子的抚养权一定要争到底！
    他们根本不配养！
    方木晗开始打电话，但是他又能打给谁？但凡他真的认识那样有能力的人，方家也不会落败成这样！何况，５００万那么大的一笔钱！
    方木晗打电话问律师，老宅是他们唯一值钱的资产，他想看看能不能抵押给银行贷款！他锁着眉，慢慢的，脸上露出绝望来，他嘴唇抖动了二下，眼泪几乎要掉出来。
    律师说，可以抵押，但是审批需要流程，至少需要１５天，根本来不及！
    乔良走过来，她握住他的手臂，看到他绝望到发抖，她真的连安慰都不忍心，她掏出手机点开陆与的电话，拨过去。
    “是我。”
    她抿了下嘴唇，陆与嗯了一声。
    乔良把手机给方木晗，她只认识这么有一个能这个能力，还可能会帮忙的人。
    方木晗已经顾不上什么，他转过身，定了定心把事情说给陆与听，他声音沙哑：“陆与，我把六福街的房子抵押给你，直接卖给你也行，随便怎么样都行。”
    那里的房子，起码能卖７０００万以上，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陆与嗯了一声，声音平稳：“你别急，钱的事我明天早上给你准备好，然后我们去公证处办一下房产抵押手续。”
    方木晗浑身发麻，他终于能感受到心在跳动，他喉咙滚动一下：“陆与，谢谢你。”
    乔良接过手机，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陆与，谢谢你。”
    陆与淡淡的说：“不必，不过救急而已，方木晗也算救过我，当是我还他的人情了。”
    “你跟陆与借钱？”
    周云海猛的抬头，方木晗嗯了一声，他心依旧紧绷，周云海表情变了几变，他心里无地自容，忍不住羞恼：“谁让你跟他说的！”
    这事要传出去，他在陆与几个人面前怎么做人！舍不得赎金连借钱都肯，还要大舅子管自己的好友借！
    陆与真是多管闲事！
    周云海狠狠撵了烟，突然气又散了，他抬手捂住脸，他有什么脸怪陆与？他眼眶发红，他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他知道自己无耻，可是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耻的活着！
    警察过来与他们商量。
    绑架搜集了周云家家的信息，包括家里的人口，他们要求必须要亲人去送赎金，指名了要周云海或者方晗心。
    “方小姐的状态不稳定，我们觉着还是周先生的比较合适。”
    黄警官说，周云海不停的猛抽烟，他不吭声，周兴丰６０岁，身材依旧高壮，满面威严精明。
    周兴丰看过来一眼，环住双臂，沉着双眼说：“Ｘ国那里出了名的乱，我们不同意。”
    他不是不疼孙子，只是周煦被绑架，那帮人不定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能不能活还未知，他不能周云海再去冒险，万一出事，他周家就绝后了！
    方木晗闭了闭眼睛，他看周云海，张了张嘴，深呼吸问：“周云海，你是怎么想的？”
    周云海狠狠的抽烟，他一直在天人交战，但是勇气总是败给他的胆子，Ｘ国那么乱的地方，他知道，他去了十有八．九会回不来，他，他还有女儿。
    周云海抽烟抽狠了，被呛一下，大家都在等他的回答，他被逼的不得不抬头，他眼神闪躲，“警察已经查到，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手上已经染了不少人命。”
    方木晗额头的青筋都浮起来，他不说话，就盯着周云海！嘴唇抿的死紧。
    周云海撵了烟，他躲开方木晗的眼神，捂住额头，他哽咽了一声：“其实，你跟我都知道，小煦基本是回不来了，澜澜怎么办？”
    “……”
    方木晗突然笑了下，眼神轻蔑，周云海狼狈的别开头，他突然扫掉烟灰缸，冲方木晗吼：“你他妈别这么看着我！你牛你能能耐！有种你去！”
    “好，我去！”
    方木晗直起身，眼睛琉璃一样冰寒剔透，他一字一字，字字清楚明白，“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你告诉他们，我去交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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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2］《Luv Letter》：钢琴曲，情书，出自Dj Okaw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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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灵感枯竭，今天补上来，对不起大家了，请大家在本章下留言戳一下，地瓜发红包补偿～～喜欢不婚请大家收藏：(663d.com)不婚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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