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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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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云亭读了案卷之后,几乎一夜都没睡得踏实,他第二天一早赶到大理寺府衙的时候,辰时都已过了。他一进衙门,邓飞就从门房里窜了出来,说:“大人,你怎么现下才来?可是连日劳累,睡过头了?陈大人一直在等你。”
    云亭点点头,说:“我早上先去了一趟织染局拜会杨廷轩大人,因此晚到了些。”说着步履匆匆地向内衙走去。
    邓飞嘿嘿一乐,跟在后面,问:“可还顺利?杨大人骤然听您求娶他妹子,怕是吓了一跳吧。”
    诸葛云亭只淡淡地说:“杨大人前几日出发去各地织染所巡视了,并不在金陵。”说着,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寺卿堂前。
    邓飞一怔,如何看不出云亭心情不好,连忙识趣地停下了脚步,退了出来。只是云亭的身影才走进那屋里,邓飞却突然想起有一事忘了提醒诸葛大人,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跺跺脚,叹了口气,自在廊下坐了等着。
    诸葛云亭走进寺卿堂内,见陈大人依然没有丝毫怪他晚到的意思,倒是满脸和蔼地说:“云亭,你连日赶路,昨晚歇息得还好?”
    云亭连忙低头拱手,说:“下官昨晚一直在秉烛夜读您给的案卷。”又抬头看看寺卿,说:“只是,您给的案卷,似乎缺了一部分……”
    陈德文笑了笑,从桌上又拿起一卷纸张,说:“你倒是看出来了。缺的那部分,就在这里。我昨天没有给你,是不想给你先入为主的印象。你倒说说看,你现下是什么想法?”
    云亭正色应道:“是。”又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便侃侃而谈:“下官看了案卷,先说几个细枝末节吧。其一,那日锦衣卫镇抚使陈东到了火灾现场,手上明明拿出了指挥使给的令牌,说要立刻接管,显见的是有备而来。但在卷案中他却说自己是在公干途中意外发现失火。这前后矛盾之处,令人生疑。”
    “其二,那日我到了火灾现场,在棂星门外,亲眼见到一个小道士没有忙着救火,反而匆忙离开。事后太常寺又查不到火灾的第一发现人,恐怕,这小道士另有古怪,倒不一定是朝天宫和太常寺有意欺瞒回护。”
    “其三,火灾那日,朝天宫寺门紧闭,这小道士若是外来人,又是当日溜进宫去放火,那么极有可能是翻/墙而入。我那天因为看到这个可疑的小道士,即刻让邓飞沿着朝天宫的院墙仔细搜寻。火灾前日晚上下了一夜的细雨,地上湿泞,可是院墙周围却干干净净,毫无可疑之处。这小道士如何混入宫内,倒是值得推敲,也许……是个突破口。”
    云亭说完,陈大人一时没有回答,只是一味沉吟,半晌才抬起头来,温言地说:“你既说这些是细枝末节,可还有其他大的疑惑之处?”
    云亭笑笑,挺直身躯说:“是,这些在下官看来确实是细枝末节。要想得当地处理此案,下官以为,倒是要纵观全局。”
    “哦?”陈大人依然不动声色:“什么全局?”
    云亭简短地回道:“为何此时,为何此地。”
    陈大人这才笑了起来,将手里的案卷递了过来。
    云亭站看案卷,发现里面又是两份卷宗。
    其中一份卷宗,竟然来自翰林院,记载的是火灾发生五日之后的一场庭辩。
    原来,言官上书之后,圣上虽然震怒,但依然在三日后,将群臣和言官召入宫内,口谕道:“朕嗣服丕构,君临万邦,失守宗祧,九庙震惊。上累于祖宗,下负于蒸庶。天谴于上而朕不悟,人怨于下而朕不知。痛心觑面,罪实在予。赖天地降祐,人祗协谋,将相竭诚。朕晨兴夕惕,惟省前非。今日,特宣诸臣,直言进谏,庭辩迁都要计,权衡利弊,论断是非。朕必采众卿家之长,兼而听之。”
    这一番话说下来,圣上竟是谦虚认错,下了个小小的罪己诏,更要所有人放开了讨论,直言迁都大计的利与弊,得与失。
    那场庭辩从卯时一直辩到了巳时。激烈时双方各执己见,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群情激昂,直如海上惊涛拍岸,又如天地间飞沙走石。而皇上,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从头到尾,未发一言。直到日头偏西,皇上才站起身来,说道:“众卿家所言,均有道理。迁都一事,自朕登基第三年便已开始筹谋,期间,朕也与几位要卿经历了无数次的讨论,只是其中关键,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也罢。”
    说完这几句,圣上竟自顾自地走了。留下一干朝臣和言官干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明白这“也罢”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云亭自幼博览群书,早就练的一目十行。入大理寺这些年,也是日日翻阅大量案宗,善于提纲挈领。更何况,这些庭辩中,也不乏言之无物的废话,所以他只用了两炷香的功夫,快快地掠过了庭辩纪录,心下已经有所了然,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陈大人。
    陈大人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点都不催促云亭,看到他抬起头来,反而诧异地说:“这就看完了?”
    “是。”云亭星目沉凝。
    “你什么看法?”
    云亭知道陈大人就必然又是这一句,所以笑笑说:“这把火,对圣上来说,烧的倒正是时候。”
    陈大人叹口气说:“这满朝文武,年纪都大过你一倍,除了内阁的学士,个个都比你高上两级,却还没你见识通透……”
    云亭还是笑着:“这些大人,未必是看不明白,只是,迁都在即,个个心中发急,那些不知道怎么说的话,此次正是最好时机,如何能忍得住不说。”
    利益相关,国运牵涉,此时若还不发一言,更待何时。
    陈大人点点头,又问:“那么现下,你眼中这朝天宫火案背后的大局,可是清楚多了?”
    云亭略一沉思,说道:“其实朝中大臣,很多人都是身经三朝,更有户部尚书夏元吉大人这样,曾经颇受建文帝重用,但被圣上宽宥倚重,应该一边心怀忐忑,一边感激涕零,因此,不论他们自己怎么想,都必然会支持皇上的迁都大计。这庭辩之中,也是如此。”
    “嗯,表面上看,反对迁都大计的人,确实以言官和新晋本朝文官为主。”陈德伟悠悠地说。
    云亭点点头,说:“这些人甘冒圣上之大不韪,也要直言进谏,但细看起来,却要分成几类人。一类人,沽名钓誉,博得就是那直言敢谏的名声,说出来的道理却都往往不在点子上。估计圣上,也瞧出来了。”
    陈大人不由得点点头。
    “第二类人,主要以户部,礼部和兵部官员为主,讲的是迁都一事劳民伤财,忤逆□□之意,礼法不周,或是新都过于靠近北方边境,易攻难守的道理。这些人,看起来是真地认为迁都弊大于利,倒也算是赤胆忠心。”云亭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还有一类人嘛……”
    陈大人转过头来盯着云亭,说:“现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但说无妨。”
    “这最后一类人心里想的却是在迁都之后,中央权力的中心,各种军政资源,甚至未来科举名额的分配,必然北移。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恐毁于一旦。他们的背后,是金陵世家,江南士子集团,和……。”
    说到这里,云亭住口不说了。
    陈大人也突然面露倦意,不再追问了。
    两人隔着桌子坐着,陈德文只是闷头喝茶。云亭就趁着这个时候,低头去看第二份卷宗,那就是昨日缺失的锦衣卫后续调查。
    原来,锦衣卫领到这任务之后也立刻意识到,那个失踪的小道士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因此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在这金陵城内外各处广布眼线,细密撒网,不仅把附近两百里内的道观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各处大小客栈都不放过,更悬赏白银千两,求取任何关于这个小道士的信息。
    只是,道士毕竟不比和尚,俱是带发修行,且又没有这小道士的画像,所以如此这般找了半个月,竟然丝毫没有这小道士的踪影。
    锦衣卫何曾吃过这种瘪,于是换了个方向,又回头去细细地检查火灾现场,地毯般地差点将飞霞阁来个掘地三尺,却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严格说来,这次的新发现,并不是在火灾现场找到的,也不是锦衣卫直接寻获的。更严格的说,这新的线索,竟不是在现场找到了什么,而是发现缺失了一样东西。
    飞霞阁,本是朝天宫的藏书阁,其中有道经,佛经,礼典,观志,各类典籍,不下万余卷,所以起火当日才火势如此迅猛,瞬间浓烟密布。火灾过后,朝天宫清理现场,查点失物,发现损失惨重,放置在阁内一层的经书十有七八都烧成了灰烬,剩下的,也不能看了,就连阁内二层靠近起火一侧放置的书卷都有大部分被浓烟熏得焦黑,字迹难辨。
    所幸,飞霞阁一层放置的书卷是供世家子弟日常学习祭祀礼仪的常用书籍,没有太多珍本。可是那二层和三层却有很多孤本和善本保存,山机道长放心不下,又派人仔细地将飞霞阁二层和三层的书典都拿出来清点,重新安置。
    这项清点工作破为费时,直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后半个月,锦衣卫的人又天天来飞霞阁添乱,更是拖慢了速度。直到十几日前,镇抚使陈东又到了朝天宫,进到飞霞阁内,见到山机道长也在现场,旁边还站着个小道士。那小道士此刻满脸惶恐,山机道长则脸色阴沉,见到陈东进来,却又顿时满脸堆笑,神色异常,显见得有所隐瞒。
    陈东见状,也不动声色,只附耳对旁边的缇骑校官说:“你跟着这小道士,看出了什么事。”
    果然,山机道长立刻将那小道士打发走了,自己迎上前来与陈东寒暄。
    陈东眼角瞥见自己的校官点了两名在场的缇骑悄然跟了出去,也只做无事,与山机道长闲谈,绝口不提与案情有关的事情。
    不一会儿,缇骑校官就匆匆地回到了陈东旁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陈东神色大变,立刻转向山机道长,说:“道长,你们发现这飞霞阁缺了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不立刻向我禀报?我们锦衣卫这半个月来,在这朝天宫里里里外外地搜寻,你却故意欺瞒,难道是有意抗旨,阻挠我们破案不成?”
    陈东这几句话说的声色俱厉,简直像要把山机道长直接拿下锁走。山机道长立时吓得脸色煞白,腿如筛糠,说话都不利索了:“陈大人,陈大人,非是贫道有意欺瞒,只是,只是这事关重大,不复核清楚了,冒然相告,恐,恐生枝节。贫道,本,本是一番谨慎好意……”
    陈东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时,只见先前出去的两名缇骑已然折返,手里赫然拎着那被山机道长支开的小道士。
    缇骑将那小道士推推搡搡地带到陈东面前。那小道士已经吓得懵了,似是站都站不稳。
    校官在旁边说:“你发现缺了什么,现下亲口跟我家陈大人说出来。”
    小道士惶惶恐恐地低声说:“是,是,我今日清点飞霞阁三层佛经司的藏书,发,发现,其他的经书都好好地放在原地,但,独独缺了那部《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
    原来,这朝天观除了作为皇室贵族祈福的场所,还身兼一个重要职责,就是教习文武百官和世家子弟袭封前的各种朝观礼仪。因为这个特殊的培训职能,飞霞阁的藏书很杂,儒道释俱全。这其中,最特别的一部经书就是这部《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
    这部经书之所以特别,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是藏于道馆的一部佛经,更是因为这版佛经刊印之时,为其题序的人,是当今太子的生母,已故的仁孝皇后。而飞霞阁所藏的,正是徐皇后留下的亲笔原稿。徐皇后已经去世十二年了,这一卷丢失的经书,竟是全天下唯一的孤本。
    难怪这山机道长如此张皇失措,欲盖弥彰。先不说这本经书失窃,是否与火案直接相关,但就是丢了经书本身,也是万死难辞其咎,足够杀他个七次八次。
    估计这山机道长打的如意算盘,本是想待得周密思虑,将这经书混在火灾损失里报上去,减轻自己的罪过,却不料被陈东撞个正着。
    诸葛云亭看到这里,抬起头来,眉毛紧紧蹙了起来。心里暗暗发惊,手足发凉。
    见陈大人还在不紧不慢地喝茶,云亭也不忙着开口说话。心里暗暗揣度这经书失窃的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这经书失窃与火灾全无关系,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丢了,只是因为火灾清点典籍,朝天宫才发现。
    这种可能,锦衣卫自然也想到了,所以立时召集了朝天宫里负责管理飞霞阁典籍的所有道士,细细查问。
    日常负责典籍管理入库出库的道士,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何肯不明不白地担这个干系,因此立时将每月的清点纪录翻了出来,发现起火的前三天,他们照例清点飞霞阁孤本善本时,这部经书还在。
    由于这本经书是已故仁孝皇后亲笔,每次太子来这朝天观祈福,都要请出来翻阅一遍,以怀念母亲的教养之恩,并表达自己一刻不敢忘记母亲对自己仁厚爱民的教诲。因此,为了避免中元节出任何差错,负责的道士们那日清点时还特意将这经书展开来看了看。这清点管理工作,甚是周密,都是两人清点,一人复核,三个人如要串谋偷盗此书,那必然风险极大。再者,这孤本虽然对圣上和太子意义重大,但在民间书籍市场上,却没人敢要。图谋钱财,打这佛经的主意,实在是得不偿失。
    第二种可能,正是为了偷盗经书,才有人点了这把火,偷书是因,放火是果。想着烧尽所有的书,掩盖丢书一事。若真如此,偷书的人选择的时机和掩盖手法,可真是欲盖弥彰了。先不说放火的地点离放置经书的地方隔了老远,就说为了拖延时间,这也绝对不是最聪明的法子。这偷书的人大可等到中元节后,伪造一部经书放在原地。想那清点典籍的道士若不是因为太子要读这书,也不会次次都打开来看,或许还可多蒙的一时。这一把火点起来,书没烧到,倒引得全观上下细细清点失物,于丢书一事,反而发现的更快了。
    第三种可能,最是可怕:纵火是起因,偷书是不得已。想是那纵火之人,怕水火无情,真地把这经书毁了,于心不忍。因此偷这书,竟是为了保护这本书。那么,指使纵火的背后黑手,必是对此书珍爱有加,奉为圭钟。
    云亭心下震惊,手脚发凉,正是因为这第三个可能。
    想到这里,云亭开口了,问:“太子殿下既然每次去朝天宫都要翻阅这本经书,怎么此次中元节祭祖祈福,却没请这部经书出来吗?”
    陈大人缓缓点头:“唉,可不就是。因为出了火灾,朝天观上下焦头烂额,这次中元节的法事办得匆匆忙忙。太子殿下又是敦厚仁爱之人。想当年,皇上命他们兄弟三个清晨分头去阅兵,汉王和赵王都是早去早回,只有太子殿下,到了兵场,见天气寒冷,竟然自己站在寒风里,等所有将士吃完热乎乎的早饭,才在校场点兵,拼着回宫被父皇责骂,也不肯累将士生病。这一次,他也是体恤朝天宫上下人等,又怕经书真的有闪失,皇上立刻降罪给宫内的道士。因此,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竟是提都没提看经书的事,就摆驾回宫了。”
    云亭听了,内心直叫了一声,不好。
    太子殿下每次到朝天宫都必看此书,十二年来从无例外,此次到了朝天宫竟然绝口不提。在旁人眼里看来,倒像是他做贼心虚,显得早已知道这经书根本不在观内一般。
    陈大人又沉沉地出了一口气,心内竟似有万钧之重:“所以,锦衣卫的这份材料递到皇帝手上,对东宫是大大的不妙……皇上现下心里,只怕已经对太子殿下起了疑心。”
    云亭沉吟半晌,才抬起头来,目光冷静果毅,说:“下官心中有数了。此案既然牵涉东宫,那么必然备受圣上和要臣的关注。在下定会谨慎行事,小心周旋,还太子清白。”
    陈德文面无表情,说:“这丢书一事,朝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你如何断定,东宫一定是清白的?”
    云亭立刻站起身来,说:“当今太子,生性磊落,以仁德服人。下官曾听闻,前几年赵王门下有人中伤太子殿下,他还反过来在圣上面前为赵王说话。再者,太子对圣上侍孝至诚,虽然殿下常年在金陵监国,与勋贵世家和南方士子交往多些,但一定不会在迁都这等大事上,忤逆圣上。以太子殿下的性情,更不会被人利用,离间父子亲情。这等苟且之事,断不会是太子所为。”
    陈德文缓缓露出微笑,说:“你有这般信念,自然是好的。可也莫要忘了,我们大理寺的职责:既不能错抓一个好人,也不能漏放一个恶人。你年纪尚轻,却已有旁人难有的眼界,知道纵观全局。此次火案事小,只怕圣上心里真地在意的,是你适才提及的,太子与公侯世家以及江南士子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所以,你若真是对太子深信不疑,便更要秉公直断,莫要歪曲事实,方才算得坚守大局和大义。”
    云亭凛然,深深地鞠了一躬,内心立时对这陈大人肃然起敬,说:“多谢大人教诲。我大理寺既然立寺于法,云亭自然明白这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云亭必然会将事情做的公正圆满,让别人无可指摘,才是帮助太子无愧天地的正道。”
    云亭起身离开之后,陈德文站在窗前看着他年轻挺俊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面,才缓缓地说:“您看,此人如何?”
    这时,一个人从案牍架子背后的屏风里走了出来,却是一个与云亭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身着一身锦衣卫的黑色云罗飞鱼服,生的矫健卓拔,气宇轩昂,眉间英气勃发,双目凛冽,行走之间又贵气天成,他唇边含笑地走到寺卿身边,说:“陈大人,你这大理寺,藏龙卧虎,真乃我朝之幸。”说着,他又喃喃地道:“这个诸葛云亭,见识格局,都已是人中龙凤,加上思路清晰,见微知著,坦荡正直,颇有担当,如此浩然正气,当可托付。只是,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我却还是要亲自出马,从旁协助,才稳妥。”
    陈大人转过身来,深深一揖,道:“如此说来,下官替诸葛云亭和大理寺,谢过皇孙了。”
    这年轻人也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陈大人,我才要谢谢你,肯为了我父王,将你爱惜的良才猛将,从那天涯海角即刻调了回来,投入这泥潭浑水当中。我和我父王,必不辜负这君臣大义。”
    此人,竟然是太子膝下长子,也是当今圣上钦点的下一代皇位继承人,圣皇孙,朱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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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啰里八嗦看起来胡编乱造的佛经是真的哦。本作者本着严谨地态度,把这本佛经翻出来前后看了三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皇太子朱高炽也真地是个好人,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关于他的小道消息很多,比如早晨阅兵这些事,真不是我瞎编乱造的。他一辈子肥胖羸弱,忠厚老实,被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除了有点好色,没毛病……喜欢晓风醉请大家收藏:(663d.com)晓风醉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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