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副本:阿塔罗（11）

    若是有人问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么认识他的人十有八九会这么告诉你。
    性格比较皮，不会推脱别人的请求，总是把别人的受伤的错归咎在自己身上，总之，是个很容易被看懂的人。
    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跟以前的他好像没什么关系，除去那副模样，其他都如同换了个人似得。
    “我不明白，明明对彼此的感情那么深厚，那么的爱着对方，可为什么却还要伤害对方？”他歪着头，一脸的困惑不解，他透过杰森的伤口接触里“看”到了，那份厚重到难以想象的爱，以及极度爱之下转换的恨。
    “越爱着对方，越要用伤害来证明？我不明白，到底只是你们这些义警这样，还是人类这个群体都这样？我不明白。”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人类似乎都不是这样的，但又确实是这样的。
    明明关心着对方，又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着对方，当另一方离去的时候，却又追悔莫及。
    夜翼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只是……”
    “只是什么？”他看着小丑的尸体，歪了歪脑袋，目光来回游走于两位蝙蝠侠之间:“这我就不明白了，蝙蝠侠，你自己说过，想要杀掉这个肮脏的家伙，无时无刻不在想，但是当这个肮脏的家伙来到你的面前，你却放过了他只把他关回原来的地方。”
    “理智和情感发生冲突，为什么你能选择理智？”
    “如果你的选择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那么，将他弄死不是更好吗？这样不仅没有人会被他迫害，曾经死在他手里的人，在冥界也会欢呼吧？”
    布鲁斯刚想说些什么，被他的一个禁声手势打断了，他落在对面楼的楼顶，一屁股坐在屋顶的水箱旁边:“嘘，你不用解释什么，你想说的无非就是那些东西。”
    蝙蝠侠黑着脸，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环境下听起来更恐怖了，他厉声问到:“你是谁！”
    “这还真是……熟悉的问话方式啊，我是谁？我是就是我啊。”他用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蝙蝠侠。
    “你不是他。”
    他眯了眯眼，缓缓从水箱旁边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你是如何断定的？算了，这不重要。”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破坏者】，其名为，阿塔罗·沃兰戈。”
    蝙蝠侠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愕，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克里斯这个小鬼的全名，克里斯蒂安·阿塔罗·沃兰戈。
    面前这个自称为阿塔罗的人，才是这个名字的真正的主人么？“他去哪里了？”蝙蝠侠隐约有了点猜想，但是他觉得这事根本就是在挑战人的三观极限。
    阿塔罗摆了摆手:“不用在担心，他只是睡着了，现在的主体意识的暂时是我。”
    “你从哪里来？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蝙蝠侠用他的喉癌嗓问他，钢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塔罗的一举一动。
    “我说你啊……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了点？”抱怨归抱怨，阿塔罗还是做了相应的回答:“我从哪里来这件事，你用不着深挖，毕竟我已经死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等【我】的意识彻底消散了，他就会回来，用不了多久。”
    【我】的意识彻底消散？这句话什么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蝙蝠侠的疑惑，阿塔罗不紧不慢的继续解释:“是的，没错，就是正在和你对话的这个【我】，等这份意识消散了，他……也就能回来了。”
    他在说到克里斯的时候，顿了一下，语气里还带有着几分隐晦的不舍意味。
    “你是谁。”和第一句一样，只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句话并不是问其名字。
    “唔，让我想想，要是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的身份，应该是【克里斯】的母亲，或者父亲。”他笑了笑，又接着:“是不是很吃惊？我父亲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顿呢。”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也从刚刚的自满变得有些失落:“还真是……狠狠教训了一顿……”
    随即，那份失落一扫而空，他又扬起那副和塔利亚八分像的笑脸:“无须在意。”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小丑！
    小丑死了，带着他那经典的表情死在了水泥地上。
    眼珠子蹦出大老远，鲜血流了一地，临死前脸上还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布鲁斯发问了，语气咄咄逼人，颇有一种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既视感。
    阿塔罗的笑容稍稍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当然是因为你们都想让他死啊，既然自己下不了手，那我就帮你们一把。”
    布鲁斯则不依不饶的继续逼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杀人！你的做法只会让克里斯难以承受后果！”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阿塔罗突然爆发了，他猛然站起身瞬间移动到几人面前，对着已经戒备起来的布鲁斯怒吼:“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我错了？明明是你们的杀意！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杀意去做了这件事！可是你们都说是我的错！不做到这些事是你们在痛苦，帮你们完成这些事的我，为什么还要被你们指责！”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自己的父亲【守护者】戈尔迪安，他们都是这幅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那双过分明亮的金色眼睛里泛起些许血丝，他倔强的抬起头，死死盯着布鲁斯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里，得到曾经再也得不到的答案。
    “问题解决的方法有很多！杀人是最下策！事情本应该有转机……”
    “你所谓的转机是什么？再让他害死一个人吗？很久以前的蝙蝠女孩？还是曾经那个叫戈登的？还是说，你还想再一次失去你的罗宾？”
    他收回瞪布鲁斯的眼睛，冷冷道:“我是【破坏者】，其生来的职责就是破坏与毁灭，你指望一个【破坏者】做出什么？守护？拦住别人不去把这个肮脏的东西杀掉？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做这种该死的事情。”
    “更何况，我看见了，他是如何将罗宾打到半残，害得他被活生生炸死的！”
    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纵使是满手鲜血的阿塔罗都感到一阵窒息。
    极度的爱转变成为极度的恨，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从天堂瞬间堕落到地狱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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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