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拘魂使

    “何谓地狱？”
    孟婆感慨道：“众生之劫罢了，所谓宇宙，那不过是另一座更大的地狱！”
    “宇宙是座更大的地狱？”
    牧云和崔老六满脸惊骇，这话从孟婆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有点瘆得慌。
    “难道不是吗？”孟婆轻笑一声，娓娓说道：“又有谁真正超脱过？人？仙？神？皆是蝼蚁！”
    “超脱不得，那与地狱何异？”
    “与其说地狱是件超级神器，倒不如说它就是一座宇宙，只是这座宇宙它比较特殊，它依仗死气生存与扩张，也终因死气凋零而枯萎！”
    孟婆意味深长的看了牧云一眼，接着说道：“你想剥离地狱空间，可以！但你必须要供给它足够的亡灵，只有亡灵才能给予地狱滋养，才能让地狱无限扩张，如此才有空间可供剥离！”
    “孟婆婆，那我具体要怎么做？”牧云基本理清楚了剥离地狱空间的逻辑，但他并不清楚亡灵与空间剥离之间的具体比例。
    “很简单！”孟婆道：“一个亡灵一立方米，无视亡灵等级！”
    “那这么说，我之前送进来的那七十八个游魂岂不是可以兑换七十八立方的地狱空间？”牧云很满意这个兑换比例，关键它无视亡灵等级。
    孟婆点头，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那七十八个游魂不是你欠老身的吗？”
    牧云难为情的挠了挠后脑勺，舔着脸道：“孟婆婆，要不您先借我一下，我保证今后会努力去抓捕亡灵，一定尽快把欠您的亡灵还上，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地狱空间。”
    撒娇卖萌固然可耻，但牧云也真是没辙了，孟婆要是不肯通融，那他只能带着崔老六连夜出去扫荡了。
    “你这小滑头！好吧，就先借给你！”孟婆苦笑道。
    “孟婆婆，那这空间到底要怎么才能换到呀？”牧云满脸茫然，他的确是不清楚怎么用亡灵跟地狱做交易。
    “眼下你虽只是地狱候选者，不过地狱候选者仅你一人罢了。所以严格来说，你已经是地狱意志的代言人，在地狱之内，你随口一句话皆是法旨，连老身也得让你三分呐！”孟婆笃定说道。
    牧云恍然的点点头，他算是明白了，身为地狱唯一的候选者，这玩意就像等着接班的富二代一样，名义上也许只是公司的普通员工，可分量却不容忽视，特权自然也是有些的。
    “不过你只能在地狱中炼制空间灵器，因为地狱空间是无法直接带离地狱的，而且必须是你亲手炼制才行！”孟婆继而叮嘱道。
    “啊？”
    牧云的脸瞬间拉得老长，他本还盘算着剥削崔老六这个长工，没曾想这下全落空了。
    “努力吧，地狱需要灵魂，越多越好！你能得到的好处也会水涨船高！”孟婆语重心长的说道。
    牧云郑重的点点头：“婆婆放心，我会尽力的。”
    “你小子就不能说几句提气的话让老身高兴高兴？”孟婆作势要给牧云一脑瓜崩。
    牧云一缩脖子，狡辩道：“婆婆，成年人应该稳重，说话做事都得有的放矢不是吗？”
    “说不过你！”孟婆一翻白眼，正色道：“算了，还是说回正事吧，你想回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同样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条件不是太苛刻，牧云当真是豁出去了。
    “你可别想岔了，你在成神之前是没可能回到地球的。”孟婆当即一盆冷水泼下。
    牧云无语……
    “你是回不去，但有人却可以！”孟婆正色道。
    “谁？”
    牧云和崔老六不禁异口同声的问。
    “拘魂使！”孟婆道。
    “拘魂使是谁？”牧云忙不迭的问道。
    孟婆摊了摊手，满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说道：“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我可没有任命拘魂使的权限！”
    “问我自己？”牧云的脑回路瞬间堵死，想了半天才理顺说道：“婆婆你的意思是，这拘魂使是由我任命的？”
    孟婆点头，笑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可我任命谁呀？”牧云突然感觉大脑有死机的征兆。
    “你想任命谁，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拘魂使也不是谁都能担任！”孟婆解释道：“拘魂使虽未必是亡灵，但必须是男性，且必须五行属土，否则你任命了也是无用！”
    “我上哪去找“土”人？”牧云当真抓瞎了。
    关键是，他压根不清楚怎么辨别旁人的灵魂属性。
    “土属性的人还是非常多的，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孟婆想了想说道：“假如你无法洞悉别人的灵魂属性，这点小崔和亡灵领域都可以帮到你！”
    牧云忍不住看了眼崔老六，这货当初就是因为发现他的灵魂属性极为特殊才策划了这场星际穿越，自然是懂的。
    “嘶！你身边倒还真有一个土属性的人！”崔老六忽然诈尸般的说道。
    “谁？”牧云顿时两眼放光。
    那什么，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就是你那个便宜叔叔，包川常！”崔老六极为肯定的说道。
    “他？”牧云陷入纠结中。
    “怎么，这人不合适吗？”孟婆好奇道。
    牧云摇摇头，随即把包川常的情况跟孟婆大致说了一遍。
    包川常眼下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除了像开口说话，吃喝拉撒这类本能之外，他啥都不会，虽然一身修为还在，但也不清楚他到底还记得多少。牧云其实也正发愁，既希望身边有个免费的高级打工仔，又怕他到头来因为失忆把自己给玩死了。
    试想，一个失忆的“生化”专家，难道不比恐怖分子更恐怖？
    真真是左右为难！
    “这有何难！”孟婆忽地笑道。
    “婆婆，你有办法？”牧云仿佛看到了春天。
    “照你所说，此人修为甚高，一身毒功造诣不凡。如此你重新教他便是，他虽失了记忆，但起点高，重修亦非难事！”孟婆淡然说道。
    “重修？”
    牧云皱眉深思，他倒是也有过这个想法，毕竟包川常之前修炼的毒功当真有问题，一旦他恢复了记忆，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变回原来那副恶心模样。关键是牧云自己也还没想好，重修让他修什么呢？难不成把崔老六那本乾坤毒术送给他？
    牧云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包川常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尽管牧云相信孟婆汤的效力，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包川常还不是他的“自己人”，关于这一点，就连牧云自己都没能清晰的意识到。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崔老六在旁附和道。
    牧云略显失落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赶忙调整好心态。
    凡事总想着走捷径显然是不对的，且不说许多事根本没有捷径可走，就算有，也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包川常现在就是一张白纸，属于洗脑的绝佳对象，于牧云而言，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场考验，若他连一张“白纸”都无法征服，又凭什么坐上地狱之主的宝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牧云暗暗告诫自己。
    “婆婆，为何拘魂使可以回去地球，而我却不行？”牧云心中纳闷，同时他也问出了崔老六想问却又不便开口的疑惑。
    孟婆轻笑一声，反问道：“你以为拘魂使是什么？”
    牧云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拘魂使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黑白无常？”
    在牧云所熟知的传说中，黑白无常可不就是专门负责拘魂的大神嘛，跟西方的死神属于同一个性质的工种。
    “黑白无常的确是拘魂使，不过拘魂使却不等于黑白无常！”孟婆解释道：“黑白无常乃是拘魂使的至高境界，并非一般拘魂使所能比拟！”
    “拘魂使还分等级？”牧云愕然。
    孟婆点头，继续道：“其实拘魂使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轮回使者。名义上拘魂使归地狱调遣，实则不然，拘魂使乃受命于轮回，只是受地狱节制罢了！”
    “轮回？”牧云感觉脑子里好像一团毛线打结了一般。
    “听起来感觉很乱是吧？”孟婆微微一笑，继而解释道：“其实并不复杂，轮回与地狱各自独立，彼此相辅相成……”
    良久，牧云总算是搞清楚了地狱和轮回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假如把地狱和轮回理解为两家企业的话，那这事就很容易说清楚了。
    简单点说，地狱与轮回属于合作关系，本身并无从属。拘魂使是轮回委托地狱帮它招聘的员工，工资待遇全部由轮回自己发放。
    谁发工资，谁就是老板，这没毛病！
    但轮回这家企业实际上是一家空壳公司，除了有“钱”，其它啥都没有，没有独立的办公地点，没有管理层，更没有地狱之外的同类渠道，总而言之，地狱是它唯一的合作伙伴，所以人事权自然也就落在了地狱手里。
    也就是说，拘魂使真正的老板是轮回，但管理拘魂使的却是地狱！
    当然，地狱并不能无视轮回的意志，双方毕竟是对等的合作关系，且轮回属于委托方，地狱属于受雇方，任何一方违约，那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但当人事权落在受雇方手里时，这里边可做的文章那可就多了去了。
    比如……
    加班！
    你老板是轮回又怎么样？
    干完你老板交代的活就想下班？
    县官不如现管了解一下，我地狱要你加班你敢不加？
    是不是不想干了？
    等等，别拿辞职来威胁，地狱又不是你家门口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不想干也行，那轮回神水凝练而成的孟婆汤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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