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圣诞节那天，众人还是给柳星染买了个小蛋糕作为生日祝福。传统的生日必备海带汤他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对蛋糕却有一种执着。
    去年这时候，宿舍里只剩下闵玧其和柳星染。今年七个人围坐在客厅内，六双眼睛期待的看着柳星染。
    柳星染有点不自在，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正儿八经的过生日。蜡烛的火光晃的眼睛发涩。
    田柾国：“星染，快许愿。”
    柳星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抵在唇前。
    ‘在消失之前保持现状。’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睁眼吸一口气。
    “呼！”金泰亨先一步把蜡烛都吹灭了。
    黑暗中，几个人的咆哮不分先后的响起···
    那晚金泰亨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和柳星染睡在一起了，缠绕式的把柳星染抱在怀里，嘴里还在念叨：“圣诞爷爷实现我的愿望了诶~嘻嘻嘻~”
    很快就要跨年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柳星染只能待在宿舍没有地方回去后纷纷邀请他会自己家。
    柳星染倒是都没答应，还是决定和闵玧其两人一起在宿舍跨年。
    金泰亨：“草莓~~~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嘛，玧其哥也可以一起啊，反正他也是大邱的。我带你看我捡到草莓的地方好不好···”抱着柳星染脑袋蹭啊蹭的，弄的柳星染的脖子痒痒的。
    金硕珍：“星染啊，哥带你吃好多好吃的，来我家吧。”
    金泰亨抬起头控诉：“哥怎么能用吃的诱惑草莓呢！犯规！”
    金硕珍：“呀，胡说什么呢，怎么就犯规了？你难道不吃饭的吗？吃好吃的有什么不对？再说我也是为了星染着想，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还这么瘦，让孩子多吃点怎么了！”
    被大哥的嘴炮怼回去，金泰亨嘟着嘴抱着柳星染不吭声。
    柳星染：“真的不用，也没几天。”
    双金看他毫不动摇也不再劝，这小孩儿说是听话，但有的时候决定好了就不会再变，倔起来也挺头疼的。
    日子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到了2012年，短暂的假期随着大家陆续归来迎来了尾声。放松过后再次投入到枯燥的练习当中，一直到了他们临近开学前。
    在去新学校报到前，97两人还回了一次原来的学校，因为之前转走的很急，一些东西都还没收拾走。
    还在放假中的校园空荡荡的，走廊好像都比以前走时要长了些。田柾国一股脑的把东西塞进背包里就跑去柳星染的教室了。柳星染东西也不算多，就是一些课本。收进包里毫不留恋的便离开了，与来找他的田柾国碰上。
    “走吧。”
    “好。”
    今天是个大晴天，一点点风吹起常青树的枝叶，恍然间有种处在盛夏的错觉。一些树上长出了花苞，但是他们再赏不见了。并不遗憾。朝大门口走去，这里没有他们的念想。
    柳星染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没有缘由的视线落在教学楼的顶层天台。什么也看不到。
    田柾国：“星染，我们去买奶茶喝吧。”
    柳星染回过头，应着：“嗯。”
    韩元东站在天台上，看着地面上两个人影原来越远越小。抬头强迫自己看向刺眼的太阳，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这太阳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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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个传闻：要选拔出道人员了。
    定好人员，那距离出道就不远了。
    第一场马拉松的终点预告就要公布了。
    又是一次月评，这次老师们也确实比之前更挑剔，要求的更多。平时也加了一些小测试。种种迹象都表明传闻是真的，不少练习生难免躁动了起来。
    某天，柳星染被方PD叫去。
    这还是自柳星染进入公司当练习生后第一次与方PD单独谈话。
    敲门进入后，就站在办公桌前等着。
    方时赫先是打量了下柳星染。
    最开始感兴趣是听到了闵玧其制作曲里的声音，决定招他进公司，是因为独特的外貌。不同于亚洲人的瞳色还有自然卷，方时赫第一反应是混血儿。特别的外貌总会第一眼就吸引大众的视线，加上通透的嗓音。虽然那时候方时赫只是想打造一个黑泡男团，但商人的嗅觉让他把柳星染先签进了公司。
    直到他的方向有所改变，才注意到柳星染。
    隔了一年多的时间，方时赫都有点没认出来眼前的柳星染。
    纯白色略大的T恤和黑色运动裤将少年的身姿衬得挺拔单薄。
    露出来的肌肤不比T恤黑多少，苍白的看上去就觉得触感一定是凉凉的。
    现在会定期修剪的头发保持着刚刚好的长度，打着点卷刚好盖在眉毛上。异瞳所形成的怪异感，因为卷毛的蓬松显得柔和了一些。
    养出来的一点婴儿肥和纤细的脖颈锁骨营造出了惹人心疼的瘦弱感。
    看上去就是一个偏瘦的少年，可偏偏带着一种冷漠疏离的气息。面无表情的像是一滩没有风可以吹动的水，没有波澜。哪怕头总是往下低着，反倒不会有太过高傲的感觉。
    但是比最开始好多了，和那时候的阴郁人人避之相比，现在带上了一种清冷的感觉。
    方时赫还发现，柳星染的站姿也纠正了，以前总是驼着背，本来就矮，驼着背更显小。现在直挺挺的站着，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方时赫：“星染啊···”
    柳星染闻声抬头。
    方时赫对视上有一瞬间脑子懵了一下。
    天生异瞳的人不是没有，但还是很少的。一般也都出现在西方国家，方时赫见过柳星染后还去搜查了一下，也没有看到过亚洲人有这么明显的异瞳情况。
    没了刘海的遮挡，这也是方时赫第一次与柳星染直接对视。
    对上的一瞬间，他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像是被紫灰色形成的无形漩涡吸进去。不眨眼的盯着看，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柳星染经过一段时间金硕珍他们有意的改正下，能够慢慢看着人了，但是碰上像方PD这样看着他愣住的话，还是会避开视线。此刻就是，自觉的垂下眼，继续看着地板上的拼接缝隙。
    方时赫回神，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啊，我···”要说什么来着？
    “啊！我叫你来，是和你聊一下。”稳住，我能行。
    方时赫深呼吸摆出严肃脸，“你想出道吗？”
    原本他准备问的是‘你觉得你适合出道吗？’，可经过刚刚那一下，他改主意了。
    柳星染：“没想过。”
    方时赫：“你来当练习生没想过出道？你来这里好玩的吗？”对于柳星染的回答很不满意。
    柳星染决定实话实话：“我来是因为玧其哥，后来也认识很多很好的人。但我没想过出道，他们出道了，我就会离开。”说完就像提前告别似的给方时赫鞠了一躬，“谢谢方PD让我进公司。”
    方时赫沉着脸不受他的谢，“你要想清楚，你的能力出道是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没有想要出道的心，对舞台没有欲望，也确实不能再留下来。给你点时间想想，做了决定了就不能回头了。出去吧。”
    柳星染这才直起身子，出去了。
    方时赫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还在思索。
    柳星染一进练习室，田柾国就跑过来询问。
    “星染，你去哪了？”
    柳星染抿唇不看他：“没去哪儿。”
    田柾国盯着他：“要看着我。”
    柳星染眨了下眼睛，慢慢对上田柾国的双眼：“练习吧。”
    田柾国直直的与他对视着，已经被柳星染的话带过去了，“好，昨天孙老师教的舞我已经会了，我跳给你看，号锡哥说我跳的可好了。”
    转眼就投入到舞蹈当中。
    砰的一声金泰亨推门而入，闵玧其刚想说两句，金泰亨毫无察觉的先嚎起来：“听说又有新的练习生来诶！而且跳舞很厉害的样子，说叫什么首席？这是名字吗？”直到现在，一激动还是会用大邱话。
    除了闵玧其，其他人都稍微反应一下才听明白。郑号锡停下动作，有些惊讶。“真的吗？首席是一个称谓，只有跳舞跳得最好的，才可以被称为首席。是很厉害的。”
    金泰亨把书包甩在地上，“这么厉害的人要来我们公司诶。”
    金南俊：“泰亨你听谁说的？”
    金泰亨：“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公司几个工作人员在说。”
    金硕珍：“工作人员讨论的话，那应该是真的了。唉，再来个跳舞好的，我可怎么办啊——”
    金南俊感同身受的拍拍大哥的肩膀。
    闵玧其撑着腿从地板上站起来：“人还没来呢，好奇什么。赶紧换衣服去，咋咋呼呼的，吵死了。”对着大嗓门的金泰亨说，对付大邱话也得用大邱话。
    金泰亨挠挠头换衣服去了。
    此刻他们谈论的那位首席，正反复整理着行李为两天后的行程做准备···
    炎热的六月，休假也不想出门。
    田柾国拉着柳星染睡了个午觉，最热的时候饿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还在睡的柳星染，田柾国还想着刚刚做梦吃的年糕，现在看着白嫩嫩的柳星染就觉得口感应该不错。不自觉的凑过去，柳星染突然睁开眼。
    毫不迷糊的紫灰双瞳对上黑亮的大眼睛。田柾国看到柳星染醒了也没停下，直愣愣的咬了柳星染脸颊一口。
    柳星染意识到想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在推开田柾国后，能感觉到脸上有点疼。起身直接去了浴室，镜子里一头乱毛的少年白净的脸上一个淡红色的牙印。
    田柾国坐在床上，摸着肚子咂咂嘴。好饿啊···
    现在宿舍里就他们两个。
    “星染，我们去便利店吧。我饿了。”田柾国对着外面喊。
    柳星染面无表情的顶着牙印回到卧室，就看着田柾国。
    田柾国也看到了自己留下的罪证，嘿嘿嘿傻笑。
    “我不是故意的，我饿了，你看着好好吃。对不起~”
    食欲面前没有智商的田柾国真该庆幸现在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柳星染看着他的笑脸撇开视线：“去便利店。”
    田柾国：“嗯嗯。”
    出门时，柳星染戴上帽子后还带了个口罩，不带实在有点引人遐想了。
    田柾国：“外面太阳可大了，戴帽子会热的。”他知道柳星染戴帽子的原因，理解的同时也是真心觉得会热。可柳星染还是听着只是将帽檐压紧了，一点不露在外。
    去到宿舍附近的便利店，柳星染在门口等着田柾国并没有进去。
    田柾国进去后发现落地窗边有人坐着，下意识的避开那边的货架不过去。到远一点的货架拿东西去了。
    大中午的太阳晒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路上来往的行人都少了很多。
    柳星染站在门边的阴影处等着，身后的门响了声，以为是田柾国就回头看过去。
    从帽檐下看出，不是田柾国，一个陌生的少年，推着两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出来。这家便利店的门不是自动的，少年一边用手抵着门一边推着箱子有些吃力。
    柳星染旁观着，不但没有帮忙还退避开了一点。可就和与田柾国初见的那天一样，他想起了那些哥哥们说过的话，会做的事。只是这么一想，身体就在大脑思考完毕前伸出手去拉门了。
    感觉到手上门的力道一下松了下来，朴智旻抬头还没看清人呢就鞠躬道谢，迅速的推着行李箱出来。
    等人出来了柳星染就松手站在一边。
    朴智旻出来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另一边偷瞄柳星染。
    他正循着地址找宿舍，本来公司也有说叫人去接他的，他不想麻烦别人就拒绝了。虽然现在稍微有点迷路但还是不后悔靠自己。
    今天温度挺高的，路上太热了就进来买瓶水喝顺便休息一下。
    他在店里隔着玻璃就注意到了柳星染，毕竟这么热的天还带着黑帽子和口罩走在太阳底下真的挺引人注意的。同行的人刚刚进去买东西，这人站在外面却一点不烦躁，安安静静的保持着一个动作。身高看上去应该也不大的样子，打扮成这样会不会也是练习生还是说是已经出道的艺人？！这样想着就有点想过去搭个话。
    只是没想到话没搭上倒让对方帮了自己，朴智旻本总会在某些时候特别的容易害羞畏缩，红着一张脸憋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刚刚谢谢你了。”
    柳星染看都没看过去，当然刚刚这人一直瞥他他是知道的，他对视线一向很敏感。
    冷淡回答：“不用。”
    微长的卷发，空洞的异瞳，包住半张脸的口罩，吸热的黑色运动套服。浑身透着一股冷漠的疏离感。凉的朴智旻冲上头的热劲下来了一些。
    要不是刚刚被帮忙不是错觉，朴智旻也许怎么也不会和柳星染主动搭话的。明明不比他高，那气质却让朴智旻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哥。敬语用的更加真心。
    “请问你是练习生吗？”
    柳星染没有回答，对待陌生人，他没那么多‘热情’。刚刚他的帮忙收到谢算是正常展开，但不代表会就此与对方交流下去。
    朴智旻这下就很尴尬了，脸颊上的肉因为抿唇的动作挤堆起来。
    “叮铃~”，田柾国出来了。
    田柾国：“星染，我给你买了个冰淇淋，草莓味的，呐。”递过手里的冰淇淋，柳星染抬手接过。
    朴智旻看着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出来，那个叫星染的人与熟悉的人在一起也没有变得多么热情，接过后安静的拆开。
    田柾国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一个人正看着他们。看过去，对方自觉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田柾国也怕生的闷声站到了柳星染另一边。
    柳星染拉下口罩，吃冰淇淋，甜甜凉凉的味道在口腔内化开，舒服的很。
    田柾国别的东西都在袋子里提着，也是先将冰淇淋拆开吃，两人并肩啃着冰淇淋回去了。
    除了最开始的一句话，两人没有太多的交流的。但是相处起来就觉得很和谐，朴智旻看着他们离去，心底有点怅然。甩甩脑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里写着地址的字条，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再次寻找着。喜欢[娱乐圈]白夜星洲请大家收藏：(663d.com)[娱乐圈]白夜星洲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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