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羡慕（修）

    “红眼睛小兔子, 肚子疼是吧。”水门没理会自家气鼓鼓的老婆大人，支着手肘看向止水。
    宇智波止水真想糊卡卡西一脸的鞋印子，成天胡乱找借口，一会“我迷失在人生的大道上”, 一会“我扶老奶奶过马路”……真到了需要合情合理说谎话的时候——不会撒谎你就闭上嘴等着别人帮你说啊！
    “他就是肚子痛。”卡卡西淡定的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卫生纸塞给止水，并不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肚子痛嘛，拉肚子嘛, 冲出去跑进厕所, 然后他这里继续开会。汤之国驻地的事情之所以放在最后, 就是因为那里最麻烦......四代目火影独立在木叶之外的小势力, 还有宇智波的股份。总之等把这些事情都扯清楚，老师还管你之前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而止水攥着手里的卫生纸，发誓早晚要糊卡卡西一脸的鞋印子！四代帮鸣人养了半年狮子丸，狮子丸翘翘尾巴四代就知道那头畜生要撒尿还是刨沙子, 何况卡卡西？
    “暗部长阁下？”
    止水最终还是冲出门去——那家伙是火影，那家伙是火影！昨天还是假的，今天就是真的了！
    众人连带大蛇丸看着微微摇晃的两扇大铁门都目瞪口呆, 但该忍笑还是要先笑的。
    “算了，水门。”任凭去年心电图如何滴滴滴, 秋道丁座相信, 他的劝水门也还是愿意听的, “开会前你刚说了啥？”
    “你说你以后除了自己的研究和木叶忍校啥也不管了。”油女志微也放松许多, 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 他和丁座还和水门互相换了菜色呢。
    水门也只能克制住自己隐约的担忧和想要找皮带的手。单看卡卡西止水, 甚至大蛇丸的举动，调皮的几率很大，但再看奇奈，真是只有鬼知道出了什么事。
    而回到水门身边的奇奈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有些神经过敏，不过对付自家男人她有把握，“喂，卡卡西好心好意的你就别折腾了，谈汤之国的事……山城青叶。”
    原来是这个啊。水门松下一口气。木叶这些年是每逢大事就出事，他是真怕要出事，“我们还是继续说汤之国驻地吧，山城青叶……”
    听到这个名字，丁座，志微忍不住看向奈良鹿久。
    卡卡西也是抓抓头发才想起来这茬，距离木叶高层半数集体退场的那次会议，其实也没过去多久，“老师，要不然您先回避一下吧。”
    “不需要。”水门确实不需要，不就从前那点说不清的事么？他要开口问，早就问了，他问自家女人都比让鹿久他们开口容易。是的，木叶既往不咎，木叶不翻旧账，别村的叛徒，自家的叛忍都能接受，何况是十几年前的区区内斗。然而水门还是感觉到了自己有些窘迫的呼吸。
    “服从命令，木叶长老波风水门。”卡卡西微微低头，他不知道是对老师撒谎，还是用命令压人更令他心虚。
    卡卡西这么快就学会了现任火影的正确操作，倒是令水门很惊喜。可他的心中还是那么不甘，如果能再给他几年时间，那些曾经的旧账，未必不能翻，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一点点私仇，大概也不会对木叶有怎样的影响了，但是现在，“是，五代目大人。”
    “啊啊啊？到底怎么了，四代不开会了？”看着水门穿好外套，戴好围巾手套领着自己最后一位护卫出门，迈特凯实在莫名其妙，他还想着开完会能和四代多说几句呢。
    剩下的人则全部保持沉默，除了大蛇丸回到自己的座位，轻轻嗤笑了一声。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人不知道——禁言令各位都没忘记吧。”奈良鹿久生硬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还有，讨论汤之国和外线情报新任负责人的时候，顺便讨论一下新情报部长怎么样。”
    卡卡西感觉头要炸，“暂时没有合适人选。”
    “那就请五代大人尽快找一个出来。”奈良鹿久真恨自己没有一个叫鹿短的兄弟，更遗憾没趁着年轻给鹿丸生个弟弟妹妹，孩子多了确实不好养，可养大了就好了，“尽快。”
    卡卡西没再理十分想退休的情报部长，又是一个突然想起来的指向鼬，“鼬，赶紧去找一下你的上司，有事。”
    “是，四代，不，五代目大人。”鼬心里突然非常的恐慌，但是他依旧学着自己父亲曾经的样子，直起腰杆，一步一个脚印稳稳的走出门去。
    卡卡西看着被鼬再次关好的大门。脑浆子都快要飞溅到天花板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是一件事做完不让喘气就紧接着再来一件，是一个浪头还没掉地上，又来一个又来一个又来一个，并且，谁也不确定到底哪个浪头里藏着章鱼鲸鱼大白鲨！
    “继续开会？”玄间察觉不对，偷摸的违反了一下会议纪律，发了个讯息问了问外边值班的鹿丸，就得到了宇智波美琴疑似失踪的消息。不过他觉着卡卡西大可不必揪头发。新年期间别人合家团圆，他们家不光少一口人，大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了连门都没进，美琴女士闹点小脾气也正常，未必是宇智波本身出了甚么问题，“五代？”
    卡卡西收到了桌子下边玄间让他稍安勿躁的一脚，特别能体会老师曾经的坏脾气。他就不信玄间要是知道宇智波富岳的真实死因他还能这样笑得出来，“请大家提名汤之国驻地负责人。”
    一阵沉默。
    “要不然我去吧。”秋道丁座挠挠后脑勺，“其实暗部内勤的事情止水一个人也可以，倒是驻地驻守我有经验。”
    “但汤之国那边是情报线。”奈良鹿久反对，“丁座你在外驻守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总不能四十几了连陪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四代当时把你调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个。”
    “关于情报，你给我派个情报主管不就好了。”丁座总不能看着卡卡西束手无策，“至于家人，这次是在汤之国，又不是光秃秃的山崖上，我完全可以带家属。”
    “那还不如我回去呢。”油女志微不想和鹿久说话，但在丁座的问题上还是有点共识，“你老婆你能带走，你儿子怎么办？鹿丸是未来的财政部长，在他们全部独当一面之前，猪鹿蝶不方便拆分。”
    “对啊，保卫部的工作也不是很复杂，丁座你完全可以胜任。”奈良鹿久冷着脸表达着支持，“况且油女先生孤身一人，带着他儿子的小队走倒是方便。夕日红的队伍，一个白眼，一个养虫一个养狗，本来就是情报侧的。”
    “我反对，红可是说不准哪天就怀孕。”会议室不是谦让的地方，阿斯玛直接表明了态度。虽然他也没法直说，让油女志微别带儿子自己一个去吧。
    “我也反对。”日向日差更不想让雏田去汤之国好几年回不来，到时候鸣人要是想小女朋友天天往外跑，不光他老哥，水门也得撕了他。
    “我自己去。”油女志微真没啥舍不得儿子的问题，“我对我家志乃超级放心。”
    “那也再议。”卡卡西当然知道让油女志微回汤之国很合理，但保卫部交给丁座前辈他不放心，保卫部还有那么多宇智波没处理干净。让止水去保卫部，丁座前辈来暗部倒是也可以，不过好不容易把宇智波挪到暗部，在挪回去更麻烦，“要不然，让自来也去汤之国？既然千手大和上忍驻守雨之国顺便监视……”
    大蛇丸又是一声嗤笑，“那还不如让大和去汤之国，自来也自己收集个情报还行，管理一个情报系统他绝对不行。”
    “也不是不行吧，迈特凯不一样只会砍人？给他配几个靠谱的下属呗。”
    “负责日常行政和管理的储备人才倒还有，不过自来也大人答不答应啊。”
    “这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汤之国，有钱就有一切的的地方，而且，纲手大人也在。”
    “那还不如直接问问纲手大人要不要驻守汤之国呢，反正她也死活不回来……”
    “问题是她也得干啊。”
    “她不做医忍是因为恐血，不做情报，她还能有什么理由？”不知火玄间一边说一边偷看静音，“那女人大手大脚惯了，没钱了不干也得干，干脆把她退休金也停了吧。”
    “等等！退休金也扣就太过分了啊。”加藤静音果然腾的站起来。
    “那你说，汤之国谁去啊。”药师兜笑眯眯，表示支持控制着木叶预算的总参谋长。木叶医疗系统从今天开始正式挂牌医疗部。兜任医疗部长，负责医疗忍术和药物的开发和临床实验，负责医疗物资和器械的生产调集，负责暗部里那些机密的紧急状况，以及医忍的培训实习和对木叶医院的监督管理……让他一口气搞这么多东西，预算！
    玄间则继续偷看着静音，有点紧张。大蛇丸的回归与大和的改姓，导致千手纲手彻底的可有可无了，但是静音姐现在是木叶医院的院长。
    静音其实比玄间更紧张，她明明白白感觉到自家老师被针对了，绝对是被针对了。她看向大蛇丸，她知道大蛇丸不可信，但这是在场之中她最熟悉的一位长辈了。
    大蛇丸扣扣手指甲，“其实你们还忘记了一个人，山城青叶啊。”
    “……”
    “……”
    “汤之国反正也耽误好几个月了，不差再几个月。”卡卡西在又一片沉默中感受到虚弱，“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核对一下细节吧。一下午的时间，不过说了个提纲，各个部门几个驻地之间如何合作，怎么联络，都，还，没，说，呢。”
    “当然，这之前。”玄间开始怀念四代大人的会议室了，“我们可以先吃个晚饭。”
    “复议。”
    听着众人的回答，卡卡西庆幸这种漫长的会议几年都轮不上一次，不然他还真不敢保证他能死在老师后面。
    而火之国木叶
    旗木老宅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鸣人吃过晚饭了么？”夜色中慢悠悠走回来的前火影波风水门这次说不再管，就真的不管了，即便他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暗部在咻咻咻的潜行，包括他可爱的儿子，仿佛是在寻找……嗯，希望不是有人偷了封印之书什么的。
    “没呢，爸爸也没吃呢吧。晚上想吃什么？”鸣人走进亮堂堂的屋子，看着坐在客厅开着电视看小说，顺便踩着狮子丸吃零食的爸爸，心里头感觉特别特别的踏实，他的爸爸没有失踪呢，“吃米饭好不好。”
    “好啊。”水门把脚从熟睡的狮子丸头上放下来，换个姿势看着儿子开始换衣服穿围裙，淘米洗菜，觉着时间真是快。鸣人忍校毕业也不过两三年，居然就真的从软软肉肉的小团子变成了大小伙子，几乎就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
    “冰箱里的西兰花再放就不新鲜了。”鸣人对爸爸呲牙笑笑，“我知道我知道，白米饭搭配红烧小排骨最好吃了。”
    “嗯。”水门给鸣人把围裙系好，环顾四周，他发现他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鸣人，你妈妈好像没跟你回来？”
    “啊啊啊？妈妈没有在爸爸脑袋顶上倒立么？”
    “你妈今天穿的小裙子。”水门给自己洗了一只桃子，他饥肠辘辘却偏等着儿子回来做饭，明明做饭比走路开会都轻松的，“虽然你妈离开我的时候说是去找你，但大概半路上又看到了别的什么有趣的东西吧。”
    鸣人切菜，忍住笑。
    水门吃桃子，“忍者啊，力量还是第一位的，失去了力量，连家庭地位都开始下降了。”
    “让你的崇拜者知道，他们敬爱的四代目火影在家里居然发这种牢骚，会偶像破灭的。”鸣人擦擦手等米饭先熟。他看着靠在门框上的爸爸，真想像小时候那样钻进爸爸怀里，结果他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什么样子。”水门推开了犹豫的鸣人，“都是你，成天嚷嚷着要快点长大快点长大，长这么快后悔了吧。”
    鸣人有些遗憾，但他不后悔，甚至还觉着自己依旧不够努力。毕竟他长大的速度还是没能追的上爸爸老掉的速度……卡卡西啊，成了火影也依旧不怎么可靠的样子。
    水门看到鸣人撅起的嘴，还是把儿子的头按到了自己胸口，并且两只手狠狠的揉了毛。鸣人的头发彻底和柔软沾不上边了，反而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坚硬，直挺，万幸依旧闪亮亮的有光泽，“以后洗完头，要打护发素，不然风一吹就会毛躁躁的，发型很难控制。”
    “干脆剃掉吧，现在外勤忍者都流行把头发剃的短短的，只在头上留一寸，不怕风吹超好打理。”揉完毛再次被爸爸推开的鸣人有种用变身术变回小孩子的冲动。
    水门倒是认真端详起儿子来，“但是儿子，你剪毛蛋蛋头真的好看么？”
    鸣人把小排骨下锅，“什么是毛蛋蛋头。”
    水门抓起狮子丸的两条后腿掀开尾巴，“噔噔登登！金色的蛋蛋。”
    “爸爸！”
    “哎呀呀，你妈妈又不在，你都是大小伙子了，说个蛋蛋害羞什么。你都知道和女孩子约会了。”
    “爸爸！我们的约会和你们不一样！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约妈妈去洗温泉，泡在一个池子里胡思乱想呢。我和雏田刚刚开始，我们还是孩子，两个孩子，卡卡西他们一直打光棍虽然不对，但是太早结婚也不好吧！”
    “18岁就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水门蹲在地上，无聊的玩着狮子丸尾巴。
    “吃饭了爸爸。”足足五分钟没理爸爸的鸣人还是掀开锅盖开了口。
    “不等香磷嘛？”
    “……”鸣人咬着筷子，“她好像还在新家打扫卫生。
    “……”水门洗手坐下，“你好像把她忘了。”
    “她饿了自己会回来的。”
    “叫你姐姐回来吃饭。”
    鸣人噘嘴摘掉围裙，结印消失。
    水门开始偷吃红烧小排骨。他不甘心，但是他知道，他如今的生活到底有多值得羡慕。
    羡慕是别人有的我想有
    ……
    木叶63年一月一日
    今天，吃完晚饭的水门鸣人和香磷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新闻里的卡卡西容光焕发的酷。
    今天，卡卡西和木叶高层在火影楼里直接奋战到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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