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抉择（更新）

    木叶61年10月末
    火之国木叶
    加藤经静音刚刚上班没多久, 就接到了来自火影办公室黑衣猫脸面具的“紧急任务”卷轴，卷轴上写着，请在20分钟之内结束手头工作，身着上忍制服，到拷问部队驻地报到（禁止携带任何武器装备）。
    这是个什么鬼任务！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 接下来就是交代规定问题了吧！
    静音联想起这几天木叶暗部们犄角旮旯里的切切私语和突然多起来的“紧急任务”, 有点害怕起来。老师纲手姬在把她留在木叶的时候就郑重的警告过她多次：
    虽然是火影亲自发话留你, 你也是木叶土生土长，但哪个火影不多疑，谁家叛忍不是土生土长。况且你自年少就跟我这样一个不告而别不听命令的家伙走遍千山万水，谁也不敢保证你在外的这十几年都遇到过什么人，又受到过怎样的影响。对木叶来说，未知的就是危险的。所以如果你要留在木叶, 就得做好被冷落或者被无端怀疑的准备－－别问为什么！而且, 即便你真的遭到了任何的不公平待遇，哪怕被冤枉处死, 你的老师，我, 也不可能帮上你的什么忙。
    一,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木叶现在还给我一个面子只是因为三代老师还活着, 木叶还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二，我当年毕竟是主动脱离的……我还真不敢保证我能不能通过“忠诚测试”。三, 即便我为了你回到木叶, 只要木叶咬死了你是叛徒, 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是啊，那么可以不留下来么。
    当一个威望巨大的现任火影对籍籍无名的你说，现在木叶需要你，请留下的时候，你不留下来和“不忠诚”又能有什么不同。
    所以加藤静音留了下来。作为一个刚刚随老师学徒归来的医忍。她没有贸然进入重要的外勤急救部队或者研究所，而是被临时分配到了木叶医院的普通门诊。当然，她除了每日处理跌打损伤和头疼脑热，还有暗部任务。是的，加藤静音成为了一枚光荣的火影暗部。主要任务是监视同科室的同事，曾经的雾忍叛忍鬼人再不斩的下属，现在的火无月白。次要任务是，“如果你能接近药师兜，也顺便看看那小子有没有做什么过分事吧。”
    静音曾经以为，自己既然领到了监视他人这种任务就已经算是安全的度过了例行“考察期”，可是现在想来她还是过于天真——没准她的监视对象白医忍或药师兜的任务还是监视她呢。
    “真是讨厌。”加藤静音已经回宿舍换好了制服，把身上所有的武器哪怕贴身的手术刀都摘了下来，然后看着表，看看桌子上的卷轴，真的很有一种干脆跑了去找老师的冲动，反正，老师也不是没有偷偷告诉过她木叶安保系统漏洞。
    但冲动归冲动，难道还真的因为要受点委屈就跑去做叛忍？静音在村外见多了这种可怜的叛忍，或许他们也没真想叛村，只是少年热血，或者一时不愤做错了事，或者仗义执言说错了话。但这回……火影离村留下了几乎全部的暗部，还留下了油女志微这个很少出现的木叶的外勤前辈。这明明是真出了叛徒的节奏－－但愿她被叫去拷问部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了她吧。嗯，被真叛徒陷害从而成了叛忍的也不在少数。
    加藤静音给横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的粉红色小懒猪盖好小花被子，关好窗子关好门，开始往指定地点走去。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严格监视了。这让她更加紧张。虽然以她的身份，应该是不至于受到真的严刑拷打。可事实上比起严刑拷打，她更害怕简单的测谎，因为她也不敢保证她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火之国火影楼地下
    暗部大本营
    审讯室
    “姓名。”
    “加藤静音。”
    “性别”
    “女。”
    “你会做出任何不利于木叶的事情么。”
    “我不会。”
    “你会做出任何不利于四代目大人的事情么。”
    “我不会。”
    “哦，好，签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
    正处在自白剂药效最强烈时刻的加藤静音晕乎乎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猫脸暗部，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三句话！问还不多问几遍！简直儿戏！喂喂，这是忠诚度测试好不好！是排查叛徒或者间谍好不好。不来个幻术忍者给给她安排点“任务重要还是命重要”的实验，也起码演出戏冤枉她一下看看她的表现啊……真是够了，果然四代大人没说谎，木叶确实需要她，起码能拉高暗部们的平均智商。
    “来签字啊。”可猫脸暗部才不觉着自己智商低，他把手里那写了区区两行的纸递到静音面前。
    加藤静音果断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得到了一大杯加了很多冰的蜂蜜水，就被赶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站着传说中的森乃伊比喜，褐色的皮肤，宽宽的下巴，一脸的丑陋大伤疤。
    “喝啊，不喝的话，自白剂自己代谢出去要好久。”森奶伊比喜是认得加藤静音的，当他还是个忍校学生的时候，这位前辈就已经成为下忍跟着纲手前辈去战场上抢救伤员了，而他当时还帮她递过纱布。
    但加藤静音对这位他人口中的虐待狂就没什么大印象了，身为医忍，她当然知道这杯加料蜂蜜水喝下去有什么后果－－腹部绞痛，然后拉肚子拉肚子拉肚子，“抱歉，我今天不太方便喝凉的呢。”
    森奶伊比喜嗅了嗅空气中不同寻常的血腥气，“是来月信了么？”
    “是。”自白剂还在作用期的静音想不回答都不行。算了，她是医忍，连生殖器对她来说也只是器官而已，月信就月信吧。但是再让这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拷问队长说下去也着实尴尬，“还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没有我就回宿舍去了，别耽误我喂我家小猪哟，我家的小猪最能吃了，还会打滚和……。”
    “原来静音前辈骨子里是这么有趣。”伊比喜听着静音突然没有声音了，才开始说话。
    没忍住把少女心给说出来的静音自觉脸红，并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你要知道，我可是千手纲手大人的弟子。”
    伊比喜严肃的点点头，他儿时，是真的有幸见过纲手大人怎样暴打自来也大人的。所以，加藤静音很快得到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于是，耳边依旧回响着自己“嘤嘤嘤”气质的语助词的静音，赶快把水灌进喉咙，她决定，在药效过去前绝对不开口说话了，但自白剂就是那种让人忍不住表现出自己最本真一面的东西，“谢谢您嘞呢，森乃前辈。”
    “不用谢。”伊比喜又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礼貌的把加藤静音送出门去，他有点想告诉静音，请不要称呼他为前辈，以及考验从她接到卷轴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并且外边还有两个火影卫队长等在着她。但是他不能，也不会，“御手洗红豆，你报告整理完了么。”
    “急什么。”审讯室冒出一个猫脸暗部拍出来一只文件夹，“难得看到你对人这么和善。怎么，是看上这女人了？也是，当年还上学的时候她就是你们这些小男生的议论对象。什么如果能让她包扎重伤也不怕的是吧，滋滋。”
    伊比喜翻着资料，没有理会红豆。
    但红豆有点不依不饶，“呵，当年为了大蛇丸不光给我吃自白剂还催眠，一句话一问好几年你还觉着我有问题，结果她这么一个失联好多年的老女人你就让我问这么几句话，她可是医忍，抵抗一点点自白剂应该很拿手。”
    “可是她没有。” 伊比喜合上文件夹，糊上封条签好名。
    “哼。”
    “哼哼。”
    火之国国都
    国主府
    火影别院
    “哼哼哼。”
    “哼哼哼哼。”
    这一声比一声长的哼哼来自于漩涡鸣人和李洛克。上午不是这两位的执勤守卫时间。于是扫完地洗完碗，他们两个就已经无聊的在太阳底下长了毛。
    火影别院的院子其实并不太小，有个小池子，上面漂浮着名贵品种的睡莲，池子边上花花草草盆盆看着也不是什么便宜货。所以它对于忍者来说就真的好小了。虽然火影几次说过不用理那些，可几位下忍还是不愿意，对，宁次和佐助说那个叫“暴殄天物”。
    于是最爱玩侧踢的李洛克和最爱踩水的鸣人只能比赛做俯卧撑，但一上午俯卧撑做下来……
    “你们两个一定要继续这么哼哼下去么。”这是小樱终于受不了变声期男孩子的干嚎，捂了耳朵。现在也是她的休息时间，可她心理上却依旧放松不下来。本来当她知道那个肉很厚的厨师是食堂来的退役上忍的时候，是有过放松的。但几天后，当那位厨子大叔发现了一块伪装成冰糖的毒药……冰糖不是木叶带来的，是火影大人自己街上买来的——我们的火影事实上已经被刺杀了一次。更重要的是，厨子大叔说，自从那啥以后，火影在国都被刺杀这是常态，最早的时候，暗部一天能抓住好几波呢。
    那啥是啥，小樱没敢问，但是……小樱终于搞明白了那年他们小队跟着来国都过年，火影为什么要带着他们钓鱼吃饱，还一直强调“毒药辨认课还记得么”。
    四代大人果然如传闻所说，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啊。
    然而，火影家的少爷。
    小樱看着在地上和李洛克一起爬啊爬的鸣人，长叹一口气，终于一脚一个照着后背踩了上去。
    “好疼。”
    “啊，青春的裙底。”
    “裙底个鬼！鸣人你以后不许给小李看《亲热天堂》！小李，虽然那也是自来也大人写的书，可是你只需要看《毅力忍传》就，可，以，了！”小樱着重在鸣人背后碾了一下，这才收回脚，无奈的拐进厨房。看来不和佐助一起休息的时候，她还是多和木叶食堂的前辈待着比较好。虽然前辈很啰嗦，但听从前的故事也比听哀嚎和起奇怪的话强。
    而原地的鸣人和李洛克见小樱真的生气了，也没有心情再闹了。李洛克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亲热天堂》也写的那么青春那么让人热血沸腾，但女孩子们怎么都不太喜欢？于是他决定再做20000个仰卧起坐，他觉着自己每次看完那本书就格外的有力量。
    而鸣人则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10月末的石头地板已经很凉，但鸣人并不感觉有多冷。和卡卡西一年四季浑身凉，或他爸爸天一冷就容易手脚冰不同，漩涡鸣人似乎永远都是热乎乎的，仿佛肚子里烧了一个加了很多蜂窝煤的大锅炉。他也并不累。和卡卡西动不动就要歇菜，爸爸一有空就要睡觉不同，漩涡鸣人其实也很少感觉到疲劳。他永远是都精力旺盛的。
    我爱罗说，那是因为他是人柱力，是九尾。虽然他的爸爸看起来只是想把九尾放在儿子身体里像封酱菜一样封住，并没有想过具体怎么使用的样子。但酱菜对酱菜坛子也是有影响的。
    应该是好的影响吧。
    鸣人自从发现自己是人柱力就开始研究这问题。结论是确实没事坏事发生。可爸爸为什么还总是一副对不起儿子的模样呢？鸣人想来想去，最有可能会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在抱怨嘴角边上的几根丑胡子的原因。所以鸣人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抱怨胡子了。甚至鸣人连提都不在提了，就像他从来都没问过父亲，为什么选了他做人柱力一样。
    总之，我们一脸好无聊，好像被口口的鸣人少爷想到就要就做，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往爸爸的卧室走－－他觉着他似乎是有点想爸爸了，他的爸爸在国都似乎比在木叶还忙，都忙了好几天不怎么看见人。但第二秒，他就停住了脚。这里不是他的家，是任务驻地，他是下忍，不是火影家的少爷，“况且爸爸现在也不在。”
    然而只有一墙之隔的上忍宿舍里，我们本来不打算让下忍看见暗部长狼狈样子的波风水门，刚刚确实是在叫鸣人，事实上他把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叫到了。但由他亲手所画的隔音阵实在太好使，除了心连心的好儿子，完全没有人听到火影的召唤。不过也不打紧，事实证明，即便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他也是对付得了卡卡西的，就是费劲点。
    波风水门摸了一把额角的细汗，看着又被有被捆绑成了一条白蛇精的卡卡西，拍拍手。
    他本来吃饱了继续补眠睡的好好的，没想到卡卡西突然有一下子又发作起来——明明药效还没过。
    水门当时就觉着坏了菜了，这次卡卡西的问题恐怕已经不是卡卡西自己说的什么，一下子运动过量了。最早之前卡卡西使用运动法增加肉体强度也是常常会训练过度的，写轮眼也是有过一下子剧烈发作的，但水门真的从来没见过在休息的时候还继续发作。
    终于，水门还是按耐不住掏出了飞雷神通讯器，他开始有些担心了，“纲手大人，呼叫纲手大人。”
    “没空。”通讯器那边只有这两字就被挂断了。
    水门只好再拨通，再被挂断，然后再拨通。
    “波风水门！我当时就不该拿你给我的这个什么破通讯器！”
    水门听着千手纲手依旧有活力的骂人声，却莫名的心安。其实要论能力，一直在研究的药师兜早就比20年几乎没进步的纲手强了。论经验，一直再外给叛忍们治疗疑难杂症的静音也不缺。可遇到事情，水门却发现，他还是更想听听这位前辈的看法。
    “你倒是说话啊，别以为你是火影就有什么了不起。”
    水门听着那边的声音，不是赌场，就毫不客气的吧卡卡西情况与她说了。
    “可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纲手语。
    水门则抱着通讯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因为，你总是有办法的，纲手前辈。”
    “我早就警告过你 ，人的努力是有极限的。”
    “……”
    “早说了那不是他的东西，再怎么养护爱护那也不是他的东西，桃树可以嫁接李树，是因为他们是相同物种，但桃树上不能嫁接一只兔子——嘟。”
    纲手又挂机了，但水门这回没有再打回去，
    他收好通讯器，如早晨那样给卡卡西换纱布，打针。然后看着卡卡西眼眶里属于他另一位弟子宇智波带土的眼睛。那眼睛圆溜溜的就和长在带土脸上时一样。
    “其实并不难抉择，是吧卡卡西。”水门摸着卡卡西的额头，试图抚平弟子因疼痛扭曲的眉头。
    抉择不难，结果却往往很难
    ………………
    很快就要11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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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