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说不（修完）

    木叶60年9月16日 , 晨曦未至之时，昨夜狂欢后的满地狼藉就已经被收拾的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里是故意建在兵家必争之地的军事要塞——火之国木叶。
    晨7点45分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昨夜终究没被火影放出去玩的宇智波鼬打着哈欠打开了火影办公室的大门。
    然后开窗户，打水, 扫地, 洒水, 擦桌子……
    终于，可怜的火影办公室值班卫队长看到了那个硕大办公桌上压着的小小纸条，上面有几块花花绿绿的喜糖，撇开糖，是火影手书——昨夜我值班了，今天不上班——波风水门。
    鼬拿起纸条, 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号称每天和火影接触时间最长的暗卫发现, 他家大人最近变化比较大，冬天春天的时候真是恨不得一天工作26个小时。现在？鼬摇摇头, 反正现在火影的生活起居是“根”的事。当然按照他的理解，根也是火影的暗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只不过人家不归暗部长卡卡西管而已。可就因为不归暗部长管暗部们就要天天和人家“根”不对付？他想不明白他的同僚们都在想什么, 反正他和贴身保护火影的几个“根”相处到是挺愉快的, 比和暗部愉快。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还是趁上班开例会前把火影今天的假条交给总参比较重要——火影请假也是要向总参报告的。至于批不批准？不批准又怎么样？这个火影没法管, 真的。
    鼬把纸条揣到怀里, 决定不浪费这个光明正大松松筋骨的工作，他要一路跑过去，他再不跑一跑骨头都要生锈了。
    于是
    晨8点30分
    总参办公室
    “昨天值班了和今天不上班有什么逻辑上的因果联系么！”这是木叶总参谋长一边拿着火影自己批给自己的假条给大家看，一边咆哮。
    “所以人家没写‘因为——所以’啊！你以为他是谁，那是做事情几乎滴水不漏的金色闪光。”这是情报部长在暗笑，不过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只有在他头脑清醒的是时候才滴水不漏。
    “可是……”这是后勤部长在叹气，他指着桌子上被他“不小心”捏碎的接吻娃娃碎片欲言又止，“四代大人……那……这些接吻娃娃怎么办？”
    “水门来了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啊！”这是年轻的宇智波富岳长老扒拉了一下陶瓷的碎片，幸灾乐祸，“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亥一参谋长低头叹气，也拿起一个接吻娃娃，刚刚好也“不小心”捏碎了，学着富岳扒拉了扒拉，碎片里并没有什么，“总之，宇智波富岳，原谅我智商不够，虽然你已经传达了长老会的想法，可我还是还没搞清楚长老会到底买了这么多接吻娃娃想干什么用。也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这些该死的接吻娃娃没有用。更不明白现在这些该死的接吻娃娃要怎么处理。”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买都买了，钱都花出去了，退也退不了。”富岳又递给鹿久一个接吻娃娃，但是鹿久没接，“反正现在长老会的大人们要求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也只能尽力解决这个问题了。”
    “是要求你解决这个问题吧。”突然变身的计算器一号对着富岳冷冷发言。
    看亥一已经无法保持人类的本性，鹿久也化身为计算器二号，“这个问题我理解不能，问别人吧，要不然还是试试冲破暗部和根的双重封锁去问水门？”
    宇智波富岳瞬间也想干脆做计算器算了，可他还是服软了，“算是我的错，我身为长老会最最年轻的，资历最最浅的，实力最最低的长老，没有拦住那几位传说中的大人物——我的错。反正不过是一些没用上的接吻娃娃，从我的退休金里面扣钱好了，这些算我的。”
    “行！你说的。”日向日足干脆的手拍上桌子。
    “对嘛，我们就知道宇智波家族有担当。”亥一和鹿久紧跟着说。
    “喂！”富岳快哭了，“你们没义气。”
    “那要怎么样！”日向日足又拍桌子，“要不然搁着吧，等水门处理……反正娃娃那种东西也放不坏！”
    然后……
    宇智波富岳就看着那三个人开始了火影不在时候的正常联合办公，谁也不理他。富岳只好站起来告辞，因为值班的暗部已经开始往外请他了——如果是以前，他现在应该也在这个屋子工作，如果他这个该死的右肩膀没有受过伤的话……其实他有这个旧伤也还是可以继续做他的保卫部长的，可是宇智波家的老头们非觉着他应该趁当时四代病假不能理事的时候进入长老会。因为那是波风水门在木叶唯一没有控制力的地方，因为如果水门那时候在正常工作的话，一定是不会让一个宇智波去那里煽风点火的。
    富岳觉着反正为了宇智波的利益，自己做什么都一样，正好他也不喜欢保卫部那么繁忙的工作。而且好好的为什么要和家里的老头子们闹翻呢。
    不过他现在后悔了，他更喜欢加班，更喜欢和从前的战友、队友一起——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至于接吻娃娃？
    富岳看着手里又一堆被“不小心”捏出来的陶瓷碎片……碎片的残骸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小春长老老的没事干的恶作剧而已？可若是这个老太婆只是单纯想要婚礼举行的时候满地接吻娃娃一起接吻，那么找两个中忍分出一堆影分-身就能做得到。而且三代也是，居然还称赞什么——这个主意好啊，把木叶所有的接吻娃娃都买光，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结婚礼物打开包装，接吻娃娃摆满家里所有窗台的囧事了……好吧，早就提醒过水门，开放木叶商业的时候要限制广告！一开始不过是一个处理接吻娃娃的做广告说只有接吻娃娃才是最好的祝福礼物而已。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结婚必须送接吻娃娃？忍者也这么容易受广告影响么？
    不过这样也好，富岳想着自己那个终于如愿嫁到日向家的侄女，虽然她爷爷还惦记着那丫头能给家里带回来点日向家的什么什么的。可他这个叔叔还是更关心小两口入洞房拆礼物前至少不会因为一个个都是接吻娃娃囧的上不去床……真不知道他们洞房入的怎么样。
    ……
    “也不知道昨天结婚那些家伙洞房入的什么样……”
    卡卡西从睡梦中扭扭捏捏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挣开眼，而是思考上面那样的问题。然后他突然猛的摸上自己的脸——还好，面罩还在。
    卡卡西长松一口气，终于捂着仿佛裂的像个石榴的头爬了起来，开始考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但愿不是那么糟糕。十分清楚自己昨天喝醉了的卡卡西祈祷着，挣开眼。金色的阳光的从窗帘里射进来，卡卡西定睛，看清了窗帘上的图案——大笑的绿色小青蛙，还是很多年前鸣人哭着喊着不要在满是漩涡叶子图腾的屋子睡觉的年纪，他和老师专门飞雷神跑到国都去定做的。
    卡卡西叹气，这是鸣人的房间，他昨天睡的是鸣人的房间。那鸣人昨天睡的哪里？宿醉的卡卡西其实还是头脑不是很清楚。真是的，要赶快去吃感冒药啊……这个还记着自己感冒了的笨蛋吸溜一下鼻子，可突然发现他的感冒貌似已经完全好了——传说酒精可以治疗感冒难道是真的？
    卡卡西晃晃悠悠去了厕所，在看见马桶的一瞬间，他才终于发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生理问题急待解决。
    几分钟后，这个打着哈欠的醉鬼还是不情愿的让镜子照到了。卡卡西不想看到宿醉的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何况是一个感冒了的醉鬼。可毕竟一会还是要出去见人的，至少他在老师家的沙发上睡着了后的事情，总是要问清楚的。
    不过卡卡西多虑了，镜子中的自己干干净净，衣服是制服，里外全新的，上没有一丝污秽，卡卡西却恐惧起来。该死的，他难道终于被部下看到脸了么！
    神智还是不很清醒的卡卡西冲出门去，看都没看一眼执勤的“根”——直接就冲进老师的房间。
    ……
    “哐！”
    漩涡鸣人站在床上，揉揉蓬松的眼睛，丢掉眼屎，抬眼看看因为衣服被钉在墙上，所以人也老老实实立在墙边的卡卡西，奇道，“卡卡西，你在玩真人丢飞刀游戏么。”
    不……卡卡西来不及擦冷汗，他轻轻摘下顺着脖子擦过的手里剑——他已经被鸣人刚刚的速度吓傻了——他一个上忍，不，影级忍者居然没有躲开？人柱力真可怕。
    “卡卡西，闭嘴，我要睡觉！”波风水门也坐起身来，不过他捂着眼睛挡住门外隐隐的光线，马上又躺下了。
    卡卡西咽了口吐沫，刚才明明是鸣人的话吧。
    而鸣人则被爸爸低低的怒吼震的清醒了一点，他扫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卡卡西，背着手带着卡卡西出了门。
    客厅
    “怎么了？”鸣人继续揉着眼打着哈欠，被人吵醒和自己醒来的感觉差很多啊。
    他才是最想问到底怎么了的人吧！卡卡西看着几乎还闭着眼睛的鸣人，没有把话说出口。虽然他一直是个厚脸皮的混蛋，可是一个大男人纠结到底是谁给他换的衣服这种问题，实在是不好意思，况且面前的还是一个小辈。
    “你怎么不说话。”鸣人还等着回答呢。
    卡卡西还是不说话，他觉着问问手下可能是更好的主意。
    可鸣人却突然反映了过来，大喊，“卡卡西，你终于睡够了！肯爬起来了？你再多睡几天不好么！”
    卡卡西见鸣人已经彻底的清醒，终于开口，恩，和所有宿醉的人一样，声音有点嘶哑，“到底怎么回事。我想不起来了。”
    鸣人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牛奶，扔给卡卡西一盒，一盒咕咚咕咚自己喝起来。
    卡卡西郁闷，比起喝牛奶他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咬咬牙，“鸣人，说吧，什么条件随你提！”
    鸣人终于扬起脸，咧开嘴笑了，“我随便提？”
    卡卡西闭上眼睛点点头，“你随便提，要《亲热天堂》也随你！”
    鸣人撇嘴，“那种东西我想看自己会去买的——教我飞雷神。”
    卡卡西点点头，突然又猛得把头摇成拨浪鼓。他现在是想要讨好老师啊，要是让老师知道，随便交给鸣人那么危险的术，他就真死定了，死死的死定了。
    “那我才不告诉你，我告诉别人去，关于暗部长喝醉了到底干过哪些不要脸的糗事。”鸣人看卡卡西摇头，也笑着把头摇起来，“被嘲笑都不知是因为什么的滋味——其实也没啥大不了对吧？反正你脸皮那么厚。”
    卡卡西叹气，低头，“鸣人，你才是个下忍，换一个。”
    鸣人也耸肩，他知道卡卡西笨，可没想到一个人可以笨成这个样子，要是他的话，绝对会先答应再说的。毕竟他话里又没有说必须马上就教……木叶的暗部长笨成这样，漩涡鸣人觉着，他爸爸这次是真的任人唯亲了。
    卡卡西看鸣人不动，再叹气，面前的孩子遗传了他爸的强大基因……走神。不过已经清醒了一些的卡卡西并不在乎，他自己那颗宿醉的头也还蹦蹦蹦疼的无法集中精神。总之，他现在才看见手里的牛奶，反应过来鸣人的意思——喝牛奶醒酒，于是也学着鸣人咕咚咕咚倒进喉咙，瞬间，一切仿佛都好了起来。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鸣人踹着卡卡西，忘记了自己穿的拖鞋，鞋子飞了老远。
    卡卡西看着鸣人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叹气，把鞋准确地踢回鸣人脚下。
    鸣人穿上鞋，看着心情低落的卡卡西，“卡卡西，其实你刚才要是像我小时候一样过来帮我把鞋穿上，我就什么都告诉你了，当然也什么都不告诉别人。”
    卡卡西囧，“你以为你现在多大了，漩涡鸣人！你13岁了！13岁。”
    “还有一个月。”
    “25天。”
    冷场
    ……
    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
    卡卡西首先开口，“我回趟办公室，看看有什么要马上处理的，一会再回来。”
    “我爸爸昨天已经帮你把必须要解决的事情解决清楚了——卡卡西，你最近到底想什么呢！” 鸣人不屑，“为了照顾你，爸爸快早上才睡——你是没看见你自己那个丢人样子。昨天晚上，我狂欢完毕去接爸爸下夜班，我俩一进家门还以为火影家也能进小偷呢！结果？就看见你趴在沙发上！别问我你做了什么！我实在不想回忆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身酒气还带着面罩到处吐的人究竟什么样子，要不是我爸眼疾手快把跟着回来的暗部啊卫队啊都赶走，兹兹……卡卡西你可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卡卡西低下了头，他就不该听那群还未成年的小暗部怂恿，出的什么鬼主意这是，不过卡卡西倒是松了口气，既然老师赶走了值班的，那家丑还没外扬。
    鸣人看着只是有些认罪状态卡卡西，心里不爽，“昨天你有点发烧，兜来看过了，不过一针你就好利索了。笨蛋，感冒了就被别往我爸爸身边凑好么？最近他身体是好多了，可是谁知道你感冒是不是病毒型的，传染了怎么办，笨蛋。还有，兜说，早饭点必须叫我爸起来吃东西，困也吃完了睡！他现在一顿饭都不能落下！你去叫，虽然他死活不承认，可他真的有起床气啊，我这个亲生的唯一的儿子他也照骂不误的！”
    卡卡西点点头，他去叫，被骂也比不理人好。
    鸣人看着老实了的卡卡西，还是心里十分不爽，但继续说，“恩。你也别担心，一直都是我爸爸在照顾你，我也没看见你的脸，我爸说你不喜欢有人看到你的脸。他昨天工作一整天晚上加了班还照顾你，卡卡西。”
    卡卡西点点头，他没有说话，他现在直想哭。刚刚听到鸣人说老师还记得他不喜欢别被人看到脸……就想起了很早以前，老师也是这么惯着那个总是以各种奇怪理由迟到的没用的该死的宇智波带土。他明明是最看不起带土那个懦夫总是给老师添麻烦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和那个该死带土一样天天给老师添麻烦了呢？
    鸣人看着卡卡西都快哭出来了，感觉怪怪的，至于么，老爷们喝醉了而已——卡卡西可能酒还是没醒吧，“卡卡西。”
    “是。”卡卡西揉了揉眼睛，“说吧，鸣人，除了老师不让做的事情，让我干什么都好。”
    鸣人突然心中一片恶寒，他发现卡卡西今天十分的不对劲，有些肉麻？
    “鸣人？”
    “啊，昨天忘了和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咦？”
    “9月15号不是你生日么？”
    “我一直都是过暗部的集体生日的。”
    鸣人瞪大了眼睛，“那你昨天晚上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都忘记了你生日所以借酒消愁顺便撒个娇的？”
    卡卡西茫然。
    “那是为什么？”
    卡卡西挠挠头，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说他是自己故意喝醉的？傻子才说。那告诉鸣人什么呢？因为9月15日是他母亲的忌日，他不想早上起来祭拜了父母，晚上又和亲朋同僚唱着歌欢庆自己的出生？卡卡西叹气，他看着还缠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的鸣人……就觉着这小子真幸运，不管怎样，老师还活着。
    “鸣人，不要……”
    “我知道。”
    “小鬼，你知道什么。”
    “我就是知道，我永远不会让我爸爸伤心的。”
    说不出口就别说了，能明白的
    …………………………………
    木叶60年9月16日
    今天，卡卡西正式迈入27岁，他和平时一样在老师家蹭吃蹭喝，他觉着这样真的很幸福。
    今天，离鸣人13岁生日还有25天，他找卡卡西要了3个无条件愿望做某人酒醉丑态的封口费。
    今天，离水门真正38岁还有129天，晚上，他还是取消了约好的烤肉聚会，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知道凯和红豆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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