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八卦（修完）

    木叶60年9月9日
    夜风重
    高速运转的木叶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偶尔的几处工地时不时远远传来点饶人清梦的噪音，不过等万家灯火也渐渐大片熄灭的时候，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小猫出来偷情了。
    9月木叶的晚上已经不像8月的时候热的人难受，也不会像10月的木叶真的开始凉起来，舒适是最贴切的形容词, 加上夜空晴朗万里无云, 月光都仿佛安详起来……这是恬静的夜晚, 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破坏气氛，这时候打起来。
    晚11点，保卫部值班巡逻队还没走到那个偏僻的训练场，就听到了跟这个安静夜晚死不和谐的声音——两个男的在打架，一个女的在劝架——真狗血！这是谁家的小谁和谁的谁和谁这么胆大违反《木叶保卫条例》？不管是婚外情出轨还是婚前三角恋——自来也长老大人都能被保卫部秉公执法判决扫大街，几个年青小忍者不要年终奖金了么！
    但沸腾而去的保卫部精英们还是默默离开做了凉白开……因为打架的是暗部长旗木卡卡西和外勤专职砍人队队长迈特凯, 旁边站着也不知道是一起打架还是劝架的内部调查课新任二把手御手洗红豆。
    ……
    喝高了闹事他们抓, 这是职责。不过这种高层八卦？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可是无关国籍的全行业信条。
    “行了, 你们继续。”红豆看了看逃跑一样的巡逻队，又看看还在互相撕扯着衣服领子的两个男人, 打了哈欠又看看表, “反正巡逻队已经识相走远了, 我回去睡了。”
    “你别跑，话说不清楚谁也别想走。”卡卡西一把抓住红豆的胳膊, “把话说清楚！”
    “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确实是有任务。什么任务？暗部长不经过手续也没资格知道嘛。”红豆指甲掐住卡卡西手上的肉, 突然发力摔开，扭头就走。
    “你回来。”卡卡西想再抓住红豆，可是凯还在手里，一动两个就都跑了。
    红豆回头看着明显还没打完的两个人，瞬身之前挥挥手，“我真走了，你们继续。对了，16号晚上烧烤聚会我会去的，就这样，再不吃天就真冷了呢。”
    卡卡西见红豆已经答应，就不再纠缠。回头死死盯着已经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凯，“你呢？16号晚上，鸣人期待了整整一个夏天的烧烤聚会，啤酒管够。”
    “我不去。”凯死死盯着已经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卡卡西，喘着粗气。
    “为什么？”卡卡西皱眉，他想了整整一个白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凯和红豆一而再再而三不愿意哪怕来和老师吃个饭——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一说来吃饭就兴奋的不行的啊。
    “没为什么！”凯一脚踹上卡卡西的膝盖，“打架奉陪。”
    卡卡西躲开，照着凯下巴又是一拳，“没为什么你躲着什么。”
    “我早就说了，我不去。”凯躲开拳头，直接用头砸向卡卡西的肋骨，“是你对四代大人说我去出任务了。是你说谎！是你在青春闪耀的人生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卡卡西。”
    卡卡西刚躲开凯的头反手回击，可听见凯说的话，差点自己栽地上。
    凯见卡卡西愣神，瞅准时机全身压上去，把卡卡西按着死死的起不来，“你又输了——输给一个普通上忍的感觉怎么样？暗部长大人。”
    卡卡西听凯笑得开心，已经不想反驳什么，“我没和你比试，凯——你们这样做，想想老师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他到底那点做错了？红豆我理解，她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年初时候老师因为大蛇丸的事情让她受了点委屈，她赌气很正常。可是你又为什么？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和陌生人差不多了。”
    凯轻哼的一声，继续手上用力，防止卡卡西逃脱，“坐在一起又怎么样，根本就说不到一起，难道去了就一直吃。”
    “那你就一直吃，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个吃货？把食物塞到嘴里你难道不会？评价一下好吃难吃有问题么！”卡卡西不再挣扎，凯愿意这么个姿势说话他也没办法。
    “他问。”
    “问你就答，不想说就继续吃东西。”
    “我装不来——又不是行政系统的官员，冷场了还不如就干脆不见面算了。”
    ……
    “16号来吧，老师很久没看到你了。”沉默了几秒，卡卡西还是劝解者，“而且前一段时间他生病你们连一眼都没来看过。”
    “我是下级，还不是直接统属的下级，随便越级违反规定好吧。”凯反驳着。
    “下级？你是一般下级么！ ”卡卡西听到凯给他的理由心中莫名的冒火，一个闪现脱离了凯的控制直直站在他面前，“你成年前户籍可和我一样挂在老师名下的。”
    凯低头不语。
    卡卡西扒开护额，“看着我的眼睛，迈特凯，你不是坦荡么，看着我。”
    凯抬头。
    卡卡西看着莫名其妙标枪般严肃的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野兽和植物虽然在同一个食物链里，可就像铁链子一样中间缺了一环就是缺了一环”。卡卡西叹气，老师说话总是这么像个预言。就是不知道当时和他一起听到这句话的凯还记不记得，或许，凯那个晚熟的笨蛋估计连前半句都忘记了。至于后半句“所以就像狼和树，凯和卡卡西打架真是像狼撞树哈”。凯就更不可能记得了吧。
    ……
    “16号晚上8点，老师房子后边的小树林，虽然不是8月15，月亮也算是圆了。”卡卡西最终还是撒开了凯。
    ……
    乌鹊南飞
    迈特凯目送卡卡西消失，就一屁股坐在训练场旁边的台阶上。他其实没想要把事情搞成这幅样子。不过是昨天他的弟子小李训练过度休息了一个早晨，又难得另一个弟子日向宁次想要和他过过招。过招嘛，脚下这个满是器械的训练场就不行了，可鬼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找个少有人烟的半废弃训练场就能碰上鸣人，鬼知道为什么好几年都没见出来晨练的火影也会心血来潮一把——要不然火影怎么会关注他一个普通外勤队长的行踪？即使他真的跟火影住过好一段时间。
    凯知道这么老是拒绝大人的好意不对，也幸亏是自家大人一直在包容他，要是换了别人凯还真无法想象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可他也没和卡卡西没说假话。他是真的已经无法和波风水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聊天了。当然，四代目火影金色闪光依旧是他所崇敬的人，没有之一。即便那个人这些年已经变化的他都快不认识了。卡卡西是每天跟在那个人身边，无时无刻受影响，他连自己的巨大变化都感觉不出，何况火影大人呢。可是对他这个和木叶中心有点距离的人来说，真的已经陌生的很。
    他心目中的波风水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的波风水门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他正直明亮，勇敢无畏，最重要的是真诚绝不虚假！可后来呢，等那个人成为了火影，就已经完全的不是那个样子了。现在的波风水门根本就是个十足的政客，满脑子的弯弯绕绕，甚至已经刚愎自用到不管是非黑白对错的操纵舆论，反正就是不允许任何他不想听到的声音出现。凯觉着他可能到死也不会喜欢上那种被操纵的感觉。即使他是个忍者。可忍者就不需要“独立思考”了么？明明那四个字是那个人亲口说的啊，他说，“凯，不要怪你爸爸，也不要怪卡卡西的爸爸。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所以不用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学会独立思考，最后做到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就不会错么……什么逻辑。
    凯揉揉肿的老高的脸颊，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然后伸展身体躺倒在地下。高高的天空依旧晴朗的干净，月亮很大，星星很小。很安静。凯不喜欢安静，他喜欢的是热血沸腾，是全力奔跑后汗水被蒸发的刹那——那才是青春！
    可惜现在木叶能明白青春好处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他们更喜欢——利益——自己的利益——木叶的利益。
    就好像清剿大蛇丸据点的时候。除了大量的黄金和数不清的实验数据，木叶没有留下一个俘虏。只要对自己和木叶有利，他们能做到任何事情，包括屠杀无辜的小孩子。难道就没有人觉着事情有些不对？加上音忍，大蛇丸前辈好几个据点里面可都大多是些孤儿。不过是一些被捡回去的孤儿，他们又有什么错，能有什么错。可是木叶干了什么？屠杀！无差别的屠杀！当然，现在暗部的小年轻们更喜欢用“砍人”这个词？可为什么要用砍人这个词指代杀人？“砍南瓜”更合适吧——换了一个词难道就不是杀掉一条性命么。
    凯印象最深的是被叫去给一个很难搞定的血继者补刀。那不过是个孩子，看起来比鸣人大不多少。瘦的过分，灰白色的长发枯槁着，粘着血打着结。很遗憾看起来没能碰上火影或者暗部的刀尖们死个痛快，而是经历了惨烈的战斗。人已经奄奄一息，却依旧支持的站在在层叠的白骨的墙里面。负责清扫这一区域的小队说，那骨头都是从那孩子身体里硬生生长出来的，已经裂的差不多了，可他们依旧无法突破。凯现在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把那些骨头统统打碎的，他只记得他帮随队医忍收集那个孩子的血继数据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弥留的低语，“大蛇丸大人”。
    是，作为前线正面部队，他这个“野兽”杀的人其实更多。他也不是不明白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可他还是觉着不应该这样，就是不应该这样。为什么不应该？他想不明白。可他一闻见火影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就吃不下东西——四代大人今年请了太多病假，他很担心，他很想念，他也觉着他应该去问候一下，可为什么非要一起吃饭呢？不吃饭的话……
    凯想着想着终于还是睡着了。
    ……
    “凯老师~~凯老师~~~”
    凯猛的睁眼，就看到了小李，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小李~~你终于来了~~在木叶美丽的晨曦下开始青春的奋斗吧。先来10000个俯卧撑热热身！”
    小李立正敬礼，“是，老师——可是。”
    “小李，青春不能等待，青春不能蹉跎！”凯已经开始热身了，他觉着身上被露水搞的潮乎乎，要赶快蒸发掉啊。
    小李瞪大眼睛，既然凯老师鼻青脸肿都还坚持训练，他怎么能落后，“老师，10000个俯卧撑后再来10000个侧踢才算活动的开啊！”
    “好样的小李，再来10000个仰卧起坐——青春是勤奋！”
    “青春是勤奋！”小李跟着凯大吼。
    而凯看着朝气蓬勃的弟子，开心极了。他伸出大拇指，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最后的月光下闪闪发光。他觉着肚子有些饿了，他想着一会早饭是吃炒面还是个吃面包哩？不过生亦他所欲，义亦他所欲，或许可以两个一起吃——面包夹炒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
    就像很久以前，有一个很贪心的人，他觉着以他的聪明才智即使没办法两个同时都得到，可至少能有一个半。可事实是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没有二者得兼，没有至少一个半，甚至没有半个——想要什么就是要什么，否则最后连半个都剩不下了。因为不是一块钱丢了一半可以去银行换个5毛，一个葫芦丢了一半可以叫做瓢，而是一个人丢了一半……变成了一具尸体。
    木叶60年10日
    晨8点
    今天总参取消了例行早会，但波风水门依旧准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火影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子开着，淡青色的窗帘随着风缓缓的摇摆着。水门叹气，坐下，椅子还是那个硬邦邦只要不坐直了就硌的他后背疼的古董。他拉拉袖子，把胳膊放在和古董椅子配套的大古董桌子上，坚硬的老木头冰凉的总是让他以为自己是趴在块大石头上。水门拿手指头蹭了蹭，一粒尘土都没有。可那又有什么用？古董又不会因为落了灰就卖不出价去……真想卖掉换新的，虽然他很清楚他要真敢这么干，这个火影估计也就做到头了，所以还是留着以后不想干了再卖吧。
    “大人，您的果汁。”宇智波鼬推门进来就看见火影坐着愣神，桌子上早就分好类的文件连动都没动。
    波风水门继续叹气，端起果汁一口喝干净，然后杯子啪的一声敲在桌子上，“012110，麻烦你给我来杯茶，加点盐好么！”
    鼬皱眉，他发觉今天火影的火气和昨天差不多，也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
    “速度！”
    “是，大人。”鼬赶忙抓起杯子半刻不耽误就瞬身消失。
    水门看着面前的空气继续叹气，他觉着自己是不是最近糖吃多了总有些暴躁，刚刚是为什么要和鼬去喊呢，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不过骂完下属后心情真的是稍微好了一点，好到刚好好到让他有勇气看那些仿佛永远都看不完的文件，然后提笔批“阅”。他这两天开始怀疑，这些文件真的需要他认真看么？有问题就有好了，出了事再说。该哪个部门谁的错就去骂谁，骂完了让他们自己继续去解决嘛——都压他手里？分那么多部门养那么多人吃干饭的啊。
    所以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他的爱将们的集体婚礼写个正经的证婚词比较重要……反正是坚决不用总参写的稿子，那玩意一点真心实意都没有，你当说假话背稿子大家都听不出来？不跟你计较而已。
    说干就干，只见我们正偷懒的火影从抽屉里扯出稿纸就开始写写划划，边写他还边笑。他一想到那些明明几年前还是矮个子成天为青春痘苦恼的小鬼居然也要结婚生孩子了，他就忍不住想笑，还忍不住暗暗担心——这么年轻的父母们，又大多是孤儿院出身，还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没做过什么D级任务的，天天食堂吃着，脏衣服打包交给后勤——会做饭洗衣服给孩子换尿布么。但愿小春前辈记得给他们做婚前培训。
    “大人，您的茶。”
    “嗯。”水门接过他期盼的茶水，马上喝了一口，刚才那个果汁甜腻的他快疯了，不过，“鼬，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一勺。”鼬从背后拿出一个盐罐子，“是不是太淡了。”
    “不，没有。”水门叹气，忍住被咸出来的咳嗽问鼬，“鼬会做饭么。”
    鼬奇怪，答道，“大人，卑职没做过，但是卑职有自信可以学会。”
    看着鼬一脸的自信，水门写证婚词的手顿住了，他现在越来越觉着强制新一轮的下忍狂做D级生活类任务是他这几年批准的最好的提议。
    鼬见火影又愣住了，习惯性提醒，“大人，总参的文件比较着急。”
    “是，是。鼬，小美他们也就比你大个三四岁，人家都结婚要当孩子妈了，你要抓紧，女忍者永远是木叶最抢手的，晚了就都是别人的了。”
    “大人。请认真工作。”鼬叹气，把总参的文件直接放到火影草稿纸的上边，“那边催。”
    “马上看——真想知道你们最后都会谁和谁成了一对啊。”
    “大人~”
    八卦起来是不分男女
    ………………………
    木叶60年9月10日，距离大家期盼已久的婚礼还有5天
    人心振奋，气氛开始不对！
    尤其是今天天没亮，木叶医院就接待了鼻青脸肿的暗部长，当然暗部长是从是后门进的。然后天大亮，又接待了鼻青脸肿的野兽凯，当然，凯大人从来都是走正门。于是这就证实了那个保卫部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凯和卡卡西在争一个女人……女人是谁？《木叶保卫条例》——侮辱女忍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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