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发现（修完）

    天上白云飘飘, 地下影子摇摇。
    昨夜天气预报说整个8月会继续闷热下去。
    木叶60年 8月2日
    才早上7点就已经很热了
    火之国木叶，猿飞宅，客房
    猿飞日斩现在正站在门外，并且已经保持了好一会举手遮挡热烈太阳的姿势，直到他终于发现对于阳光来说, 他的手还是太小。他感叹道, 果然很多事情都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比如气候，既然世界分出了春夏秋冬，我们就要尊重这种规则，而不是……老忍者默默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猛拉开门, 一阵特有的凉爽清风就迎面而来。
    “早饭已经做好了很久了。”老忍者被突如其来的冷气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可榻榻米上睡着的水户门炎却大摊开手脚, 看起来舒服的不得了，还在微微打着鼾。
    猿飞日斩叹气, 只有重新拉上门。门在离开他压抑着怨气的手后，马上发出“砰”的一声。猿飞被自己的失礼吓了一跳, 但很快他又嗤之以鼻, 因为他知道门里面的那个老头子绝对不会受到惊吓。毕竟是装睡又不是真睡的！一个强大的忍者, 好吧，水户门炎不怎么强大, 可任何一个合格的忍者, 怎么可能听到那么大一声且针对他的动静还不醒来？即使是昨夜喝酒喝到半夜, 又是在有半个世纪交情的老朋友家里也不可能这么没戒心吧。更何况他们之间现在真的还能互相确认信任么。
    猿飞日斩想要叹气，但一口气出来就变成了哈欠。他昨天想了一夜，憋屈了一夜，还是想不通。波风水门这些日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身为现任火影，火影办公室是闹鬼了还是怎么着？呵呵。生病？别说的昨天午后满木叶溜达的不是他一样，那些年轻小暗部看不出来，他这个老头子还看不出来么！傻孩子的变身术就那一个商贩形象能合格到没破绽，亏他时隔快30了还记得拿出来唬人。
    真是……胡闹啊。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这号土都快埋上脖子的人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就是的，已经是别人的时代了，他就是计再较，那些死了的还能活过来？所以老友愿意宿醉未醒就当他真的宿醉好了。波风水门身体不适想多休息那就真当他身体不适好了。至于必须火影出席的地方？人家等的是波风水门可不是他这个当年明明打了大胜仗却灰溜溜引咎辞职的三代。至于误了事的后果……没理由是一个老顾问来承担的。
    于是猿飞日斩就心安理得的把水户门炎的早饭放在了客房门口的太阳下等着变质发臭，然后照着泛着光的黑漆廊柱轻轻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慢慢出了门，他要去火影办公室，因为昨天长老会会长在忆往昔峥嵘岁月后郑重告诉他，他这个老头子还需要继续帮火影带班到9月1日——波风水门这是准备要过暑假么！
    火影楼，火影办公室。
    7点45分
    当现任火影磨磨蹭蹭终于放可怜的乖儿子去参加某个奇怪D级任务的时候，前火影溜溜达达刚刚结束与无数路人的一一友好交谈，走到了火影楼门口。
    此时火影办公室值班人员宇智波鼬正继续着他每天早上的工作——他已经扫干净了昨夜落在窗台的灰尘，拖了三遍地，两遍湿的，一遍干的，甚至已经把用过的所有墩布涮干净，还去了趟水房给两头老式暖水瓶统统换上了滚烫的新热水，顺便用隔夜的温吞水洗干净了抹布。鼬准备着再擦一遍火影的大办公桌，擦完了再洗洗小喷壶，浇浇墙角的那几盆风之国特产仙人掌。之后，他还要趁着各部门结束晨会开始到正式工作的间隙，去后勤部借个梯子，他要擦冷气，虽然后勤昨天才刚把那台新的闪闪发亮的机器装上墙。
    然后？
    或许可以站在一个墙角，等着送来和送去的文件。有文件来，他就按照编号分类整理归档放进靠墙的大柜子里。没有文件，他就继续拿着抹布这擦擦那擦擦保持卫生。又或许，招待一下那些明知道火影在家还要不请自来的家伙。
    鼬一想到这里，就要重重的叹气。他最近终于想明白了火影卫队明明以前只有卡卡西一个队长，为什么他一加入就突然冒出来个夜班队长。这根本就是要把卡卡西曾经一个人的工作拆成了两部分——保卫和行政。那么以火影的强大估计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需要保卫人员，所以夜班才是真正的保卫部队，而他的白班？本来就该叫行政助理吧——他被骗了，他真的被骗了，他甚至怀疑他的档案根本早就不在战斗部队了，而是文职序列……虽然除了火影要求加班，他有大把的假期可以陪弟弟砍树也很开心，可他真的还是更想出村砍人。就是不砍人，跑跑腿送送情报也是好的啊。
    总之，这个可怜的火影卫队长已经不想再擦桌子了。于是他一个忍不住还是违反办公室的规定，把查克拉外放到了手里的抹布上，软软的布条子顿时就展开的像把锋利的刀，鼬半闭着眼把玩着，想象着他正在枪林弹雨中，时刻准备着躲避突然飞出来的飞镖。
    “咯啦……”这是再次坏掉再次修好的门又一次变声。
    “大人早上好。”宇智波鼬马上立正行礼。如果忽略手里瞬间软塌塌滴起水的抹布，以及认错人后的小小惊愕还是很严肃的。
    猿飞日斩看傻小子一样看鼬，同样狠狠叹气。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宇智波鼬合适做个波风水门的办公室主任。这孩子确实是个天才，而天才是应该去战场、去拿任务卷轴、去开发新忍术的。但当时他也没怎么表示反对，一是他反对也没用，二是，这孩子毕竟姓宇智波，早点荒废了也好。
    “三代大人喝茶。”鼬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没偷懒打了热水——除了那倒霉的人际关系，他已经习惯了本质上端茶倒水送信跑腿的工作。至于为什么今天是三代替四代来坐班？那个总和他太阳见不到月亮的夜班队长红眼睛兔子前辈已经严重警告过他了——暗部向来不提问也不回答。
    “今天有什么事总参给分到这边了。”猿飞日斩拿起茶杯，吹吹，轻抿。
    鼬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报告，“保卫部报告，木叶长老自来也昨夜潜入XXOO女温泉，被发现后当场逃逸，请火影办公室批准出动火影直属暗部参与抓捕。”
    猿飞日斩听着，觉着自己咬肌都抽抽了，“请转交四代火影批示。”
    鼬有些尴尬，把报告交给三代。
    猿飞看着报告一角潦草的写着几个字——忙，转交三代。波风。顿时就觉着自己拿着笔的手都在抖，于是他也写了几个字，还给鼬。
    鼬拿来一看，嘴角也抽抽——最终处理意见以四代目火影意见为准。猿飞。
    “还有呢。”
    “后勤部和转寝小春长老联合报告，“因为上半年的集体忙碌，很多青年忍者的婚礼从一月一日就拖到了现在，他们准备本月一定必须要举行集体婚礼，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在8月15日，夏日祭典。”
    “这不是早订好的么。”
    “啊，卡在要不要放烟花上了，保卫部强烈反对，希望火影办公室能够出面协调，尽快。”
    “四代有批示么。”
    “上个月月初就已经批准了——现在不差那点烟花钱。”
    “那怎么还打回来。”
    “保卫部代理部长宇智波美琴强烈反对。”
    “放个烟花而已。你就没问过你妈妈为什么？”
    “暗部不问不答。”
    猿飞日斩抢过鼬手中的厚厚的文件《关于木叶青年忍者的集体婚礼的几点补充意见》，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您看着办——这是什么批示？波风水门签字还真是越来越随手了。
    “您看，小春长老最近催的很急。”鼬干了半年多，普通的办公室用语还是能说几句的。
    猿飞日斩看着鼬，终于还是签了字——准。
    然后，他就继续听着鼬给他报告其他未决文件，发现总参还是那么喜欢把木叶的琐碎问题打到临时代班的自己的手里。这让老忍者有些郁闷。再回头看一眼说话越来越细声细语的鼬，他就更郁闷——波风水门还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才半年多给就祸害成这样了。
    ……
    时间晃晃悠悠就到了中午
    12点半
    波风宅，餐厅
    吃饭的一共有4个人，水门，鸣人，卡卡西，比以前多了一个固定座位——不是自来也，居然是药师兜。
    兜推推他的眼镜，一声不吭，一如既往的默默闷头吃饭。饭是他的火影大人亲手做的，其实……和木叶食堂的区别就在于，木叶食堂的什么菜都好像是炒面味道，而火影做的菜，没有一天是同样一个味道。
    “我吃饱了。”漩涡鸣人并没有吃多少，反而是喝了口水就往外跑，似乎着急到没和他爸爸单独说句再见。
    紧接着是水门爸爸放下碗，无声的叹息。
    卡卡西接着放下碗，于是兜虽然还没吃饱可也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筷子。
    “你继续吃你的兜。”火影皱眉，把筷子塞回药师兜的手里，转头对向卡卡西，“上午是出了什么事么？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
    “鼬他妈妈又带人把自来也大人给抓了。”卡卡西本来不想吃饭的时候提供这条消息的。
    “那很正常。”水门爸爸又叹口气，“我问的是鸣人怎么又不高兴了。”
    “人家说闲话了吧。”卡卡西给兜使眼色。
    兜装作没看见……
    卡卡西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上午自来也大人带鸣人他们小队去做隐藏训练……这个地点选的不是很好……因为天太热，很多人都喜欢去游泳什么的。然后就不小心碰见了几个女忍刚好换衣服，本来就是隐藏训练，也没什么，不过自来也大人没控制住，就叫了几声好而已。”
    “继续。”
    “佐助小樱看情况不对就出来了，不过鸣人藏的太不是地方，和自来也大人靠的也比较紧……”
    水门爸爸再次叹气，眼神不自然的瞟向旁边柜子上的照片——他觉着照片上的妻子正在对他狂飚查克拉，而且马上就要揪着他耳朵对他大喊大叫了——波风水门，你是个坏人——你看吧，让你防火防盗防着自来也，你看看你究竟干了什么！儿子终于还是被人当成色狼了吧！
    “先吃饭再说。”卡卡西顺着老师的目光也看向奇奈的照片，照片里的奇奈反着寒光，让他感觉后脖颈子汗毛直立。
    水门依旧看着照片没动，“卡卡西，找找上忍们最近谁能空出时间带班，其他不论，但起码看着就得像个老师。”
    卡卡西挠头，“你先吃饭。现在人手没鸣人毕业时候那么紧张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也能轮换一个出来的。”
    水门还是不动，“要不然，我去带鸣人他们班吧——你觉着怎么样。”
    卡卡西叹气，“你确定你没疯。”
    “反正最近真不忙。”
    ……
    “还有，卡卡西。鸣人现在每天中午到底和谁家小姑娘约会呢。”
    卡卡西一愣，生生把嘴里那句“不是小姑娘”吞进肚子，心中抹把冷汗——他差点又被老师诈出实话了，可该怎么回答呢？他只好继续给已经吃好饭，默默去刷锅的兜暗号。
    兜继续默默的低头干活。他虽然已经很顺利的参与进了火影的生活，可不该他管的事，他不管。不过，他跟了火影几个月，现在已经能做好那个男人马上起身，上楼，蒙头睡觉的思想准备——5，4，3，2……
    1。
    波风水门上楼，关门，砰的一声。
    卡卡西死瞪着笑眯眯的兜，眼神暗示，“你死定了。”
    兜默默的笑，眼神回答，“大人刚才似乎分了个影分-身出门了。”
    卡卡西上楼一看，果然——这种什么都只有一半量的分-身也就骗骗敌人对手，熟人谁仔细观察看不出来啊。于是他安静的退下，去找他的另一半老师，临出门前，也不忘再瞪一眼兜。
    兜微笑，把火影吃剩的食堂牌健康午餐扫入垃圾桶，哼着小曲继续努力刷锅。
    一旦我们开始注意身边熟悉的事物，就离发现真相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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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60年 8月2日中午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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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