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因为（修完）

    木叶60年 7月
    夏
    火之国木叶, 波风宅
    晨3点05分
    漩涡鸣人睁开眼，伸手够到耳边的闹钟，看了看，然后暗骂。他今天迟了5分钟，不是他改变了早上5点起床的好习惯, 而是他正在训练生物钟。为什么要训练生物钟呢？因为他最近悲催的每次申请外勤任务, 都会被以这个滑稽的理由拒绝, 就是他死皮赖脸严正抗议也不行。他实在是不明白，不过是送送商旅押运一下货物的D、C级任务，真的需要生物钟准确到说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说睡几分钟就睡几分钟么？
    总而言之，别的小队都出去快乐的做见世面又大油水还有成就感的外勤了，而他所在的小队依旧半死不活的继续在木叶范围内寻寻物, 找找人, 除除草，看看孩子, 甚至还碰见过帮人遛狗——没时间养宠物就不要养啊。鸣人记得他刚接到这种任务的时候差点在任务大厅就掀了桌子。不过幸好他记得他已经是下忍了，不是以前那个调皮的让人头疼的火影家的少爷。要克制, 克制——可谁相信那些个出门做任务的下忍每一个都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生物钟啊摔？呵~真要这么说, 那撒尿拉屎要不要也控制一下啊摔！他还专门去问过佐助的, 连他大哥，那个外勤里出了名的天才鼬也是要睡觉去厕所的！
    可自来也——他们小队的新指导老师说, 出外勤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 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任务分配人员的话。曾经有一队下忍就是因为手表不能用了而错过了重要的时间点对木叶造成了不可弥补的重大损失, 所以不得不防！至于为什么别人去得你们去不得？点背不能怨社会啊～
    于是，鸣人也只能在这几个月里不停的对自己特训，努力让自己变成可以控制睡觉撒尿拉屎时间的……变态下忍。并且居然还是有了点起色，昨天定的是4点，他早了5分钟，今天是3点，他晚了5分钟。
    看来自来也老师强调得熟能生巧也不是瞎说。
    可漩涡鸣人还是觉着自己真得很悲催，为什么自己重要的下忍生涯都碰不见一个正常的老师呢。就这样居然还会被嫉妒——喂，你看不愧是火影家的少爷啊，上一个老师是现任暗部长呢，结果暗部长没空了，这下干脆，直接就是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大人了啊。
    鸣人其实特别想告诉那些表面上对火影家少爷保持必要尊重和热情的小孩们，他真的不介意换老师的，不管是卡卡西还是自来也他都觉着不靠谱。强大是强大。可这种强大的忍者才不会认认真真带下忍呢好不好。还不如学校里伊鲁卡老师负责任，虽然，他只是一个中忍，并且可能会一直干中忍到退役。
    好吧，起码还是有老师教的……鸣人叹气，他又想起那天，自己拿着老爸写给他的纸条蹦蹦跳跳的去找自来也，可是——天啊。你知道他看到了什么？那个高大的白毛混蛋——对不起，爸爸，我不是不尊重长辈，可——他居然在偷窥，他居然还偷窥的兴致勃勃，居然连3个下忍在他身后都没发觉。好吧，您愿意偷窥就偷窥，大作家说那是取材就是取材，可是大爷，您就能不能不被发现？三忍难道都是是靠嘴说的么？有必要边看边嘀咕——这个又大又白，那个又细又滑么。其实吧，本来您说您的，也没人拦着。可有必要说到高兴笑的猥琐的像前几年被抓到采花大盗么？好吧，猥琐就猥琐，被发现也活该。可有必要随便抓过来身后的小孩就往女浴室丢吗？要找个挡箭牌就找，您是木叶三忍，功勋卓著。可是看清楚人在抓好么——佐助那个小子白得很，又守规矩，被扔到女人堆里就扔吧，没关系的。小樱是个女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您抓我干什么？我还没学会爸爸的飞雷神，我才是个下忍躲都躲不开的……
    鸣人觉着他当时要是不要脸的大哭的话，流出的一定是瀑布那么宽的面条泪。
    看来。作为火影的儿子，被叫一声少爷还真是心酸，怪不得阿斯玛大叔那么奇怪！他理解的，就像他自己，好不容易已经快一年没有给他爸爸找麻烦了，他好不容易又端盘子又拔草，老老实实把大家的印象成功转化成了可靠的下忍了，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与生俱来的恶作剧冲动了，可结果——一阵鸡飞狗跳后，自来也大爷啊您到是好，看跑不了，就直接去警备部拘留所面壁去。剩下他呢？被一群光溜溜的阿姨姐姐从头摸到脚啊。虽然他不介意那些软软香香的白白？可又被人背后说——你看火影家的少爷，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才老实几天就又开始满木叶捣乱了……
    “我才不是捣乱鬼。”鸣人气不过，一下子翻身坐起，睡不着了。可看看表，三点多，只能叹气，又躺了下去，闭上眼，定好闹钟，开始训练入睡——他每次看小说，或者听忍者们说起，关于这个国家怎么怎样那个国家怎样怎样，反正都和木叶不一样。他是真得很想好好去看看的嘛……
    总之，秒针滴滴答答，不一会鸣人又挣开了眼，眼中仿佛耀着星光。是的，他确实是不能随时随地入睡的，这样子也确实会在任务紧急的时候拖累别人。就像中忍考试在死亡森林里，他就是睡不着。可是不抓紧时间睡，哪个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忍者还真是无时不刻会遇到意外的职业。
    鸣人又一次叹气。继续翻身，再翻身，还是一骨碌爬起来，郁闷得把头揉成一个金色的鸡窝。
    自来也大人的教导，一个好忍者要抓紧一切时间去训练，可醒了就睡不着又有什么办法呢？
    鸣人愣楞的瞪着他的大眼睛，已经神游到了一个有金灿灿阳光的午后。
    当时自来也正在给三个下忍上教导课：
    “我们今天来学爬树。”自来也伸出手指神神秘秘。
    “我们4岁就会了。”佐助和鸣人异口同声，“小樱你会么。”
    “是这样么？”小樱看着鸣人不怀好意的示范，不好意思的试了试——然后就直接爬上树顶。
    “基础不错，我们踩水。”自来也点点头笑眯眯。
    “……我们6岁就会了。”佐助和鸣人也笑咪咪，“小樱？”
    小樱伸脚往旁边湖面踩了踩 ，虽然湿了脚，不过，很快就跑起来了。
    反正当时鸣人看着自来也，好吧，他的爷爷一脸尴尬就觉着很解气。
    然后？给大家的查克拉挑毛病么？拜托，卡卡西虽然是个不负责任的，可早就挑过了——很多事情不是靠努力就可以解决的——他漩涡鸣人是金色闪光的儿子，天生查克拉就充足得要死不好控制好不好。佐助？那是宇智波家的写轮眼，您能教？小樱，人家是医忍系统的后备干部，4年级就被挑走特殊训练了。
    “那好吧，你们都想学什么？”自来也不以为忤的豪迈笑笑，口气豪迈道。
    “飞雷神。”三个下忍异口同声。
    “不会。”自来也严肃而认真同样豪迈着说。
    鸣人想着想着，差点笑出了声——所以只能继续做最基础的观察力训练么？木叶学校一年级的课程？
    “不，鸣人，永远不要小看基础。你要搞清楚，观察平民和观察忍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眼睛和气息。你明白什么意思么？你不是总说爸爸在家暗部就不在家？怎么可能。火影身边24小时都有人，并且至少会有两个精英上忍。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发现过是吧……不然拿你爸爸身边的家伙好好做靶子试试——你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但你还是有机会锁定那些讨厌的暗部的气息的。
    鸣人笑了，完全可以一试。被那些黑乎乎的暗部从小吓唬到大，稍微报复一下也没啥的。是，他承认佐助说很对，他是神经粗大，可谁天天被神出鬼没的吓唬也会学会淡定的——鸣人突然又从自己小时候联想到爸爸小时候……自来也说他爸爸小时候常常会睡着睡着就掉下床。鸣人虽然不相信，但真的很好奇。自来也还说，每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后半夜都是神秘而瑰丽的——以为他是3岁小孩子啊，他都12岁是个下忍了，这种小儿科的荤段子只有佐助那个小白白才听不懂。
    不过，鸣人眼神开始乱转。自从最近开始留意爸爸在屋子里面的动作，就总觉着确实动静有不对，毕竟有时候耳朵贴着墙能听到屋里爸爸呼吸的声音，可有时却明明知道爸爸在也什么都听不到，但……难道……不会是真的吧——鸣人看看桌头妈妈笑的灿烂的照片，脸色有点绿，虽然同样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能理解他爸爸的任何行为，可是，他真的对很多新妈妈没有任何兴趣。
    最后鸣人还是忍不住蹑手蹑脚推开了爸爸的房门——总觉着有事情瞒着他。
    黑洞洞的屋子，他的爸爸安静的躺在那张老式双人床自己的一边。鸣人走进，就看到了爸爸的脸，似乎又累了一白天睡的有点死，可还是很正正经经的睡姿，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鸣人用他的间谍知识判断，这是一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情趣的严肃老男人。
    鸣人撇嘴，悄悄退去，回到自己床上继续睡，睡着之前继续腹谤他的爸爸……今天到是没有用被子蒙头，可是夏天到了。
    ………………
    而鸣人走后，火影的卧室里终于也齐齐松了口气。
    “他怎么还是老发烧，离上回才几天。你不是说这回绝对已经痊愈了么！”火影卫队夜班队长宇智波止水瞪着他的新下属药师兜，唇语说话。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而且我只是说经过身体检查，他的肺部阴影已经完全没有了而已。”火影新暗卫撇撇嘴，“其实，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暗卫一个比一个没用，怎么可能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敢保证你那个鼬弟弟至少昨天白天没有能好好的照顾他，都说了冷气别开那么大，大人身体还有点虚，一冷一热的他受不了。”
    “冷气坏掉了。”止水张嘴低头。
    “坏掉了就不要开。”兜侧耳轻轻的听着鸣人的动静，唇语反驳。
    “不开会热死的。火影楼已经用了50年了，50年。就是冬冷夏热还老掉闸你有什么办法。”止水也听着隔壁顺便瞟一眼兜。
    “废物。”兜确定鸣人已经进入睡眠，继续眼神鄙视。
    “那你有本事替后勤赶快盖新火影楼去啊。”止水眼神也不甘示弱。
    但兜已经不再说话，他默默的开窗接过外面暗卫刚刚收起来的各种药品。还有刚才鸣人进来时候匆忙藏出去的输液吊瓶。轻轻的从被子里掏出被喂了安眠药睡的跟木头桩子一样火影的手，重新找到血管，把针头捅进去。
    半响……
    止水还是忍不住发暗号问兜，“到底是要不要紧，他现在精神头虽然不错，可白天稍微一不对，晚上就这样。”
    “放心，全身上下都检查遍了。没什么大毛病，跟你说了是虚，还没补回来。”
    “那旧伤呢？”止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还好。”兜叹气，“暂时是没什么要旧伤发作的迹象。”
    “那……”止水欲言又止。
    “根本就是累的。”兜帮火影掖掖被角，“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其实一开始就该让他老老实实的好好休养，别刚好点就急着去工作，不然哪里会一个小小的肺炎还拖了这么久。真是，跟脸没关系，他岁数可是实实在在摆在那儿的，人的身体机能和恢复能力比不过小伙子的时候这太正常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拦着他——马后炮。”
    “我哪敢。”兜推推眼镜。
    止水也揉揉眼，“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去跟大家说最近火影身体欠佳，需要好好休养？”
    兜叹气，你以为木叶的各种利益集团是为什么才结合在一起？就是因为除了金色闪光他们谁都不服谁，谁也不信谁。想象一下，如果金色闪光出了什么问题，哪怕就是一眼没看着那群，那些实力和势力都不弱的谁也不服谁的家伙争来争去木叶会怎么样？更别提其他同盟国了——可是兜没有把话说出口，他只是对他的前辈瞟出了更加鄙视的眼神，“怪不得你现在是个死人，就你这智商，被宇智波家玩的死18回都是应该的。你不会是死了这么多年还没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会死的吧——止水。”
    红眼睛小兔子眼睛瞬间就更红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兜没理他的新上司，整个火影卫队看不出来他是谁的也就只有那个人缘差到极点的鼬弟弟了。
    可止水还是防备的看着兜。
    兜只能再次叹气，“宇智波止水，我是值得信任的，作为一个能拿到火影所有病例记录的医忍。”
    “哼。”自讨没趣的夜班队长只能抱着手臂出去继续站岗，他觉着，与其在这里和这个兜置气，他还真不如留点脑细和卡卡西一起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他们火影大人急需的长休假问题。
    因为太正常了，所以很多时候不留意
    …………………………………………
    木叶60年7月，夏
    早上吃饭，鸣人把爸爸偷偷拨到他碗里的小南瓜和冰糖全部给他爸爸拨回去。顺便对他爸爸说——我真的不介意你去找女人的爸爸，真的。
    波风水门当场一口粥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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