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托马斯听后一脸震惊，之后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 但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转过头去看玛莎的反应。
    玛莎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就在陈天以为她和托马斯一样, 是因为可以复活而高兴的时候, 玛莎温柔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告诉我你们你们决定在一起呢。”
    姐姐！刚才布鲁斯说了那么多, 结果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吗！陈天一边打哈哈，“您真是幽默啊”, 一边偷偷跟布鲁斯传音：“哥们儿, 你现在应该想尽办法让你母亲用全真人体复活，不然你怕是永远都要让她时刻紧跟你了。”
    布鲁斯没有回答, 他默认了陈天的想法。他以为自己对母亲的心理现状已经足够了解, 但是母亲刚才的表现说明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他能感觉到，虽然在幽灵帮助他们后，母亲对幽灵的态度变好了，但还是对他有很严重的排斥。
    他本以为母亲和他一样, 是觉得不清楚幽灵的底细, 忌惮他的能力，但现在看来, 更主要的原因, 是觉得幽灵离自己太近, 知道了太多自己的事情, 让母亲感觉她的领地受到了侵犯。
    这些年, 父母都只关注着自己和阿尔弗雷德，现在能看到他们的，依旧只有自己和阿福。父亲还好，他最在意的是母亲，但是母亲因为长时间的关注，对他的担忧和关心过度，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界限，视他为自己的所有物。在能与他交流后，只想把他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如果还继续让玛莎以鬼魂的身份存在，那无论他们怎么努力，玛莎能接触到的人还是这些，对她的情况没有多少帮助。她需要正常人的生活，需要正常、光明正大的跟别人交流，需要心理治疗。
    可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就得像幽灵说的一样，先让母亲同意用全真人体复活。本来他以为说出来母亲就一定会高兴的同意，但是看她的反应，这事怕还有的磨。
    “爸、妈，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身体？我觉得全真人体更好一些，这样以后我们一家出远门更方便一些。保存方法我会去找，您不用担心。”布鲁斯这话就没给玛莎拒绝的选项，希望她能直接同意。
    但玛莎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布鲁斯这智商是完美的遗传了他父母的。作为韦恩集团曾经的掌权人之一，玛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布鲁斯的小伎俩。若是别的小事，她就当作不知道，顺水推舟答应了，但是这次她有自己的打算。
    “还是算了吧，布鲁斯。想要复活太麻烦了，而且以幽灵现在的能力不是还做不到吗？为了我们费这么多精力，真是太麻烦人家了，他本来就帮了我们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说到这，玛莎看向了陈天，“真的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韦恩家的帮助，我们本就无以为报，就不用麻烦你再在我们的事上费心了。你现在也没法复活我们，还要浪费你的时间去进行不知道会不会有用的练习，还是算了吧。”
    她转过头，继续和布鲁斯说道：“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都已经习惯了，你和阿尔弗雷德能看见我们就已经很好了，我也不想奢求什么。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必非得折腾。”
    “妈，你不想光明正大的跟我说话吗？有了身体，我就不用假装看不见你们，像做贼一样躲着别人和你们说话，难道不好吗？”布鲁斯你眼中满是恳求，让人看了就于心不忍。
    玛莎不是不心动，可是先不说她的想法，就说幽灵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就让她没法答应下来。而且，就算幽灵的力量足够了，万一中途出了意外呢，她就再也见不到布鲁斯了。
    更何况，她现在充分了解了身为鬼魂的便利之处，可以时刻关注布鲁斯的安危，他不会脱离自己的视线，如果有了身体，万一布鲁斯出事了怎么办，她根本没法及时知道。
    虽然布鲁斯可能有些不适应，但是这是为了他的安全，以前那么些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除了布鲁斯离开哥谭，其他时候她从来没离开过布鲁斯身边。
    她是不会同意的，一旦离开了她的视线，布鲁斯肯定又会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甚至半死不活。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用再提了。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去休息了。”玛莎说完，转身离开。
    “韦恩夫人，您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权干涉，可是您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韦恩先生的意见，就这么直接替他拒绝了，不合适吧。”陈天叫住了玛莎，他和布鲁斯本来打算慢慢劝她，可是听她的意思，根本就没给他们继续的机会，这就非常麻烦了，总要先把后路留出来。
    玛莎转过身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语气冰凉：“这还用问吗？他当然是……”“我想要一个全真人体，麻烦你们了。”托马斯没有跟上前，而是站在原地语气平淡的跟布鲁斯还要陈天说到。
    布鲁斯和陈天都很惊喜，陈天刚才那么说只是权益之计，没想到托马斯如此配合。“托马斯，这是为什么！”玛莎既错愕又愤怒，她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玛莎，我想重新做一个正常人，而不是永远做一个因为执念而留在世间的鬼魂。我需要和别人交流，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布鲁斯身边，不再让布鲁斯和阿福费尽心力掩饰我们的存在。抱歉，亲爱的，等我有了身体，我可以和布鲁斯一样，用玉佩和你交流。”
    托马斯陪伴在玛莎身边这么多年，事事以她为先，他对玛莎的爱是毋庸置疑的。谁也没想到，他这次做出了和她不一样的选择。没人知道托马斯在想什么，但是陈天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玛莎都被气笑了，“好，随你的便。”这次真的给她气急了，她直接飘了上去。自从布鲁斯能和他们交流之后，除了跟布鲁斯去夜巡外，她一直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但现在她完全不想费劲装了。
    布鲁斯没有追上去，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托马斯：“爸，您……”
    托马斯摆了摆手，“我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你母亲留在这里的，我和她不同，你是我儿子，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也有能力过得好。她的执念是你，而我的执念是她。既然她不肯离开，我也只能留下。不过以什么形态留下，是我的自由，就算她也不能随便替我决定。”
    “我身体的事，就拜托你了，幽灵。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也是真心诚意想帮我们的，谢谢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是了，我会尽力的。”托马斯的语气温和，陈天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您告诉我。”
    “哦？什么事？”托马斯有些疑惑。
    “麻烦把你的腰围胸围头围等等各部分尺寸告诉我，我好给您制作身体。”虽然在能确保自己可以融合灵体之前他不会提前制作到时候要用的身体，但总要给人提前试验的机会，需要数据样本。
    “这个啊，没问题。”托马斯倒是一点都不尴尬，都死了这么久了，没多少事情能让他动心神了。
    留下数据后托马斯就离开了，剩下陈天和布鲁斯。“你母亲的问题，真的很严重啊。”陈天看着身心俱疲的布鲁斯，安慰地按了按他的肩膀。
    布鲁斯叹了口气，在父母回来后，他叹气的次数是之前加起来的不知道多少倍。“只能慢慢来了，好在父亲同意了，这对母亲的影响肯定很大，实在不行，就等我父亲复活后，让母亲看看他们的对比，说不定她会心动。”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早点休息吧，虽然不知道韦恩夫人什么时候会改变想法，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她改变想法之前，你的日子会更难过了，更要保重身体，别等到时候人没说动，你先倒下了。”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布鲁斯抹了把脸，也伸手拍了拍陈天的肩膀：“谢谢，幽灵。”
    陈天也发现了布鲁斯对他态度的改变，明显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防备他，甚至开始把他当朋友了。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乐得都要上天了，年轻的蝙蝠侠真好啊！
    折腾了这一晚上，陈天也觉得累了，他回到身体里，准备睡觉的时候，洛基突然出声了。
    “你来来回回费了这么大劲，她还端着个架子给你甩脸色，理她干嘛。”洛基自从上次陈天把自己累了个好歹，昏睡好几天后，就一直都不怎么高兴，当时他和马特聊完后，就特意用空间宝石跑过来骂了他一顿。
    “你又在瞎搞！万一出了问题醒不过来了你想过没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居然还敢这么干！”陈天被他说的一声都不敢吭，只能在他说完后小心翼翼的做不知道多少次的没什么卵用的保证。
    但是洛基这次可不敢信他了，“你可别保证了，什么时候兑现过，从今天开始，我亲自看着你。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于是陈天每天都需要定时跟洛基联络，让洛基确定他没有出事，两人顺便唠嗑。不过每次一提到复活的事，洛基的语气立刻就不好了。他一直觉得完全没必要为韦恩夫妇去研究这个，“你在这累死累活，他们可不一定领你的情。”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那个愚蠢的蝼蚁不会答应的，别再管她了。你怎么总是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从陈天到蝙蝠洞开始就悄无声息的关注着他的洛基看玛莎是相当不顺眼，欠着陈天一堆人情，还蹬鼻子上眼，谁给她的底气！
    陈天知道洛基是为他不平，心里有些温暖，笑了笑：“你就当是我在做实验，既然我发现了我的能力，总要锻炼起来，万一哪天咱们需要呢？先用他们的身体把手练熟，以后要用不就容易保险多了吗。”
    “能被你用来练手是他们的荣幸，就算是实验品，他们也是受你的恩惠，居然还那个态度。再有一次你就不必忍了，鬼魂多的是，我们找别人练去。”洛基虽然还是没什么好气，但是语气缓和了不少。
    “好，要是他们再那样，我们就找别人练去。”陈天的眼里满是柔软的笑意，跟洛基说过这么一回，心情都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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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