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从此之后，陈天就开始每三个月到蝙蝠洞打卡。他第二次去蝙蝠洞的时候, 第一个遇见的就是玛莎。令他欣慰的是, 玛莎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言不合就发疯了。
    现在的玛莎见到他，还会很友好的对他打招呼。而托马斯的态度一直都是随着他妻子变化的, 同样也友善起来。
    不过玛莎并没有完全恢复, 也许是因为多年担心儿子安危而形成了后遗症，现在她还不能离开布鲁斯太久, 如果超过半天没有看到布鲁斯，她就又会发疯。
    布鲁斯也没有办法, 只能尽力想办法提升母亲的安全感。他和阿尔弗雷德把玉佩挂在了脖子上, 时刻贴着皮肤，保证自己时刻都能看见韦恩夫妇。
    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 他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玛莎也清楚这一点，本来就已经多年没有交流，她不希望再跟儿子产生隔阂。
    所以她尽力地控制自己，但是时间一长就焦躁的不行, 托马斯心疼妻子, 每次她一难受都会跑去叫布鲁斯，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
    玛莎其他时间都可以不时刻陪着布鲁斯, 但是他作为蝙蝠侠夜巡的时候, 是一定要跟着的, 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布鲁斯默许了父母的跟随, 但这也导致他要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 生怕自己哪儿伤到了让父母心疼。
    但不是所有的坏蛋都是好对付的，再怎么小心也难免会受伤，玛莎看到了就会哭，哭得狠了又开始犯病，让布鲁斯苦不堪言。
    而且玛莎对于他的“兼职”意见很大，经常劝他放弃继续做蝙蝠侠，他一拒绝，玛莎就会表现出一番黯然神伤的表情。
    所以，在见到布鲁斯的时候，他着实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蝙蝠侠，你还好吧，怎么这么憔悴？出什么事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没什么，玉佩的事就麻烦你了，我要去夜巡。”说完把放着两枚玉佩的盒子向陈天的方向推了推，上了蝙蝠车。等要关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对准备开始充能的陈天说：“幽灵，你有时间吗？”
    “到天亮之前都有，怎么了？”
    “那你能等我会儿吗？我夜巡回来有事跟你说。”蝙蝠侠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可是他身边飘着的玛莎和托马斯可是被陈天看得一清二楚。蝙蝠侠话音刚落，两人就相当有默契地同时朝陈天看了过来。
    “啊，没问题，我等你回来。”陈天有点受宠若惊，蝙蝠侠主动要和他谈话，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当然要答应。而且就瞅韦恩夫妇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模样，他也不敢不答应。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蝙蝠侠放心的关上车门走人了。等蝙蝠车都窜出去老远了，陈天才想起来，好像被他找来谈话，一般都不是啥好事。
    可他这都答应了，还能跑咋地，那不更惨吗？陈天只能乖乖地给玉佩充完能后等着蝙蝠侠回来。
    等阿尔弗雷德收拾完东西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的陈天。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幽灵先生，需要来点夜宵吗？”
    陈天就像闻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猛抬头，就看见了阿尔弗雷德手上托盘里装的小甜饼：“夜宵？好啊！谢谢!”这可是阿尔弗雷德亲手做的小甜饼，只要听说过的人无不好奇它的味道，这可是俘获了蝙蝠家所有人的小甜饼！
    虽然看不见陈天的表情，不过阿尔弗雷德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期待。这位幽灵先生也很年轻，看来是个满活泼的性子。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来到了陈天的面前，给他上了小甜饼和一壶花茶。
    “这是我做的小甜饼，希望您能喜欢。晚上喝咖啡不太好，花茶会好一些，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陈天拿起小甜饼，在阿尔弗雷德还没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那香甜的糕点气息了，那香气甚是勾人，他一口咬了下去，满口的酥软香甜，让人感觉置身于温热的原野阳光下。吃完一个小甜饼，再喝一口花茶，清香的花茶冲淡了小甜饼的甜，但又留有一丝余味，让人身心舒畅。
    “太好吃了，谢谢您！”陈天彻底被小甜饼征服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说阿尔弗雷德才是韦恩家真正说了算的人，不说他其他方面有多么优秀，单单是这一手就足以征服所有人。
    阿尔弗雷德看陈天吃得高兴，也微笑起来。虽然幽灵出现的太突然了，而且还是直接闯到了家里最要命的地方，但是单他带回了夫人和老爷，就足以抵过，而且有恩于韦恩家。
    虽然少爷现在一直在烦恼该怎么平衡自己的兼职和母亲的担忧，但在他看来，父母回来的少爷可比之前的心理状态好多了。他看向陈天，这都要感谢眼前的青年，这个家终于恢复了一些活力。
    时间就在陈天享受小甜饼中过去了。等到蝙蝠侠回来的时候，陈天已经把所有证据毁尸灭迹，一点饼渣子都没留下。反正灵魂状态的他下去的东西就跟消失了一样，他想吃多少都行。
    可怜的蝙蝠侠不仅在外时刻紧绷神经小心翼翼，回来后连小甜饼都没得吃。对此还一无所知的布鲁斯在安抚过母亲后，目送他们回了庄园。
    陈天看着明显很疲惫的蝙蝠侠，轻声问道：“要不你今天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也可以。”
    布鲁斯摇了摇头：“如果不尽快把问题解决，哪天都是一样。“
    陈天点了点头：“也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和我父亲交流过，你应该也发现了，我母亲的状态不对。这其中确实有我的原因，但是环境也是一方面。哥谭的氛围不适合她恢复，我想让我父亲带她去有利于她修养的地方。”布鲁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这很好啊，有什么问题？”陈天有些不解，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虽然情况有些特殊，但是关系绝对没有好到蝙蝠侠会把这些事都告诉他的程度。
    布鲁斯确实不想告诉他，他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同行”并不信任，就算幽灵于他有恩，但这并不能完全扭转自己对他糟糕的第一印象。而且幽灵的能力太特殊也太强大了，死者和生者的世界本不相通，他却以一己之力打破了界壁。这实在是让蝙蝠侠这个控制狂无法忍受的事。
    也不知道陈天知道自己在超人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先占据了蝙蝠侠心中的威胁性最高的地位，会作何感想。
    但事关母亲的心理问题，他也只能需求幽灵的帮助。
    “我父亲说，他们没法离开哥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陈天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韦恩夫妇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的尼乔布是一样的，相当于是地缚灵，区别在于他们的活动范围更大。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是被杀死在哥谭的，他们的灵魂就被困在了这里。我之前也见过这样的情况。”
    此话一出，布鲁斯精神一阵，知道原因就容易找到解决办法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线索，但是总能找到办法的。
    布鲁斯这正想着呢，就听陈天接着说：“这个很好解决的，你要是着急，我现在就可以解决，不过得麻烦你去请你的父母。”
    布鲁斯表现出了明明白白的震惊，他现在还年轻，远不像之后的他那么深藏不露。他现在的心情就如同当年的艾瑞克和尼乔布，跳楼机一样大起大落，得亏他的心脏比较坚强。
    所以他纠结困扰了半天、还以为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才能搞定的事情，在幽灵那里简单的不得了。他感觉自己之前的防备都是笑话，这么深不可测的能力，自己怎么可能看的住他？
    “蝙蝠侠，你着急吗？你要是另有打算我们就约个时间，我到时候再来就行，最近我都没啥事。”陈天一看布鲁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啥，不过看他这么半天没出声，还以为他另有计划。
    布鲁斯收回了思绪，看着陈天的眼神极其复杂。但是这事早完事早拉到，没必要因为他自己的别扭心里让父母跟着受罪。
    “我去和他们说，你在一楼大厅等我一下。”他转身走进了电梯，陈天见状也跟他一起上去了。
    等玛莎和托马斯被布鲁斯叫了下来，陈天就故技重施，轻轻松松地解除了韦恩夫妇的约束。虽然陈天特意减慢了速度，不过还是用不了十分钟，就从哥谭边缘回来了。
    知道自己可以不受哥谭束缚的韦恩夫妇都很高兴，不过两人的高兴完全不同。玛莎高兴的是以后布鲁斯离开哥谭，自己也能跟着去了；而托马斯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带着玛莎离开这个让她发疯的城市了。
    虽然两人的想法南辕北辙，但是目的好歹达到了。布鲁斯和托马斯准备从明天开始劝说玛莎，出去散散心。
    又是一场硬仗啊！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母亲现在的情况本就不好，他也没法给她请心理医生，只希望母亲能被他和父亲说动吧。
    虽然不切实际，但他真的忍不住想，要是父母都活着就好了。
    “要是你父母都活着就好了。”等韦恩夫妇回到他们的房间，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天冒出一句。布鲁斯转头瞅他，他竟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虽然这就是白日做梦，但他也感激陈天的帮助和关心。
    虽然这两次帮忙都是陈天的举手之劳，但是着实是帮了大忙。布鲁斯再怎么忌惮他，也同样是真心的感激他。他看得出来陈天的真诚，他是真心想要帮自己。
    或许有个“同行”的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人家都帮自己两次了，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啊。布鲁斯看陈天准备离开，叫住了他。
    “幽灵，等等。”他去自己的装备箱中拿了一部手机出来，递给了陈天。
    “你以后有事可以用这个联系我，我有了你需要的小心也会第一时间用这个通知你。至少在两年内，它没有被监听的危险。”布鲁斯解释了一下这部手机的作用，当然，这上面一定是有定位的，不过可以关掉。
    “我已经把它的定位关了，在没有你允许的情况下，我不会查看你的定位。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它放在别的地方。这上面有紧急报警键，出了问题你可以直接按下，警报会通到蝙蝠洞。”
    陈天接过了手机，直接往兜里一揣。他一点都不担心布鲁斯查他的位置，因为他的位置在X学院。那么多学生，布鲁斯怎么也不可能猜到他是谁。不过既然布鲁斯说了不会看，他还是相信蝙蝠侠的承诺的。
    他和布鲁斯道别后，在离开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对于别人来说，这句话就是在做白日梦，但是对于手握现实宝石的他来说可不一定。想了想蝙蝠侠为哥谭鞠躬尽瘁的模样，他还是决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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