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这套房子只是硬装好了，还有软装需要挑选搭配。姚禾开始买东西布置房子。高文有钱，姚禾也就不会在新房上俭省。她买了很多比较贵的装饰品。
    高文很忙，都是姚禾在忙新房。装得差不多了，姚禾让高文看效果。高文过来后心里不怎么满意。谷菲菲学过美术，对颜色有独特的审美。她从小在上海生活，身边亲友家里条件也都不错，见过很多或时尚或优雅或奢华的设计。因此这套房子的硬装很有品位，就是高文也得承认，他确实很喜欢这个房子的装修。
    现在姚禾买了软装后，这个房子的意境立马消失贻尽，变得庸俗普通。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喜感。按高文的审美，现在这个房子就是最普通的装修，相反因为姚禾买了一些比较贵重的装饰品，反倒有一种暴发户的错觉。
    可是姚禾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高文只能免为其然的点头，“还不错。”
    高文的答案这么敷衍，姚禾立马就听出来了，她不高兴的噘嘴，“你觉得不好看就直说呗。”
    “不是，我觉得还行，但是也没特别出彩的地方。”高文赶紧哄老婆。
    姚禾笑起来，“这倒是，我也没见过多少装修，只能凭自己的喜好买了这些东西。”
    高文赶紧点头，“你喜欢就好。我的书房我自己布置，别的地方按你喜好来就行。”
    姚禾点头，“都布置得差不多了。”
    “你看见什么喜欢的，自己再添点。”
    “嗯。”
    除了新房还有婚纱酒店之类的，姚禾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想要一件独一无二的婚纱。因此她也去品牌店挑婚纱，而不是去什么虎丘一条街之类的批发市场。
    高文没意见，老婆喜欢，那就买呗。最后姚禾挑了一件三万的，半年后才能交货。
    某天和姚家父母一起吃饭，聊到结婚的事，万红随口问道：“婚纱都定好了吧？”
    按万红的意思，去婚纱店租一件也就差不多了。
    姚禾点头，“嗯，定好了。半年后交货。”
    “什么？半年后交货？”万红惊讶。
    “嗯，那家店都是半年交货。”
    “你自己买的？”
    “是呀，结婚嘛，一辈子才一次，就想买一件。”
    “多少钱？”这次是姚母问。
    姚禾笑笑，“没多少钱。”
    “没多少钱是多少钱？”姚母很坚持。
    “妈，一件婚纱而已。禾禾喜欢就好。”高文打圆场。
    姚母不搭理高文，只是看着姚禾，“多少钱？”
    姚禾没办法，只能坦白，“3万。”
    “什么”姚母惊呼。
    姚禾没说话，低下头。
    高文赶紧接过话，“妈，这个真不贵。还有大几万几十万的。贵一点几百万的都有。”
    姚母开始抹眼泪，“你真是日子刚好一点就使劲作。你婆家条件好一些，但是高文也是白班夜班的忙，你不想着给他把家里打理好，花钱倒是爽快。”
    姚父和姚勇父子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姚禾。
    姚禾觉得如坐针毡，高文继续说道：“爸妈，这个真不贵。我朋友都是差不多这个价格的婚纱。如果禾禾买个一般的，到时候我们结婚，人家不得嫌弃我们家寒酸。连件像样的婚纱都舍不得买。”
    姚家人没说话。
    高文再接再厉，“如果我们都买很一般的，人家搞不好还以为我们家对禾禾不满意，所以什么都用便宜货。那也是我的婚礼，我也不希望别人觉得我家苛待我媳妇。”
    姚父叹口气，“姚禾不懂事，还得你多担待。”
    高文赶紧接过话，“没有，禾禾很懂事。我家里都是她在打理，我平时忙工作，压根没管过家里，如果不是她，我哪里有现在这么舒适。”
    “男人在外面赚钱，女人把家里打理好都是应该的。”姚父不以为意。
    “没有没有，确实是禾禾把家里照顾得很好。”
    高文这么说，姚家父母没再说什么，只是又交代了几句，“高文赚钱也辛苦，你不能这么瞎搞。”
    “嗯。”姚禾闷闷的点头。
    有高文打圆场，这顿饭的氛围才算重新融洽。
    回家后姚禾闷闷不乐的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奢侈了？”
    高文好笑，“没有，我真觉得不贵。一辈子就一次，买件好一点的婚纱真没什么。我朋友也差不多都是这个价位。”
    “真的？”
    高文很坚定的点头，“禾禾。不要在意你爸妈的话。大家条件有点差异，所以消费水准不同。不用去管你爸妈的消费水准。我们按我家的条件来。你爸妈再问你价钱，你也别那么实诚，随便说个他们觉得可以接受的价格就好。这也不算撒谎，只能算为了家庭和谐。”
    姚禾噗嗤笑出声，抬头主动亲了他一下。
    高文不满，“太敷衍了。”低头亲了下去。
    没多久是程光的婚礼，高文带着姚禾参加。姚禾看着舞台上的程光，那个男人对着他的妻子笑得温柔而深情。他牵着她的手，两人眼里只看得到彼此。姚禾想到程光曾经也用那种眼神看过她，心里难免有点酸涩。
    这时高文从桌子底下牵过她的手，姚禾回过神，对着他笑了笑。
    又过了一会，新人过来敬酒，不管是高文还是姚禾都没说什么，和大家一样，和新人碰了一杯，随后新人去下一桌。
    婚宴后回家，高文说道：“本来我和程光约好，谁先结婚就得给对方当伴郎。”
    姚禾一愣，伸手抱着他，但是没说话。
    高文也抱着她，“禾禾，你要早点彻底忘记那个男人。”
    “嗯。”姚禾大力点头。
    谷菲菲出国时已经30，在国外一年，此时已经31快32的年纪。谷菲菲从小到大都不缺男人的爱慕，几次恋爱都是男人把她当女神一样捧着。包括高文。此时回国了，高文已经有主了。谷菲菲再次进入婚恋市场，此时才知道上海婚恋市场的残酷。
    她纵使条件优越又如何？她的年龄已经摆在那里。在婚恋市场已经没有核心竞争力。虽然优秀的女性不缺男人的爱慕，但是她这个年纪的适婚男性要么已经结婚，要么已经有主。剩下的一些歪瓜裂枣她压根看不上。至于那些条件特别优越的男性，人家看不上她。
    谷菲菲的婚事成了难题。
    如果谷菲菲对婚姻无所谓，准备一心拼事业，做个事业上的女强人那也行。但是谷菲菲从来没这种想法，她的规划里一直有婚姻和孩子这两个重要的人生规划。结果此时这两个规划都没法按自己的心意达成，谷菲菲的心态日渐焦躁。
    高文的婚事在医院里已经传开，谷菲菲撇嘴。虽然姚勇父子救了她的母亲，她对姚勇父子很感激。但是和这种人家结亲，谷菲菲绝对不愿意。姚家婆媳当初在医院闹的那一出，现在依然有人还记得。谷菲菲自问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高文依然和姚禾在一起，谷菲菲心里相当不忿。倒不是对高文还有多少感情，只是觉得高文最后选了个这样的妻子，简直是对她曾经眼光的一种侮辱。她到底是有多眼瘸才会看上高文。原来高文就这么个审美。岂不是间接说明她谷菲菲也就这么个水平吗？
    谷菲菲觉得憋屈。可是她也做不了什么，不过自己心里不舒服罢了。
    高文虽然见过姚家父母，但是还没见过姚家亲友。两人结婚，肯定得请姚家亲友吃酒。姚家老家和上海太远，姚家父母决定在老家摆酒请女方亲友。
    姚家父母带着姚禾高文回老家见亲戚，给他们送请帖。高文从小在城市长大，亲友也都在城市。他也去过农家乐，但是没有真正在农村生活过哪怕一天。
    第一天到时高文还很有兴致，和姚禾感叹还是农村的空气好。此时六月的天气，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路上也都是不知名的野花，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到了上厕所时高文就笑不出来了，但是他是男人，又是医生。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到底忍住了。吃饭时姚家父母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但是姚家老家的房子都是农村的旧家具，碗筷也是用了很久的碗筷。高文看着就没食欲。但是奔波了一天，高文也是又累又饿。他心里也知道姚家不是故意怠慢他，他家确实就是这个条件。
    高文心里苦笑，他安慰自己。姚家哥嫂已经在上海定居，他以后只用和她哥嫂打交道就行。至于姚禾老家，他完全没必要再跟着过来。
    高文做了如此种种的心理建设，总算是说服自己适应下来。
    第二天走亲戚，亲戚们听说姚禾嫁了上海城里人，对高文都很好奇。姚家父母带着高文姚禾过来拜访，亲戚们很热情的招呼他们。
    高文第一次感受到农村人的热情，他也得感慨，农村人就是淳朴。高文对姚家亲友印象很好。他们虽然是农村人，可能言语粗俗了点，但是待人热情，生怕有哪里招呼不周。高文有一种被人当上帝捧着的感觉。
    高文当医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很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因此和姚家亲友处得很好。
    姚家父母知道高文很忙，没那么多时间一次次跑回来摆酒，因此这次回来也就直接摆酒，先宴请女方这边的亲友。
    农村一般都是请厨师来家里摆酒，姚家父母回来之前已经拜托老家的兄弟先帮忙把厨子定下来。他们回来后又亲自上门一趟，和厨子亲自详谈。
    回来第四天，姚家摆酒嫁女儿。亲友加上同村子的人，整整摆了30桌。虽然没有酒店气派，但是热闹非凡。
    晚上姚家放了很多烟花，高文看着天空中璀璨的烟火感觉好极了。第二天正式的婚宴，婚宴前姚家放了鞭炮和烟火。在热闹的鞭炮中，高文看了姚禾一眼，姚禾刚好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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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