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泽法还有好奇的卡普，加上更好奇商湄能力的鹤三人一起，在隔壁盯紧监视电话虫投影出来的画面。
    看得越久，就对商湄的能力越发心惊。
    哪怕没有恶魔果实的加成，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也是新兵中的佼佼者，按理说不至于被压制到这种地步——商湄没有做任何的攻击，只是灵活的躲过所有的攻击，顺便还能看穿他们的行动轨迹，让他们不经意间缠斗在一起。
    “见闻色霸气？”
    泽法眯起眼睛：“我认为，更有可能是从战场中得到的经验。”
    她的一招一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果断利落，不带一点花哨。每一次的闪躲都恰到好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迟疑。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瞬间就能千变万化的战场，没有走过千万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够生还的修罗地狱，万万不可能练出这样的身手。
    而房间里正对她的两个人感触更深。
    她的闪躲让人不耐更让人心惊，更让人战栗的是，她周身不断溢出的来自地狱的气息。
    让人毛骨悚然，真正经历过刀山血海，如同出鞘利刃一般锋利又令人胆颤的杀气。
    商湄指尖的水汽已经封住整个房间，妖气不断释放多到让她的骨骼都在颤抖。她单膝跪地低头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顺势腾空而起，揪住因为速度极快所以几乎是隐形在半空中的萨卡斯基的领子手腕一转，狠狠甩向还未收回手的波鲁萨利诺。
    嘭——
    “不是说过了吗？千万不要手软啊。”她从刚才顺手捞回来的披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眯起眼睛戏谑的看着下面两个紧绷的人，微微一笑。
    ……这就很过分了。
    “这就是由泽法亲自教导出来的精英？”
    这就太过分了！
    两位精英都暗自咬牙，重新暴起，手下的攻击越来越猛。
    “就是这样。”她微微一笑，长裙一摆，径直向地面掠去。
    “泽法，已经半个小时了。”
    对着鹤摇摇头，泽法指尖微动止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战意：“你不想看看他们的极限在哪里吗？”
    商湄盯紧了波鲁萨利诺唇角渗出的血迹，手不自觉开始颤抖。
    完了，只是一点点的血腥气，就让她死死压制的杀意开始沸腾。
    泽法！快来救急！不然我也没法保证你这两个宝贝的性命！
    不可控制的出拳，出掌，她用水把自己包裹起来，企图用清冷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是生命，是活生生的人！
    “波鲁萨利诺！”
    波鲁萨利诺硬生生承受了她的暴击，伸手攥紧她的手腕借着她的力道脚下用力狠狠一跺，身体瞬间腾空，对着她的背部一脚踹去。于此同时，萨卡斯基站到他之前的位置对准她的心脏猛击——
    两人都击了个空，不得不狼狈的躲开对方的拳脚。
    最后时刻化为原型的商湄重新凝出身形，嘴边的烟都没掉。
    “好！”卡普目光大盛，一掌下去差点拍碎了桌子。
    商湄有点不耐烦，她看了眼手腕沾上的些许血迹，深深的吸了口气——还不够，还不够！
    这次是她主动出手，凶狠的杀招步步紧逼。
    “泽法，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鹤盯紧屏幕上快到看不清的招式，陡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这不是切磋教导，商湄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屏幕里的她十指如刀，刀刀逼向他们的头，咽喉，心脏，转瞬之间已经在两个学生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
    泽法霍然起身——
    轰——！
    商湄动作一顿，周遭连同房间四散的水汇合在一起，疯狂向她涌来。
    好机会！
    波鲁萨利诺手心一热，力量重新回归，指尖一闪，三道金光穿透了她的胸口。
    商湄不自觉后退两步，正迎上萨卡斯基等待已久的拳头。
    “住手！”
    哗啦啦——
    手抖个不停，连带着因为妖力使用过度不得不显形抑制她的链条也跟着一起抖动碰撞，发出清脆但又阴郁的声音。
    商湄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倒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限制的终点啊。
    “商湄！”泽法完全想不到居然会看到她倒在地上，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的望了眼还未调整好呼吸的学生们，扶起她细细检查她的情况：“已经可以了，我送你去医疗部。”
    “别去——”
    她低低的喘息，一点点挪动手指揪住他的袖子，无力摇头：“不能去，你忘了我不是人吗？人类不能治疗我的！”
    泽法一惊，看着地上的血迹逐渐晕开心惊不已，但也压低了声音：“那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流血死去吧？！
    商湄摇摇头，企图运转力量让自己愈合，却失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
    莫非是……
    “请把我送回海里！”
    “什么？”
    无边无际的寒冷已经扩散开来，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商湄心急如焚，徒劳的一次次尝试却一次次失败：“把我送回大海！呃……”
    喉头一股腥甜涌动，她张嘴就是一口血，颤抖的摸了摸穿透心脏的洞，无力的重复：“大海……”
    泽法把她抱起塞到卡普怀里：“你把她送到海边，我马上过去。”
    “诶？！”
    “快点！”
    他还要跟这两个学生说几句话。
    卡普唯一停顿，然后脚步不停的直奔大门。
    满手血腥由滚烫变得冰冷异常，泽法握紧拳头，垂眸叹了口气：
    “你们做的很好——远超我的预期。”
    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站的笔直，规规矩矩的低头听训。
    而泽法没想训他们，事实上，困在水里还能不停的反抗，他们的身手也让他耳目一新，明明事先没有商量，但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正好展示了海军新一代的风骨。
    “批你们一天假，先去医疗部吧。”
    “是！”
    “不要因为这次的成功就沾沾自喜骄傲自大，继续努力！千万不要松懈！”
    “是！！”
    “去吧。”
    久负盛名的大将眼镜下的目光微微放柔，出人意料的抹去了满身的气势，意外的显得有些和蔼。
    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是。”
    泽法匆匆赶往海边，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今天的试炼通过，作为教官他着实很骄傲。商湄做的很好，虽然她受伤一事让他有点愧疚；而另一方面，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展露出极强能力的妖怪。
    商湄，这是她的全部实力了吗？还是……
    “她怎么样？”
    卡普盯紧那一摊染红的海水，眉头紧皱：“沉下去了……”
    一入水便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泛不起任何水花，连一点点气泡都没有。
    水归入海，万物归源。
    泽法叹了口气。
    鹤看了眼时间：“我们要快点回去，例会还有十分钟开始。”
    “你们去吧，我……”
    “泽法！她是妖，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
    “你现在……”
    一水之隔，海面上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也许不是他们离开了，只是自己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撑感知能力。
    又或者是自己已经沉的足够深，足够和水面以上的世界分隔。
    商湄用锁链套住海底的枝丫，让自己不至于被海流冲走。
    锁链压制住她身上五分之一的妖力，刚刚她冒死冲破了限制，结果就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浑身的妖力被锁。
    这就很麻烦了——她现在岌岌可危，心脏，胃还有肺各有一道被贯穿的伤口，更别提后背被打折的脊骨，还有根本无法止住的血。
    不会这就是结局了吧？！喜欢[综]退散吧，穿越者！请大家收藏：(663d.com)[综]退散吧，穿越者！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