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还以为你会是那头猪

    要不是魔法仆人爱玛如此问，马克也不会觉得可惜。
    尤其小麟的肯定，让他更觉损失巨大。
    想想看，被挖出心脏都能再生，除非将脑袋砍下来，不然什么手法都不会死。
    这简直绝了。
    说神奇都不夸张。
    因此，马克在看向面前这颗又大又肥的猪头时，目光中多了些复杂情绪。
    不再是单纯看祭品时的状态。
    若说猪头很大，那到不然，只不过比正常的一头猪，脑袋偏大，但放食物的桌子，如果真是小麟所说，那就太让人震惊了。
    按照身体与脑袋的比例。
    无论多奇葩的生物，马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怪的。
    即便两世为人，拥有两份记忆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太不协调，太不匀称。
    哪有脑袋如此小，比正常猪头略大，但它的身子竟然能塞满一整间屋子，配在一起不奇怪？
    出神的马克正盯着猪头，却见本来闭目的绿魔猪突然睁开眼。
    极其不甘与愤怒的猪眼瞪着马克，猪嘴虽然没动，说不了话，但目光将它的所有情绪表达出来。
    同时，让马克心悸的魔能，包裹着怨念笼罩他。
    “怎么了小哥哥？”
    出神的马克被小麟的声音拉了回来，但冰寒一片的后背，衣服似乎能拧出水来。
    “这猪头……”
    “只顾介绍它的来历，忘了告诉小哥哥，千万不要盯着猪头看，不然会被它的魔法迷惑。”
    “迷惑？”
    “我父亲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从来没盯着它瞧过。”
    马克点点头，不在看面前猪头，而是绕过它，向前方摆放的椅子走去。
    “那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它的迷惑魔法，目的是什么，怎么死了还能施放，这是在魔法书籍中从来没有过的，除非魔法阵，或冥海仍在，魔能不散。”
    老实说，马克也是这么想。
    觉得古怪的一点，就是已死的绿魔猪，竟然能使用魔法。
    正如爱玛所说，在死前布置魔法阵，凝聚魔能，从而在他人目光长时间注视后，自动开启。
    另外就是冥海没有因为死亡而破碎，因此生前的魔能仍就存在，并未消散。
    这两种都能用正常思维推测出。
    但第二种已经很邪乎了。
    除非绿魔猪活着的时候，拥有不弱于超凡魔法师的实力。
    不然它做不到死后冥海不散，魔能存在。
    只是。
    还有第三种情况。
    那就是三人面前的绿魔猪，它根本没有死，也就是说，小麟的父亲的确砍下它的脑袋，但没有将它杀死，顶多是封印起来，想利用时间一点点耗死这头猪。
    此推断如果成立的话，那就真的不得了了。
    相当于绿魔猪所得到的龙族古老魔法，即便脑袋被砍下来，接上也能活。
    不是再生，而是不死。
    或许没了身子，只留这颗猪脑袋，不死的绿魔猪，通过古老的龙族魔法，花费很长时间，躯体会再度生长出来，从而得到新生。
    这些都是马克的推测，不能坐实。
    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
    关键是小麟并不清楚，有关绿魔猪的事，她父亲并没一五一十告诉她，肯定有别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保护自己女儿的安全。
    考虑到这一点的马克，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他可以不问，但爱玛那里是阻止不了的，除非动用主仆关系，强行让她闭嘴。
    问题是，好奇心谁来满足。
    “小麟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并没有杀死这头绿魔猪。”
    说话的爱玛停顿的同时看向小麟。
    震惊，这不是装出来的，但还能继续问下去。
    “不知道你父亲告诉你多少，但前两种可能还算正常，而我刚才说的，就连我都觉得神奇，若是真的这样，我们眼前的桌子，肯定是囚困它的魔法阵。”
    爱玛的话让小麟心中一惊，但她也曾这么想过。
    只是询问自己的父亲没得到答案。
    还被父亲训斥。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关注这个问题，看到这张桌子就想到暴怒的父亲，心里难受又觉委屈，避开还来不及，更别说坐在它旁边了。
    “我们不说这件事了。”
    见小麟的状态有点不自然，马克将注意力拉回来，安放在他要布置的事情上，但短暂思考，还是觉得要说一句，“不管你的父亲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他不想让你知道，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你要理解他，一定是为你好。”
    颔首的小麟，眼眶中竟有雾气涌现，泪花已经酝酿，就差滚落出来。
    “谢谢你小哥哥。”
    抚摸小麟额头，安慰她的马克松了口气。
    状态总算调整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爱玛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多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劝慰小麟，怕是有些多余，好像是有意提起伤心事，让犄麟不高兴。
    “爱玛明天去瓮溪村。”
    安排工作的马克一脸凝重，“克克莱翁的容貌药剂还有很多，你打扮一下，到老彼得药店，他家就住在村口。”
    说着将魔法袋中老彼得给他的钱取了出来。
    “把这个给他，就说我们家有事，先寄存在这里，之后的事由我来解决。”
    魔法仆人不明所以，但主人马克这么说，她只能照做。
    “去瓮溪村顺便打探一番，今夜肯定有大事发生，村子里多少会有些风声，尤其是老彼得药店，虽然没有魔药，但药植是魔药的根源，魔法师肯定会到他那里购买，多少会有些事情传出来。”
    接过沉甸甸钱币的爱玛点头答应。
    这件事本来没有这么复杂。
    但谁让马克到达瓮溪村老彼得药店时碰到奈姐，还有皎月的病态少年。
    不然，老彼得从店里拿出来的钱，他肯定会找借口拒绝。
    即便拒绝，也肯定在收到钱之后，当天还给老彼得。
    理由当然很多，主要是他不能收。
    那株药植说是卖给老彼得的，其实是马克感恩这位老人曾经对他的照顾，送给他的礼物。
    在知道莱蒙斯变得痴傻，老彼得将他接到家中，马克就更不能收了。
    本想着再从腰包里拿出些钱财，或药植出来，却担心走后的奈姐或病态少年对自己的监视，选择放弃。
    现在有机会，通过爱玛完成，马克当然不能忘记。
    魔法仆人收下的钱袋子，已经是老彼得给马克的五倍还要多。
    里面包括莱蒙斯的那一份。
    但光是钱也没有用，因为人已经痴傻，再多的钱莱蒙斯也花不出去，更别说享受生活，不在靠草料换粮度日。
    “去老彼得药店，找机会看看他收留的莱蒙斯，通过魔药有没有办法救治他的痴傻。”不抱多大希望的马克，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即便魔法仆人不是医生。
    更不是治病救人的医疗魔法师。
    马克就是不甘心，心里更多是内疚与亏欠。
    要不是自己，好心的莱蒙斯能成今天这个样子，年岁不过三十出头。
    正当年的莱蒙斯却变成一个傻子。
    真是让人心里难过。
    “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主人你放心好了。”爱玛保证道。
    “那就好。”马克将目光转移到小麟身上，此时她正瞪着一双出神的眼，看着身前硕大的桌子，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思索爱玛之前的话。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小麟下意识抬起头。
    目光与马克相交，回神的同时，有些尴尬。
    没有询问小麟出神的原因，具体思索什么，马克想了想，道：“明天清晨同爱玛一起，她一个人到瓮溪村我不放心，尤其是魔法师，说不定会被奈姐等人盯上。”
    魔法仆人明显张了张口，但想要说的话，没有吐露出来。
    表面上要强。
    其实听到马克如此说，爱玛的心里别提多温暖。
    高兴还来不及，又逞什么强。
    “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路上不管遇到谁，记得都不要解决，带到万兽山脉，怎么都好说，如果可以，抓回来审问也是不错的选择。”
    提醒小麟和爱玛，将她们清早要做的事情安排好。
    马克坐到椅子上等待四翼龙象的凯旋。
    但不知为什么，竟然睡着了。
    平时马克不主动睡觉，精力旺盛的他是不会因为疲劳睡着的。
    更何况现在的马克一点都不疲累，即便与艾伦达战斗，魔能消耗很大，但经过补充和恢复，丝毫没有困意。
    而睡着的马克，左右两边的魔法仆人和小麟没有打扰。
    还给他找来一张兽皮毯子，盖在身上。
    他就这么趴在绿魔猪身体制作的桌子上睡着了，不算香甜，但呼吸非常均匀。
    “来啦？”
    一张白净细嫩的脸，浮现在马克眼前。
    两张脸贴得很近，相互间的鼻息都能感觉到。
    只是很诡异，因为马克能够看到自己，正坐在一张类似审讯椅上，而面前白净细嫩的脸，除了五官之外，四周黑暗一片。
    那感觉就好像这张脸是从墨汁里透出来，盯着自己，对马克微笑。
    黑暗做底，白净就显得鬼一般苍白，让人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忍不住全身紧绷起来。
    起初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在见到面前这张脸时，马克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在盯着绿魔猪看时，他就发现莫名的困意袭身。
    原本想着是恶梦。
    绿魔猪的事的确让他很惊诧，或者说惊吓。
    做这样的梦，也就不奇怪，对于精神力强大，魔能充沛的马克来说。
    基于此。
    马克有意识，知道自己做梦，也就没什么好怕，恶梦罢了，反倒想和梦里出现的家伙聊一聊。
    如果是绿魔猪，或者和它有关的东西，那马克还真得到宝了。
    激动还来不及，又有什么好怕的。
    但问题来了。
    面前不是绿魔猪，也不是其它魔兽，而是一张人脸，白净细腻，而且马克还在哪里见过，很眼熟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聊聊吧，你是那个家族的，来瓮溪村有什么目的。”
    声音从来没听过，但面前这张白净的脸，笑容很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
    一时间，马克想不起来，但眼前这家伙他很熟悉。
    突然。
    他想了起来，原来面前这张看起来很恐怖，如鬼一般苍白的脸，是那个进出破碎空间，名叫小光的秃头审讯官。
    “怎么是你？”一声惊呼，马克当即调整过来。
    不奇怪，在最后一次见到这家伙时，心明显揪了一下，又好像被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握住。
    当时觉得奇怪，马克还直言奈姐，说的她闭口不言。
    现在看来，马克所料不假。
    “我还以为能用这种办法吓到你，看来是不行了，你比其他来我这里的魔法师强多了，至少没有吓尿，或口吐白沫，昏迷过去。”
    小光肯定道：“自我成为审讯官，你是我见到过，少年里最冷静、理智的一个。”
    “很多年都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人了，就连年纪大的也扛不住。
    甚至有不少直接被我吓死的。”
    废话，谁刚醒来，第一眼见这么一张苍白无血的脸不害怕，胆小的肯定受不了。
    要不是马克早有心理准备，比那些被吓尿或直接晕过去的，强不了多少。
    “还以为你会是那头猪。”
    “你说什么？”
    嘿嘿一笑，马克转移话题，“你是受奈姐指派，还是自己的行为。”
    原本是小光审问马克，现在竟然反了过来。
    “她还不至于。”瞧了眼从容的马克，秃头少年道：“你不知道，因为你不是我们青面者的人，奈小妹还没我级别高，我被她驱使，等二三十年她熬出头再说吧。”
    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马克笑着点点头。
    “你找我就是想询问我从哪里来，到瓮溪村干什么，主要是别对青面者有威胁。”
    瞧马克模样，似乎将自己的目的看穿，小光也不再说暗话。
    更不会恐吓马克，那样毫无意义。
    反倒显得自己手段很低劣。
    “说吧，你都知道我的目的，也就不废话了，同样，你也知道，如果不老实交代，各种刑具等着你。”
    说道刑具，小光的脸别提多喜乐，非常享受，恨不能马克嘴硬，好亲自动手。
    “我再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想着出去，除非我放了你。”
    “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的魔能比你强，或有第三股魔能冲击，打碎你制造的这片魔能空间，它算是梦吗？”
    “算是吧，不过你说的这两种都不可能，要不然我会用这种方式。”
    想了想，马克觉得小光说的很对。
    他要是比马克的魔能弱，也就没必要这么做，不仅打草惊蛇，还会在少年面前丢青面者的人，而且会提高防范他们的心里，真是得不偿失。
    至于第三种。
    除非小麟发现不对，将自身魔能注入马克身体，冲破所在空间。
    不然马克真要在这暗无天日，如地牢的空间过很久。
    “谁知道，八成你会输。”
    非常肯定，因为马克熟睡的地方，是用绿魔猪身体制作的桌子，而先前被魔兽迷惑，少年不认为睡着后，没有东西来找他。
    因为他感受到绿魔猪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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