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尾随

    坐电梯的时候，我说漏了嘴：老司机，我们吃什么？
    最可怕的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说错了话。不过，歪打正着，挺突然的。
    “没有啦！也就开了两年车，算新手啦！”学姐很开心，满面红光。小傲娇的笑着，眼中写满了，再夸我，继续夸我，你真有眼光。
    索性就将错就错吧，我继续恭维道：学姐这水平，完全可以做内地第一女赛车手。
    谁知道，学姐立马板着脸，挑眉看着我：夸人，夸的过头了，就没有意思了。小朋友，你不经常夸人哟，一点天赋也没有。在职场中，不会恰到好处的夸别人，只会让好事变成坏事，坏事变成更糟糕的事情。不为难你了，我们今天吃西餐。准确的说，我们吃牛排。
    我不明白西餐跟牛排之间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吗？学姐没有解释，我也没问。
    旺德福牛排餐厅，就它了。转了一圈，也就这家像样点，不像其他几家，挂着羊头卖狗肉，整一个不伦不类。
    落座后，学姐贴心的没有让我点菜。我也不懂啊。
    我哪知道什么开胃菜，点了奶油鸡酥盒。
    红汤白汤，点了罗宋汤，蘑菇汤。
    副菜，点的鱼。什么鱼，我也看不懂，不喜欢吃鱼。刺太多，舌头不灵活，剔除不干净。实在没肉吃，基本只吃鱼肚子，大刺容易剔除。
    主菜，牛排。这时学姐问我，想吃什么牛排。这算问对人了。长得像牛头耿的某位明星，让我记住了一款牛排，菲力牛排。学姐也点了菲力牛排。一份七分熟，一份五分熟。
    配菜，蔬菜沙拉。
    甜点，布丁，奶酪。
    学姐合上菜单，朝我挑了挑眉，问：喝不喝酒？
    我总感觉男女初识，最好不要碰酒，否则容易出事。上次不就差点……看到学姐不容置疑的眼神，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你要开车，不能喝酒。你不喝，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
    “我喝。麻烦，一瓶最便宜的红酒。”学姐瞪了我一眼，向刚走没多远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菜一个个的上来了，牛排还要等一会。
    我也不客气，就着蘑菇汤，吃着鸡酥盒。反正鱼，我一口没吃。小时候被鱼刺卡在喉咙里，难受了好久。最后还是去医院拔出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里阴影，如影随形。
    再好吃的东西，都阻止不了我吞咽的速度。学姐还在细嚼慢咽，我已经吃完了。师姐示意我想吃的话，可以把她那份鸡酥盒也吃了。
    不是我不饿，这鸡酥盒，我吃不习惯。没关系，等等呗，牛排总要上桌的嘛！没有填饱的肚子，被红酒的酸涩开着胃，诱发出想要继续进食的渴望。
    牛排未上，只能多喝点红酒了。喝快了没注意，除去学姐倒了一杯，大半瓶全给我一个人喝了。当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好在这时，牛排上来了。像是知道我出糗了，及时帮我解围一样。
    我颇有点林黛玉到贾府吃第一顿饭的忐忑与小机灵。不懂怎么做，就看对面的师姐怎么做。
    拿起方纸挡油烟？嗯，我也来。
    大抹布，啊不，餐巾布，一角压于盘下，剩余垂下，挡盖在腿上。这个我不喜欢，而且，我看电视上，不都是将这个塞在衣领里的嘛。
    左叉右刀，这个基本只要不是左撇子，都是这个抓法。毕竟一般人的右手，更有力，方便切牛排。
    从来没用过，有点不熟练。拿叉子的左手，还行。就是右手不知道该怎么使力。由于紧张，怕出糗，好不容易才将牛排切下来一块。明显切大了，需要进行二次加工。
    我偷偷观察学姐怎么切，发现了小诀窍。左手使叉，死命按住牛排边缘。右手用刀，用力由上往下划，不要太大块。你嘴巴能塞得进多大，就切多大。当然，为了吃相好看，你搞小一点，也是可以的。
    聪明如我，一学就会。可我还是出了丑。
    一个人平时的习惯，主导他下意识的动作。我习惯了右手用筷子夹菜，送到嘴里。此时拿刀的右手，也试图挑起切好的小块牛排，往嘴里送。挑不起来，我也浑然不觉用错了方法。我用刀扎住牛排，送到了嘴边。
    吃到牛排后，我才发现，我有叉子，为什么要用刀去扎呢？
    此时的我，完全忽视了学姐的存在，沉浸在学习新鲜事物的乐趣中，旁若无人。
    学姐也微笑的看着我表演，一声不吭。细嚼慢咽，嘴唇发亮，皓齿反光。
    为了快速掌握使用刀叉的技巧，我故意将牛排切成很小的肉块。虽然感觉到了嘴里，不够塞牙缝，但我切牛排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呀！
    切着吃着，吃着切着，忽然发现，没有牛排了。细心学习中的我，依然没能收得住嘴，牛排吃完了。我有种再上一盘牛排的冲动，一没吃饱，二没切过瘾。但想到这顿，吃的学姐的，哪能让学姐再破费。
    肚子没填饱，嘴巴还馋。不管了，蔬菜沙拉搞起。
    囫囵吞枣，沙拉也吃完了。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布丁吗？
    等将我的一份，全部吃完后，感觉肚子还是空空的，没有一点饱腹感。反观学姐，牛排才吃了一半。
    我发觉自己指定有点毛病，而且还病的不轻。遇到吃东西的时候，就只顾着吃东西，不喜欢交流。常常因为忽略了别人的感受，而被人背后说道“八辈子没吃过一样”。
    其实啊，这只是我对待食物的积极态度。小时候过过穷日子，有过上顿吃了没有下顿的光景。那时候，也瘦的跟猴一样。
    人饿狠了，看到食物，就不得了。久而久之，原本吃饭细嚼慢咽的我，成了狼吞虎咽的我。即使经济改善，家庭环境变好了，这毛病，改不过来了。再好吃的东西，也做不到细嚼慢咽。
    别人吃美食，那叫享受。我吃美食，跟吃家常便饭一样，就是图个温饱。所谓美食，顶多在我舌头上停留几秒。也看食物的坚硬程度，跟形状大小。坚硬程度，决定了要不要吐掉。形状大小，决定了咀嚼的时间长短。
    “真好，看你吃东西，挺享受的。香！”学姐毫不掩饰的说道。我知道她真心实意，没有任何鄙夷我的意思。但我总能听出她在说我是头猪的幻觉。
    学姐对我吃东西的看法，正好契合了我对供十吃东西的看法。
    此时此刻，供十也在这个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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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