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正面

    “原来还有这回事！！！我竟然不知道，婧婧她…”
    阿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眼的心疼，“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唐馨抽噎：“叔叔，你能不能劝劝肖钦予，让她看看我们商婧。”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爱上其他人了，她真的比蔚十一要爱千倍百倍。作为闺蜜，我真的不想看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枯萎了。”
    “你说蔚十一为肖钦予做过什么啊，她一直都在享受从来没有付出。只有我们婧婧这个傻姑娘不计一切地爱着。”
    唐馨一直帮商婧说话，她目的是想说服阿川帮她，其实这真有点多此一举了，就算今天她不说这些话，阿川的心也是向着商婧的。
    “好，我知道，我有空去见一见蔚十一，把这些事都和她说清楚，让她知难而退。”
    阿川脑子简单没把问题想的很深入，他以为自己这样去找蔚十一就只是说肖钦予和商婧的问题，他想不到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唐馨听阿川这么说自然是高兴的，她觉得自己这是在帮商婧。
    “好的，那谢谢叔叔了，商婧真的很爱很爱肖钦予。”
    “会的，我知道，她还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管这个事。”
    后来，阿川也没有上去看商婧，他把东西交给唐馨之后就回去了。
    *
    第二天一早，阿川就杀到了蔚十一的公司。
    “你好，先生，公司规定要见我们蔚总必须要有预约的。”
    前台工作人员和保安一起把阿川拦住。
    “预约个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行政处里的人我都见过，还预约，她蔚十一算什么东西呢。”
    阿川现在是越来越讨厌蔚十一，以前还不会这样，但从商婧出现，他就做了墙头草接着就直接一边倒戈了。
    阿川声音很大，他就是这种性格，鲁莽做什么都不过脑的。
    “先生，如果您没有预约请您出去。”
    保安挡在阿川面前，却没想到当场被放倒。
    “就你这样的小杂种还想拦我。”
    就这样，阿川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区域，他边走边喊：“蔚十一，蔚十一，你在哪！”
    阿川的喊声引起了正在办公的蔚十一注意，她起身推开门出去。
    当看到阿川的脸时，她立刻认出了他是那天站在继光耀旁边的人，于是便亲自上前迎接。
    “你好，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闻声，阿川将视线移到蔚十一的脸上，“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好，这边请。”
    蔚十一转头和跟在身后的秘书说了一句：“去泡一杯上好的龙井茶。”
    “好的，蔚总。”
    蔚十一和阿川走进会客室，她知道这人今天来肯定不是谈合作的，但至于来是什么目的，她一时半会也猜不透。
    “你好，先生，怎么称呼？”
    蔚十一把秘书送来的茶叶推到阿川面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阿川。”
    “秦先生，你好，请问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我想和你谈谈肖钦予和商婧的事。”
    阿川这人说事没头没尾，蔚十一没明白过来这阿川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继光耀的心腹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
    阿川看了蔚十一一眼，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肖钦予没死，他现在就是周邮。”
    阿川以为蔚十一听到这消息会很惊讶，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出现他想像中的表情。
    “…”
    “你怎么不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阿川声音拔高，显得有些激动。
    蔚十一配合：“这是怎么回事。”
    阿川冷哼一声，心想这才对。
    “当初你千方百计想要置于死地的肖钦予他现在还活着，而他活着的最大原因是商婧。”
    蔚十一听这话思绪忽然凝住，听刚才这秦阿川的话，想来他是知道肖钦予坠海之后发生的事，那正好，这也是她好奇的事。
    于是蔚十一便开始套阿川的话。
    “因为商婧，额，秦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难道说肖钦予是被商婧从海里救起来的吗？”
    “不是，救钦予的是道哥。”
    说完这句，阿川忽然意识到不对，继光耀还没公开他和肖钦予的父子关系，他还不能说。
    很快，阿川马上转移了话题，“我要说的是钦予现在身体里有一个肺是商婧的。”
    肖钦予是被继光耀从观音海救起来的，然后带到国外去治疗，这是蔚十一从刚才阿川话里琢磨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继光耀是肖钦予的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帮肖钦予呢。
    蔚十一觉得自己头顶上有一团疑云在笼罩，她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必须一个一个去攻破。
    商婧把自己的肺给肖钦予这事被蔚十一先放在了一边。
    “哦？秦先生，你说肖钦予就是周邮，对，我是认识这个人，可我凭什么要相信他就是肖钦予？”
    “我说是他就是！”
    继光耀有交代过关于肖钦予“复活”的事不能透露太多，阿川记在心上，所以在言语上就会有所收敛。
    “呵…”
    蔚十一俏丽的脸蛋笑得很美，眉眼婉转令人销魂。
    “秦先生，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那你要这样说，我还能说陈邮，李邮都是肖钦予，是吧。”
    “你不信？”
    “对，我不信，不瞒你说，我现在对我认识的那个周邮有好感，你突然告诉我他是肖钦予，又莫名把商婧拉进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好，好，我会让你信的。”
    阿川已经完全中了蔚十一的圈套，他拿出肖钦予在梅奥医学中心治疗时的照片。
    “你已经看，这些都是，我就不信还不能证明了。我道哥花那么大的精力去救肖钦予，岂是让你这样怀疑的。”
    蔚十一接过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她从不怀疑周邮就是肖钦予这件事，她怀疑的是继光耀这么做的目的。
    彼时，她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肖钦予父亲还是未知数的事，难道说这个继光耀就是肖钦予的父亲？
    与此同时，蔚十一又想到了先前肖钦洲去南特治腿，继光耀常年生活在那里，这件事也可以对的上。
    再就是眼前这个名叫秦阿川的草包，他是继光耀的心腹，却如此关心肖钦予的私事，若是没有点关系，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样。
    蔚十一终于懂了，为什么肖钦予能起死回生，这件对于常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完成的事，他做到了，因为他有一个可以堪比为神的父亲。
    “怎么样，这回信了吧。”
    蔚十一唇角上扬，“嗯，我信，了，周邮就是肖钦予，那现在说说商婧又是怎么一回事吧？”
    阿川看着蔚十一，怎么看都没看商婧顺眼。
    “没有怎么回事。”
    阿川又想到了先前的事，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你这个女人真的狠，那次你儿子被绑架，钦予本来是要做手术的，道哥好不容易给他找个两个肺，结果一听到你们有事，他撇下自己的命来救你，可让人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合伙马映南那个畜牲害他！蔚十一啊，蔚十一，要不是你钦予就不去错过那个肺源，商婧后来也不会捐肺，现在更不会伤身体，没想到，他们都这样了，还要被你横插一刀。”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让我离开肖钦予，成全他和商婧对吗？”
    “是！”
    阿川昂起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蔚十一边笑边摇头，她真搞不懂就这样的人怎么会留在继光耀身边。
    “…”
    见蔚十一笑，阿川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快说，离不离开肖钦予。”
    蔚十一翘起二郎腿，右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慵懒地向后仰靠，眼里带着零星的笑意。
    “不好意思，秦先生，我觉得您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你…”
    阿川脸瞬间涨红，蔚十一摆摆手，“秦先生别激动，就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想我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首先，珅珅是我和肖钦予共同的儿子，他被绑架，有危险的，做父母的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
    “可是钦予他那时候正准备做手术！！！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蔚十一点点头表示赞同阿川的话，“所以，这是我接下来要对你表示感谢的地方，如果不是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他这么爱珅珅。既然他这么爱珅珅，也这么爱我，那我为什么要离开他？难道我们不是应该珍惜这难得的失而复得吗？”
    “你…”
    阿川语噎，他没想到这个蔚十一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看来他真是小看了她。
    “那商婧怎么办？”
    蔚十一还是那么淡定，“秦先生，商婧是成年人了，她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肺不是肖钦予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捐的，相反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当时他知道这事肯定也不会接受。”
    “商婧爱肖钦予，但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对，她是很伟大，她对他也是真爱，我这个局外人听了都很感动，可是你想以这个理由硬把并不相爱的两个人捆绑在一起这个理由不滑稽吗？”
    “滑稽什么？”
    阿川并没有完全把蔚十一的话听进去。
    “滑稽的是这就是一种道德绑架！肖钦予用了商婧的肺，他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回报她，但绝对不是这么愚蠢的一种。”
    “你居然这么说，蔚十一啊，蔚十一我觉得你真是冷血无情，你连商婧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蔚十一没有回应阿川的话，但沉默不代表她认同，相反她觉得商婧这样做真的无形当中给肖钦予造成了很大的困扰，难怪一向冷心冷肺不爱管闲事的他那天会在厕所门口帮商婧，她算是明白了。
    换做是她也会如此。
    同时，阿川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今天来不仅没有帮到商婧，反而推了蔚十一一把让她更加朝肖钦予靠近。
    后来，阿川说了很多，前前后后就那么几句话和车轱辘一样滚来滚去。
    蔚十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可不是那么无脑的人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
    九洲人民医院，商婧躺在床上苹果吃的正香，在听到唐馨说阿川去找蔚十一的事时候整个人气的发抖。
    “唐馨！！！”
    商婧音调很高把正在用纸巾擦刀锋的唐馨吓了一跳！
    “干嘛突然这么激动，我也是为你好嘛，再说看的出来那个川叔好像很偏向你嘛。”
    唐馨冲商婧眨眨眼，商婧气的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如果让肖钦予知道他会怎么想我，你怎么能让他去找蔚十一！”
    唐馨不以为意，“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不然你这些付出不都白费了。”
    商婧被唐馨气出眼泪，“我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我不需要被谁知道，我也不需要感动谁！”
    唐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病房在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去开门。”
    唐馨走到门边，拉开门她刚抬眸就和门口的蔚十一视线交织。
    “...”
    她当场愣住，痴痴的目光就这么黏在蔚十一的脸上久久不移。
    那一瞬间唐馨最真实的第一感受就是这个蔚十一好漂亮，她本人比照片上更有气质，更迷人。
    “...”
    蔚十一看着盯着自己的女孩，她一下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上次给珅珅扎针扎错好几次的护士。
    原来这个唐馨和商婧认识，现在她更有理由怀疑那天她的行为就是故意的。
    不过蔚十一没打算计较，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小姑娘的幼稚行为，珅珅没事，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于是蔚十一当作不认识一般和唐馨打招呼，“你好，我找商婧。”
    唐馨从震惊中抽神出来，她扶着门框，眉头紧蹙，戒备心很重地问了一句，“你找她有什么事！”
    蔚十一正打算开口，病房里商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馨馨，我换洗的衣服没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家拿一下。”
    唐馨明白这是商婧故意支开自己的办法，可眼下她也没辙只能离开。
    蔚十一走进病房，躺在床上的商婧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下床，“蔚总，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麻烦，说几句话我就走。”
    闻言，商婧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难堪，她想蔚十一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额，蔚总，我...”
    “病好了一些吗？”
    蔚十一没有理会商婧的支吾其词，从卡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面前。
    “这钱是我来探望你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不，蔚总我不能要。”
    “拿着。”
    蔚十一态度很坚决，不过在商婧看来她这个想要拿钱侮辱自己。
    于是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就说了一句，“蔚总，您是想用这笔钱来侮辱我的人格让我不要再纠缠董事长对吗？我告诉您，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去纠缠他？”
    “呵——”
    听这话蔚十一眼尾一勾，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商婧，你这是看轻了你自己吗？你是也认为自己是可以被钱侮辱的？”
    “我...”
    蔚十一一句话堵的商婧那叫一个哑口无言呐...
    “妹妹，钱它就是个好东西，这世上谁不爱它，不是钱侮辱人，是人侮辱了钱，懂吗？更何况，我不过就是来探望你不知道送什么东西，那么总要有点东西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吧。你真是太敏感了。”
    蔚十一不愧是蔚十一只是几句话就扭转局面，直接把自己捧上了最有利的位置。
    商婧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她五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蔚十一看着商婧，她内心活动的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待她开口。
    过了一会，商婧终于是鼓起勇气了，她看着蔚十一说道：“蔚总，对不起，我知道川叔去找过你，但我想说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把自己的肺给董事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给我回报什么，我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
    好一个心甘情愿啊。
    蔚十一勾勾唇，问：“什么都不图？”
    商婧眸光坚定，“对，什么都不图？”
    “那为什么留在他身边？”
    “那是因为.....”
    “因为...”
    面对蔚十一商婧忽然说不出来了。
    “那是因为你比谁都图他的爱，商婧，你并非自己认为的不争不抢，你只是在等，你留在肖钦予身边，又让他明白了你爱他这件事，这就是一种图谋。你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让他没有办法对你狠心，这同样也是一种图谋。当然，我承认你很高尚，我也很钦佩你的勇气。但是，在我看来，你仍旧是有目的的。”
    “不...不是的，我一直都知道他心里有你。”
    “对，你知道他心里有我，可你还是想再等等看，或许还有转机，或许老天怜悯他有一天回头会看见你...商婧，你并非什么都不图，你图他的爱。”
    蔚十一一阵见血扎的商婧是毫无反驳之力。
    “...”
    良久，商婧才扯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让我离开董事长身边对吗？”
    蔚十一眼里闪烁着一种名叫自信的东西，她对着商婧摇摇头，“完全没必要，我和他的感情是经过千千万万的事情考验过的，我根本不需要这么没自信的要求你离开他。走了一个商婧，下面还会有很多很多，我从来不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我只靠自己。同时，我相信肖钦予对我的感情，我和他有共同的孩子，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经历过生死，无数个日日夜夜堆积起来的爱情，怎么可能说散就散。”
    商婧被蔚十一说的泪眼汪汪，她低下头，低声抽泣。
    “对不起。”现在她只有这句。
    蔚十一提着包起身，她离开前留下了最后一段话。
    “商婧，到现在为止我依然觉得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爱意没有错，路是你自己选的，伤痕累累也没有关系。你爱肖钦予没有错，不需要压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当你付出和回报不对等的时候，还是要想想自己是否有坚持的必要。”
    “你是个好女孩，我今天也不是来劝你离开肖钦予，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要先学会爱自己才有去爱别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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