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风雨欲来

    第十八章-风雨欲来
    ......
    趁周妈不在，周为乔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想了想，细细的写了几来。
    “喂，一祥啊，我是周为乔”，为乔给赵一祥打电话，“宿舍的有什么资料还麻烦先接收，帮忙给存着，回头我来拿。”
    “哥儿们，怎么了？”
    “我家里有点事儿。”
    “成。”
    “谢谢了啊~”
    接着，为乔给班上的同学留了个信息，如果老师或者辅导员有什么要求的，记得通知自己。
    ......
    傍晚，周妈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为乔的姑姑和妹妹李子沫。
    “哥”，妹妹子沫一来，就红着眼睛，拉着为乔的手，“舅舅怎么样了啊？”
    “你怎么来了”，为乔眉头一皱，“你不去学校，来这里干什么？！”
    “为乔，子沫也是担心你爸爸”，周妈说到。
    “哎，你这丫头~”，为乔一脸娇惯的看着子沫，“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哭什么呀？！”
    周为乔和李子沫差两岁，从小一起长大，家又住的近，兄妹俩感情笃深。小时候，为乔天天带着子沫玩儿，回家挨骂时，为乔又“挺身而出”，少不了一顿打。后来还送子沫上学，常常迟到，又是挨训。子沫也是家里的小公主，有什么好吃的，甚至零花钱和压岁钱，也偷偷拿出来，和为乔一起花。一直到高中，为乔去外地上学了，两人才分开。现在上大学，子沫没有去外地，就在老家附近上学。当然，还是一家在街头，一家在巷尾，两步路的距离，相互照应。
    “妈，爸这会儿才醒，你陪他进去说说话”，为乔对周妈说，“爸刚才喝了一点粥，一会儿可能还会肚子饿。”
    “嗯”，周妈听着就进了病房，子沫也跟着走了进去。
    “姑姑”，为乔看见姑姑，也上前去打招呼，“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辛苦您了！”
    “为乔”，姑姑摆了摆手，“说这些干什么，哥哥身体一直不好，你妈也不容易。”
    “嗯，后面我来”，为乔降低了声音，“子沫才大二，学习任务还是比较重的，带她回去吧。”
    “子沫这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和你感情深~”，姑姑有些黯然，“你姑父去世的早，你又是她哥，自然什么事儿都把你放心上。这昨天晚上听到这个情况，就急着要来医院。”
    “哥~”，子沫悄悄的从病房伸出一个头来，“你回家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我在这儿。”
    “胡闹！”为乔严肃了起来。
    “为乔，马上周末，子沫在这里没事的，何况我也在，我们两人陪着你爸”，姑姑也开始劝为乔，“而且你也要回家整理一下，不是后天才检查吗？一会儿啊，我让你妈妈也先回去。”
    “嗯~”，为乔想了一下，这是一个持久战，“行吧，我明天一早就过来，你们辛苦，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
    回到家，为乔先是洗了个澡，他的大脑才放松下来，接着收拾了一些衣服，收着收着，就靠在衣橱旁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为乔一惊，醒来看到“小汐”两个字。
    “为乔”，汐岚关心的问，“到家了吗？”
    “嗯，到了。”
    “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嗯~”，为乔犹豫了一下，“父亲身体不太舒服，我陪陪他。”
    “严重吗？”，汐岚也紧张起来。
    “哦，还要等过两天检查的结果”，为乔决定统一口径。
    “那......”，汐岚还要说什么。
    “你要好好表现，毕竟才到出版社，要留一个好印象”，为乔没有让她接着说，“对了，之前请你帮忙给修改简历什么的，好了吗？”。
    “好了好了~”，汐岚连忙说到，“我一会儿发你邮箱啊~”
    “嗯。”
    “为乔”，汐岚还是忍不住，“有什么情况和我说啊~”
    “知道了~”，为乔说道，“我先收拾衣服了。”
    “嗯~”
    ......
    晚上，为乔收到了简历，先是在网上投了出去，又拷贝了份带在身上；接着，准备好了明天的早饭和中饭，用饭盒盛好，便休息了。
    ......
    一早，为乔看见妈妈已经起来了，便笑着说，“我这事儿都做完了，你着什么急啊？”
    “哪有自己家不去人，让姑姑和妹妹在医院的道理？”，周妈不放心。
    “我不是正准备出发吗？”说着，就按着周妈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妈，你先吃个饭，在家等我消息。”
    不容分说，自己就带着饭盒去医院了。
    ......
    “姑姑，子沫，我来了，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爸还好，医生也没说什么。”
    “行，那你们回去休息吧。”
    “哥”，子沫看见为乔，“你和舅妈也要保重身体啊~如果有需要，你打电话给我啊~”
    “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往医院跑，先去忙其他的”，为乔看看子沫，说着，递给她一个U盘，“里面是我找工作的简历，你帮忙给打印一下，按上面的地址邮寄出去”。
    末了，又加了一句，“子沫，好好学习。”
    “放心吧，哥”，子沫慎重的收好U盘。
    ......
    这一天，大体上平安无事，就是到半夜里的时候，肠胃不舒服，再加上禁食了，周爸总是感觉难受，睡不着。
    为乔没有说太多的话，就静静坐在一旁，帮忙掖掖被子。
    ......
    检查的时长并不长，但是项目非常多，为乔让周妈在病房等着，自己跑前跑后的送资料，划单子，交钱。到了中午，护士把周爸送到了病房，总算告一段落了。
    “明天报告出来”，从房间退出来的时候，护士对周为乔轻轻的说，“到时，你直接去找医生。”
    “谢谢~”为乔心中十分感激。
    ......
    ......
    “医生，你好，我是42床的病人家属”，到了时间点，为乔就去办公室找医生，“想了解一下检查情况。”
    医生抬头看了一下为乔，做了个手势，“把门带上。”
    为乔的心突然有些沉重，他不敢多想，抿了抿嘴。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医生对着为乔指着片子，“有阴影的，病灶主要在这个位置，......”
    片子为乔自然是看不懂的，“那说明......？”
    “符合之前肿瘤的判断”，医生看了为乔的脸色，轻声到。
    “那是属于什么阶段？”，为乔心里十分忐忑，但是知道该问的，还是要问。
    “不是很好”，说着，医生递了报告。
    报告上前半部分有一堆汉字和英文符号，为乔都认识，可连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报告的最后一行，清晰的显示“**癌三期”。
    他的眼睛有点不争气。
    “医生，我想听实话”，为乔看着医生，“这代表着什么？”
    “我们建议，最好是手术”，医生慢慢的说，“当然，也有保守治疗，回家休养的方案。”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你父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长期吃药，我们也不太清楚，是否这个也是原因之一”，医生思考了一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可能年轻时候过于辛劳和长期饥饿，肠胃功能严重受损，这个很不好。”
    “那手术”，为乔压抑了一下呼吸，咬着声音，“这概率......”
    “这种病症比较常见的，只要没有并发症”，医生安慰他道，“至于成功率，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时间是什么，我父亲要做什么，我要准备什么？”为乔拿出了那个小本子，准备记录。
    “手术事儿，我们会尽快安排”，医生把几个报告和片子都递给为乔，“术后还有化疗，一方面需要病人在手术恢复的同时，减少心理负担，保持积极的心态；另一方面，家属要扛的住压力，加强对自己、对病人的心理调剂。”
    “我知道了”，为乔把报告拍了一个照片，“片子我不带着，放您这儿，到时我一并来拿。”
    “关于费用，仅仅就手术和后面一个疗程的化疗费用”，医生做了一个预估，“按照最低的估计”，写了一个数字给为乔。
    周为乔看了数字，“不管多少钱，要做的，......”
    “小伙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更要看病人的意愿和意志力”，为乔话还没有说完，医生简单制止了他，“现在还没有到交费的时候。建议你还是找你家人再商量一下，不仅仅是钱，毕竟治疗的过程比较辛苦，看护也十分疲惫，你回去想清楚，再回答我。”
    为乔默不作声。
    ......
    为乔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个人来到露台，靠着墙，好像这样才能站稳。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可是仍然感觉浑身都在战栗。
    他想到小时候，周爸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带他去公园、游乐场，还拉着他的手，在散步、有睡前，给他讲故事。
    他想到，一家三口在一起为自己，为周爸过生日的场景。
    他想到自己考上大学，周爸周妈高兴的样子，甚至还把姑姑和子沫一起叫来庆祝。
    “为什么？！”，为乔深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我们如此努力，生活却有这样的艰难？！”
    为乔仰望着天空，不知道要如何回去安慰周爸，要如何对周妈说，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信心决定去手术，去面对未知的风险，更不知道这看病的钱从哪里来！
    “可以给一支烟吗？”，为乔看见旁边有人在抽烟，没有考虑便开口了。
    “咳咳咳”，他不会抽烟，却狠狠的吸了几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哥~”，子沫不小心路过，看到熟悉的背影，起初还不敢确定。
    “你在抽烟？！”，子沫睁大了眼睛，但是一下子看到为乔的样子，就着急起来，“哥，你怎么了？！”
    她刚要上前去抱着为乔，但是为乔却像突然失去了力气，一下子蹲了下来。
    “哥......”，子沫只好陪他蹲着，也不敢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为乔才抬起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会抽烟的人抽烟，果然容易头晕。”
    ......
    “为乔，你刚才去哪里了？”回到病房，周妈忍不住问，“医生那里去了吗？”
    “哦，去过了”，为乔平静的说。
    “怎么样？”，周妈紧张起来，周爸也向他看过来。
    “医生建议手术”，为乔决定先坦诚一部分内容，目前除了医生，只有自己知道周爸身体的状况，但是才开始，后面还要做出选择，“应该是有一个肿瘤吧~”
    “肿瘤？这是什么意思？！”，显然，周妈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我猜就是疙瘩吧~医生说，爸的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为乔笑了一下，子沫看着他僵硬的笑容，“当然，因为年轻时候，不注意保重，所以要手术。”
    “这是大问题吗？严重不严重？”，周妈显然更关注谈话的实质内容。
    “那个啊，没有问题谁住医院啊？”，为乔知道不能一下子都说，也不能不说，“严重不严重，要手术时，医生看了具体情况；还要手术后，化验结果出来才行。”
    “那时间呢？”
    “医生会尽快安排的。”
    “那......”，周妈开始有点回过神来了，“钱......。”
    “妈，我先送一下子沫”，为乔拉着子沫，“妹妹还要上学。”
    子沫敦敦的站在旁边，什么话也不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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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为乔也不容易，我也写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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