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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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肖恩的事，范闲十分从容地去见了上杉虎。
    这一次因为肖恩没死，范闲也就不用为北齐帝后做嫁衣了。
    当然，沈重还是要杀的。
    但在这之前，范闲给鉴察院送了一份密函，直接把崔氏在北齐的内库经营权给抹了。
    接下来才是内库走私的合作事项。
    这部分利益一直是锦衣卫拿大头的，北齐那些个亲贵早就眼红不已了，范闲只是稍微露了些口风出去，果然就有大鱼上钩了。
    “你选择了长宁侯，小皇帝没有意见？”说话的是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小言公子。
    自那日秦恒劫肖恩失败而归，范闲却带着上杉虎同意合作的信物回来，小言公子算是彻底服了这位看起来特别不着调的新任提司大人。
    此后，但凡范闲有什么计划，小言公子都会主动为其出谋划策。
    范闲也乐得有人为他筹谋，不过肖恩没死的事他暂时没有告诉言冰云，对使团这边也只说是肖恩已经被他补刀死了，算是帮小秦将军完成了这次来北齐的任务。
    至此，使团明面上的任务也算全部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就只剩鉴察院这边的暗中任务了。
    内库走私是其中一项。
    范闲先前拜访长宁侯府，用的就是内库走私这个诱饵。
    言冰云只道这是范闲在故弄玄虚，却不想后者还真弄成了。
    但是，之前两人就分析过，小言公子也建议范闲暗中支持小皇帝比较划算，如今却把内库走私的大头给了长宁侯，岂不是投了北齐太后的阵营。
    北齐小皇帝怎么可能不心存芥蒂？！
    范闲却笑了：“放心，这事我已经跟小皇帝商量好了的。”
    况且，太后想拿内库的好处，也不能不付出一点代价不是？
    “太后居然舍得拿沈重来换？”小言公子诧异道。
    沈重执掌锦衣卫多年，说是北齐朝堂的栋梁巨擘也不为过，北齐太后居然要放弃他？
    简直不可思议！
    范闲冷笑道：“正是因为这位沈大人权柄太重，才有今日之祸！”
    锦衣卫这种东西，本就是上位者为了控制朝堂的利器。
    如今，这兵刃竟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上位者哪里还能容忍。
    “你认为沈重位高权重不可替代，但在他们家小皇帝和太后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范闲看小言公子听了这话后似乎陷入了深思，不禁摇摇头。
    北齐的锦衣卫，与庆国的鉴察院何其相似。
    这两个机构也许是百官百姓心中一个恐怖的所在，但在那些上位者眼里，不过是件震慑人心的工具罢了！
    也不知老娘当初有没有预见会有这么一天——她建立鉴察院，肯定不是为了给上位者当鹰犬的！
    范闲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次回去有必要跟那位暗夜王者好好谈一谈了。
    至于言冰云，范闲则留了几个问题让他好好想清楚。
    “你认为鉴察院的存在，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庆国？或者说，你忠于的是陛下，还是庆国？”
    这个时代的人，应该从来没想过皇帝和国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哪怕像小言公子这样的人，也把忠君当成了爱国，并且，这种思想已经深入骨髓。
    范闲觉得，他老娘当初建立鉴察院，只怕就是为了监察上位者而来的，只是可惜……
    “鉴察院，并不是锦衣卫，它不应该是那位陛下手中的一把刀。”
    丢下那句足以震荡小言公子三观的话，范闲便优哉游哉出门了。
    太后寿宴将至，他得好好寻摸一份拿得出手的贺礼才行。
    此外，他还要抓紧时间背几首应景的诗词以备不时之需。
    谁叫他现在的人设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子呢！
    北齐太后寿诞当天，使团除了小言公子以外的人都参加了宴会。
    如今两国交好，宴会上也没起多大波澜，场面十分和谐。
    唯一的插曲也就是，太后在酒宴之上，宣布了两国联姻的消息。
    一时，两国群臣均有喜色。
    至于上座的苦荷大弟子狼桃倒是想找一下范闲的麻烦，偏现在小范大人最大的名头就是庄大家亲自认证的‘才子’，让狼桃去找范闲比试文学，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一整个宴会下来，狼桃也只能用眼神‘杀’了几十遍小范大人而已。
    宴席结束后，海棠朵朵十分自觉地又跑到庆国使团这边，跟范闲嘀嘀咕咕。
    “范闲，你最近要小心点，我大师兄可能会找你麻烦！”
    范闲闻言，不禁侧目，道：“他难不成还能找我比武？”说到这里，少年压低了声音，问海棠朵朵道：“我武功已经恢复的事，北齐这边可就你知道，你没出卖我吧？”
    海棠朵朵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没说就好~~~”范闲给了海棠朵朵一个‘算你识时务’的眼神，又悄声道：“你家小皇帝准备什么时候履约？你可好好劝劝你师兄，别坏了两国好不容易缔结的友谊，以大局为重呀！”
    “你跟陛下的约定我管不了，大师兄那边……我会注意的。”海棠朵朵蹙眉，又道：“你真的能找到……？”
    范闲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能听到两人谈话，这才郑重道：“这事我们回头再说，到时候你若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们一道去。”
    海棠朵朵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道：“陛下听说你在庆国出了一本诗集，他挺喜欢的，让你等会儿先别走，去趟后宫给他讲解讲解……”
    “你说啥？”少年瞪圆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去后宫，这合适吗？”
    海棠朵朵白了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陛下都不在意，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我这不是……”范闲摸着鼻子尴尬道：“怕被人误会嘛！”
    “误会什么？”海棠朵朵不解。
    “呶……”范闲努努嘴，示意海棠朵朵往边上看。
    以王启年为首的庆国使团人员以及北齐的不少官员宫人，都远远站着，探头探脑朝两人这边窥看。
    海棠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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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看吧，北齐圣女果然对小范大人有意思！
    老高：我看也是！
    小秦将军：……
    辛少卿：哎？不对！北齐圣女把小范大人拽后宫去了……难道？！
    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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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