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换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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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过,花香扑鼻;烟雾袅袅,重重叠影;星河斗转,白驹过隙。
    我死了吗?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这感觉好微妙,一切都轻轻柔柔的,朦朦胧胧的,恍恍惚惚的,似梦似幻,好不真切。
    但好在,现在不痛了,再也不会痛了,除了不能再看见他们,不能再见到他,这一点很心痛,其他的都不再痛了……
    还处于混沌中,就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呼唤:“少爷!少爷!……哎呦,我的少爷呀!您这都睡到日晒三杆了,还不起?回头老太爷知道又得念您。”
    嗯?等等,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让江策不禁感到一阵诡异。
    我不是死了吗?我应该是痛死了呀!
    还没等江策想明白,那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且这一回,他听清了来人是谁。
    那人悄悄地,却并不小声地道:“少爷,小的刚刚听前院的人说老太爷今日兴许不回府……”
    江策闭着眼,眼珠转动,他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的,毕竟是梦境嘛,结果,他竟然睁开了!
    即便睁开了,他也以为眼前会是一片漆黑。可是,阳光分外耀眼,刺得他眨巴了好几下,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一切。
    江策怔怔然地望着一面熟悉的房顶,耳边再次传来一声惊呼:“少爷!您怎得哭了?”
    “啊?”江策有些懵,他本能地就去摸自己的脸颊,一手湿润,触感真实。
    等等……我能看见了!我也能听见了!我好了?
    他尝试着坐起身,尝试着下床,腿竟然也有知觉了!
    这时一个写着惊恐表情的脸登时出现在江策面前,江策本能地往后一躲,嘴里蹦出一句:“卧槽!时安,你干嘛?”
    时安瞪大了眼,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江策,而后迟疑道:“没错啊?是我家少爷呀!”
    江策伸手去捏了时安的腮帮子,正色道:“没错,是我的小跟班!”
    时安捂着脸,不可置信地道:“少爷,您怎么又掐我!我这回可是老太爷前脚刚出府门,第一时间就赶来给您汇报了呀!”
    等等,这里是……江策扫视一圈,目之所及,这是平江府江家?这里是我的东风苑??我什么时候回家的?
    江策一拍床板,猛地站起,急道:“赵璟呢?小七怎么样了?云游道长和德清大师他们人呢?”
    时安被他这一连串粗鲁至极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惊道:“少爷,您可别吓我,您这是怎么了?您说的这些都是谁呀?时安怎么都不认识啊!”
    “啊?”什么跟什么,等等,让我缓缓。
    江策捂着的确还有点眩晕的头,拼命地晃了晃,又拿手敲了敲,时安想来,可架不住自己没有少爷高,也确实有些错愕,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贯在外仪表堂堂的少爷,在自己眼前疯狂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过了好一会儿,江策才算放弃了看似自残的举动,不大适应地迈着他健步如飞的双腿,一路小跑奔出了屋子,再一路快跑奔出了东风苑,然后是一路狂奔,像个刚被放出牢笼的疯狗一样,不带喘气地奔跑在这一草一木、一角一落都十分熟悉的江家大宅。
    路过的下人都跟撞见鬼一样,纷纷避让,并且一个个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悚目光,江策也不在乎,他只是想确认,这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实世界。
    毕竟这大半年来他也没少做这种梦,有许多梦都做的异常真实,每每醒来还令他混淆不清。但无论如何,若是梦境总有些破绽,比如,打自己一定不疼,这个他刚刚试过了,打脑袋还挺疼的!
    再比如,所有的梦,你想跑,或是想逃,一定是跑不出去的。
    还有当你在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环境下,所有的场景都是可以呈现在自己的梦境的。但是,你一定跑不出你自己构造的这个梦境!这是重点!!所以,他要跑遍每一个地方,他还要跑出去!
    一路狂奔,终于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江策跑到了江府大门口,他撑着腰,粗喘了好几口气,终于缓过来,一脚正准备跨过门槛儿,前身就被两个看家护院的小厮给拦住了去路。
    我就知道,是梦,一定会出不去!
    可那二人却道:“少爷,您被老爷禁了足,一共十日,这才第三日呢,您就又想跑出去?您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
    江策指着自己,道:“我被禁足了?”这是什么鬼设定,我怎么会梦到自己被禁足,有点不对味儿啊!
    就在这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安落后好久才终于赶上来,他满头大汗的也顾不上擦,气喘吁吁道:“少爷…您…怎么跑这么快,您这样不顾及形象,若是叫老太爷瞧见了又要罚您默书练字,关禁闭了。”
    不是怎么又是关禁闭啊?他这会儿好像有点肯定刚刚一路狂奔过来心里的小小猜测了,他天上地下,东西南北都望了个遍,这才忍不住大喊一声:“我不会又穿越了吧?!”
    东风苑屋内~
    江策托着腮,坐在书桌前发呆,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但他还是没能从这不可思议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我又到了第一次醒来的这个地方,又回到那次睡醒江老太爷不在家,想要翻|墙出府的那一日。可是我到了这里,赵璟怎么办!小七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还有大家,这么多人,又该怎么办?
    这个云游道长真是一点儿也不靠谱,不是号称世外高人吗?怎么能随便施法把人送到过去了呢。难不成,这日子,我还得重新再过一遍?
    重新再过一遍?等等,让我捋一捋,这样说来,下午赵璟就要来江家了呀!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言不由衷的失落,像是弄丢了一辈子那样空落落的,可还是很激动。毕竟既然来了,且自己全身上下哪哪儿都好的,若当真如之前那样,今天就是赵璟入江府的日子,他们不就又能重逢了,想到这儿,江策也不再纠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数着滴漏,恨不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时间变到下午去。
    早饭午饭,江策都没怎么吃,因为他吃不下,他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等到了映象里差不多的时辰,他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再也坐不住,走到门口,一个劲地朝外张望,眼巴巴地等着那个传话的小厮,前来叫他过去前厅见贵人。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太阳从高高的天上,慢慢滑落,一路滚到了天边,它滚得红霞漫天,却没带来那人的身影。
    “少爷,这太阳都要落山了,您还在这院子里站着不累吗?”时安有些发愁的看着今日醒来就哪哪儿都不正常的江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江策依旧沉默不语,定定地望着院子门口的垂花门。
    “少爷,您在等谁吗?还是您想出去?时安一早就跟您禀报,老太爷今日可能不回府,要留在书院里。您白日里本该可以从西苑侧门悄悄溜出去的。可您就是不肯,站在这里整整发呆了一整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人跟中邪了似的……”时安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非常符合他往常的样子。
    虽然是东耳朵进,西耳朵出的听着,但江策还是敏锐的察觉,这一回与上一回有些不同。首先,先不谈赵璟为何没有如期而至,祖父之前没有给他禁足十日,而是永久禁足啊!
    大脑飞速运转,江策突然回头,对时安道:“时安,我为什么被祖父禁足了?”
    时安闻言一愣,奇怪道:“您不记得了吗?”
    江策敷衍道:“嗯嗯嗯,不记得了,睡糊涂了,快说快说!”
    时安也不疑有他,老实作答:“因为您未经许可,又跑去书院,在学堂上滔滔不绝,逼得夫子们实在讲不下去,学子们听得自愧不如,纷纷想要辞教退学。”
    “我不是因为两年前不慎落水,险些丧命,才被永久禁足在家的吗?”江策问道。
    时安又作一脸懵状,微微摇头,道:“少爷,您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要不我去禀报二老爷,让他给您找个大夫,或是道士来看看吧?”
    江策嫌弃地瞪了时安一眼,忽而反应过来:“等等,你说谁?二老爷?二叔在家?”
    时安点点头。
    江策惊讶地捂住了嘴,而后又抱住了头,最后捏着拳在屋里跑了几圈,喊了一声:“啊——!”这才缓过劲,镇定下来,一边慢慢朝外走,一边问时安:“二叔在哪儿?快带我去。”
    幽兰院书房内~
    江崎正在捧着一堆账本,抱着一个算盘,与几个掌柜对账。见江策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走进来,好奇道:“诶?今儿是刮了什么风,把我们策儿给吹到二叔这儿来了?”
    江策即便再着急,依旧没忘礼数,长身一揖,行了个晚辈礼,语气略显焦急道:“二叔,我有事找您,现在方便吗?”
    明显,满屋子的人,其实是不方便的,可江策也顾不上这些了,他有些事想要急着确认。
    见状,江崎没有责备,也没有耽误,打发这些掌柜们下去,待下人们收拾完屋子,奉上茶水,江策急道:“二叔,您……没有去外地谈生意吗?”
    江策的问题问的非常突兀,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就这么硬生生被问了出来。
    闻言江崎一愣,迟疑片刻,道:“策儿,何出此言?你何时开始关心起二叔生意上的事了?”
    江策有些坐立不安,他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又该不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想确认的不过是,这里是不是他上回来到的世界罢了,因为若是重生,再来一次,应该所有的轨迹都是相同的。可是醒来一天了,这里有好多好多不一样的地方,老太爷到现在没回来,赵璟也没进江府,二叔也没去外地谈生意。
    这么多不同因素,目前只有一个二叔在家,他只能来找二叔了,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江崎看着江策慌乱的神情,有些担心道:“策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策完全没听到江崎的关心,思绪百转千回后,再次突兀地问道:“二叔,祖父今日还回府吗?”
    “不回,父亲学院有事,今日到明日都要紧着处理,就不回来了。”江崎理所当然地答道。
    “好,我知道了。”江策有些出神,他慢慢站起身,又被江崎叫住。
    “策儿,就这些?你没话与二叔说了?”江崎尴尬地问道。
    “嗯。”江策怔怔地,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仿佛游离在无尽地黑暗里,此刻的他看不到任何人了,也在意不到任何人的吃惊。
    他迷茫地往外走,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菊园,这个赵璟曾来江府住了快一个月的地方。他径直走了进去,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到天的另一边去了,天整个都是黑的,时安在后面举着灯笼追上来,替他照明脚下的路。
    这里的一砖一瓦也如之前一样,并无差别,可是所有的人和事为何都不同了呢?
    他走到曾经与赵璟经常下棋的汉白玉石桌上,手指触摸到不染灰尘的光滑桌面,却触碰不到一丝属于赵璟来过的气息,他顿时有些想哭。慢慢地蹲下身,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臂弯里,无声地呜咽起来。
    他觉得,他现在像是迷失在了一个陌生世界,孤身一人,这个地方与之前相似却又不同,他心慌,觉得自己与赵璟隔了有一个银河系那么远,他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
    时安又被吓坏了,少爷竟然哭了?急道:“少爷,您别吓我,您到底怎么了?”
    江策自闭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看向时安,道:“时安,下面我问你答,不许问我为什么?不许欺瞒,必须全部如实禀报,听到没有?”
    时安乖乖地点头。
    江策问:“你告诉我,我之前有没有生过病?什么时候开始的?生了什么病?”
    时安答:“有,据说是六岁那年病的,生的是什么病时安不知,但是早在四年前您就都好了。”
    这里一样,江策再问:“那我父亲和母亲呢?”
    时安再答:“大老爷和大夫人在您病好了之后就出门游历去了,每年都有给您寄信,但至今未回。”
    江策奇道:信?这个不一样,上一回明明是音信全无的。又开始轨迹不一样了。
    顿了顿,江策继续问:“我是不是从小有个娃娃亲?”
    时安讶然:“是啊,吴家大姑娘。不过那都是大夫人口头上定的,做不得数。您不是从来都不让人提的吗?”
    江策问:“为什么?”
    时安答:“您说那是个母老虎,见着就烦,不许府里人放她进来,也不许我们提。”
    江策嘴角抽了抽,这……倒是与上一回吴心儿拉着他吐肺腑之言之时说的意思差不多,看来原主是真的不咋喜欢这个吴心儿啊!
    这些都不重要,他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上一回,赵璟来的第二日就让自己带着去游了平江府,那天他还在天庆观第一次遇见了云游道长。
    一想到这里,江策急道:“天庆观这会儿还开着吗?”
    时安指着黑漆漆的天,道:“太阳都下山好一会儿了,早关门了。”
    “那明日几时开门?”江策目光灼灼。
    “一般卯时就开了。”时安若有所思道。
    “好,明日卯时去天庆观!”江策一拍手,抬步就往回走。
    独留已经懵了一整天的时安,呆站在原地,目送江策风度翩翩的背影,他觉得:少爷被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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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猜到了吗?江策这是到了哪里呢?喜欢符中梦请大家收藏:(663d.com)符中梦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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