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黄金之路-15

    番外-黄金之路-15
    辉舟上，夜澜看着吉尔伽美什颤动的肩膀，不禁有点担心。
    这莫不是气疯了吧？
    谁知，他竟然爆出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反驳本王的决定、辱骂本王的眼光……如此胆大妄为的杂修还真是许久没有见过了……不，在讽刺执政者的戏剧中倒是有不少小丑就是如此。”
    “不错、不错!本王就允许你们作为小丑，尽情的取悦本王吧! ”
    夜澜: “……”完了，愉悦模式比暴怒模式还要恶趣味的多了。
    Xanxus一手持枪朝着地面发射，藉由反作用力飞起，越过了维摩那的高度，换成由他俯视着吉尔伽美什: “去死吧，垃圾。”
    吉尔伽美什勾起一侧的嘴角，目光中满是冷意: “既是小丑，就好好的在戏台上表演，即便有些许的不敬本王也可仁慈的饶恕……但是!谁允许你立于本王之上的! ”
    不愧是历史上最有名的暴君之一，喜怒无常的连夜澜这个最亲近之人都无法捉摸。
    “Xanxus，住手! ”眼看Xanxus对准了维摩那就要开枪，泽田纲吉一个闪身挡在了双方之间，“你的对手是我，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哦？讨厌战斗、害怕疼痛，却仍然愿意为了本王舍身为盾吗？小鬼，你挺有前途的。”吉尔伽美什第一次正视了泽田纲吉。
    他们在那个未来平行世界的时间限便已经见过了成长的泽田纲吉等人，虽然实力在吉尔伽美什眼中一样都是不堪一击，但是其信念、其灵魂却是坚韧刚毅、善良正直。
    吉尔伽美什虽有些“小小的”恶趣味、“偶尔”喜欢开旺财杀个人、桀敖嚣张的一口一个杂修的叫人，但他仍然属于善属性阵营，这种闪闪发亮的美丽灵魂，便是他最欣赏的。
    欣赏归欣赏，挑衅王者尊严的人吉尔伽美什不可能交由他人处决: “退下吧，泽田纲吉。”
    即使处于超死气模式的冷静之中，泽田纲吉仍感到惊讶，吉尔伽美什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明明一直都是杂修、小鬼的叫着。
    他回过了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我知道……吉尔桑你们很强，但是你们现在只是裁判，Xanxus是我的对手。”吉尔伽美什从来都没向泽田纲吉等孩子们正式介绍过自己，夜澜也不知道他没有自我介绍过，没有替他报上名号过，因此泽田纲吉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全名，只能以平时夜澜的称呼加上一个敬语代替。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眼中略带上了些许不愉；不是因为名字，他心里有数泽田纲吉为何如此称呼自己，而是因为他的反驳。
    要说他对于一个人的认可程度，满分为一百，举几个例子，恩奇都和夜澜皆破表来到一百二十分，藤丸立香和玛修为一百满分，死对头的奥兹曼迪亚斯虽是情敌，但去掉私情，也还是有到九十的高分。
    现在的泽田纲吉充其量也只达到了恰好一半的五十分，吉尔伽美什愿意表达出自己的尊重，却不会容许他不遵自己的决定。
    “本王再说一次，退下! ”冒犯他最古之王威光的人怎可由他人代替惩罚，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夜澜身为吉尔伽美什最亲密的伴侣，非常清楚他语气中所表露的情绪与意义，对着泽田纲吉安抚的笑了笑: “阿纲，Xanxus就交给吉尔解决吧，不用担心的。”
    “可是……”泽田纲吉并不是因为担心，他只是不想也不能让自己的事情牵扯到其他人。
    “蠢纲，下来! ”里包恩比泽田纲吉会察言观色多了，他看得非常清楚，若是自家蠢弟子继续坚持，只会落得被一起攻击的份。
    泽田纲吉抿了抿嘴，还是听从了里包恩的指示，去帮助自家小伙伴对付其余几个瓦利亚干部。
    “喔？垃圾们终于说完废话了吗？ ”想着这几个人等等都要被自己轰成渣，Xanxus非常好心的给了他们说完“遗言”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攻击。
    吉尔伽美什展开王之财宝抵销Xanxus的枪击，冷笑一声，掌心朝天，一圈涟漪于手掌上方出现，夜澜才看到了底部，就知道要糟。
    不是吧……有气成这样吗？
    不是一直说杂修没有资格让他使用至宝吗？连对付毁灭无数平行世界的白兰都没用而是让自己上场，怎么这次这么干脆就拿出来了……
    王律键，为了防止不(老)小(马)心将其至宝EA射出，而特地将其存放在王之财宝的深处，第一次使用前必须用钥匙开锁才能取出。
    因此，可以说拿出王律键就是使用EA的前提。
    “吉尔，有必要用到EA吗？ ”夜澜小心翼翼地劝了一句，就怕自己又给火上加油。
    吉尔伽美什瞥了他一眼: “杂修们当然是没有资格让本王使用至宝的，但是此场战斗不仅仅有彭哥列自身的关注，还有来自各方各界暗中的注目，为了避免以后还有虫子来侵扰本王的家园，必须让他们彻底了解，最古老的英雄王这个名号所代表的意义! ”
    夜澜: “……”不，我觉得没有人知道你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吉尔伽美什……
    “好吧，你开心就好……但是别过头了阿，至少把伤害范围控制在学校里面。”
    夜澜并不知道自己的宠物好伙伴云雀恭弥是个校控，不然说什么也会阻止吉尔伽美什使用EA的。
    吉尔伽美什立于维摩那之上，手握王律键，轻轻一转，无数晶红色回路朝着向天际蔓延展开，布满半片夜空。
    Xanxus也不蠢，看出吉尔伽美什将要使用大招，立刻加快了攻击速度。
    夜澜叹了口气，认命的上前替自家恋人争取施(装)展(逼)时间，挡下了Xanxus的攻击，并警告地面的泽田纲吉等人: “纲吉，你们最好站到我和吉尔这一侧后面，不然会被波及的。”
    听到警告的可不只有泽田纲吉一方，瓦利亚的守护者们看到吉尔伽美什那架势后也直觉的感到不妙，闻言立刻停战，试图协助自家boss击落维摩那以避免吉尔伽美什施招。
    他们的确是喜看自家人的好戏，平时的日常更是内斗不断，但是真正直面危险时，瓦利亚便是一个整体——以Xanxus为中心的一个整体。
    晶红回路中流光闪过，收缩消失，而王律键也同样不见的踪影，化为金色的地球剪影缓慢的上升，降下苏美尔神话中开天辟地的原初之剑——乖离剑EA。
    “抬头仰望吧，天地乖离-开辟之星(いざ仰げ，天地乖离す开辟の星を)!!! ”
    代表着天、地、冥界的三片圆柱状刀刃各自向不同的方向旋转，生出了可怖的黑红色风压断层，粉碎空间、切裂世界。
    幸好，吉尔伽美什还记得他的目的是示威而非结仇，并没有直击Xanxus，而是擦着他的右半边身子而过，准确的拿捏在了一个重伤却不致死的程度，而大多数的破坏力都落在了并盛中学的校舍之上，只一瞬间，便被风压断层碾碎成了一片废墟，最大的残块甚至都没有超过一个篮球大。
    云雀恭弥的脸立刻就黑了，要不是周围没地方让他借力跳上维摩那，即使必定落败，他也仍然会朝着吉尔伽美什发起攻击。
    但是，他现在就是构不着吉尔伽美什，只好黑沉着脸，阴森冷厉的朝着里包恩看去: “小婴儿……”
    里包恩尴尬的咳了一声，是他对云雀恭弥说只要来了就能见到六道骸，云雀恭弥才同意出借学校的；他也的确早有预料校舍会因为战斗损毁，找来了彭哥列的幻术师和工程队随时待机准备修复，却没想到，居然会是全毁……
    在隔日早晨立刻修好是不可能的，里包恩本来的计画是先让幻术师遮掩，学生们的抗幻术能力普遍不高，只要能骗过去就能争取到时间进行实际修复，可现在，要覆盖整个校园的大型幻术，就是将彭哥列所有的幻术师都调过来也不足以施展。
    世界上只有两人有这个能力，阿尔克巴雷诺的毒蛇和六道骸，并且是能够独立完成的，然而……
    六道骸肯作为蠢纲的雾之守护者就不错了，让他干这种杂事保证直接气的反叛，另一个的话……里包恩隐蔽的瞥了眼以幻术替Xanxus吊住一口气的玛蒙，思考着多付些酬劳能不能让他来打个补丁。
    不过这些，都是里包恩自己的思量，不可能告知还在气头上的云雀恭弥要复原校舍人手不足吧？
    也只能下了保证:“彭哥列会负责修复的，所有设施设备直接翻新，作为这次的补偿。”
    闻言，云雀恭弥的脸色才好了一点:“明天早上，必须让我看到完整的学校。”然后就带着冷静却爆裂的怒火离开了。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让夜澜替Xanxus治疗，不过只要让他能够意识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谕令即可，无须恢复完全。
    夜澜点头，跳下了维摩那，看着因自己的接进而进入警戒状态的瓦利亚，颇为无奈: “恩……我是来替他治疗的，实际的那种，至少可以确保生命安全。”
    吉尔伽美什则直接在维摩那上低喊: “本王的王妃纡尊降贵的替你们治疗，识相点，杂修。”
    瓦利亚众人接看向了斯库瓦罗，他凝重的考虑了下，同意了。
    虽然只是被EA的风压擦过，但那可是能够撕裂空间的攻击，Xanxus的右半身近乎完全消失，要不是玛蒙动作快解开奶嘴封印，全力的以幻术补上缺陷，他现在就已经长眠不醒了。
    但幻术治疗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他们是暗杀部队，战斗无可避免，就连生命都靠着玛蒙才能维持下去的Xanxus，一定会被剥夺瓦利亚首领的权力。
    斯库瓦罗倒不觉得夜澜是来补刀的，若是他们俩人想要杀死Xanxus，只要刚刚那毁灭一切的恐怖攻击偏个角度，保证现在他家混帐boss连尸体都不会剩下。
    玛蒙的幻术一撤掉估计Xanxus就要一定呜呼了，因此夜澜并没有让他收回力量，而是以精神力感知著Xanxus的身体，区分出幻术修补部分和实际部分，再根据实际部分的损伤进行治疗。
    不知该不该说是庆幸，Xanxus右半身完全的消灭，不需要矫正或者拼接，直接让重新生长即可。
    由于是重新生长，也没有什么治好一半放掉一半的，为了因应吉尔伽美什的要求，夜澜重新让Xanxus长好了内脏、血管、骨架和肌肉，留下表层皮肤没长让他自己之后看着办。
    看着那鲜红鲜红，丝丝纹理分明的半边身躯，即使见过了无数惨烈场景的夜澜也还是觉得有些辣眼睛。
    后，夜澜持续注入了治疗异能让Xanxus的造血速度加快，好清醒过来聆听吉尔伽美什的“教诲”。
    Xanxus一张开眼，就看见那个有如鬼神般强大且极端可恶的男人嘲弄无比的俯视着自己: “杂修，你自己最清楚，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彭哥列的首领，所以才会想出那等忘恩负义的阴谋不是吗？ ”
    “因为……”看着Xanxus屈辱又惊愕的眼神，愉悦的王者恶劣的勾起嘴角，“你并非彭哥列的血脉，只是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杂、修而已啊。”
    吉尔伽美什灌注了自己最大的恶意，特别加重的杂修两字的发音。
    “欸欸欸欸欸？! ”这下，连一直安静看戏的泽田纲吉等人都震惊了。
    里包恩皱起了眉头: “Xanxus不是九代目的儿子……那么8年前的摇篮事件就是因为……”机敏如他，马上就推测出了事件之间的关联。
    他一直纳闷着，为何Xanxus要引发八年前的“摇篮事件”。
    那时的Xanxus虽然只有16岁，却得到了许多武斗派成员的支持，势力如日中天，即使是不喜他暴躁个性和过于戾气处事手法的稳健派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彭哥列十代目的候选人。
    可是，就是在这鼎盛之时，Xanxus发起了彭哥列史上最大规模的叛变，最后当然是以失败告终，并被九代目冰封了起来，直到近期才解开封印。
    既然Xanxus最后特别与九代目单独决战，那么里包恩相信九代目不可能不知道其反叛的理由，可是事后，九代目却下令封锁一切消息，并且拒绝告知自己和泽田家光Xanxus的动机。
    那时，他们两人还觉得九代目过于溺爱孩子，即使反叛了也仍然想要保下他。
    然，若Xanxus并非九代目的亲子，这一切就有解释了。
    因为得知了自己并非彭哥列的血脉，不可能继承家族，高傲的Xanxus一怒之下决定直接夺权；九代目没有直接处决Xanxus而是选择冰封，并封锁了消息，这在黑手党中无疑是无用的妇人之仁，但想到后者为前者的孩子，家族成员还能勉强接受，可若是知道了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等待Xanxus的便是黑手党用于杀死叛徒的残酷处刑。
    而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会知道连自己和泽田家光两个九代目最亲近的心腹都不知道的秘辛……里包恩思考了一秒后就放弃深究了。
    吉尔伽美什以“杂修”还了“垃圾”，心情偷税……阿不，愉悦了不少，也不打算继续追责Xanxus的不敬之罪了，抛下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后，招呼上夜澜便离开了。
    后续的发展，夜澜是从里包恩口中得知的。
    谜底已经被揭开，斯库瓦罗便也不再隐瞒，坦白了自己当年正躲在了阴暗处听完了Xanxus和九代目的对话，而被揭开伤疤的Xanxus依旧不愿意承认泽田纲吉一个软弱的国中生只凭着血脉就能胜过自己成为继承人，因此最后，他还是硬撑着没了半边皮的身子和泽田纲吉打了一架。
    泽田纲吉于战斗中学会了死气的零地点突破，玛蒙却趁着两人专注于对方时以幻术从库洛姆手中抢到了彭哥列戒指，正好用来融化冰封。
    Xanxus脱困，迫不及待的戴上了大空戒指，却被戒指拒绝而加重了伤势，自此，才彻底断绝了他成为彭哥列首领的野心。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例如，云雀恭弥因为认为夜澜和吉尔伽美什是一伙的，整整一个月忍着不来撸小恩也要对他视而不见。
    例如，泽田纲吉等人失踪了三天，夜澜问吉尔伽美什孩子们的去向时，他一言难尽的喃喃念了一句:原来，外来者的功绩不能算嘛。
    例如，夜澜无语的在电视上看到彭哥列将要举行继承仪式，在心中默默的吐槽这个世界的黑手党是不是有那里不对。
    例如，并盛町中出现了许多里包恩的小婴儿伙伴，带着自己的搭档展开了厮杀。
    不过，这一切都与夜澜和吉尔伽美什没有关系，在不知道歪到哪去的争夺战上露了一手后，只要还有脑子的人都会在搞事时刻意的避过那一户人家，即使是伽那什么斯也一样，或者说他才是最清楚两人来头的人。
    两人就这样默默却存在感强烈的过着平稳的生活，直到十年后，远在义大利的泽田纲吉某一天猛然想起，似乎，很久没有听见他们的消息了。
    借着回家探亲的机会上门拜访，一看，发现院中杂草丛生，找人开锁后进入的房中更是积蓄了深厚的灰尘，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已经成为了首领的泽田纲吉微笑地想着，那两个人，大概又到哪里去创造只属于他们的传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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