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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第六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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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裴砚淮没跟她回去,他翘掉接下来的自习课带她去了常香居,这个点人流量很少,氛围安静有益于进食,他饿,中午吃的那点饭这会儿都消化掉了,加上无聊的讲座耗时间,饿的不行,然后点了一大堆冒着香气的菜和海鲜,所以姜瑜怀疑他透出来的安静是因为饿,问他怎么不回去吃,家里还有昨晚上留的饭菜,他说自己想吃这家做的宫保鸡丁,味道正宗,还说她要是想回去办事得等等,不然他没力气满足她。
    流氓。
    姜瑜坐在他旁边。
    桌上放一杯喝了两口的酸奶,头发利落的扎起来,腿叠起靠着椅背,整个人泛着股午后的慵懒,裴砚淮正侧头同男经理寒暄,他是这家店的常客,跟管理人员熟的不像话。两人聊的无非是学习生活等通俗的问候,这经理知道姜瑜,时不时的会带话题到她身上,笑的慈爱,开明的不得了,常常会提起自己上大学的儿子,语气总是流露出淡淡的骄傲,但还是会习以为常的拿那男生跟裴砚淮作对比,夸赞的词汇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冒,老父亲式的讲着“欸,他要是像你这样我也就省心了”等话。
    一般这时候,都是姜瑜来附和。
    后来聊着聊着上头,经理回忆姿态说:“他从南哲毕业后我想让他考个公务员,但他不听我的话,非要去捣腾什么摄影,他妈妈也觉得干这一行没出路,他不听劝,欸……”叹一口气,倒也不是很反对了,“随他了,以后该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也懒的操心。”
    ……
    这一段话说完,姜瑜没有及时的接话,盯他片刻收回眼,脑子稍乱,揪着这个学校名字不放,经理没得到回应,以为是自己的话不讨喜,略微尴尬局促的干笑几声,裴砚淮缓慢向后椅,说:“南哲这学校不错。”
    七个字彻底挑起了老人家的倾诉兴趣,经理笑:“是不错啊。”
    ……
    ……
    ……
    结束漫长的会谈,包厢门“嘭”一声关。
    一关姜瑜就倾身向前,眼里亮晶晶:“他儿子真的是什么南哲高中毕业的?这哪儿?”
    “市区靠左那所。”裴砚淮看她,“你这么感兴趣?”
    “没有。”她撑着脸颊,将某种形容不出的酸胀情感隐去,“就是觉得耳熟。”
    “那改天带你去看看。”
    说完,送餐员“咔”的开门端菜进来,适时打断姜瑜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这世界现在是不是交叉在一起了”的问题,她抿了抿唇,抚额头安静下来。
    常香居上菜出了名的快,不一会儿桌上爆满,姜瑜没吃几口,半碗馄饨几个小笼就算解决完下午餐了,后来又吃了几片哈密瓜去腻,没有碰大荤,有种“要保持身材”的清醒感。
    而后全程看着他吃,闲来无事拿手机搜索南哲学校看资料,它建造的早,其中出了不少名人,各种职业的都有,教师也都是国家一级认证的,论坛上的帖子也多的不得了,帅哥良多美女如云,抨击的对象数不胜数,“百花争艳”的令人眼花缭乱,比九中还要更上层楼,那些出自同性之口的词汇跟一中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处,这才发现原来人的悲喜是共通的,无论是嫉妒还是好胜心都无法从根源上抹去,从而导致不同阵营的出现。
    退出当前页面,点下了有相似推荐的热帖,是某所以“混乱”出名的普高,饶有兴趣的翻阅着,瞅见好玩的或者幼稚的爆料就跟裴砚淮说,他吃螃蟹吃的很过瘾,瞥一眼屏幕:“他用冈本这款儿不嫌小?”
    “……”
    上面最显眼的明明是“XXX是未婚先孕的翘楚”等字,偏偏他只看见了后面的“据说XX约炮的对象都对他不是很满意”,接着是爆出他常用的避孕套品牌,另附图片,再利用这个羞耻的点怀疑那姑娘怀的不是他孩子。
    这成熟的高中生活。
    姜瑜说他满脑子都是废料,说这个size用起来都差不多。
    裴砚淮不服。
    趁她看的起劲时暴露出本性,全面解析并给她讲解一大堆尺码和爽度,大爷似的抬着腿,语调不急不缓,颇有暗示意味,典型的“未做却懂”,完了她觉得烦,抽纸巾揉成团砸过去,他脑袋一斜,快速躲掉,饭不吃了螃蟹虾不剥了,像是找到了新乐子,上百度搜图片极具耐心的向她灌输“哪种最适合爷”的思想。
    茶足饭饱后,她跟着裴砚淮回家。
    路过刘亦白女友住的高档小区时,姜瑜特地让他停车,上次偷摸着出来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算得上是一无所获,而且不可能贸然去打扰问“你知道你男朋友是个渣逼”这个问题。
    本想着让裴砚淮去前面的便利店给她买点东西抽空再去尝试一番,间隙里策划了很多“不约而同”的巧合和079说的搭讪技巧。
    然而纠结的半分多钟,从后视镜里瞥见刘亦白从小区里出来,行头是演讲那身,面容寡淡平静,步子慢吞吞,手里提一个女性口红品牌的袋子,想来也是在活动结束就离校了。
    她反应还没上来,裴砚淮“咔”的解开自己安全带,拉门的同时说:“等我一下。”
    回他好。
    而等他的全程都是静悄悄的,思考着刘亦白既然从里面出来,那就代表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出来的,他对自己女友这么了解熟悉,此外,还没有让一中的任何的“桃花”流入到她的眼前,这一保密措施做的实在是好,不知道他俩有没有过关于“其他女生”的争吵言论,这会儿下车,望他越来越远,并且伴随着轻微躁气的背影,不自觉代入“争吵”两个字,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夕相处的伴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被挖出许多不寻常,刘亦白也不例外。
    等他翻车的过程太痛苦,不如主动出击。
    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尽管裴砚淮给了她足够多的时间,也留给她充足的空间独处。
    他是半小时后回来的,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便利袋,姜瑜扒着看一眼,从里面拿出一瓶酸奶来喝:“去这么久?”
    “有事。”他简单说。
    就没再多问。
    车子行驶上宽阔的马路,一路顺畅到南城湾。
    作业做完澡洗完上床已经是近凌晨的点。
    裴砚淮搁床头跟谭孑互怼,谭孑消停几天终于忍不住了,从听到他恋爱的消息那天开始就旁敲侧击了好多次她的一系列情况,裴砚淮吊着他胃口,两人除了游戏上争输赢,还会“实力炫妻”,炫着炫着又提到大牛上,谭孑说自己女友莫雅泽一送他一辆顶配阿斯顿,再次说自己不稀罕那辆大牛,裴砚淮早摸清了他的套路,说他小心眼放不下事儿,大不了还他。
    可是姜瑜不让。
    裴砚淮就没再提及这茬儿,与谭孑约好时间之后,再次以“怕黑”的借口抱着她睡,摸来摸去的占便宜,之后,问她是不是喜欢他那车,她说一般。
    “我送你要不要?”
    “不要。”她动了动头,轻皱眉,他抬一点胳膊抚顺她的发丝,她这才接着说:“你那车颜色太亮,不适合我,不过我可以尝试性的开着玩。”
    “那给你买个适合的。”
    “玩具车最适合我。”
    “你怎么这么可爱?”他笑,“驾照考了没?”
    “考了。”
    “那行。”
    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行”是什么意思。
    谭孑攒的饭局定在周六晚上八点。
    那天是姜瑜开的车。
    一路上七拐八拐,差点撞上路边的石凳,开的极其缓慢,裴砚淮坐副驾上“指导”,悠哉悠哉的打一根烟,边抽,边回复友人的催促信息,但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她身上,前面一红灯他就提醒,一绿灯也提醒,姜瑜没吭声,开到最后来脾气了,说这车太难开,手一撂把方向盘扔给他要他自己上,他嘲她没耐心。
    两人迟到了十多分钟。
    这次场子不是市中心那家,换了一家更好的,是竹庭悦府那块儿的竹庭馆。
    环境不错,人流量较大,齐刷刷的豪车停成一排,里面锣鼓喧天,外面除了风声就什么都听不见。别处的路人站在一旁仔细的瞅,狗仔藏在远处蹲热点头条和明星私生活新闻,照相机从第一个人到至最后一辆兰博基尼收场也没停止过拍摄。
    里面人群密集熙攘,劲爆歌曲震的心脏都在极速跳动,敲打着微薄耳膜和原有的情绪。主场人已经全部来齐,围成一堆谈着裴砚淮怎么还没到,谈论自己最近生活怎么怎么样,各种小道消息从不同人嘴里传出,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小秘密在现在完全透明,这种你一言我一语的扯大戏在裴砚淮到之后消失。
    谭孑等的挺久,目光先落在他脸上,又直直的盯在姜瑜脸上,心里感叹一句“有艳福”后笑眯眯的走到前面打招呼,姜瑜则是第一眼就跟在抽烟的岑意对上眼,两人有默契的当回“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主动提及私下的事情,对视几秒就移动开,但岑意那一脸的运筹帷幄真是令人讨厌,易霖和邵旭晨坐在一边看戏,喝着高度数的酒凑一起下注,其他人也都倒满酒准备时刻敬掉。
    谭孑到她跟前,礼貌颔首寒暄,姜瑜插着兜,跟他心知肚明的聊一会儿,四处望了望,直奔主题:“你女朋友给你买的那辆阿斯顿,在外面吗?”
    “……”谭孑后颈僵硬,有种“那些话被听见了的”强烈预感,顿几秒,答:“开了啊,不过我觉得也就那样,跟大牛半斤八两。”
    果然是跟裴砚淮一个窝出来的人,“老实”的不像话,讲的跟真的一样。
    “不能吧?”她笑,“你不是说阿斯顿性能比大牛好吗?价钱方面还贵了不少。”
    裴砚淮肩膀挨着她的肩,转着手机,这会儿是她“闲聊”的时间,他不插话,只在一边儿看。
    谭孑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一副“我的问题,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能屈能伸样子,摸了摸鼻子,兴许是觉得她有些熟悉,没再端着,一秒进入全面友人聚会频道:“也没贵多少,小几万吧,而且大牛我没买过几次,比较不了。”
    这话一落,莫雅泽一从小偏厅露面,笑吟吟的过来打招呼,带动周围一大圈人都往这走,其实记忆都没消除完,没有什么生疏感,能聊也能找话题切入,而岑意坐在那不动,掐灭一只烟,明摆着对姜瑜有意见,并且时隔这么多天都没消,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关乎于裴砚淮,关乎于自己骄傲的自尊心,这就导致同她玩的好的人都不起身拢关系,公然的冷淡引起他人的注意,但姜瑜无所谓。
    捋一把发,侧头跟裴砚淮说了几句话,他眯着眼,慢慢点头,而后她越过人潮涌动的人群,径直坐到岑意对面的空位上。
    一瞬间的沉寂。
    空间不私密,但众人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一绝,不去探究这出大戏会如何演,该做什么做什么,只偶尔瞟几眼,况且场子因人齐全被硬生生分成两派,一派为男一派为女,男生自觉往外场溜,女生八卦魂爆满,在内场晃。
    岑意瞥她一眼,从烟盒里敲出第二支烟,打火机“啪”的一声燃上烟尾,火光跳跃中,再次将目光投在她脸上,表情很淡。
    姜瑜勾了勾食指,岑意就把烟盒和打火机滑到她手边,她抽出一支点燃,背往沙发上靠,因气氛没有那日的感觉,也就说明来意:“今天我不跟你争辩,你上次说的那些话是挺有道理,但有句话我不认。”
    “什么话?”岑意慢悠悠问,倒是有闲情逸致陪她耗时间玩玩。
    ”新鲜感。”撂三字,她直视岑意升起的兴味气息,补充道:“裴砚淮他对新鲜感向来是避而远之,一直觉得这种情绪没法给他带来长久利益,所以他碰都不会碰。”
    “你有什么长久利益?”
    岑意顺着思路往下问,弹弹烟灰,一脸不屑清傲,根本不觉得她有多牛逼,一直断定自己的“裴砚淮只不过是图个刺激”这个想法是具有真实度的,搁别的事情她也不会这么固执己见,但一遇上这种关于友人爱情生活的事儿就特别上心,偏往坏了想,论隔岸观火谁都比不过。
    主要原因还是对姜瑜不满意,品出那股子招精气,能勾人。真怕裴砚淮栽这条阴沟里出不来,因为了解裴砚淮的为人和几头驴都拉不回来的性格,所以打算把自己的不赞同发泄到姜瑜身上。
    姜瑜拢着腿,屈身坐,长发落下来,她眼睛里有笑,亮盈盈:“他想要的我都能给他。”
    “他想要什么?”
    “要我。”
    ……
    ……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自信心能害死人?”
    五秒后,岑意终于呛回去。
    姜瑜没理会这句类似威胁一样的话,保持原样抵着下巴,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正侧头跟人碰杯的裴砚淮,还真就自信满点:“我自信是有底气的你知道吗?”
    岑意还没答,她又用“就知道你笨领略不来的”的语气补充:“算了,你不用知道。”
    这一下岑意就不爽快了,她调整好坐姿,讲:“我没兴趣知道,但是奉劝你别太张扬,不然以后哭的地方都没。”
    “我一般都喜欢在他怀里哭。”回。
    “你怎么这么作啊?”岑意厌她。
    “那你怎么这么不讨喜啊?”她反驳回去,抽一口烟,懒的装作友善的样子,没办法,看见岑意就忍不住:“你以为我是谁啊?你再不喜欢我也要承认我现在是裴砚淮的妞好吧?”
    “你是不是他妞干我屁事。”
    “我这个身份还就跟你有关系。”
    岑意看她。
    她一点缝隙都不留的继续说:“我不想伺候你的小脾气,我现在坐在这里纯属看在你是裴砚淮朋友的面子上,拜托你好歹装一下吧,你这样搞的他很难做,懂不懂?”
    “那你倒是跟他分手啊。”岑意慢腾腾,说这话,瞧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活脱脱的鬼灵怪。
    姜瑜轻哂:“你先跟他绝交再说。”
    “什么绝交?”四个字诡异的飘来,细磨还能磨出看热闹的成分。
    两人同时看向来人。
    莫雅一身高定服装,中长款蓝色吊带裙,先身材曲线,又潮又靓,耳上闪耀的饰品添纯揉欲,混血的脸天真无邪,她坐姜瑜右边,捞过不远处的烟盒,加入茶话会大家庭,周边人转视线过来。
    “气氛这么凝重啊?”打完烟,她笑着揶揄。
    “有吗——” “正常,针锋相对就是这样。”
    姜瑜话半路被截断,抬眼睨向笑嘻嘻的易霖。
    “干嘛?不去喝你的酒了?”
    “喝啊,不过我有个事儿要来请教一下。”
    “什么事儿?”莫雅好奇问。
    “——他最近追那小明星不搭理他!”一道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一圈子人撩眼寻去,邵旭晨捧着瓶酒没事可干的跟随过来,替自个儿好兄弟“排忧解难”,人未抵达声又落:“就蔡羽茗,听说她对这货没半点意思。”
    “滚蛋。”易霖烦他,“她怎么对我没意思了?我再追追她不就对我有意思了?”
    一连两个“意思”,可见他有多躁,他挑一个空位落座,无奈的叹一口气,摁屏再熄屏,而后问:“像你们姑娘,都喜欢什么?”
    “建议你不用这么耗着。”岑意掐烟,抬起二郎腿,下巴往损友邵旭晨一抬,他就懂她意思,屁颠屁颠的去拿红酒给她倒满,又为其他俩人添置,途中,易霖清淡回:“她难泡,但有征服欲。”
    然后下定义,也像是屈服:“我挺喜欢的。”
    “你以前也喜欢过别人。”岑意回,“但你现在不还是单着。”
    “……”
    “你这喜欢能信吗?”莫雅再给他一刀。
    “……”
    姜瑜吹了吹飘散的烟气,没什么诚意道:“她要喜欢你,你根本不用这么费劲。”
    “……”
    “不是啊,”易霖往后靠,纳闷,“我是来你们这儿寻求计策的,不是来听扎心语录的啊。”
    “哦,那我觉得吧,”姜瑜沉吟片刻,说:“你可以先从她朋友下手,她朋友肯定知道她喜好。”
    岑意撂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接上:“直接给她新剧搞投资,奢侈品有多少买多少,体贴的事情多做一点。”
    “她不搭理你你也别总凑过去,若即若离玩儿暧昧或者欲擒故纵。”姜瑜说,“不要太过分热情,你这样儿她肯定不乐意要。”
    易霖来劲儿了:“你俩挺有经验啊。”
    姜瑜纹丝不动,回:“我也是过来人。”
    掀起轩然大波。
    很明显了,想表达的内容很明显了,岑意又给她一眼,众人朝她望,易霖以“哦原来是同道中人”的眼神盯着她,偏要假意疑惑:“哪种过来?”
    “你猜咯。”
    “还要猜?”岑意反问,喝一口红酒,知情人架势很足,“我们整个圈子都知道你倒贴,笑话。”
    毒舌玩意儿。
    一句话把她“过来”两字的风头压的死死的,明里暗里讽刺不带停,确确实实的牙尖嘴利大小姐。
    “倒贴怎么了?”姜瑜无所谓,“我现在不是过的挺美滋滋。”
    “也就你觉得美滋滋。”
    “哪里止,我看你就很羡慕我。”
    岑意嗤笑:“羡慕你?你眼睛不好吧?”
    “那你呢?是不是语言中枢有问题才这么欠揍的?”
    ……
    对视。
    细小电流滋滋作响。
    砰。
    一触即燃。
    ……
    ……
    ……
    五分多钟后,易霖气音呼一口气,支着额,恹恹打断她们正在进行的友好交流:“麻烦先解决掉我的问题好吗?而且裴砚淮就在外面,小心他听见。”
    “听见怎么了。”姜瑜立刻答,手边的红酒已喝完一大半,岑意则是已倒上了第二杯,“聊聊天而已,又没干嘛。”
    “那先来聊聊易霖该怎么追人。”坐单人沙发上的邵旭晨看不下去了,尝试性的将话题板回正道,讲完,边摁灭方才无聊打的烟,边说:“比起你们这种小儿科,还是易霖怎么脱单比较重要。”
    “好兄弟。”易霖无缝对接的笑嘻嘻夸赞,以此来表达自己难得一见的“感激涕零”,但笑连三秒都没过,邵旭晨咂咂嘴:“别误会啊,我都跟人打赌你没可能追到蔡羽茗了,帮你说话纯属看你可怜。”
    “智障。”易霖一秒换态度,指他一记:“我追到之后首先把你打一顿。”
    邵旭晨耸耸肩:“你前几天也是这么说的。”
    易霖刚想再怼回去,莫雅泽一露出疑似“我很懂哦”的笑,他一瞅觉得有戏,收了玩世不恭的样子,问:“有办法?”
    “有。”
    “什么?”
    “跟她兄弟姐妹父母都打好关系。”
    “你之所以出这招,是因为谭孑就是被你这么拐来的吧?”
    邵旭晨了如指掌式的发问。
    “不行啊?”
    “行。”
    “不适合我。”易霖回绝,“他爸妈在国外,而且依她的性子,不像是听父母话的人。”
    话虽是这么说,但也不吝啬再去回忆一下友人谈恋爱的各种细节:“那会儿我记得谭孑跟你学校有篮球比赛吧?而且……”
    ……
    ……
    ……
    听到最后,原本预测好的闲谈轨道已经脱离航线很多,姜瑜只捕捉到“下周五圈里篮球赛”等词汇,又记住了莫雅说的“叫几个一中的人一起来,刚好让我看看那个刘亦白”那话,红酒也满上了第二杯,正喝着,前面人群有条不紊的挪动开。
    数米外。
    中心位置处。
    厚重红光下。
    与狐朋狗友会完面的裴砚淮回来了。
    她看他。
    他跟谭孑并着肩,左手插着兜,常戴的那块表显出一点边,右手食指绕着她的头绳一圈圈转,人高脸帅,身段挺,目的地非常明确,回完谭孑的话,转正头眯眼望她,再望她身边人和物的全貌,也就这时,场内表演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万籁俱寂”,然而仅仅持续了两秒,之后,众人恢复正常。
    而裴砚淮去酒水区拿水壶。
    末了,懒洋洋踱步朝她走。
    到地方,裴砚淮抽走她手里的高脚杯,重新翻起一个摆在茶几中央处新的圆状茶杯。
    他往里面倒热水。
    随后,又把餐区供应的水果和果腹的食物放上桌,人挨着姜瑜左边坐。
    “我听人说你最近对娱乐很有兴趣啊,连公司地段都选好了,不过伯父伯母恐怕不支持吧。”
    岑意轻飘飘寻到机会开了除某人外都知晓的口。
    本来对他说话没这么阴阳怪气,但今天太爆炸,直接将那份还没对姜瑜撒出去的气转移到他身上,不过她也有私心,因为裴砚淮一定不会跟姜瑜提起有关话题,不如让她顺水推舟成了这段“金主”和“十八线”的姻缘。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们不管。”裴砚淮习以为常她近日来的恶劣攻击,回的毫无波澜,也没有任何被当场戳穿的无言以对,剥一个葡萄进嘴,自然而然的问姜瑜:“现在饿不饿?”
    姜瑜摇头,他随即转向岑意她们:“包厢里有饭菜。”
    易霖跟邵旭晨两位蠢蠢欲动的和事佬不急这一会儿。
    莫雅说她要减肥,而谭孑正搁小厨房挑她爱吃的小蛋糕。
    裴砚淮饿,也准备在这儿解决掉晚饭。
    就岑意,眼睛算得上是炯炯有神,盘点着如何在八卦横行的空间里扳倒姜瑜一句,她答:“吃不下,我比较想知道你打听到的那些娱乐圈密闻,听说伯母懂得也很多,不知道愿不愿意让你为别人涉及这块儿地。”
    话题又被扯回去。
    姜瑜握着热茶,算是将她想表达的所有意思都消化掉了。
    倘若她以后真的进了鱼目混杂的娱乐圈,破脾气要是没被人玩死属实让人不可思议,不如早点跟她旁敲侧击的讲清楚,免得她咋呼咋呼的觉得是自个儿牛逼。
    岑意到时候又能抨击她“哎呦你看你啊,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要裴砚淮为你保驾护航”此类变着法说她没本事的话。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岑意则是要裴砚淮知道家庭情况,搬出父母两座大山压着裴砚淮,警戒他别图一时刺激冲动行事,不然很有可能会在爱情亲情上都讨不到好。
    这不值当。
    “你这么好奇,不如当面去问问咯。”姜瑜刺她。
    她一副“好爽好爽”的样子回:“我怕你知道想不开啊。”
    “这你放心,”姜瑜打一剂强心剂,“再想不开也就是拿热茶给你洗个澡,其他举动我不会做。”
    “你这么暴力怎么会有人要?”
    “你这么烦人怎么会有人追的啊?”
    岑意嘁声,抱着胳膊:“也就裴砚淮乐意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话落,裴砚淮额头向侍者一指,后者跑过来,他已经剥完第三个葡萄:“帮我把二楼207包厢里的馄饨和海鲜温面上这儿,另带番茄炒蛋和宫保鸡丁,两份餐具,谢。”
    “好的。”
    “你看不惯啊?”侍者走,姜瑜回她,“毕竟你自己现在还是剩女。”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跟风啊?”岑意讲,“最好的一直在最后。”
    好家伙,又来一波重点伤害,暗示裴砚淮没遇上对的人呢。
    其他人敛着视线,谭孑这时入场,一落座,蛋糕还没递到女友那儿直接被磕完一把瓜子的邵旭晨给顺走了,而后易霖过来一起分赃,谭孑眯了眯眼,察觉到此刻情势不妙,蛋糕还没夺回,姜瑜说:“有你这种思想的一般八十岁都没有对象。”
    谭孑:?
    “没有怎么了,总比给别人添麻烦好。”
    姜瑜呵笑:“那你倒是也找一个愿意你添麻烦的啊,在这眼红什么。”
    “我眼不红。”
    “你昧着良心呢。”
    “这个面包挺好吃,”腮帮子上下缓慢动作,裴砚淮侧头,“尝尝。”
    姜瑜瞥一眼,腾一只手接过撕开包装袋的面包,岑意咳嗽一声,裴砚淮再拿一袋滑过去。
    谭孑向莫雅打听情况。
    一分钟的消停后,岑意再次开头:“我不跟你耗时间。”
    她虽这么说,但并不是打算息战,而是又有别的招数要使,三秒种左右,提:“但我想问问那叫刘亦白的男生真的追过你?”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莫雅停止吃蛋糕的动作,赶忙接话。
    裴砚淮要的四样饭到了。
    “你猜。”姜瑜不乐意回。
    他把馄饨推到右手边,搅拌匀,自个儿拆筷子挑面条。
    彼时莫雅叹完了两声“啧”,裴砚淮夹鸡蛋吃,她问:“他追你多久了?怎么被裴砚淮截胡的啊?”
    “说了他是被倒贴的。”岑意不放过任何能击溃敌军的机会。
    易霖觉着自己机会也来了,他抽纸巾擦擦沾瓜子盐的手:“那姜瑜我问你,你当时怎么追到的裴砚淮?他这人可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
    不答,毕竟她那点破法子说出去实在笑话人,如果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加持,她现在还是单身咸鱼一枚,翻身仗都打不来塞,更何况坐在这个位置见他的朋友花费体力去对抗他难搞的小青梅。
    ……
    ……
    喝一口茶,水杯暖着手心,指尖在杯底轻摩挲,瞟见了岑意隐隐约约的胜利姿态,好似她这样就是失败,好似她这样能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
    口仍闭着,看裴砚淮,要他编。
    可裴砚淮这会儿喝起面汤来了,喝完,也终于抬头。
    “我追的她。”
    ……
    ……
    ……
    别地儿的人都瞄他,友人都滑溜溜的转着眼珠思考这话背后隐含的意思。
    莫雅表情浮夸的问真的假的,邵旭晨和易霖兴趣索然听半天,谈话进行到这里,才来了参与欲望,同时发出“我操”的感叹,再一起问:“真的?”
    偏偏岑意保持平静:“你出于礼貌呢。”
    “我一开始就是礼貌的追她。”裴砚淮能分清场合,不需要他说话的地方就不会贸然开口,也知道这种听起来不和谐的“怼聊”并不会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专心吃自己的饭,只跟姜瑜在小细节上一来一往,不跟他人产生太多一对一的交谈,更不会主动生事儿,有度的很,但现在明摆着得讲点声名话,他不再埋着头吃,还分出了心来答。
    “他们可不是这么传的。”
    “他们不是当事人。”他回,“她是我女朋友,而且我没有让女生主动的习惯。”
    这下岑意真没话说了,了无生趣的把面包掷在桌上,仿佛刚才占的上风被从前面刮来更大的风给制下去了,火气起不来,傲气也躲藏的无影无踪。
    姜瑜反而爽了,不去计较裴砚淮这混蛋耍心机钓她上钩的事迹,只说:“这可是事实。”
    “懒的搭理你。”岑意憋着口恶气。
    易霖捞起第二副餐具,拆开,去夹鸡肉吃:“难得啊,我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裴砚淮能耍什么花招追人。”
    “那你耍的过他?”邵旭晨接他话。
    “那还真不行,不过——”像是闪过什么记忆,鸡肉迟迟没入嘴,他眯几秒眼,想到方才几个妞谈论的“刘亦白”三个大字,脑中又涌出来那晚的各种细节,想也没想就问:“所以那人真亲过你?”
    这话,是对姜瑜说的,说完筷子被裴砚淮钳制住,易霖挑不起来菜,意识到自个儿飘了,忙说:“诶我就随便说说,你先让我吃点垫垫肚子。”
    “她初吻是我的。”
    他慢条斯理陈述事实。
    “对对对是你的是你的。”连忙附和,“她每个第一次都你的。”
    而姜瑜终于反应过来那人是谁,脸和刘亦白对上号,腾的一下子,暴躁的火气乱蹿,本就对他意见很大,此刻更是火上加火,当即就问:“他跟你说的?他亲我?是他说的?“
    三个短句全部带“他”,怒气一层叠一层,可见她毛全部炸了,裴砚淮松筷子,筷尖点了点易霖:“有你的。”
    所以答不是不答也不是,左右不是人。
    莫雅一向活跃,这时不出声,沉默着。谭孑那晚没去,却也道听途说听了很多,他咬一口苹果,不搭腔。邵旭晨装死装的上瘾,弯着腰身重操嗑瓜子的就业。
    只有岑意轻勾唇角,小幅度的嘲笑。
    “问你呢。”姜瑜冲着易霖说,“除了这个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易霖答的快速,不同寻常意味深重。
    姜瑜连连点头,脾气克制不住,想到自己被人挂嘴里玷污诋毁就来气,要是别人就算了,偏偏还是当着裴砚淮的面,这就让她很不来劲儿,她把杯子“啪”的往桌上放,响声清脆,再将面包重重的摔上面,要起身去算账,裴砚淮拉住她手臂,她被拉的坐下去,不高兴推他一掌:“干嘛?”
    岑意见缝插针向她甩四个字:“恼羞成怒。”
    裴砚淮虚指她一记,仅这么一下那股子气场就出来了,他既然拒绝火上烧油,那她只好改口:“这种话除了你没谁信。”
    “谁说我信的?”姜瑜回完一个问题看向裴砚淮:“你先让我去揍他一顿再说!”
    “先吃馄饨,吃完再去。”
    “揍完再吃。”
    “你打不过他。”
    嘿这话有点泼冷水了,姜瑜气急反问:“我怎么打不过他了?”
    “他练过。”
    裴砚淮语气倒是稳当,一点都不富干架当晚的暴怒,他作为知情人且主要发力对象,说的这三个字很有探讨价值,而后邵旭晨和易霖纷纷点头:“他确实练过。”
    因他三人的坦白,姜瑜躁气收了点,才被劝住,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问裴砚淮:“你怎么知道的?你被他伤到了?”
    “回去跟你说。”
    “你现在说。”
    “好东西不在。”他说。
    姜瑜斜他:“什么好东西?没那东西你干不了事啊?”
    裴砚淮笑,正经样变化飞快,边笑边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你说呢?你说我没它干不干的了。”
    服了他。
    他这流氓又顺着自己的脑回路接下她一句正常的话,这种场合里都能开起黄腔。
    真的是,真的是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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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得上三更
    明后我不更。喜欢冬渔[系统快穿]请大家收藏:(663d.com)冬渔[系统快穿]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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