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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谈恋爱第六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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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的时候,岑意已经在了。
    穿的休闲,黑色卫衣搭紧身休闲裤,抬着二郎腿,她低着头,栗色的发丝落在肩上,手里翻看着这里的菜单,身旁站一名微弯腰的服务员,声音轻,带着甘甜的讨好,正依她的口味推荐饮品,周围环境安静,高沙发挡住四面八方的视线,足够隐秘,这个点在这儿学习的人多,几乎不会注意到旁边人的动态。
    岑意抬眼看见她,目光停三秒,而后侧头跟服务员说了点话,但还就是没朝她招呼,傲慢的态度一点没变。
    服务员脚步因刚到的客人脚步顿一下。
    姜瑜朝斜了斜额示意对方不用管自己,服务员木木的点头,一溜烟儿奔了。
    末了,她过去坐岑意对面,开门见山:“聊什么?”
    “你就是,姜瑜?”
    岑意没答,只一句拉长调子,一句不屑的向她确认名字,并非普通的“朋友的对象”那样礼貌,读这两个字的时候离咬牙切齿就那么一丁点距离,颇有种“好啊,总算让我逮着你了”的狠辣感。
    “我是叫这个。”姜瑜陈述完,又问:“你约我来,要干什么?”
    “那你答应我来,是因为什么?”岑意反问。
    “因为昨晚的事。”
    “巧。”
    ……
    对视半响,分别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那这趟确实可以好好聊聊”的安生态度,姜瑜放下包,不拖沓:“昨晚你全程都在?”
    岑意难得的愿意配合,挑过原本流程,直接讲:“那个男生差点住院。”
    姜瑜心跳慢一拍,咬磨完“差点”这个词,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将一整天的担忧给压下去,问:“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
    “就那样是什么样?”
    “最起码的自理能力有,而且依旧可以实质性的伤害到你。”
    听完,姜瑜背往沙发上靠,才发现对面坐的这个大小姐确实很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不仅仅体现在穿衣打扮上,更多的是性格上的变化,即便对裴砚淮兴趣淡了也不妨碍她对他现在的女友充满啧叹,能咬文嚼字的让对方不爽快,还能让其不受控制的去想“我是不是被她看透了”等问题。
    收回思绪,没顺着她的意思来,跟从着内心走:“现在刘亦白在哪儿?”
    岑意静两秒,回:“被他朋友带回去了,下周不出意外要请个几天假。”
    她话落同时,姜瑜迅速问:“裴砚淮打他哪儿了?”
    “哪里都打了。”岑意观赏完她的反应,慢悠悠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紧张?”
    “你不紧张?”
    “你从哪里看出我紧张的?”真是服了。
    “哪里都看出来了。”岑意炮轰她。
    “哦,随便。”语气从稍扬转为平稳,仿佛这个不值得探究下去的话题到此为止,再问:“裴砚淮他爸妈知道吗?”
    “…估计知道。”岑意看她,“听说那男生追过你。”
    “都是之前的事儿了。”姜瑜遏制她大做文章的机会,“不提也罢,毕竟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岑意哼笑一声,眸子里这会儿才对她充满兴趣和审视,或许是被“男朋友”三个字刺激到了,不留余地讲:“他看上你哪里了?你在学校里名声好像并不好。”
    来了,要开始针对她实施“降维打击”了。
    姜瑜脚点了点,手机在手里慢慢的转,笑:“我名声好不好,我现在也是他女朋友。”
    岑意环着臂,闻言不答复,不高兴,接下来的话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没多久,服务员来上咖啡,察觉到此刻即将剑拔弩张的氛围,无意识的锁了锁肩膀,将饮品端到岑意面前,想要忙不迭的逃离,但毕竟有餐饮人员的高级修养,露出礼貌的笑容,问姜瑜:“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这里最近出了新的饮品,您可以尝试一下。”
    “谢谢,不用。”姜瑜仍跟岑意对着眼,话似乎是对旁人,实则意有所指:“家里人不太喜欢我喝咖啡。”
    其实不算撒谎,裴砚淮是不太喜欢她喝咖啡,也不允许她吃冰激凌一类的东西,今天给她买的奶茶都是加热的,凉饮咖啡损伤胃,他得完全隔绝意外发生,也明白她在生活上根本照顾不好自己,不是丢了那个就是忘了这个,所以他兼任各种角色,无论是刚跟她确立情侣关系没多久的现在,还是过去许久的从前,他都是这样。
    岑意嘁一声,浑身散发着股不好惹的劲儿,姜瑜才懒的搭理她爽不爽,跟服务员“自来熟”的掰扯两句,最后要了一杯蓝莓酸奶。
    她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是想要挫一下岑意的锐气,第二是不想要当一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女朋友”,适当的场合里,还是可以把裴砚淮给搬出来炫耀几下的,况且她也不确定岑意对裴砚淮有没有彻底消弭掉喜欢,毕竟上个世界刚见面时就很难搞。人总是会执着于第一眼看上的东西,像岑意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难免会高傲点,根本容忍不了一个比她差的人成为裴砚淮的交往对象,因此,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摊在明面上的挑衅,有句话说得好,“宁成敌人不做情敌”,姜瑜倒是喜欢这样。
    姜瑜撑着脸颊:“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他烧的馄饨。”
    眼睛片刻不离岑意的变化,终于如愿以偿的捕捉到她那一瞬的迷茫,紧跟着的“你在开什么玩笑”就浮上了水面,她说:“他不喜欢吃馄饨。”
    “哦,我知道。”回,有意无意讲,“不过我挺喜欢的。”
    只这么一下岑意就懂了,她用“你好像很厉害嘛”的眼神盯着她看,捋一把头发,气音讽笑一记,姜瑜佯装客气:“下次有机会我让他给你做一碗,比你面前的咖啡味道好多了。”
    “你自己吃吧。”岑意不接她的茬儿,“听说吃馄饨容易胖,而且还容易变作。”
    呦吼。
    刺人刺的还挺有趣。
    “怕什么,”姜瑜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没人作。”
    岑意喝一口咖啡,继续嘲讽:“裴砚淮什么时候口味变成这样了?”
    “他口味怎么样了?”姜瑜笑吟吟反问。
    “什么样你自己知道——不过我还真搞不明白,”岑意腔调里溢出类似于“疑惑”的感觉,“他为了你去弄别人,到底是图什么。”
    “能图什么,图我呗。”
    岑意小白她一眼,真的是一遇到她就克制不住脾气,就差把“你怎么这么烦人”映在脑门上了,姜瑜猜她来之前准备了很多关于自己的黑料,也是准备一条一条的说出来达到某种目的,但这时她显然没有了欲望去扯引战的话,只以裴砚淮十几年好有的身份,从旁观者的角度告诫道:“你们的感情我不参与,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他旁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最后那个也不一定是你,新鲜期这种东西你应该明白的,还有,我不太希望看见他因为你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样一来,不仅他的名声不好听,要是传到他父母那里,事情会很难办,我约你来就是想说这些,你自己掂量掂量。”
    ……
    ……
    ……
    这么一番冗长客观的话,姜瑜没有辩驳。
    岑意踩在每一对恋人都怕的“新鲜”两个字上讲述这些称之为事实的话,注定让两人“第一次”的会面不欢而散。
    但这些话,姜瑜不是没有想过。
    先岑意一步走,回到南城湾,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坐露台上“啪嗒”一声拉环,左手搭着膝盖撑脸,喝了几口,又去裴砚淮的烟区拆一盒万宝路,顺一个他扔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燃了根烟。
    之后,便安静的放空思绪。
    随着天色的变晚,路上璀璨的明灯从五点半便大开起来,仍然可以看见拥堵的街道与繁华的景象,就这样无波无澜的坐着。
    凌晨一点,原主母亲用外国的作息发了条信息过来。
    ———期中考试好好考。
    虽然没有别的,却从她这句话里读出不言而喻的东西,不清楚是不是每次大考都要过来问候,不清楚她气有没有消,可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像是在隐约预兆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心平气和”的情绪是“如雷轰顶”的预防针。
    看见“妈妈”这两个字,心里刺痛,总是忍不住想到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甚至有想过原主之所以知晓,是因为亲眼所见。
    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可以用“支离破碎,无依无靠”来形容当下的生活。
    轻吸一口气,姜瑜没回,摁屏去卫生间洗澡。
    泡在浴缸里,心口堵塞,终于在无人的角落里一个人将悲愁浸透,她没有跟裴砚淮提过此类的话题,没有说过自己的想法,没有表达过自己匿在最深处的不满与责怪,又突然想到刘亦白问的那个问题,那个关于“裴砚淮能不能接受在这样环境下生活的她”的问题。
    背往下滑,发丝湿透,沉寂的卫生间里,有微乎其微的指纹解锁声传来,一开始没注意,后来是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拉回了状态,迅速转头的同时,门不急不慢的响两声,他声音慢条斯理:“在里面?”
    怔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问完,速度快到爆炸的从浴缸里起身,赤着脚,水滴哗啦啦的从发丝处流遍全身,缸边和地面上溢出水液,脸泡的微红,全身发软,拿起毛巾边擦着头发,边往那边走,一点防范意识都没的要给他开门,手“咔”的拉下把手,那会儿才发现自个儿全身都光着,心里骤然间变麻,要关门,但裴砚淮动作快,手按着边框,并且让开一点缝隙的门直接往一半闯,姜瑜把毛巾扔给他,向一旁躲,嚷他:“干嘛啊流氓!我没穿衣服呢!”
    裴砚淮眯着眼,脑袋微侧的接过毛巾。
    非要说:“你哪儿我没摸过。”
    “摸过又没见过!”姜瑜挑着他放松的时候“嘭”的一声砸上门,顺便上锁:“别进来听见没?”
    裴砚淮啧一声。
    姜瑜让他去房间等会儿,他不乐意,杵在门口说着各种话,讲以后迟早要跟她一起泡鸳鸯浴,她换上他T恤说他神经病。
    收拾完,捞过吹风机把头发吹到九成干,开门时裴砚淮这祖宗正靠在墙上懒洋洋的啃着苹果,看见她:“这么慢?”
    “就这么慢。”回完,问:“你这个点还回来?”
    “回来带你出去。”
    服了。
    姜瑜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看他:“你闲的啊?不出去,我要睡觉。”
    “你现在困?”裴砚淮咬一口苹果,问她。眉眼稍疲,但这并不影响他潜在的混蛋气息,一副有好事情要跟她说的乐呵劲,她说不困,也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被他这个从亲情滋润下溜出来的人带到了沿海地带。
    午夜时分,热闹的地方依旧人声鼎沸,人群只多不少,周末的狂欢离偃旗息鼓还差得远,情侣成双亲友成对在餐厅亦或者是清吧赏月交心,海鸥栖息于某地,边角商店彩灯连绵不断,而海边则冷冷清清,天凉风大,只有寂寞的人才会挑夜里来看海,姜瑜环着手臂站在沙滩上,看着左侧刚跟熟人闲聊上的他,他那种社交杠把子样真是一点没变,也真是帅的可以,属于在灯红酒绿的场所里她也会注意到的帅,身高达标,能满足女生的各种需求,有钱造作人脉还广,这么一想,确实是她赚到了。
    接下来,给裴砚淮面子的与他的友人寒暄几句,客套话说的少,但不敷衍他们的问题,男人聊事她不插话,没多感兴趣,后来,裴砚淮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让她等会儿,她点头。讲完,他跟其中一个看起来挺神通广大的友人往别处走,有事情要谈。
    长发被海风吹的飘起,抚过脸颊与耳朵,姜瑜捋一把。周围一伙姑娘邀请她一起吃夜宵,她没答应,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然后望向裴砚淮。
    他低着额,正在拢火打烟,肉眼可见他们这会儿聊的内容跟方才的轻松事不在一个层次上,他听的认真,随后再侧头回一两句,烟雾漫着。
    而谈话到尾声时,原本笼罩在俩人头顶的压抑慢慢散去,话题经过不断的叠进拐了个大弯,他像是跟人谈成了一件事情,互相击一记掌,笑,笑的游刃有余,姜瑜注视他,那一刻突然有些熟悉,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醒悟。
    醒悟什么呢?
    暂时不知。
    有想要深入思考的欲望,但裴砚淮来的快,旁边的人群散的也快,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还在自己世界里没出来的姜瑜猝不及防的与他暖乎的胸膛紧贴,肩膀上受到他下巴的重量,他的碎发碰到她的脖颈,痒痒的,如此这般,当真有种你侬我侬的意味。
    寒凉的夜,困意渐来的时间点,她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须臾,感知到他唇的靠近,偏一点头,还没说话,前方对岸那突然有“嘭”的一声传出。
    身子轻颤一下,循声望去。
    ……
    ……
    烟花。
    五彩斑斓的色彩,平静深黑的海面骤然间有了光亮,天空绚烂夺目,不远处的人群聚集到一起,女孩子们的感叹叫声,男孩子们内敛的欣赏面庞,这稍纵即逝的美丽如闪耀的流星,像盛开的花,像她现在心跳的速度和声音,她喜欢烟花,喜欢那一刹那的鼓动与美好,尽管不能长久存在。姜瑜仰头盯五秒,算是知道他今天这趟来是为了什么了,记得那会儿也总给她安排表演,这样想着,再次看向裴砚淮。
    裴砚淮也在看她。
    眼睛亮,眸中有她,有烟花,那样平静、那样真挚的凝视她。
    这一刻,恍然发现方才滋生的领悟出自哪里。
    出自他辛苦的从父母和她之间游走的过程中,还抽了空来到这里为她策划一场烟花表演;来自于他做的每一件戳心的事情。这些都让她意识到,面前的他,是真的对她上了心。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有种酸胀感。
    或许她注定没有他付出的多,更没有他细心。
    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这段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感情是这辈子最弥足珍贵,最难以忘怀的。
    “裴砚淮。”她叫他。
    他轻挑眉,示意她说。
    “接吻吗?”
    烟花声太大,裴砚淮没听清,凑近她,等她再讲一遍。
    但姜瑜没有重复。
    她往前近,填补了两人之间的微妙空隙,一点没犹豫的贴上他的额头,在净是欢愉的氛围里辗转至他的唇,裴砚淮没反应过来,她将右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他这个混蛋带过来,加深这个吻。
    波浪拍打岩石,后方柔白的光覆在他们的肩身,裴砚淮回神的很快,驾轻就熟的揽住她的腰,两人嘴唇紧紧贴住,烟花仍放着,漫天飞舞的浪漫融进热吻里,不问过去不具将来,只默契十足的享受这时候的快乐,像是一起生活了许久的青梅竹马,又像是处于甜蜜期如胶似漆的爱侣,隔着数十人,在一向以“孤独”素称的大海边专注的拥吻。
    裴砚淮终于能享受到男友的待遇了。喜欢冬渔[系统快穿]请大家收藏:(663d.com)冬渔[系统快穿]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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