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最可悲的事

    发现了站在路边的两个人，记者们瞬间围到大门外，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向牧扫过去一眼，随即脱下外套，盖到苏菱头顶，而后揽着她腰转身靠在公寓楼外墙上，俯身贴近——
    “诶，这两人怎么……好像是情侣啊？”
    记者们愣愣的举着相机，表情从最初的兴奋，逐渐变成尴尬。
    毕竟双方隔着有一段距离，他们并不确定里面的人就是Diana，只不过外形比较相似而已，此时看见一男一女躲到暗处亲吻，便下意识打消了怀疑。
    匆忙打开的闪光灯倏然熄灭，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向牧缓缓直起身，看着怀里女人紧闭双眼，努力把头歪到一边的样子，唇角自嘲的勾了勾，收手退开。
    “暂时安全了，但你还是快回去吧。”
    他转过身，后面传来道闷闷的声音，紧接着一件外套从身侧递来。
    苏菱垂眸盯着地面，说不出紧张和难堪的感觉哪个更重，可这种情况下，忽然无力再做解释了，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离开？”
    “进来没被发现，离开又有什么困难？”
    向牧轻笑一声，拿过外套在手里，头也不回的朝小区另一面走去。
    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苏菱正准备回家，脚尖突然踢到了什么，低头看见装满火锅食材的塑料袋后，心头的滋味无法形容。
    回到家里，餐桌上摆着冷掉的饭菜，安安已经不见了，只有顾廷灏沉着脸坐在桌边。
    听见脚步声，他蹙眉抬起头：“出去这么久，找到人了？”
    苏菱低低应了声，没有心情再应付他的疑问，转身想回房，却听到椅子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响。
    顾廷灏快步走近，扯着手臂逼她转回来面向自己。
    “为什么要去追他？”
    如果她和向牧之间从未产生过感情，那么就算向牧看到刚才那一幕，又能如何？
    她追出去，仿佛让他变成了偷情的对象！
    苏菱无力的望着面前怒气冲冲质问自己的男人，莫名很想笑：“向牧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他误会，有什么问题吗？”
    “朋友？”顾廷灏讥讽的勾起唇：“你们关系只有这么简单？国外四年，从没有在一起过？！”
    所以，他认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和向牧在国外相处了四年，除了安安，他们是彼此最信任依赖的人，因此发生某些关系，也是顺理成章？
    原来自己私生活混乱，也喜欢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苏菱一字一顿的反问：“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打算怎么做？会不会嫌我脏，从今以后远远走开，再也不来打扰我的生活？”
    “别故意激怒我，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顾廷灏高喝一声，猛地抓住她肩膀，明明是在告诫她，却又像是在给自己安慰：“你不爱他，你不爱向牧！”
    这一次，苏菱没有反驳，而是淡淡苦笑起来。
    “可我总要给安安找一个父亲，这些年来，向牧一直很好的充当着父亲的角色。”说着，目光轻蔑的在顾廷灏脸上巡视：“比起你这个亲生父亲，我更信任他。”
    肩头的力道骤然加重，她忍不住痛哼，眼眸里也氤氲出水雾。
    顾廷灏飞快吐息，控制着手指放松舒展，关节处却传来咯咯的轻响，紧接着又咬牙切齿的问：“你们在国外的四年，以后我不会过问，但你今天必须说实话，你和向牧到底有过多亲密的接触，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男人总是在意女人的所谓贞洁，可惜，相同要求从不肯套用在自己身上。
    苏菱失望的别开视线，轻笑道：“你不是认定我早就出轨，并且怀了向牧的孩子吗？当然，按照四年前的剧本，那个孩子已经被你心爱的苏秀秀亲手杀死了。”
    “那个孩子就是安安，当年你并没有流产，对不对？”
    顾廷灏捧起她的脸，紧盯着她的眼睛，尽管亲子鉴定已经在网上四处流传，但他依然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事到如今，没什么再需要隐瞒的。
    苏菱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承认：“当年我流产过一次，流产前一晚你因为苏秀秀告状，气势汹汹的跑来找我吵架。第二次被苏秀秀指使人撞伤后，医生说孩子没了，到了国外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幸亏那个说谎的人，我才能摆脱暗无天日的恶心生活，重新活一回。”
    挥开顾廷灏的手，她目光灼灼望着他：“所以你告诉我，此时此刻，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质问？”
    “我……”顾廷灏翕了翕唇，仿佛瞬间被抽空力气。
    被怒火烧红的脸颊渐渐变得一片煞白，深湖般的黑眸表面隐约有水纹荡漾，可他始终低垂着眼睛，连一步之遥的苏菱也看不清晰，不确定他是不是在为自己掉泪。
    两人如同雕塑一般立在餐厅门口，屋子里被寂静充斥。
    “对不起。”再开口时，他嗓音嘶哑，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拼杀，连眼底的光芒都黯淡下去，只有一丝光，落在苏菱身上：“我会对你和安安好的，从今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如果做不到就……”
    苏菱不想听他发誓，冷声打断：“从回国到现在，我的每一次委屈和难堪都与你有关，不是吗？”
    的确，这背后或许有苏秀秀的阴谋，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他而起。
    顾廷灏神情灰败的沉默着，蓦然想起曾看到过的、嗤之以鼻的一句话——
    什么事最可悲？
    当你遇到一个人，犯了一个错，当你想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
    从二十年前的那场爆炸开始，他便接连不断的犯错，以至于如今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表情，都有可能勾起苏菱的伤痛记忆。
    造成这一切，完全是他活该，可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想要弥补。
    “……对不起。”
    任何话语都如飘渺的风，毫无意义，他知道苏菱不想看见自己，于是紧咬着牙关快步从她眼前消失。喜欢一纸婚约，总裁的天价丑妻请大家收藏：(663d.com)一纸婚约，总裁的天价丑妻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