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你到底爱谁

    “为什么生气？”
    顾廷灏突如其来的反问，令苏菱不由得愣了愣，脑子还没转过弯，就听他沉声讽刺：“因为我打扰了你和向二少爷谈情说爱？”
    向牧！
    苏菱瞬间瞪大眼睛，满脸惊喜：“他醒过来了？”
    躺在他床上，居然还心心念念别的男人？
    顾廷灏面色愈发阴冷：“你在问我么？苏菱，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本来面目被揭穿，如今便连掩饰都不屑了，看样子他对她还是太心慈手软，让她误以为偶尔玩些投怀送抱的把戏就能哄住他。
    呵，他有一百种方式让她痛不欲生，不过是看在两个多月来的情分上，
    暂时不打算动手罢了！
    看着面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不久之前的柔软和温暖重新涌入脑海，终究没狠心把她赶出去，但继续与她同处一室，显然也无法忍受。
    顾廷灏重新拉开衣柜，取出一套干净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知道他又误会了，可苏菱从始至终，什么话都没说。
    彼此间都明白，有些猜忌与防备已深深埋进心里，除非把心脏剖开，否则再真诚的解释，也都是无关痛痒的自我安慰而已。
    凌晨时分，天幕漆黑的让人绝望，绿化带里的地灯投射出淡淡幽光，勉强能照射出汽车的轮廓。
    盯着渐行渐远的车，直到两盏尾灯彻底被无尽黑暗吞噬，苏菱转身靠在窗台边，静静阖起眼睛，胸口仿佛氤氲着一团浑浊气体，斩不断化不开……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馆，此时食客也极为稀少。
    楼下大厅里，失恋女孩抱着一扎啤酒，涕泪横流毫无形象，顾廷灏进门后眉头就没舒展过，老板很有眼色的请他们去二楼坐。
    一壶老板亲自酿制的烧酒和几碟小菜送来后，布帘落下，圈出幽静一隅。
    顾廷灏总算不再臭着张脸，但神色间仍然笼着层烦闷。
    莫一唐为两人斟酒，随意了瞥他一眼，淡淡挑起话题：“又跟苏菱吵架了？以前从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顾廷灏对情感的需求，似乎天生就比常人淡薄一些，比如和苏秀秀在一起时，她如何撒娇吵闹，他都只是觉得麻烦，送礼物或者说好话安抚，不过是快速解决麻烦的方式。
    他从没和苏秀秀发生过争吵，同样也是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从前莫一唐看在眼里，隐约感觉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些怪，现在和莫书书整天腻在一起，才终于明白，这种怪异感究竟从何而来。
    真心喜欢一个人，永远做不到置身事外。
    她笑，你会开心；她哭，你也会跟着心疼；
    她犯错误，你会板起脸教训，这样才能防止她重蹈覆辙；她无理取闹，你半是气恼无奈，半是因为被她需要而甜蜜幸福。
    希望她今后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都有你陪伴，希望你们能携手度过一切困境，拥有只属于你们的默契和回忆。
    明明眼前的人正值盛年，你也仿佛能看见她头发花白，长满皱纹的样子。
    那样的她，依旧是你的最爱。
    “廷灏，你该看清楚自己的心。”
    莫一唐放下酒杯，严肃的与顾廷灏对视：“苏秀秀、苏菱，你到底爱谁？”
    顾廷灏垂眸盯着木质方桌的纹路，陷入长久沉默。
    他陪在苏秀秀身边，永远冷静沉稳，能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气，为她安排好一切。
    可一遇到苏菱，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会压不住火气与她争执，最后又往往雷声大雨点小，给不了她多严重的教训。
    就像刚刚，发现她和向牧聊天暧昧，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把她拎起来质问，而是像个发现妻子出轨的无能男人一般，拿手机撒气。
    他对苏菱，的确有些不同。
    并且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还在逐渐增强，甚至在苏秀秀怀孕之前，他已经无法接受苏菱提起一年期限。
    近三个月的相处时光，分明争吵占去了大部分，但他竟然想要一直延续下去，没有期限……
    但现实是，秀秀怀孕了。
    “我给过秀秀承诺，不会食言。”顾廷灏语气坚决，像是在提醒自己。
    莫一唐摇头：“不，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
    爱秀秀，曾经可以脱口而出的话，如今却本能的犹豫了。
    莫一唐的视线带着无形压力，他移开目光，提高声音：“我爱秀秀和孩子！”
    因为苏秀秀残疾，因为有一个新生命存在，他才能说出“爱”字。
    这份爱，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直面吧？
    如果他心中的天平没有倾斜，也就不会犹豫苦恼，只是沉重的责任感压在肩头，趋势他违背心意，选择自认为正确的方向罢了。
    可是为了孩子结婚，一切就能回到曾经的井然有序吗？
    作为旁观者，莫一唐将他的真实情感看得透彻，却不能代替他做选择，只好举起酒杯，让他醉一时，便轻松一时。
    酒馆的灯牌，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淡青色天空的边缘泛出丝鱼肚白，如同窈窕女子的水袖，牵引着一轮红日跃出遥远地平线。
    天光大亮，倚靠在窗边的苏菱被晃得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她用力拍拍脸颊，稍微清醒后，钻进浴室匆匆洗漱，换上一身较为正式的职业套装，快步走出家门。
    刚下台阶，一台跑车恰好停到身前。
    “去哪儿，我送你。”
    向牧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发际线位置有几道暗红色疤痕，面积不大，被垂下来的微卷发丝遮盖住，便看不大清楚。
    见他安然无恙，苏菱松了口气，解释说要去公司辞职。
    前两天发病，让她对自己的精神情况彻底失去信心，若继续留在向氏恐怕会惹麻烦，倒不如躲在家里，盼着能偶尔见到顾廷灏一面，也就知足了。
    至于以后，她暂时不想去考虑。
    车祸那天她失去记忆，狂躁逃跑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向牧心头满是惊慌，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喜欢一纸婚约，总裁的天价丑妻请大家收藏：(663d.com)一纸婚约，总裁的天价丑妻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