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我很高兴你能来，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笑眯眯抬起头，男孩是突然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里的。若不是校长有特殊权限，他甚至察觉不到男孩是什么时候进了办公室。
    男孩挺直脊背，沉默站在办公桌的对面。
    “我猜你一定有些冷了，来点热可可，怎么样？”老校长习惯性拍了拍手，一杯热可可浮在哈利面前“你可以坐在沙发上，放轻松，我的孩子。”
    哈利定睛看着他，他是背光对着邓布利多，幽绿的眼睛显得有些阴森。男孩拒绝了热可可“不用了，邓布利多校长。”漠然地看着他“我想这场谈话很快就能结束。”
    若是赫敏在场，她一定会把脑袋磕在地上。太直接了啊！就算你是这样想的也不能这么直接了断地说出来吧。而邓布利多此时的笑容也微微僵了一下，显然，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
    这直白到他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从那里出来的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哈利迎上了老人的蓝色的眼睛，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哈利，我想你该知道，若没有经过正确的引导，小巫师在使用无杖无声魔法会面临很多风险。”邓布利多说：“轻则是魔力暴动，重则有可能损坏魔力源核，变成哑炮也有可能。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你该寻求教授的帮助。”
    哈利听了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邓布利多早已知道他会使用无声无杖魔法，难道斯内普教授没有告诉他吗？
    “邓布利多校长。”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向他解释道：“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一直都在使用无声无杖魔法，对于这种魔法我已经能够使用自如，所以您无需担心我会因此产生魔力暴动。”哈利顿了一下“另外，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我想时间不允许我寻求教授的帮助。”
    邓布利多一怔，他没想到哈利竟毫不避讳提起过去的事情，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魔法天赋强大的惊人。
    “当然，你的勇敢让我感到自豪。为此我为格兰芬多奖励二十分。”邓布利多发现，即使男孩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分数，也没有喜悦或者荣耀的表情。
    他看上去更像一台冰冷的机器，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任务，邓布利多想到此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接下来连着几个问题都无果，哪怕是邓布利多也有些无从下手。
    事实上，哈利并没有隐瞒自己在基地里的过去，他知道邓布利多已经查过他的过去。但哈利没想到自己的直白让邓布利多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
    邓布利多已经习惯了与那些心口不一，阴险狡猾，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打交道，从人的表情，眼睛，动作来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但是当一个人□□地站在他面前他反而不相信对方。按照赫敏的话来说，那便是老校长的怀疑病犯了。
    这样一问一答的对话模式持续到邓布利多提起哈利的父母。
    “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邓布利多说到这里口吻明显变软了一些“我认为你应该知道……有关于你的父母。”
    男孩低垂的睫毛猝然一颤，那种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开外皮的感觉让他无法再无动于衷。
    “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看见男孩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老校长松了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和一台机器对话。
    “您想告诉我的是伏地魔，对吗。”哈利说：“若是这些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因为是他看着莉莉和詹姆的灵魂消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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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哈利波特所言，这场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在哈利走后，邓布利多凝视桌角相片里的金发男人，无声叹了口气。
    “你的父母是非常优秀的巫师，他们勇敢正义，足智多谋。”那时邓布利多真心赞叹“他们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学生，哈利。”
    “……”那个男孩静默听着老人低缓地诉说着过去那些苍老陈旧的故事。
    “你的母亲在你身上施下了一道魔咒，这个魔咒可以保护你，但前提是你必须与血亲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我们把你送到你德思礼家的原因。”邓布利多发现说到这里时，男孩的眼睛越来越深沉。
    “我很抱歉，哈利”邓布利多忍不住地说，关于德思礼家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他知道男孩在那里的生活并不如意。
    男孩抬起头，依然没什么表情“为什么道歉？”
    他说：“您不需要感到歉意，您从来没有亏欠我，您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您做了最正确的决定。”那个孩子谦虚有礼，没有丝毫的怨言，但偏偏是这样，反而让他觉得心里如刺扎过得疼。
    “想必您也许察觉到了，我身上的魔咒已经解除，即使我回去了也没什么用处。”男孩的口吻淡然平静，似乎他已经默许了自己所面临的未来“我知道我身上背负着什么，邓布利多教授，我不希望为任何人带来灾难。”
    老人的呼吸猝然一窒，后来，他记得男孩又说了一些话，但他却陷入震惊中无法言语，直到最后放任男孩离开。
    就像哈利波特最后所说的，人生总有太多事情不得不做，因为他们都活得无可奈何。
    即使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会伤害到其他人，可是为了最终的胜利，总有些东西不得不放弃，哪怕他们会因此感到痛苦。
    “这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犹然记得在离开前，男孩说：“所以在面临无力改变的命运时，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这一切都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教授。”
    邓布利多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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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