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愿为金枝作犬马9

        裴慎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着他的侧脸。
他絮絮说道：“臣虽是一介宦官，与殿下有云泥之别，但也奢求殿下垂青。外人皆说臣奸佞残忍，可臣内心情感与平常人无异，自从见了殿下，臣始终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花朝欢听他铺垫了老半天，捏了捏手下的脸，“所以呢？”
她眉目含春，满是笑意，不禁让裴慎咽了一下喉咙。
“臣对殿下有了妄想，殿下既然轻薄了臣，是否也对臣有意？”
“轻薄？提督大人用词倒是刁钻。”
若她说无意呢，这死太监肯定立刻就状告她用公主的身份欺压奴才。
她不免有些惆怅，崇青峰那小和尚居然还说中了，她的上上签还真就在她身边。其实她当时也有预感，但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喜欢上一个太监，结果昨晚一个冲动，就自暴心思了。
她迟迟不回答，裴慎心里忐忑起来。
难道殿下昨晚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逗他？这么一想似乎也符合她的性子……
他心里的喜悦渐渐冲淡，默默叹了口气。
“殿下先起来用午膳吧。”
花朝欢察觉他的情绪转变，“怎么，咱们还没说完你就想翻篇？”
她当然知道是自己刚刚发呆让他误会了，但她向来擅长倒打一耙。
裴慎觉得冤枉，“明明是殿下不愿回答臣的问题。”
“谁说本宫不回答了？”
他还坐在榻上，花朝欢顺势搂住他又亲了一口，“这就是本宫的回答。”
裴慎又被亲愣，但这回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口渴地舔了舔唇。
“臣……能否再亲一下？”
花朝欢挑眉，“本宫不让你亲你就——”不敢亲了么？
只是她话未说完，裴慎就扶住她的后脑勺亲了过去。
午膳已经备好了，外面等候的冬晴想要进来询问一声，就透过帘子看到提督大人被公主殿下压在榻上，两人正吻得热烈。
冬晴连忙退开，心中不由感慨他们殿下可真是女中豪杰，连宫中人人畏惧的提督大人都在殿下面前落了下风，只可惜……
想到提督大人的身份，冬晴不禁替主子担忧起来。
“站在这儿想什么呢。”珠帘一掀，一道声音响起。
“啊！”冬晴被吓了一跳，见是殿下，连忙想要跪下去。
花朝欢挥挥手免礼，问：“是午膳好了？”
“对。”冬晴抬头看到提督大人唇瓣沾上的口脂，又慌忙低下头去。
花朝欢注意到她的慌乱，扭头瞧了裴慎一眼，噗嗤笑出声来。
裴慎疑惑地看向她。
花朝欢抬手在他唇上擦拭，边调侃道：“提督大人真是一副好容貌，沾上点颜色竟比宫里的娘娘们还娇艳。”
“殿下又说胡话。”
唇瓣被擦得更红，花朝欢看着，忍不住亲了一口。
她想到宫里的传闻，有些变态的老太监就爱折腾那些容貌出色的奴才，就算不是老太监，过去朝代也有品味独特的皇帝召贴身太监服侍，虽然没听说先帝有这个癖好，但裴慎也是一步步爬上来的，他真没因为容貌被刁难过？
“殿下在想什么？”
裴慎发现自家的小殿下有爱发呆的毛病，表情还藏不住，古灵精怪的。
殿内也没有外人，花朝欢眼神复杂地打量他几眼。
“你老实告诉本宫，之前有没有被欺负过？”
裴慎一听就猜到她的意思，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臣自从先帝被立为太子后就跟在他身边，哪有人敢欺负东宫的奴才？”
“那侍奉先帝之前呢？”
裴慎假笑，“那时臣还没入宫呢。”
花朝欢继续问：“那先帝就没有对你——”
裴慎立刻捂住她的嘴，免得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先帝没有那种癖好，殿下不必多想，臣也从来没有被欺负过。”
花朝欢哦了一声。
“也就在遇到殿下之后，臣才体验到被欺负的滋味。”
“欸，别诽谤哈，本宫才不是那种欺压奴才的恶主，明明是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肖想主子。”
裴慎已经对她一口一个奴才免疫了，总归她这张小嘴吐不出什么中听的话。
一起用过午膳，裴慎就回御书房继续处理奏折。
两人把感情说开之后，裴慎就经常与花朝欢一起吃饭，偶尔还一起纯洁地睡午觉，不过天气越来越炎热，导致她嫌弃他热乎乎的体温，都不爱黏着他。
裴慎想想这样下去不行，他和殿下才刚刚开始，怎么着也应该相处得蜜里调油，哪能保持距离呢？难不成维系感情还要等到冬天？
还是宋秉笔这个惯会溜须拍马的人出了个主意，让公主前往静德山庄避暑。
正好裴慎也想暂时远离京城，看看太后和明王会如何折腾，于是他向小皇帝请了旨，护送九殿下前往静德山庄，待暑热退去再回京。
“你走了，那堆奏折和东厂事务由谁代劳？”
花朝欢懒懒地靠在他肩上，借他的身体来缓冲马车的颠簸。
“皇上年纪尚小，由太后代为理政，至于东厂有宋秉笔在。”
“你不怕太后趁机搞鬼？”
“近来朝中太平，呈上来的都是些繁琐小事。”
而且想都不用想，宫内外布满他的眼线，一旦太后和明王搞什么小动作，立刻就会有人上报给他。
花朝欢不由啧啧，“三皇叔说这天下姓裴，果然如此。”
“殿下可别冤枉臣，臣之所以能立足至今，靠的就是忠心。”
这话并不是裴慎开玩笑，先帝愿意放权给他，甚至把当时的小太子交给他，就是相信他不会颠覆朝堂。他如今做的一切也都是为小皇帝巩固江山，免得被太后给祸祸了。
花朝欢好奇，“你难道不想坐上那个位子？”
“坐与不坐，与如今有何区别？”
“……这倒是。”
裴慎抚摸着她的头发，忽然问：“殿下可想坐上那个位子？”
花朝欢身体比脑子还快，下意识就摇摇头，“不要，累死了。”
这种抗拒感过于强烈，就好像她曾经在这个位子上忙得累死累活似的。
裴慎失笑，“好，殿下只需做安心享乐的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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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关键的问题，你们希望裴慎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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