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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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季暮雨察觉出她没吭声,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主意,便连忙赶在这之前阻止她。
    “没......没有啊!”沈轻尘连忙挥了挥手,以掩饰心虚。
    “你先上去。”季暮雨轻声说着,似乎胸有成竹。
    沈轻尘微惊:“啊......那你!”
    “没事!先上去吧!”季暮雨一笑,似乎早有打算。
    无奈之下,沈轻尘只得应允,足底一点,直接跃上了房檐之上,踩着青瓦站在边沿,发出细微的丁零声,随即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季暮雨。
    原本想说些什么,不料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季暮雨如往常一般直接跃上去,在月光的萦绕下,袖口的银丝花纹烨烨生辉,星点闪烁,几近一瞬,就已经走到她身边,沈轻尘吓得在他眼前挥挥手,难不成他恢复了......
    季暮雨能感觉到有风在他面前扫过,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下,解释道:“我现在还是看不见,只是凭你刚刚落地的声音判断具体方位,更何况......”
    更何况?沈轻尘抖了抖眉毛,还挺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更何况我只是看不见而已,还没到武功尽失的地步......”
    “咳咳咳!”沈轻尘强忍着笑,搞了半天是对这事耿耿于怀,也不知道是谁在兰因寺昏迷不醒费了她好大一番功夫才背他回去。
    沈轻尘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扶着他坐下,坦言道:“不过你这耳力也是厉害,我自认我的轻功很少会被人发出破绽,之前每次在青城山晚归回去时,守门弟子可都没有发现。”
    季暮雨盘坐在青瓦之上,以手撑着头,虽以白纱覆在眼前,但他面向的方向始终位于身边人的一侧。
    “那是因为南庭山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训练方式。”
    “训练方式?”
    “先祖虽在南庭开宗立派,但其实是以季华乡的拳法起家,讲究拳法为主,心法为辅,后来加入了剑修,便要做到手上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每个月都要进行蒙眼考核,弟子蒙眼防守,师父出招进攻,只有拆解五招以上,才算赢。”
    沈轻尘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年来的南庭山在修真大会上总是能在迷雾灵阵中对决拔得头筹,耳力这么好,都是经年累月历经师父的训练而来的。
    “那你的......”
    季暮雨知道沈轻尘好奇什么,虽不想承认,但还是叹道:“我父亲,没赢过。”
    沈轻尘心领神会地眨了几下眼睛,面露难色,多了几分同情,原来他的剑术是他爹亲自教的,还没赢过,看来能当上南庭山的尊主也绝非泛泛之辈,虽然脾气不太好,对人老有敌意。
    思及此,沈轻尘想到自己以前沈知行可从来不可能教她武功,就连轻功都是儿时自己琢磨着的,忍不住唏嘘一声,摇了摇头。
    沈轻尘往后一躺,手交叠覆在脑后,仰望着这迢迢星野,眼眸里地精光顿时熄,化作点点星光在瞳水里打转,一伸手即可摘星揽月,仿佛林江湖畔的人声鼎沸渐渐远去,天地之间,唯有那一砖青瓦,几棵婆娑老树,佳人在侧,便是良辰美景。
    沈轻尘神色慵懒,眼睛一张一合间,困意来袭,有意挑逗:“那你现在把你们南庭山的独门秘籍告诉我了,就不怕......”
    “无妨,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季暮雨下意识地喃喃说着,并未意识到其中的意味何在。
    “啊......”沈轻尘一骨碌起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暮雨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还是和以前老样子,从来都不好好听他讲话,随即他凑近沈轻尘的耳畔,轻声道:“我说,以后你想知道的有关我的一切,都会告诉你的。”
    沈轻尘一愣,指尖微凉颤抖,抬眸望去只觉他的鼻息萦绕在耳畔,即使他覆在眼前的白纱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有凝神静气功效,可到底说的每一个字都湮灭了她暂时的清明,任她再迟钝也不会察觉不出其中的情意。
    倏地,未等她反应过来,季暮雨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落入温润暖和的掌心中,沈轻尘下意识地抽开,不料他轻声道:“我冷。”
    沈轻尘顿时清明复现,往上白了一眼,他莫不是知觉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就是她的手更冷一点。
    既是如此,她心中也少有的生出了几分不知者不畏天高地厚之感,直接将手扣在他的掌心之上,五指交叠扣在他的指间。
    “怎么样!暖和了吗?”沈轻尘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另一手捂嘴憋着笑,心想着让你凉快凉快。
    季暮雨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强忍不变,合拢五指,将她的手包裹其中,皮笑肉不笑地道:“挺暖和的,你是不是在偷笑?”
    “没有,我没笑,我才没有笑呢!”沈轻尘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来说出这句话,一手抚着胸口顺气,随即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
    季暮雨扑哧一声也没忍住,揉着眉心无奈地摇摇头,笑意的浸润着梨涡,虽然现在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脑海里已经浮现她笑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夜风一吹,拂过微波粼粼的江面,游鱼惊跳,春蚕吐丝,尽是万物复苏之意,位于酒楼旁的几棵婆娑老树树干上,正好有几只春燕以翅膀掩唇,打着哈欠,朱红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扰了它们好梦的两个家伙,尽是生无可恋,但到底心地善良,也没有干什么,只是摇头啧啧几声,随即扑朔着翅膀识趣地飞走了。
    沈轻尘清了清嗓子,恢复往常镇定的样子,不过倒是多了几分迟疑,眼尾通红,灼烧着眼眶,平白添了几分女子的羞涩之意,摸了摸位于腰间的位置。
    “其实......除了这件衣裳,我还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嗯?”季暮雨恍神了一下。
    沈轻尘抿着嘴看上去有些紧张,眼波流转间看向挂在自己腰间的香囊,神色迟疑,不过还是将其取出,在季暮雨的眼前晃了晃。
    “闻到了吗?”
    季暮雨嗅了嗅:“槐花香!”
    “嗯!”沈轻尘将他的手摊开,放在他手心上,垂眸嘀咕着,“槐花晒干后本来就有安神的作用,挂在床头能睡好点,虽然这图案不太好看,可我跟林霜儿已经很认真学了,她那十几年的功夫我这几天真学不会.....”
    面上是这么说,可心里还忍不住嘟囔着:“绣这玩意我手指头都肿了,拿针还不如拿剑呢......这要是被非同知道了估计得笑得半死......”
    在浴佛节前的那段日子,沈轻尘曾经支支吾吾地向林霜儿说想绣个香囊,林霜儿不问也知她是送给谁,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教她。
    季暮雨以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暗纹,估摸着应是花纹,但具体什么花,就不得而知了,但这都不重要,这凹凸不平的针线交叠,层次不齐的针脚一看就知道出自沈轻尘之手,也着实是为难她了。
    他没有把它系在腰间,而是放入怀中的内衬,拢了拢胸前的衣襟。
    随即淡然一笑道:“我收下了。”
    沈轻尘见他收下了,抿嘴忍着笑意,双手捧着发烫的面颊,喘着气,明明这入夜微凉,手指都是冰冷的,可现在怎么感觉这么热......随即眼神飘忽地望着在江边玩火树银花的香客,正结伴而行,站在桥上,等着放烟花。
    “沈晗......”季暮雨唤了她一声,嗓音沙哑,含着几分旁人不知的情意。
    “嗯......”沈轻尘以指腹摩挲着衣裳,揉的皱巴巴的却浑然不知,耳骨已几近灼烧的红,耳垂晕染成红如血墨的木棉,尽是不安。
    “其实我一直都......”
    突然唿哨一声,一抹亮光直冲云霄,在夜幕中绽放了绚烂之花,姹紫嫣红地银花在怀玉镇各处绽放,如昙花一瞬,随即转瞬而逝,化作点点星光,迢迢坠落,此起彼伏间,生生不息,似要与星河争辉一度。
    伴随着火树银花的爆裂声,人们纷纷驻足欣赏,甚至忍不住抬手几乎可得,光彩映照在驻足欣赏之人面容上,温暖了这些许微凉的春夜。
    然而......某人却不这么想......
    季暮雨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长叹一声,他甚至怀疑上辈子是不是在天上捅了个窟窿,这老天爷偏偏和他作对,几次三番如此。
    沈轻尘将他这失落之情尽收眼底,忍俊不禁地轻笑了几声,瞥向这绚烂的烟花盛典,神色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凑到季暮雨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白纱的位置,随即在这声势浩大的漫天星野之下,对他耳畔亲昵说道:“无妨,反正你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到时再说也不迟,我等着。”
    说罢,在他未注意到之处,几乎一瞬,沈轻尘俯身在他覆上眼睛的白纱落下一吻,不过惊鸿,无人得知。
    一场烟花,主导权瞬间转换,如今沈轻尘倒像是胜券在握的常胜将军,季暮雨才是丢盔弃甲的俘虏。
    季暮雨仍处于混乱的思绪中,只得应从,听着这噼里啪啦的烟花绽放声,着实和如今也正在客栈房檐处直勾勾盯着银花的棉儿如出一辙,似乎怨气有点重。
    忽地,肩膀一紧,只觉有什么东西靠过来了,偏头而去,闻到的尽是熟悉的沉香味,令人心安之处,便是眼前。
    随即只听沈轻尘打了个哈欠,幽幽叹道:“这几日忙里忙外的我可累死了,就睡一会儿,走了叫我。”
    说完,她真的就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季暮雨一直都僵着不敢动,直到气韵绵长的呼吸声在噼里啪啦的烟花声中传入到他的耳畔,他才敢松了口气,随即让她枕到腿上,脱下外袍给她盖住。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让他错生当时在陈悦的幻镜之感,幽幽密林中,暴雨初歇的幻镜,毫无生还之机,尽是残骸废墟,几近昏死的沈轻尘,不知深处何种险境的白亦舒和苏空青,在他想办法破除幻镜之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觉着眼前是万丈深渊,不复希望......
    与以往不一样,现在眼前虽是深不见底的玄色,但好歹是有憧憬的......
    蓦地,几声咕咕叫拉回他烦扰的思绪,两只鸽子的雪白翅膀扑朔着,与这夜色倒是相得益彰,一眼即可看到。
    灵鸽?
    季暮雨听出来是他先前派出的灵鸽,一只是给南庭山的长老,一只是给白亦舒的。
    不料这回来的消息倒是令他生疑不安。
    给白亦舒的灵鸽并未传递到消息,灵鸽只得通过自己看到的情况汇集成灵决注入其掌心相告:“虚怀谷开启护城灵阵,任何人不得出入。”
    那岂不是和里面的人断了联系......白若到底在搞什么鬼......
    随即季暮雨指尖运灵,第二封灵决得知:“阿明至今未归,玄天长老坐镇,血岭并无异样,然,白鹿城似以从修真界各门各派抽调人手,除虚怀谷外,无一落下,以加强血岭防护。”
    阿明既是季明,是季月白的名。
    季暮雨顿时懵了,这一个两个怎么关键时刻都没了踪影,尤其是上一次他近乎确认在竹屋偷袭试探的是季月白,还以为这次来怀玉镇也会跟着他们。
    但令他更为生疑的是,这血岭既然并无异样,怎么突然要在这个时候要求每个门派派出人手,而且还排除了虚怀谷......
    思忖之下,他长叹一声,只听见怀中之人嗫嚅几声。喜欢木棉至南庭[修真]请大家收藏:(663d.com)木棉至南庭[修真]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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