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怪谁呢，狗咬狗一嘴毛。”
    “这位好像被骂了之后就把自拍和翻唱给删了，又激情辱骂了顾夜歌三百条，非要说骂她的都是顾夜歌的粉丝（明明是真的很丑很难听啊！）底下一堆黑粉捧臭脚，各种安慰各种夸……想想今天那么多人骂顾夜歌玻璃心，明星真的不容易。”
    龙芷璋最开始开黑贴时，RING都是呼吁不回黑，让黑贴自然沉下去，后来又正好撞上全网黑的浪潮，一堆人自发地过来当腿毛，天天捧着她，夸得她只觉自己要登基当太上皇了。
    正常大V必然会经历的嘲讽与辱骂，她几乎没怎么经历过，一直做着时代风口的那只猪，被吹得飘飘欲仙，只觉全世界都爱自己，全世界都讨厌顾夜歌，自己若是出道了，定能拳打梁河脚踏孙秋禾。
    “甜味章鱼小丸子”底下的评论被屠时，她几乎没反应过来。
    忽然在一夜之间，底下的评论全部都是在嘲讽自己，微博搜索自己的ID，满屏的看完戏后嘲讽的路人。
    她自然不肯罢休，又挂出来怒斥顾夜歌粉丝脑残，但这次没人买她的账了，她面对是几万人的论坛，这里头全是活跃在互联网上，熟悉各个平台运作方式，人均八个账号的老网民。
    嘲明星，他们赶在第一线，骂大V，他们也绝不落后。
    这些论坛原本主要都是在讨论明星和网红，龙芷璋这种一时侥幸借着全网黑的浪潮获得关注的黑号，根本不在他们的讨论范围之内，但龙芷璋后续操作太令人窒息了，一颗想当网红的心都快溢出屏幕了，把一切都甩锅给顾夜歌粉丝，骗骗不了解粉圈又对爱豆无比仇视的“路人”还行，忽悠他们，就太滑稽了。
    还不待顾夜歌团队反击，这位龙小姐，就先因为自己的作死，享受了一波网友的祖安式问候。
    但龙小姐这几天虽然被骂得怀疑人生，但钱收的还是相当令人羡慕。
    此时她看着自己的账单，自觉自己是独立自主的高收入精英女性。
    但看着网友的嘲讽，还是觉得心塞，于是她在黑粉群中翻了下列表，准备找个朋友发发牢骚。
    但翻来翻去，都找不到那个头像。
    她在群中问，才知道，对方已经退群了。
    那是个粉丝量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大黑号。
    龙芷璋忽然心慌起来，她慌忙给自己认识的“黑友”发消息：“你知道TT为什么退群了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对方过了半天才回复她：“想退就退了吧，能有什么事。”
    “……不是因为顾夜歌要告我们吗？”
    易恒的办公室里，年轻女孩望着屏幕弹出来的消息，眯了眯眼。
    她回复：“不是吧，每年多少明星给黑粉发律师函，最后不都不了了之了吗，怕什么。”
    “你不会怂了吧？哈哈。”
    “怎么会！”
    女孩动作顿了顿，难得地升起一点怜悯心：“你要是真怕了，就趁早收手。”
    他们这种，账号都是公司提供的，实名认证都是花钱办的，最后查也查不到本人头上，虽然做的事缺德了点，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危及三次元真实生活。
    但龙芷璋不同，她显然是真情实感就为了骂顾夜歌而骂，她开通了平台鼓励创作者的提现制度，显然是必须实名认证，绑定银行卡身份卡的。
    对方很快回复：“凭什么？七百鸽那种婊.子就活该被骂！她他.妈告一百遍老子一样要骂！操！”
    女孩笑了笑，不再回复。
    旁边的男同事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女孩摇了摇头，“你听没听过一个段子？”
    “什么段子？”
    “猪和鸟一起坐飞机，鸟对空姐趾高气扬，各种闹事儿占便宜，最后被赶下了飞机，鸟扇扇翅膀，趾高气昂地飞走了，临走前还拉了泡屎在飞机上。猪看到了，很羡慕，于是也对空姐各种刁难占便宜，也被扔出了飞机外，猪学鸟的样子，挥舞手臂，啪嗒一声，从高空中摔了下来，变成了一滩肉泥。”
    龙芷璋的趾高气昂止于三天后。
    三天后，相关文件送到她的学校，送到她的辅导员手里。
    她可以选择不出庭，但法院的审判不会因此暂停，她放弃出庭，放弃的只会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龙父龙母终于知道自己的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一家人鸡飞狗跳地开始找律师。
    同日，顾夜歌终于走出尘楚高层的录音室，接受《ELLE》的杂志拍摄和采访。
    “真姐，你们知道的，我们公司一向和尘楚关系很好的，我们主编你也认识，之前那次纯属意外……”戴眼镜的年轻男人跟着许真不断劝说，嘴皮子都快磨烂了。
    许真喝了口水，微微扬起眉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哦？”
    年轻男人心头暗骂，如果不是本部那帮人太不做人，顾夜歌现在热度又蹿升得太快，摆在眼前的利益太诱人，他怎么可能追到尘楚公司来求着顾夜歌上封面。
    之前顾夜歌人气上升得飞快， 《红夜》点映一片好评，在尘楚的搭线下，顾夜歌原本定好了要上一本二线杂志的八月封面，结果《红夜》上映前口碑滑铁卢，网络一片叫骂，杂志方毁约，临时让另一个新人小花上了封面。
    那段时间退货毁约的不止他们一家，尘楚这边虽然有怨气，但也没谁起了报复的心思。
    但万万没想到，杂志方见《红夜》一路逆袭，顾夜歌口碑触底反弹，反而狠狠地赚了一波国民度，从原本的粉圈人气新秀，变身为新晋票房女王，他们又动了心思，想要按照原本的约定，让顾夜歌拍他们的封面。
    “害，真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眼镜男叹口气，说谎不打草稿，“我们那不是看八月封面含金量太低，想给个好的给夜歌嘛！你看，眼下就正合适，金九银十，我们杂志一年里最重要的一张封面，给你了！只要你点个头，夜歌就是我们今年的九月封面女郎！”
    杂志有金九银十的说法，九月的确是各个杂志一年里最重要的。
    但顾夜歌当初被退是因为这个原因？许真瞥他一眼，只冷笑不语。
    正说着，门忽然开了。
    许真抬头一看，微微一愣。
    眼镜男原本专心致志地做说服工作，但看许真神色变化，也抬头望了一眼。
    他一呆。
    墨色长卷发宛如海藻，粉白肌肤恍若生光，野生眉，橘棕调有色唇膏，除此之外再无半点修饰，但精致深邃的容貌天然地美艳夺目，光艳无双。
    卡其色长裤，白色衬衫，胸.腰.臀的线条曼妙得近乎不可思议，是极具女性魅力的美，但半挽起的袖子和被牛皮腰带扎紧的腰部，却能看到漂亮紧致的肌肉线条，力量感冲淡了夸张身材比例带来的肉.欲诱惑，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不太像大众印象中的少女偶像，反而是有点牛仔味道的美式复古风。
    顾夜歌径自走进办公室，全然没给其他人眼神。
    许真最先冲上去：“夜歌，你怎么下来了？”
    顾夜歌还没来得及答话，眼镜男也冲了上来：“夜歌！你还记得我吗！上次你拍摄杂志我们见过的！”
    少女抬头望他一眼，微微蹙眉：“你是……？”
    眼镜男热情不减：“我是在你上次拍摄的棚子的隔壁的隔壁的棚子里的！我记得你！上次你换了一套紫色的西装，我在外面看到了！”
    “……”顾夜歌沉默了一会儿。
    许真撇了撇嘴，“夜歌……”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眼镜男打断：“夜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杂志想请你来拍我们的九月封面！夜歌，你可能不了解，每年的九月封面，是我们全年最重要的一期，原本是打算请唐商前辈的，但是啊，我们主编实在喜欢你……”
    许真：“……”
    顾夜歌活动了下脖子，懒洋洋地道：“没时间，不去。”
    眼镜男热情犹在：“夜歌，这真的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你去了绝对不会后悔的，我跟你讲，现在《红夜》正在上映，正是最需要宣传的时候……”
    少女打开手机，声音平缓：“我最近的确有拍摄杂志的计划……”
    眼镜男眼睛一亮。
    许真皱了皱眉。
    少女抬头，对着他粲然一笑：“但是不是你们。”
    眼镜男的脸色一变。
    “夜歌，你年纪小，可千万别被骗了，你现在热度大，多少人都想来占便宜，我们杂志可是国内数得着的……”他神色宛如焦急的为她着想的长辈。
    顾夜歌微微一笑，随意地刷着手机：“刚刚林璇姐跟我说，想跟我约下个月的封面。”
    眼镜男犹要再劝：“我跟你说，现在很多不入流的小杂志，都是看中你的热度……”
    可听到她的话之后，忽然卡住了。
    “林……林璇姐？”
    国内时尚圈还能有哪个林璇？
    他听到许真惊喜的声音：“哪本杂志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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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