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通话

    有了思琪，有如神助，两姐妹看房到入住都很顺利，房租很实惠不说，当晚还做了很多拿手菜招待她们俩。
    房子主人是个老奶奶，丈夫去世了挺久，房子一直都在出租，只不过上门的租客要么就是浓妆艳抹的，要么就是大汉。
    奶奶一心想找个合适的租客，好巧不巧的，两姐妹就出现了。
    真的很幸运，小许觉得这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
    唯一可惜的就是交谈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靠思琪，她的沟通能力还没有那么强。
    吃过饭之后，姐妹俩回房间收拾，思琪见姐姐努着小嘴，失落都写在脸上了，不免觉得可爱。
    思琪当然知道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啦。
    刚刚吃饭的时候几度插不上话来着。
    言语不通真的挺痛苦的，会觉得自己融入不进这个世界。
    “姐姐没关系，之后我们一起学英语。”思琪道：“你底子挺好的呀，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许思若很惊讶妹妹能看懂自己的心思，明明状态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却莫名好受了许多。
    正想开口接话，却响起敲门声。
    是房东奶奶。
    是来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事。
    许思若听懂了，朝思琪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不用麻烦了，已经够款待了。
    思琪照做去转达，奶奶也没有再做拉扯，把牛奶送给姐妹俩之后就走了。
    初来乍到就遇到好人，这顺风顺水的事许思若难免会有些防备心，她有点纳闷房东奶奶为什么这么热情，然后又被许思琪猜到了。
    许思琪说，刚刚餐厅里跟奶奶的交谈以及观察奶奶家之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许思若显然很感兴趣。
    “就是我发现了奶奶没有小孩，但是听她说丈夫一直没有抛弃她，陪她生活了很多年直到离开人世，爷爷走之后奶奶就很孤独了，出租房子也是为了找个伴，让生活有趣一些。”
    小许点点头，道：“那在咱们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租客吗？”
    思琪想了想说：“这个地段很好的，不过一路过来也有很多声色场所，你懂的吧姐姐。”
    许思若表示理解了。
    某人刚刚不知全貌，只听懂零星半点，自然不予置评，有防备之心也确实正常。
    现在的话，也没完全卸下紧张，但是也没那么夸张了。
    刚进到这个空间的许思若处于高度防备状态，奶奶准备的饭菜她都是装作享用实际上都没吃什么，倒是思琪吃的起劲儿。
    那时候许思若想提醒妹妹来着，可又觉得不好说。
    其实如果一切没有这么顺利，她也不会这么谨慎，怕就怕的是安逸背后的危机啊。
    “我们收拾收拾吧姐姐。”
    “好。”
    …
    这边行李箱刚打开，就有人给许思若打电话，是陌生号码。
    许思若疑惑着接起，居然是熟悉的声音。
    “若儿，你现在在哪？为什么是国际长途？”
    对方那改不掉的亲昵让小许整个人都不爽了。
    她刚脱离国内的那些破事想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宋宵居然在这个时候提醒她，戳破她平复好的心境。
    “你是谁啊？你管我？”她语气非常不好。
    话音落下之后电话那头安静了一阵子，而后小许又听到了叹息，不过也没有逃过重新再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我不是想打扰你的生活，我就是想告诉你妈妈的情况很不好…有可能撑不了几天了。”
    许思若听到这席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因为临走前她明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她到纽约安顿下来的时候凉城那边的医院就开始负责把患者和必须用到的器械送上莫康专门安排的飞机。
    她一直都觉得妈妈只是昏睡一年多而已，脑死亡什么的还不能确定。
    医生有私下里跟她说有可能是脑死亡，可谁又能保证睡着的人不会对外界的一切都有感觉都能知道呢。
    凉城妈妈的主治医生一直没有确诊妈妈脑死亡，所以她才会有把妈妈带到国外找专家疗养的念头。
    这件事情一点都不简单，如果不是有钱有权根本做不到，而她能做到是八竿子打到了的狗屎运，她一直怀抱十二万分感激。
    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宋宵的话呢，因为一切都安排好了啊…
    “若儿，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有了什么样的决定，但是我劝你不要白白折腾了…”宋宵又说。
    这倒是成功激怒了许思若，她一挑眉，问道：“怎么？你是不是从哪里感知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怕我搞事情？还是你跟白珍的生活太安逸了，你就抽空来管别人的妈妈了。”
    “我不是…”
    “什么不是啊？我做什么样的决定跟你有关系吗？什么叫做白白折腾啊？我愿意折腾，轮不到你管我。”
    宋宵知道他不可能然后妹妹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的，开始拨通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就没有这样的奢求。
    可是即便是劈头盖脸的数落，他也愿意听啊。
    妹妹的声音…
    他们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她有多久没有理过自己了。
    宋宵浑浑噩噩地过着，其实心里全都记着。
    还有他今天打这通电话真的不是为了欺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他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来医院看望一下妈妈，是医生跟他说情况是真的变得很糟糕了。
    关于脑死亡的诊断书，最近主治医生也一直都在做着要签了的决定。
    主治医生只管患者，自然是不管患者的家事的，所以在医生的眼里，他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正因如此，医生跟宋宵说了一些事情。
    其实小许的计划主治医生也并不完全知道，他所表达的就是建议家属不要按照原本的计划做了。
    去境外疗养的话，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但是放在以前患者情况还稳定的时候是行得通的。
    至于现在，如果还坚持原本的计划，得到的效果是好是坏，医生也不敢保证了。
    而宋宵听医生的话简直听的一头雾水。
    因为他们家的状况并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样了，如果说医生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那么他知道的就是零…
    所以今天这通电话真的是不得不打了，是占着大部分的私心，终于有借口打了。
    也是情况紧迫，宋宵必须要知道许思若什么计划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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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