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冰焰之梦的延续

        “我过去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们之间的联系吗。”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毫无缘由就发生的，由奥菲莉亚和凰华两人延续下来并交织在一起的因缘，其实一直都缠绕在罗伦的身边。
或许就算是她们最终未能和自己重逢，她们所留下的因缘也会让另一些人继续守护自己作为人类的人生。
“还没结束吗？还有什么是要让我继续看的吗？”
幻境并未消失，只是渐渐地在发生改变而已。罗伦的思考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知道这些都是露维娜的记忆，而那熵律之龙给自己看这些东西，也绝非是一时兴起。
若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那么自己就无法在这场战斗中获胜。
周围的景色渐渐变换成了罗伦熟悉的模样。这里似乎是过去的无限之城中的一隅，而作为主角的露维娜却似乎在和什么人对峙着。
“哈，这地方，还真是挺有趣的的呢。”
虽然罗伦无法干涉这幻境中的一切，但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里登场的每个人的模样。而此时正与露维娜隔空对峙着的，是另一位自己熟悉的少女。
梳理得整齐又严谨的黑色长发和挎在腰间的长刀，只需要看到这两个特征，她的身份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难道也是，要去报考勇者学院的新生吗？”
“当然啦，虽然我其实也不太清楚那里的事呢。”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是我过于托大了吗。”
看起来两人之间的战斗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而露维娜似乎略胜一筹。不过两人可能也只是相互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实力而已，并没有引发什么骚动。
“你也是去报名的吗？那要不要一起走啊？我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呢。”
“一起……好的，请多指教。”
两名少女似乎就是这样简单地建立起了友谊，这是罗伦未曾知晓，也从未关心过的事情。而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傲慢——不仅对她们的感情优柔寡断，而且实际上还认为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在上个世代的自己短暂的生命中，自己应该也是像这样辜负了与她们相似的，两位女性的心意吧。
幻境再次变换，这一次是罗伦再熟悉不过的，勇者学院内的景象。而熟悉的少女也正在和自己的好友在这里随意地漫步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要做的事情。
“说起来，那个小哥还真有趣呢。”
“有趣？他难道不是其他人说的那种，依托关系才进学院的人吗？”
“当然啦，阿静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他哦，他其实应该是很厉害的才对。”
回想起了那时颇为愚蠢的自己，罗伦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当时的自己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因为露维娜或许已经觉醒了一点点熵律之龙的力量，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兴趣。
但这实际上也算是一种因缘——若露维娜并不是这样的特殊之人，那么就算有人在引导她，她也不一定会真的和自己产生联系。
幻境继续变换，这一次虽然仍然在学院之内，但少女的状态却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她的身体不断向外溢出着寒冰与烈焰，似乎这些力量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
“唔……这就是姐姐说过的……我的问题吗。”
溢出的力量在她的身边化为了有着三颗头颅的龙形，但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不见。这似乎就是她一直在忍耐的问题……过去的罗伦并不知晓这些，直到他失去和她再见面的机会。
“你是打算，用这些东西来惩罚我吗？”
“当然，若是汝会为此而丧失勇气，那就是更好的结果了。”
在罗伦的问题得到回答的瞬间，寒冰与热焰便瞬间将幻境撕成了碎片。经过了成长后的少女身姿再次于罗伦面前不远处显现，夸张的双马尾长发和华丽的黑色毛边长袍让她的外表更添了一丝妖艳。
“是吗，但是我觉得这似乎不像是你的本意啊。”
然而罗伦轻松的态度却让少女皱了皱眉，她严肃地向着罗伦的位置迈了几步，脸上也不再是之前那戏谑般的笑容。而罗伦则是摊了摊手，然后露出了似乎看透了什么一样的奇怪表情。
“毕竟我的脑袋里实际上还有一些重要的知识并没有被黄金之都抽走，而这一部分里恰好就包括你在内。”
“哦？那又如何呢？”
少女似乎像是有些动摇一样，不仅有意地微微甩动了几下自己的双马尾，脸侧的异形龙角也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辉。而罗伦则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外表，然后便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名为『熵律崩坏』的悖反之龙，实际上本身就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它是本源在确定世界之理不可修复之后，利用世界终焉后的残渣创造出来的装置。”
少女没有被头发遮挡住的右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安，而罗伦却仿佛并没有发觉她的变化，甚至还显得更加轻松了一些。
“它诞生的目的只是为了毁灭所有的世界，让世界之理尽快从零开始再次循环。那么，关键的问题就来了。”
罗伦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在这幻境之中，他的左手已经变化为了纯粹的黑色结晶。而少女身上一直散发着的，相逆之力交织而成的狂乱气息在这一刻则是突然被那左手吸引了过去。
“一个纯粹用来毁灭的装置，为什么会拥有独立的意志呢？”
像是触及到了某个关键的秘密一般，少女对罗伦的话语终于做出了激烈的反应。在脸上的笑意即将化作声音传出的时候，她迅速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强忍住了大笑出声的冲动。
“所以说啊，那所谓的终焉之龙的意志，不过是某个可爱的女孩子装模作样的任性罢了……对吧，露维娜。”
“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呢，不愧是小哥啊。”
比过去变得更加华丽妖艳的少女，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显露出了原本应有的模样。但是……
“可是小哥，我可是龙哦，龙的任性和肆意妄为……你其实还没有真的见识过吧？”
看着少女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嘴唇的细微动作，罗伦突然就感受到了比起之前还要更加恐怖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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