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命运交汇的誓约

        “除非他们其中的某个人死去，否则这场战斗是无法结束的。”
观星者说出的答案让所有在场的勇者们都陷入了沉默，这绝不是他们期望的结局，无论哪一方最终赢得胜利，那两个人最终都会从世界上消失。
但是，他们也根本想不出能让那两个人一起活下去的办法。
“你既然还这么气定神闲，那一定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了吧？”
不过已然冷静下来的时雅敏锐地察觉到了观星者隐瞒的某些事实，而观星者也并未否定她的猜测，这位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的男人，始终都将目光放在监视器中的画面上。
“境界已然开始崩溃，隐于里侧之物也将现世。”
“里侧……你的意思是……”
在时空管理局中阅读过各类资料和报告的时雅，当然知晓“里侧”的含义。那是人类无法探究的禁忌之地，是本源收纳现世不应存在的“异物”之处。
但现在奥菲莉亚主动摧毁了本源所赐予的境界之力，导致现世的分界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那么隐藏在“里侧”的那些东西说不定就会返回现世。
而那只意味着世界之理的彻底崩坏。
“唯一的机会稍纵即逝，而各位只需要继续做安静的观众即可。”
画面之中的罗伦和奥菲莉亚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虽然两人根本没有用任何额外的力量，但就算只是在用纯粹的剑技相互对抗，他们周围的时空和残留的永恒之力也会因此而崩溃。
那是即是人类认知的顶点，而且他们很明显根本就没有全力。
“100级……人类，或者说只有奥菲莉亚一个人所能达到的极限，若是再进一步，她就会被本源收纳入世界的里侧。”
“那可不是一般人类可以达到的等级啊，你说的就好像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一样。”
“所谓的限制，本应不存在才对。”
观星者给出的答案让众人陷入了思考，之前的他们一直被天赋和潜能所束缚，天赋的高低、潜能的上限让他们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未来的定位。
若是每个人都可以达到等级的上限，那么天赋的高低实际上就不那么明显了。但现在的人类很明显受到了某种限制，大部分人一生都无法突破等级的上限，只能在潜能所限制的等级永远停留下去。
“您的意思是说，人类身上存在的限制，是后来才被加上的吗？”
“哈哈哈，这种问题还是自己去寻找答案为好啊，叶鹰先生。”
罕见的笑出声音的观星者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叶鹰的疑问，但他的态度实际上也非常明显地对答案进行了暗示。人类的限制并非从一开始就存在，而是在某个时期才突然出现的。
“和异域的开拓者有关吗。”
在已经相当遥远的过去，来自异域的开拓者们进入了多元世界所在的界域，而当时的天界人刚好在大肆入侵其他世界，妄图将所有的世界全数收入自己的手中。
不知是巧合还是某种刻意的安排，当时的异域之人中出现了许多拥有特异力量的强者，他们和多元世界的原住民们联手击溃了天界人的野心，而在战后，他们也分别定居到了各个世界之中，成为了多元世界的一部分。
若是说人类就是从那个时候发生了变化的话……那么现在的状况似乎就和那时极其相似了。
“好了各位，你们之后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答案，现在……是见证命运的时候了。”
荧幕之中的罗伦和奥菲莉亚再次错身而过，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涌现出了某种特别的力量。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两人之间的战斗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
“明明已经有了如此的觉悟，你却还是打算留手吗。”
面对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奥菲莉亚，罗伦却不禁发出了叹息。他根本就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战意，虽然剑技依然无懈可击，但这样的奥菲莉亚根本就没有赢下这场战斗的可能性。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吗。”
听到了罗伦的话之后，奥菲莉亚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瞬。但她并未辩解什么，只是不断地提升着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
自诞生之时便受到本源所祝福的她，确实有着威胁罗伦存在的力量。
“啧……你是打算做那种蠢事吗？”
并非愚钝的罗伦，此时也基本猜到了奥菲莉亚的真实意图。因为两人早已熟悉彼此，所以对方的想法实际上只需要一个细微的表情或动作就能猜透。
所谓的读心，实际上只不过是深厚的羁绊和因缘的一种表现而已。
“我是世界之理的敌人，而你的工作就只是消灭我的威胁而已。”
“……你是傻瓜吗。”
从一开始，奥菲莉亚向世界许下的祈愿便是『永不分离』。
主动否定了境界之力，让世界的分界因此而开始模糊的她，实际并非是打算摧毁世界之理，让罗伦失去存在的意义。
“别再浪费时间了！你难道打算放弃自己的责任吗！”
“正因为我根本没办法放弃，所以才打算阻止你啊！”
罗伦当然知晓她真实的意图是什么。
无法脱离桎梏的自己，无论多少次与她相逢，最终两人都必然会迎来分离的命运。而奥菲莉亚也尝试让自己摆脱宿命，但就算是能够分断一切的境界之力，也无法让自己的命运发生改变。
“已经够了……我之所及乃人之究极，见证超越一切极限的命运之力吧。”
“所以说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傻瓜啊！”
罗伦举起了手中朴素的长剑，他的目光已经完全集中到了已经开始慢慢浮起的奥菲莉亚身上，而他所瞄准的目标，是那个人的心脏。
为了消灭世界之理的威胁，守护多元世界存续的可能性，他必须要做出如此之事才行，这即是自他诞生伊始便已被决定的命运。
“一切的未来，自我之手彻底崩溃吧……『已然交融的境界线』！”
而奥菲莉亚，正是利用了他无法反抗命运的特质，才会做出如此的决意。
“让我理解了一切之后再迎接这样的结果……开什么玩笑啊！”
——在罗伦杀死自己的瞬间，已然反转的境界之力会借由世界之理的修复力，将两人的命运彻底地融合在一起。
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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