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就在这时候, 寿儿端了一锅人参炖鸡回来了，当她看到殿内的张晴雨主仆两, 简直吓坏了，她就知道她家才人得罪了张美人，张美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看吧，果然找上门了，她替她家才人捏了一把冷汗！
    鱼长平看着寿儿一脸惊慌害怕的样子，她好担心寿儿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等了许久的人参炖鸡给打翻了。
    “寿儿，不要害怕，张美人宽宏大量已经原谅我了。”鱼长平赶紧出声安抚寿儿，让她别紧张害怕, 她的人参炖鸡要紧，顺便夸了一下张晴雨。
    听鱼长平这么说的, 寿儿这才镇定了下来，刚才一看到张美人, 她就慌了，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此刻, 她这才发现张美人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相反看着似乎还挺高兴的。再看张美人手中正拿着今天早上中宫娘娘送给她家鱼才人的金步摇, 心想难道才人把宝贝送给张美人赔罪了？这么一想, 寿儿也就知道为何张美人看着如此高兴的。
    “奴婢给张美人请安。”寿儿把人参炖鸡放到桌子上，赶紧向张晴雨请安。
    “其他宫人呢？”张晴雨为了避免显得自己太贪财，这才把喜爱的金步摇装进木盒后，开口问寿儿，终于在安寿殿看到了伺候的宫人, 刚才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他们见鱼才人在塌上休息, 也回自己的房间了。”寿儿据实回答道, 她早看那两三个人不顺眼了，对照顾才人一点都不上心，表面虽然看着还算恭敬，但是事事偷懒敷衍。她早就怂恿鱼才人向东宫皇后那告状。鱼才人对此却一点都不在意，说如果自自己殿里的奴才都调、教不好，说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只要他们不要太过分，不给她添乱就行，反正对她的生活影响也不大。鱼才人不在意，寿儿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吧，寿儿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把她家才人伺候好，倒没觉得什么，就是那三人私下还笑自己傻，这就让自己很生气。寿儿觉得自己不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鱼才人无宠，但是终究是个主子，鱼才人私下有另外贴补自己，对自己比对其他三个宫人都好得多。再说了，她家才人长得那么美，我见犹怜的，只要养好了身子，一朝得宠了，就能咸鱼翻身了。她对她家才人的美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一心期待着她家才人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只是她不知道她家才人就是一心想当条胸无大志的咸鱼，并不想翻身，只想当条健康，长命百岁的咸鱼！
    张晴雨一听有些生气，扔柔弱的主子一个在殿中，连个能使唤的都没有，万一有点事，都没人知道。这些人就是就是恶奴欺主，欺负鱼长平不受宠，娇柔可欺。自己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今日知道了，并从鱼长平这得了金步摇，自己说什么也要替鱼长平好好教训这些恶奴！
    “宫里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如此玩忽职守，简直是反了天了！你去把那些人给我叫来！”张晴雨生气的对寿儿命令道。
    “诺！”寿儿闻言，知道张美人要替家才人出头，大喜，马上准备去把那三个玩忽职守的宫女和太监叫来。
    小宣觉得这殿内伺候的奴才确实过分，可毕竟是别人殿里的事，她家美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看她家美人的架势，估计是要替鱼长平出头了。小宣看了一眼鱼长平，和她家美人交好，真的是大大的会打如意算盘，这不，马上给她家解决内务了。
    鱼长平有些意外，这个草包美人竟然出奇的有正义感，要替自己教训宫人，虽然她也觉得张美人出面教训的效果肯定比自己要好，但是吧，她现在真的好饿，好像吃那锅等了许久的人参鸡汤。可现在这架势，大概要等张晴雨教训完宫人才能吃，这么一耽搁万一冷了怎么办？
    “是我让他们去休息的，要不算了吧？”鱼长平感觉自己饿得都有些虚弱无力，此刻发出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张晴雨见鱼长平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就是觉得鱼长平太过软弱可欺了，才让这些恶奴爬到头顶。
    “不行！本宫今日一定要替你给这些宫人立立规矩！”张晴雨一副心意已决的说道。
    很快的，寿儿带着其他三个宫人入了内殿，那两个太监和另一个宫女，神色慌张惶恐，显然没想到安寿殿会突然有访客，还是受宠暴脾气的张美人。
    “张美人吉祥！”两个太监和宫女赶紧给张晴雨行礼道。
    “哟，本宫可受不起这大礼，你们主子歇下了，你们也跟着歇下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外面雪积得快有人高了吧，本宫刚才都差点就进不来的。我见识宫里不少伺候的宫人，还从未见过你们这般养尊处优的宫人！”张晴雨冷笑的说道。
    两个太监和宫女吓坏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饶，平日偷懒，那是没人管，鱼才人也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真要追究起来，严重的掉脑袋，轻了也要挨板子的。
    “你们鱼才人身子不好，你们不好好的照顾她，竟然还玩忽职守，欺她身体柔弱，简直是太可恶了！”张晴雨说着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她本身其实就足，发起脾气来，对宫人还是很有震慑感的。
    鱼长平包着被子，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只是一只纸老虎，耀武扬威的样子怪可爱的，瞧那发脾气时的样子，生动又美艳，鱼长平好似能感受到从她身上那种迸发出来的那股强盛生命力，这是自己所缺少的，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想要主动招惹她的缘故吧。此刻鱼长平看着正为自己出头张晴雨，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感，以前她没想过要亲近谁，这个草包美人的话，亲近起来应该很有趣。
    两个太监和宫女不断的磕头求饶，他们看张美人这架势，是真的怕，毕竟张美人在宫里还是很受宠的，就算她不亲自罚他们，交代管事的太监，他们也是少不了一顿严厉的责罚。
    张晴雨见他们把额头都磕红了，心想应该是怕了，估计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这次本宫就放过你，如果下次本宫再发现你们玩忽职守怠慢你们家鱼才人，本宫摘了你们脑袋。”张晴雨威吓道。
    “奴才、奴婢再也不敢了！”有张美人凭空出现为他们才人出头，他们哪里还敢怠慢鱼才人。
    “行了，你们三现在马上去给我把外面的雪扫干净，本宫出去若还有雪，饶不了你们！”张晴雨继续发威道。
    三个宫人便给赶紧领命出去了扫雪了。
    在教训完三个恶奴之后，张晴雨觉得自己很是威风，心情大好。
    “谢谢张美人替我立规矩。”鱼长平开口道谢道。
    “不用客气，我跟你说，作为主子，就得威风严厉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这样过于柔弱那怎么行，他们自然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张晴雨一副自己御下有术的对鱼长平说道。
    “张美人说得是。”鱼长平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
    张晴雨见鱼长平如此受教，心情大好，看着鱼长平越发顺眼了，压根忘了上午鱼长平碰瓷的事了。
    小宣心想她家美人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曦雨殿的宫人，还不是自己帮忙管着，不然她家美人如此好糊弄，出不了几天也是被宫人哄骗得团团转的，还教授起别人经验了。
    “时候不早了，张美人还没吃午膳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和长平一起吃一碗人参炖鸡吧。”鱼长平就怕自己心心惦记着人参炖鸡汤凉了，便以邀请张晴雨一起吃午膳为借口一起吃人参炖鸡。
    张晴雨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挺饿了，回去还有一段路要走，既然鱼长平邀请自己一起吃，那自己就给她一点面子吧。
    “也好。”张晴雨以勉为其难的语气说道。
    鱼长平发现这张晴雨还真留下吃鸡汤了，倒是有那么小小意外，竟不嫌寒酸。
    寿儿赶紧拿了碗，先给张晴雨装了一碗，在给她家才人装了一碗。
    张晴雨接过碗之后，发现就是一碗鸡肉，什么人参的影子都没有，吃时候，确实有一股淡淡的人参味，确实确定是和人参一起炖的。张晴雨觉得味道一般吧，贵在自己肚子正饿着，也就不挑剔了。
    寿儿很懂鱼长平，把那一根的参须全装到鱼长平碗里，心想她家才人肯定舍不得把人参给张美人吃，不过不装给张美人也好，这么细的参须装给张美人太寒酸太丢人了。
    鱼长平看到参须都在自己碗里，觉得寿儿真是太懂事了，她先喝了一口肉汤，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鱼长平觉得汤里有一股浓浓的人参味，陪上鸡肉的肉香，真的是太美味了。才喝一口，她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张晴雨本吃着没啥感觉，但是看着鱼长平吃得一脸满足，心想这鱼长平真的是太可怜了，午膳就一锅人参炖鸡打发了，连人参都看不到，却吃得如此满足，平日的伙食估计也不太好，再想想那三个恶奴，觉得鱼长平大概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难怪想和自己结交了，她觉得鱼长平真是太有眼光了，但凡以后自己有肉吃，自己也会让鱼长平跟着自己喝汤的，不会亏待鱼长平的。
    此刻张晴雨觉得鱼长平是投靠了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宫里也有点自己的小小势力了，都有追随者了。当然她不知道人家鱼长平今早投靠东宫了，这些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自从杨昭立了新后之后，叶闺臣有点小小放飞自我了，晚上闲来无事，便会让叶孟备些下酒菜，然后小酌一番，喝个微醺，觉得这般感觉极好，然后再去睡觉，便能睡得一夜好觉。如今，她是看开了，以前只想着取悦杨昭，让杨昭喜爱，现在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傻得很。她最该取悦的人是自己才对，人活一世，都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其他人而活。在忙碌了一天，拘束了一天之后，叶闺臣想短暂的做回了自己，只是叶闺臣，不是东宫的皇后。
    叶闺臣估计着至少这一个月内，杨昭都会宿在中宫，长则三四个月吧。所以，她压根没想到，杨昭会突然来长乐殿。
    杨昭来的时候，不让宫人通报，而是直接入了内殿，进了内殿之后，便看到叶闺臣卸了作为皇后妆容，就算素着，也依旧不掩其冷艳且天生丽质的容颜，一身淡红色的便衣，头发也只是用一根发带系着。桌前几道小菜，一壶酒，杯中还有未喝尽的酒，似乎颇有情趣一般。他还从未见过叶闺臣这般清素的装扮，有点天然去雕饰的惊艳之感，杨昭记得从他见到叶闺臣少女时代，她就是打扮得十分得体，妆容永远精致漂亮，进退也永远得体。这般倒是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突然来访，很是值得。
    叶闺臣见杨昭突然来了，远在她意料之外，所以她稍有些慌乱的起身给杨昭行礼。
    “皇上怎么突然来，臣妾妆容不妥，让皇上责罚。”叶闺臣很快镇定了下来后，开口说道。
    “何须责罚，朕平日从未见你这般装扮，今日看着让人耳目一新。”杨昭由衷的说道。
    “皇上见笑了。”叶闺臣温柔的含笑说道。
    “朕这些时日让你受委屈了。”杨昭直接坐到叶闺臣刚才坐的位置对面，对叶闺臣说道。
    “臣妾习惯了，皇上注定不是臣妾一个人的丈夫，皇上是皇上，雨露均沾便是皇上的职责。”叶闺臣语气平淡的说道。
    “话虽是如此，朕也是你的夫君，你就算有些情绪，朕也是可以理解的。”杨昭看着叶闺臣依旧和不不妒不忌的样子，有时候他到希望叶闺臣不要这般懂事，也想其他嫔妃一般，就想要把自己留住，表达她们对冷落的不满，这般懂事，反倒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没什么分量。
    “臣妾是妻，不是妾，自然不能像妾那般，百般讨好，魅惑君王，就算不识大体也没什么关系，在加上天性使然，也做不来那些事。”叶闺臣温柔的说道，心中却冷笑，做得再好，还差点从妻变妾，他却让自己像妾一般待他，还真是想把自己当妾了。当然她也知道男人喜欢怎样的，让家中的妻子贤惠端庄，让家中的妾风骚讨好，偶尔纵着妾放肆，可又哪里是真喜欢，不也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不也是一样的喜新厌旧吗？再说了，他如果曾经能给足自己安全感，自己又岂会永远只端着妻子的贤惠端庄的样子，而不敢撒娇放肆呢？
    “花朝真是处处都对，是朕糊涂。”杨昭看着叶闺臣含笑说道，到底是宫里长大的，无可挑剔得让人有种靠不近的感觉。以前杨昭还没有这般感觉，今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叶闺臣听出杨昭这话里的不满，但是她不在意了，反正杨昭也挑不出什么错。
    “皇上今日怎么突然来了？毕竟和中宫娘娘才大婚三日，便来臣妾殿里，好像不大好吧？”叶闺臣再次问道，若换以前自己大概会喜欢这样的意外，现在她不大喜欢意外之外的事，哪怕杨昭是来找自己，如今看到杨昭，真的是心如止水了，毫无涟漪了。她想不明白，杨昭怎么会来的，他和柳和宁大婚才三天，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突然来自己这里，很不合理。
    “无妨，今日还是她让朕来，她对你很是喜欢，怕朕冷落了你。”杨昭笑着说道，他作为皇帝，被女人宠坏了，真的是不太动女人的心，特别是叶闺臣的心，他完全不懂叶闺臣的骄傲。他以为自己这么实话实话，会让叶柳二人关心会更好。
    叶闺臣听着心头冷笑，柳和宁真以为自己是活菩萨么，可怜自己独守空房，需要她施舍吗？贫者不吃嗟来之食，这点尊严，她还是有点。此刻叶闺臣看着杨昭，犹如看着嗟来之食那般厌恶，这有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对柳和宁的迁怒。
    “中宫娘娘有心了。”虽然叶闺臣心里把柳和宁恨得咬牙切齿，可表面上一副感激纯良的模样。
    “她确实和其他女子都不同。”杨昭说到柳和宁的时候，不由得夸赞道。
    “确实是个奇女子。”叶闺臣言不由衷附和道，听着杨昭夸柳和宁，她就越发得讨厌杨昭和柳和宁，若不是杨昭是皇帝，她真想把杨昭从自己殿里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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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晴雨：我也是有点势力的人，都有追随者了
    鱼长平：你会错意了
    叶闺臣：生气，明日找柳和宁警告她
    柳和宁：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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