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理理子与光流其二

    好。
    这是在三小时过后的备忘录。
    大约是下午六点多。
    地点是理理子的公寓之中。
    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厕所，一个浴室，两个房间，没有厨房餐厅。
    这是五个故事之中的第二个故事，假如第一个故事是一个引子的话，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理理子是一个非常喜欢解谜的女孩，但是她却并不是非常喜欢和人分享自己的乐趣，在学校里面也很少和大家在一起。在课堂上似乎永远都是在和看不见的人说话的那种人。
    要问，为什么我不上学了还这么了解这件事情的话，那就是听闻来的，她的传闻在学校里已经很有名了，某一次在研讨会休息的时候就听其他的教室说起过。
    “很普通的装修嘛。”
    “当然很普通，因为很便宜。”
    另外的一个名为光流运鹭止，这个就非常厉害了，过去据说曾经在某个事故之中变成了如同幽灵一样的个体，在经历了很多之后好不容易变成了正常人，有一点像是电影里面才有的情节，不过详细的事情我没有了解的兴趣，因为谜团已经被解开了，实在是让我难以提起了解的欲望。
    虽然这里是很普通的公寓，但是曾经死过人的事实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问，假如死亡之后还能影响活的生物的话，几十亿年到现在的生物到底死了多少，要不要算上微生物的数量，光是这些算起来就已经是驱鬼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驱鬼在一个地方或许能一下子完成几十亿的业绩，岂不是很方便么。
    如是说此，正是我不相信死后的人已经能够存在的原因，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干脆排除低等生物的话，那么问题就更大了，有灵魂和没灵魂的界限到底是什么，是肉体构成上的区别的话，那似乎太简单了，人的构成元素并没有多复杂，很多方面的设计还存在缺陷假如进化是一个设计师的话，它早就应该被开除了并且不只是开除，应该坐牢才对。
    光流出现了。
    从卧室之中走出来的柔弱的少女，在经历了多年化作幽灵一样的状态之后，她的身子非常虚弱，能够正常上学都是因为最近身体有所好转，但是还是不能参加体育课，不过老师们并没有太多谈论她相关的事情。
    变成幽灵的女孩子害怕幽灵？
    好是一个奇怪的笑话。
    “你好，我是艾卡塔阿莉斯。”
    “你好。”
    她很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对于我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惊讶。
    这一点很奇怪，虽然理理子是我的师妹，但是理理子之前基本上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也只是听说过理理子的事情，来到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不是阿荼真真的出现我还真的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情来这里避难。
    “光流，今天我终于请来了名侦探了。”
    “我也不算是名侦探，只是兼职做了一些伟大的事情而已。”
    “你好，我是光流。”
    “啊，没关系不用勉强的。”
    我对光流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只要确定她是一个乖孩子就已经足够了。
    所谓的特殊的人，正是因为受到了特殊的待遇才会变得不开心。我从小打到就有这种感觉，因为会常人所不会的东西而被其他人觉得是怪人，还好现在也算是文明的年代，大家都非常沉迷巫师少年的故事才让我不至于受到歧视，反而在某个时间受到了追捧，大家都争相尝试使用魔法的时候，我就随便挥动了一下其实没有用处的魔杖就惊艳全场。
    但是那样的好处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是了。
    “请问你要喝茶还是？”
    “稍微弄一下红茶就好了，我比较随意，晚饭时间我还是不太吃东西的。”
    这倒不是因为要减肥，我的身体可谓是非常需要增肥才对，使用时间魔法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一般都是用自己内部的储备来支付的，也就是脂肪，身体基本上积累不了太多的能量就会被抽干，勉强一点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拿到了红茶之后坐在了舒服的桌子上，享受着热空调的空气之中，稍微有点奇怪的感觉，12月的时候还在炎热的沙漠里面，1月的时候就回到了寒冷的季节。
    “什么？”
    在一边坐着一个人单独沙发的光流，那张沙发应该就是「专属沙发」了。
    “为什么我们不把魔法的事情告诉普通人。”
    笨蛋一样的问题。在默默读书的光流都抬起了自己可爱的小脑袋看着正在疑惑的理理子，真是让人遗憾，这样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我可爱的学妹，你就需要我的教导了。
    “这么说的话，你觉得魔法是怎么样的呢？”
    “非常神奇的东西。”
    “不，并不是非常神奇的东西，而是非常科学的东西。”
    “魔法很科学？”
    “不是魔法科学，而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科学的。所谓的科学就是对现实之中发生的事情做出假设然后分段进行验证，反复的实验，这正是任何的研究的过程。我们称呼自己为魔法师的同时也自称为科学家。”
    我的老师就经常这么说，我们都是科学家，是站在时代的前沿的人。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普通人呢。”
    “因为，现在已经足够了。”
    真是麻烦。
    “你想，现在的还在在学校里面所学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虽然搞什么素质教育，但是要学习的范畴已经远远超出几百年前的学生要学的东西。然后，魔法的基础假如换算一下的话可以说相当于大学的水平，这只是基础，而魔法必须要从小学习，也就是小学就要学习大学一样的课程。”
    “确实很难。”
    “光是学习那些已经死掉的语言就超越了正常小学生的范畴了，而不是从小开始学习的话是非常困难的。我是从初中开始学的，所以我深有体会，导致我的西班牙语没有学好。”
    这也不能怪老师吧，我是真的学不会而已。
    “那么，光是这样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老师的数量，一个老师就算能教育三十个学生，教育出来的学生之中能够成为老师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天生基本上无法掌握魔法的学生就算再努力也不能提高多少成绩，就算能教出来大部分都是理论派，连使用都是用不了的理论派更不要说成为老师了。”
    “现在我们的学校就缺老师。”
    “对，光是再欧洲，优秀的教师的资源就非常少，魔法师的学生里面能够成为老师的人是很少的一部分，从教师资源来说，这就是极限了，我们并没法推广，只能选择精英教育。虽然精英教育并不是不公布的借口，但是当大家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恐慌么？”
    “不，现在的人已经不会害怕突然出现的魔法师了。他们更加恐惧的是教育的不平均，我们没办法给予所有人公平的教育，不如以传统的模式培养学生，或许有一天，等到能够教育足够的教师的时候再公布才行。不然学会会被投诉的。”
    “感觉，好像非常人情世故，完全没有秘密结社的感觉。”
    所谓的秘密结社，不过是某些人的无聊的幻想。我们并不是想要保持秘密才成为秘密结社的，而是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的利益，光是成为老师的人就拥有很高选择学生的权力，就像是我让万俟音和光武海姬成为我的学生一样，这是属于能够担任老师的少数有才华的人的特权。
    假如魔法普及化，我不管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我的特权也会因此降低，并且要被迫选择那些成绩好，但是我自己并不喜欢的学生，还会因为歧视被家长投诉，然后只能成为三流教师流浪街头了，被社区的人所唾弃。
    那样的日子光是想象都觉得恐怖。
    “这并不是为了保护魔法的秘密，这是为了保护使用魔法的人的权益，只有缩小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只能，我们的利益才能保持最大化，至于对社会的贡献，光是寻找到拥有天赋的学生教育成才就已经没有浪费才华了，那些没有天赋的小小可能性属于可以牺牲的对象。”
    实际上是这样的，学会知道每一个学生的天赋状况，有一个大规模的检测器，能够扫描一定范围内的人的素质情况，熟练的魔法师能够屏蔽扫描，但是需要对应的编码。然后这个系统能够让魔法师们找到合适的学生，那些能够被扫描到而又不会屏蔽的孩子们大多都是可以挑选的对象。
    “总而言之，就是小气。”
    “不，不是小气，是天生的。这是集团的利益，我是可以去打破这个规则，但是你也不要想要得到那些人的赞助了，钱对于魔法师来说也是很难弄到的，没有生意的头脑，你就算会点金术又怎么样呢，还是一事无成而已。”
    “明明才二十七岁就变成这样了，学姐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理理子好像一点都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可是好心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结果反而得到了冷眼。
    “理理子，不要生气，确实是这样，不然魔法普及的话，我们的钱也会变少的。”
    “我曾经相信魔法能够给世界带来光明的。”
    “当然，你没有好好学历史课么，我们曾经发明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其中的一部分进入了普通社会。”
    “是么？”
    “好好学习你就知道了。”
    虽然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进入了，但是现在大家带着的不接触式电子脑设备就已经非常厉害了，只要在自己的周围就能够如同带着超级计算机一样进行很多操作。
    不过稍微有点昂贵，我买不起。
    “不过，其实我也对你非常感兴趣，三十一理理子。”
    “怎么了？”
    理理子歪着脑袋，她似乎完全不相信作为学姐的我竟然对她有兴趣。
    “我很在意一个事情，那就是你在学校里面的事情。”
    “我可是很好的学生哦。”
    “不是指学习成绩的方面。”
    理理子的学习成绩可谓名列前茅，老师也说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那么有天赋的学生实在是太好了，我大概就是老师的上一个，一辈子能够遇到两个让人感动的学生几乎是奇迹一样。
    “你好像没什么朋友？”
    “是这样么……”
    理理子的耳朵都红了起来，然后用手咬着刚刚拿起来的笔。
    “你的名字也很奇怪，为什么姓氏是数字呢？”
    “姓氏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讲道理的嘛，学姐你的姓Atropos不就是希腊神话的命运三女神之一么？”
    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的姓氏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全家都姓这个，老家也有不少这个姓氏的人，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吧。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我问出了一个不太好的问题。
    “是的，我的姓氏确实是这样，但是和希腊女神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的祖先也不是来自希腊的。”
    要换一个话题的话现在也已经晚了。
    “我的三十一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姓氏，我也不知道来源。但是理理子这个名字也只是因为读音的原因，我的父母起名字非常随意，真的是很抱歉。”
    “没关系，我也不是认真的，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我真正的问题可是你的行为而不是你的名字。
    “你在上课的时候，是对着旁边的空座位说话了对吧。”
    “啊，确实有这件事情，但是我不是对空座位说话，只是望着旁边自言自语而已。学姐你想啊，和大家一起上课的时候的，都是一切无聊的基础知识，明明是魔法师还要学习普通人大学学的东西，真是很无聊的。”
    “这样可是能为你拿到正常的大学证书的。”
    魔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是这个学校专门为魔法师提供的特殊岗位，但是这个学校大部分的学生还是普通人，于是魔法师的学生们也要有自己的班级，有自己的学业，还要写自己的论文。
    “很无聊么？”
    “非常无聊。”
    “但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行。”
    “我的年龄也不小了，我总是这样下去也不好，就随便和周围说说话而已。在实验室里面，还是表现很好的。”
    “没错，理理子的表现很好。”
    终于让不爱说话的光流也要插嘴了。
    “但是，你似乎有的时候会消失。”
    “消失？”
    “不是说请假，而是整个人消失了，完全联系不上。”
    “那个……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呢。”
    稍微有点心痛，看着理理子非常烦恼的样子，我实在是问不下去了，但是老师和我说，假如遇到理理子一定要问清楚她总是神秘失踪的原因，老师也很担心自己的天才学生二号。
    “嗯……你看这个。”
    理理子掀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臂。
    那是手臂。
    但是如同机械一样，就像是整个手臂都被替换成了机器，和科幻片里面一样的场景，但是稍微有一点不一样，展现出了机械的外表之后又变色变回了正常人类的手臂。
    “本来不是这样的，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的手臂变成了机器的，自己的手臂不见了。”
    “自己的手臂被替换了么？”
    “我的超能力是很需要这个手臂的，但是，却被替换掉了。倒不是不能继续使用，但是这很奇怪吧，我可没有改造人的兴趣，在不知不觉间就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超级厉害的东西，这个科技现在能达到么？”
    伸手抚摸，完全感觉不到那是机械的手臂。
    也就是说。
    理理子的手臂被偷走了，并且换成了一个机械手臂，这个手臂能够完全模拟人类的状态，并且随心随遇展现机器的状态，但是，理理子的魔法需要原本的手臂来支持，不然会有额外的消耗。
    这就是回到伦敦之后的第一个案子了。喜欢时间之心侦探旅行录请大家收藏：(663d.com)时间之心侦探旅行录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