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买一双自带鞋垫的鞋子

    电梯开门时，李佳霖捧着一本书孤零零地站在里面，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你去哪里？”
    戚流和李佳霖同时问了出来。
    “我去拿外卖。”
    又是异口同声。
    “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李佳霖堵在电梯门中间往外探头，四楼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见到那抹白皙的身影，又回到电梯里，不忘用手挡住戚流的路：“连休呢？”
    “他在宿舍等我，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戚流伸手扯出李佳霖嘴里的棍子，糖已经吃完了，棍子顶端被弯曲，上面还有错杂的齿痕。
    李佳霖不爽地夺回棍子含在嘴里，“你还抢东西啊！想要棍子找你的小男朋友去。”刚说完就看到悄声无息出现在戚流身后的连休。
    连休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掉包装，捏住戚流的嘴，把糖强行塞了进去，然后半蹲着从李佳霖手臂下面进入电梯。
    李佳霖尴尬地收回手。
    戚流顺利进入电梯后按下了关门键。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这座电梯里，李佳霖决定说点什么。
    “流啊，许易欧他们几个的妹妹来一中这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老欧和老杨的妹妹在我带的班。”
    “那你完了，妹妹都特别凶残，尤其是老杨的妹妹，那女的就是个泼妇！”
    戚流不满地看了李佳霖一眼：“阿霖！”
    李佳霖愣了一下，低头翻看那本书。
    外面的路灯已经熄灭了一大半，就连宿舍楼门前的那盏白色的灯都已经下班了，只能靠着暗淡的月光和肌肉记忆去分辨这条水泥路上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走下台阶，戚流习惯性地往左走，李佳霖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不是拿外卖吗？”戚流回过头说。
    “拿外卖这种事情，当然是学弟来了。”李佳霖赶人似地挥了挥手：“快滚吧，别耽误哥哥我拿外卖！”
    戚流回过头，牵住了连休的手。
    连休有点懵，但也牵了回去。不是说不在外面牵手吗？
    “所以你在熄灯时间出来是为了一个人散步？”
    “当然不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怎么会做出这种行为呢！我叫了宵夜，咱们边吃边等。”
    “等什么？”
    戚流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凑到连休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刚说第一个字就被连休一手推开，“怎么了同桌？”
    “这里没人，好好说话，不然我在这就把你给办了。”连休随手指了一个凉亭，这一指，就发现了在凉亭里拥吻的一对男女，背光的状态下只能看到两个剪影，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下一秒，连休的视线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挡住了，他不悦地停住脚步，“干什么？”
    “少儿不宜啊同桌！我建议你不要看！”
    连休有些好笑地拿开戚流的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我偏要看，我还要强迫你跟我一起看。”
    戚流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另一只手拽着连休往前走，“快走吧同桌，外卖要到了。”
    连休任由戚流拖着他走，自己时不时回头，故意发出“wow”的声音。
    当他们踏上那条通往小操场的路时，路灯早已熄灭了，一眼望去看不到别的人影，月光下的斑驳树影成功地让戚流在脑子里自导自演了一部恐怖大作。
    连休沉默地陪伴戚流走这段路，路边突然出现了轻微的声音，戚流脑海里的恐怖片在这暧昧的喘息中愈来愈烈。
    “吸人精气的女..女鬼吗？我以前听说过这里的传说，所以我熄灯之后很少来这里..同桌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戚流闭着眼睛说出了这句话。连休明显感觉到戚流的手心出汗了，而且自己的手被握得有些痛。好吧，听这声音，貌似附近的某个地方有两个人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运动啊。他四处张望的同时不忘用手轻抚戚流的后脑勺，身体也往戚流身边贴近了一些。走了几步后，娇喘越来越近，最后在一处草丛中依稀看到两具交缠在一起的年轻□□，旁边散落了一套校服和一套迷彩服。
    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别人的到来，还在忘我的进行自己的愉悦。
    女生气若游丝的娇喘就在耳边，连休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连休尴尬地扯了一下衣服的下摆，拉着戚流靠到了右边，等走出一段距离听不到那声音后才松开了握着戚流的那只手，结果戚流立刻握得更紧了。
    “同桌，怎么样了？我们居然碰上了一中四大神秘事件之一，今晚我可以去你宿舍睡吗？”戚流弱弱地说。
    连休故意压低了声音，伏在戚流耳边呼出热气：“想来就来，我洗干净身子等你，成为男鬼吸你的精气。”
    戚流猛地抖了一下，揽住了连休的手臂，头埋在了连休的肩膀上，“同桌你别吓我，今晚还有别的事情，我怕我不敢下楼。”
    还有别的事情？？？
    “我随口说说的。”连休耸了耸肩膀，眼见戚流的头往下滑了一点，然后又迅速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喂，热爱生活的男人怕鬼真的好吗？”
    戚流抬起头：“我是男孩。”说完又低下了头，死死地抱着连休的手臂不愿撒手。
    .....好吧。
    连休从口袋里拿出耳机塞进了戚流的耳朵里，“自己放。”
    “好嘞！”戚流立刻拿出手机放歌。
    连休抽出了手，揽上戚流的肩膀：“您都这么大了，还怕这些呢？”
    戚流却答非所问：“同桌，你duck不必，我又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你要是自己接受不了的话大不了垫个鞋垫呗。”
    连休快速理解戚流这句话的含义，揽着戚流的那只手掐住他的后颈皮往上提，咬牙切齿地说：“我帮你再长高一点。”
    “疼疼疼！！！”戚流瞬间停住了脚步，手绕到连休手边扇动，同时缩起了脖子，“我错了，你不用垫鞋垫！”
    连休刚松开手，戚流又补充道：“你得换双自带鞋垫的鞋子，这样就不用自己另外买了。”
    连休又掐上了后颈皮：“我劝你珍惜生命。”
    打闹着来到大理石前，“在这等我，别动。”戚流利落地翻了出去。
    连休站在围墙底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刚才那两具□□的□□，那个女生好像在哪里见过，男生也有些眼熟，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两个人是谁。
    愣神间，戚流已经翻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份外卖。
    额头贴上来了一只手，面前是戚流担忧的目光。
    “同桌，你又发呆，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觉得刚才那对打野战的男女很眼熟。”连休拿下了戚流的手，“买了什么？”
    “快乐炸鸡！我还忍痛花了两块钱买了蜂蜜芥末酱！”戚流得意地举起外卖在连休的眼前晃了晃，然后领着他往回走，“这家的炸鸡很好吃，一会儿我们可以边吃边看戏，不对，是你看戏。”
    “啊？”
    今晚怎么神神秘秘的？破天荒地叫宵夜，每次问起今晚有什么事时总会有其他事情打断话题，他想干嘛？
    “这次请来的教官们想整新生，向校领导申请紧急集合，领导同意了，所以教官第二天的时候就跟他们提过，他们这几天都问我会不会紧急集合，今天没有人问我。”
    连休从戚流这一大段话里理解出一段话，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所以今晚有紧急集合？”
    戚流打了个响指：“没错！”说这话时，又听到了娇喘声，他神情淡定地目视前方，揽着连休的肩膀走到旁边，不急不躁地说：“希望他们能快点，惩罚很重的。”
    连休的余光看到那对运动的男女停下来了，他赶紧别过头不去看他们。
    走进宿舍区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束手电筒的光在四处寻找着什么，走近一些才看到是那个迷彩服的壮汉，他蹲在路边打着手电照着路边的花花草草。
    连休看到他用一根一次性筷子捅进了土里，挑起来的土都掉到了地上，壮汉一心挖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
    “教官。”戚流走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啊！可饿死我了！”壮汉揉着肚子站了起来，肚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同桌也在啊。”
    “嗯。”连休给了个鼻音。
    “赶紧上楼，我他妈快饿死了！”壮汉几步跳上了台阶。
    戚流慢慢悠悠地和连休并肩走上台阶，刷开玻璃门后不紧不慢地走向楼梯口。壮汉急不可耐地冲上了楼梯，一转眼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我跟教官约在402吃宵夜来着，本来想着你会早睡，就没跟你说。”戚流给壮汉的到来作出了解释。
    “哦~~背着我吃独食。”连休故意拖长了尾音。
    “没有！我是看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戚流解开了塑料袋的结，一只手在顶部快速扇动：“快闻闻这香味！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滋润你的鼻腔，引起你灵魂深处的共鸣，空谷绝响经久不衰，我爱了！”
    “你叛变了？”虽然没有多少光线，但是光闻到那股味道就觉得很油腻，印象中戚流没吃过几次，都以清淡为主。
    “这哪有什么叛变不叛变的，我一向随和大义，别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完全不挑食的好吧！”
    戚流突然停住了脚步，盯着手里的塑料袋一动不动。
    “怎么了？‘”连休好奇地拿过那袋炸鸡，里外翻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该有的酱料都有了，卖相也不错。
    “还缺肥宅快乐水啊！完了我不快乐了！”戚流“砰”地拍在栏杆上。
    连休捏住戚流的后颈皮：“这个点上哪找可乐？快走吧。”
    “哎！在学校的日子太难了！刚才也忘记点了！好气啊！”
    四楼的走廊上站着那个迷彩服的壮汉，他抱着双臂靠在402的门边玩手机，见那两个人上来后，心底的躁气又上来了：“快点快点！”
    “戒骄戒躁啊教官。”戚流走过去打开了402的门。
    402里面用一条瓷砖线隔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场景：右边那张床的床尾摆着一张叠得有边有角的蓝色军被，绿色的小枕头钻进了军被和床架之间的缝隙里，床头放着一个布箱子，床底下的鞋跟都贴着地板缝摆得整整齐齐。而左边那张床上放着一张掀了一半的被子，学校发的枕头上有几点黑斑，墙边堆着几件被挤压成条状的衣物，床底下放着一排鞋盒，一双潮牌鞋子就放在鞋盒的最左边。
    402里萦绕着一种味道，像一个腋毛旺盛的人拿着一个水盆边跑步边接腋下的汗水然后拿来浸泡汗脚穿了几十年没洗过的鞋子发出来的酸爽的感觉。
    连休问了一下后，努力忍住了干呕的感觉，皱着眉屏住了呼吸。
    “我操！戚流你在研发生化武器啊？这是我闻过最臭的老爷们儿宿舍了！”壮汉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左边的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死了！”
    “我努力过了。”戚流坐到右边的床上，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墙，原来的墙贴已经被撕掉了，上面留下了雪白的印记。
    “就餐环境极其恶劣！换个地方吧，我实在是顶不住。”壮汉一边说一边快速地往外走。
    这条走廊充斥着402的味道。
    “来这里。”连休早早地躲到大阳台，贴心地给壮汉指了条明路。
    壮汉走到连休身边，反手关上了门：“哥们儿，我觉得你该收拾一下！虽说咱大老爷们儿不拘小节，但也不能弄成这样啊！”
    “我不住402。”连休选了个地方，提了提裤子直接坐下。
    “我操，我还以为你这么狂呢！要是在我们营里早就被封了！”壮汉坐到连休对面，从裤袋里拿出一卷纸，撕开一格放在鼻子上用力擤，“不行太臭了。”
    戚流提着炸鸡姗姗来迟，他坐在连休的左边，壮汉一把就掐上来了。
    连休不满地拍在壮汉的肩膀上。
    壮汉愣了一下，放开了戚流。
    “如你所见，我真的太难了！我不想住那里！”戚流把两只炸鸡拿了出来，放在三个人面前，撒上了调味料，又拿出了蜂蜜芥末酱。
    “你就不能换个宿舍吗？”壮汉扯下一只鸡腿，用牙撕开了一块肉，鸡腿里的油流到了他的裤子上也毫不在意。
    “我们主任不让啊，”戚流带上一次性手套，把鸡腿扯下来沾上蜂蜜芥末酱，递给了连休。
    连休拿过来咬了一口，油流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用手去接，掌心上凭空多了一张纸巾。
    “我都申请好久了，每一次都被驳回。”戚流跟壮汉闲谈，压根没看连休。
    “那你怎么办？光是扣内务分都够你受的。”壮汉吃得满嘴是油，背后的那栋宿舍楼悄悄地亮起了灯。
    “怕什么！哥可是年级第一啊！扣这点分完全不虚。”戚流嘚瑟地说起成绩，为了奖励自己扯下了另一只鸡腿。
    “为什么驳回？”一旁默默吃鸡的连休终于开口问了。
    “呃，”戚流顿了一下，“你的进步不够明显，阿翔怕我吵你睡觉。”
    “所以我考好一点就可以了？”连休说。
    “可能..不止一点..阿翔规定二人宿舍要两个成绩差不多的人才能住。”戚流越说越小声。
    “你们主任多少有点毛病啊。”壮汉嗤笑。
    “这样啊。”连休说。
    原来宿舍还有这种说法，楼下是八人间、六人间、而四楼是二人间，怪不得戚流一直是一个人住，那我为什么被分到这里来了？
    “周测能换位置吗？”连休问。
    “不能吧，阿翔要求的是二中的卷子，咱们一中的周测不配。”戚流拿出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按亮了屏幕，“放心吧同桌，搬宿舍这件事情我非常有信心，完全没有难度，你别急，再给点时间自己。”
    我不急啊，的确没有难度。连休默默地想。“好。”，他说。
    “喂，戚流。”壮汉用手肘怼了一下戚流的膝盖，“现在还有时间，来一把不？”
    “同桌，”戚流看向连休，“排位吗？”
    “来。”连休摘掉手套，擦干净手上的油后也拿出了手机。
    等了几秒，连休看到了一个名叫“沉醉人间月色”的好友发来的邀请，他想都没想就点了拒绝，然后安安静静地等待戚流的邀请。
    “沉醉人间月色”连续发了两次邀请，连休都拒绝了，又过了五秒，这个陌生的好友又发来一次申请，连休想都没想直接秒拒。
    等等..戚流的端游游戏名叫迷恋世间山河，这个该不会是他吧？他不是叫樱樱嘤嘤嘤吗？
    “怎么了同桌？”
    “我刚才在领东西，你邀吧。”连休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接受戚流的邀请进入了组队房间，壮汉的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戚流换了一个粉嫩嫩的动漫头像，房间里还有舒娟和秦观。
    “开开开！”壮汉迫不及待地点了开始。
    进入选角□□面，戚流说：“同桌，你玩什么？”
    连休选择辅助界面一个个看过去：“你去输出，我给你打辅助。”
    “好嘞！那就老样子吧！”戚流立刻接话。
    连休果断遂了戚流的意愿预选。
    壮汉连忙说：“别啊！好兄弟来个肉！”
    “你就让他玩吧，打野是爹，流哥说了算。”秦观说。
    进入加载画面的时候，连休第一眼看到的是戚流的角色，他的右下角没有那个金灿灿的标志，也没有粉红色的小爱心，而自己的右下角也没有爱心标志，不禁疑惑地看向戚流，正好跟戚流对上了眼神。
    “那个号玩不了，段位太高了。”戚流笑出两个虎牙。
    连休本来在想戚流从哪里挤出来的时间，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加载好了，直到舒娟的英雄和戚流的英雄触发语音互动，他才回过神来。
    还是一对官方设定的cp！好吧，都是为了赢，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桌，大娟玩这个超厉害的！”戚流扑进草丛里不停地转圈。
    壮汉发了一个“干得漂亮”后怒道：“辅助快去抢视野啊！”
    戚流嬉皮笑脸地发了句“收到“，“不碍事，不缺这点视野。”
    “老连，过来吃经验。”舒娟说。
    “来了。”连休操纵角色走到舒娟的角色旁边卡好位置，既可以吃经验也能占领视野。
    在舒娟的手机屏幕里，她看到了草丛里有一个一动不动、不放技能的混子，但是她没有多说，因为屏幕的右下方出现了戚流的身影。
    “老连你在干嘛？来我这吃线啊。”秦观说。
    “我在吃炸鸡。”
    在秦观的手机屏幕里，他看到草丛那个混子先是动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一条直线向他走来。
    这四场游戏里，舒娟骂对面，秦观骂队友，戚流凯瑞全场，壮汉从一开始的骂辅助到对戚流唯命是从只需要一波团灭，连休就这样躺了四把，戚流面前的那只炸鸡几乎都是他吃完的。直到舒娟打了个哈欠后众人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舒娟：“我先睡了，明天还要肝作业呢。”
    壮汉：“戚流女朋友，你还在学校里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舒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这个组队房间里唯一一个女性，她试探性地问：“你在说我？”
    壮汉：“对啊！现在睡...”
    舒娟打断：“我不是！流哥对象不是我！你别胡说啊！”
    空气又安静了几秒。
    舒娟看到壮汉头像上的小麦克风消失了，紧接着，戚流头像的小麦克闪烁，她听到壮汉说“还没得手吗”，戚流回答“得手了啊”。女生宿舍区的某个大阳台上，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孩子站起来冲着男生宿舍的方向喊了句“操”，然后她对着手机说：“流哥！你好歹具体一点啊！把话说清楚！”
    “哈哈哈也是！他才是我对象。”戚流朝着连休抬了一下下巴，“盒盒盒”地笑着。
    一旁默默吃鸡的连休突然被提到。他有点懵地抬起头，先是看到壮汉一脸懵逼欲言又止的表情，又看到戚流十分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说“没错”。
    手机响起。连休看了一眼联系人，“你们聊。”，拿着手机和一块炸鸡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连休：“雨哥。”
    方雨：“休儿！大晚上的不睡觉，您干嘛呐！”
    连休：“您可别逗了！得是您先叨扰我的清静呐！”
    方雨：“我这不是牵挂我在异地上学的弟弟吗，新学期怎么样？还考那点分数没？”
    连休：“还是老样子。”
    方雨：“真丢人呐！您好歹考好一点儿！阿姨昨儿个上店里头说起这事儿，我都没脸说！”
    连休：“甭管了，又不影响。”
    方雨：“行吧，你跟你那个‘那个很大’的小男朋友怎么样？还顺利吗？”
    连休一想到这事就心累，戚流有那么多闪光点，方雨偏偏揪着这事不放。
    “挺好的。”
    “真的啊？”壮汉盯着连休的背影，凑近戚流。
    “真的啊，不信你问他们。”戚流举起手机想让同学证明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两个都已经退出去了，他无所谓地放下手机，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壮汉一把拍在戚流的肩膀上：“够爷们儿！我看他又不笑又不说话的样子，你多照顾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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