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

    连尧神秘兮兮的问：“你……是那边的？”还比了个看一眼就懂的手势。
    清心想装傻，可知道连尧是聪明人，装不得。而且发现了上司的秘密若说不是一道人，那岂不是自找麻烦，仕途无望不说，指不定往后还要被怎么穿小鞋呢。
    只能点了点头。
    “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差点被口水噎到，清心想了想……他希望我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不知怎么应答，斜瞄了两眼连尧，看他眼尾带媚的模样怕不会是上面的，那答下面的，应该不会被他列为狩猎范围。
    于是答：“下面的……”
    清心低着头，都能感受到那从头到脚打量自己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连尧看过许多这方面的书，但都浮于文字表面，总想找人交流一下真实感受，可认识的那几个，根本抹不开面去问，上回问老大，好像自己是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差点没被龙王打死。这个清心的出现，倒是机缘巧合。
    连尧凑近了问：“用后面……疼不疼？”
    清心直打了个激灵，没用过怎知疼不疼。若说疼，他指不定还要问出什么呢。
    于是答：“不疼……”
    “真的？怎么弄才不疼呢？……”
    看他双眼发亮等一个答案的样子，清心觉得是不是该说疼比较好……
    连尧虽有顾虑，可书上描写的这么快活，真人体验也说不疼，那就是不疼吧。
    看对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来他两只是公事的交情，还不是时候聊这么私密的话题，连尧挂起个善解人意的笑，拍拍清心的背：“好了，你回去吧，以后再多多深入交流。”
    还有以后啊，还深入……
    不知他所指何意，但青丘都城重地，做上司的也不能乱来吧……
    清心提心吊胆扯起个苦笑，躬身行礼退下了。
    连尧晃着扇子望着月下风雅，想起前天扇人那一巴掌，虽然夙唯并不在意还叫他不用勉强，可就这样扔下他走了实不该君子所为，自知有愧，决定去道个歉。
    连尧又如昨晚那般偷偷潜入了夙唯屋子，夙唯见到人喜出望外，本来还在为他那句‘没法和男人’而暗自伤怀，以为会有一阵子见不到人了，正打算偷溜出去见连大侠。没想到他人这就来了，还吹了蜡烛把自己往床上带。
    “连大侠？！”
    “抱歉啊夙唯，昨晚打了你还说那种话，我是来补偿你的。”
    “补？补偿？”
    窝在被窝里，夙唯脑中闪过昨夜的画面，只觉血气上涌。
    连尧拍了拍夙唯的头：“别想有的没的，这次我帮你。”
    一想到连大侠手心的热度，夙唯腹下就紧了紧，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两人脸对脸枕着一只枕头，盖着一床被子。
    连大侠直愣愣看着自己，夜色里一双蓝眸如点星，夙唯羞得不敢正视，紧紧闭着眼。
    蜷成圆润的一团，可爱得紧，让人平白生出想作弄他的念头。
    “乖，别紧张。”
    夙唯乖乖听话，稍展开了身子。
    连尧的脸贴上那紧张而绷紧，温烫厚实的胸膛，以往没少把头搁夙唯胸脯上休憩，没了衣物的阻隔贴着柔滑的肌理，竟是这样舒适安心的触感，强劲有力的心跳鼓动着。
    夙唯心动不已，蒸腾出一片水汽迷蒙。
    虚迷的眼神交汇，微闭的口中呼出的气息彼此交融，诱人亲吻。
    夙唯试探得覆上去，点到即止，他没有躲，又大胆得吻了上去，连尧回应起那爱意缱绻的吻，夙唯心情激越难抑，越吻越热烈……
    夙唯低低哼了一声，懵懵抬起眼皮，连大侠正看着自己，眸中的神色，深得叫人心里发毛。
    “别动。”连尧拍开他的手：“今晚我来。”
    话说得这般强势，哪是伺候人的样子。
    夙唯对连尧的发号施令习惯性服从，乖乖摊开手。
    没有拒绝就是默许了，他低低哼了一声，刺激着夙唯紧绷着的理智。
    心底泛起狂潮，两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一个从未与人有过亲密接触全凭本能在引导，一个本不该生出的欢愉激昂所蛊惑，在静夜里隐隐传开。
    “对，对不起！连大侠！”
    可他神情确是何其的认真无辜。
    令连尧恍惚觉得，自己正诱导一个纯真少年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声长吁喟叹，连尧心想——这…可能会上瘾吧……
    “二殿下——”
    “……哎！”
    夙唯从恍神中清醒过来，只武德师兄这么唤自己时是生气了，慌得坐直了身子垂头听训。
    武德星君没好气，一到讲课，这徒弟听不了一会儿就打瞌睡，尤其这几天特别严重，面对面的单独授课都能睡，有时还一脸痴笑着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修行者本是六根清净，无明烦恼已断才可修为增进。
    他这样的都能被三皇子，王重用，叫其他弟子怎么看，怎堪受诸人尊敬。
    身为一族的高职之首，有责任带起这个拖后腿的，武德星君只能把自个儿的闲暇时光用来给他单独授课了，于是乎，夙唯起的比其他人早，睡得比其他人晚。
    脑子本就不够大，每天被灌那么多东西都成糊了，眼皮随时在打架，稍不留神就在梦里和连尧相会。
    武德星君终于认清这块朽木难以雕的事实，决定改变教育方针。
    “夙唯。”
    “是。”
    “你自从跟随三皇子以来虽然功勋卓越，可济世扬善还远远不够，自明日起，你就住世间修行，随处助人学习去吧。”
    连尧听夙唯说到这里，算是明了这月来，武德星君是没了耐性，想把这拖油瓶的打发到别处去，而这傻小子却一脸天真的以为是他的责任和使命呢。
    夙唯垂着‘耳朵’偷看连尧的面色，见他一语不发的样子心里也没个谱。
    “连大侠……你…不生气吗？“
    “我气什么？”
    “我……可能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是哦，好好干吧。”
    “啊？”
    他其实想问连尧能不能一起去，却又不敢提这种无理的要求，想等对方开口，可对方显然没有这种意思。
    又试探道：“我一个人，也不知应不应付得来……”
    一柄折扇拍上脑门：“以前依赖惯了大家是不？又不是叫你去打杀妖怪，你还怕应付不了些凡人吗？”
    “是……连大侠，我错了……”
    夙唯沮丧得垂着脑袋，以为两人变得亲密了，结果离不开的还是只有自己……
    “那连大侠……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慢着。”
    夙唯猛然回头，眼中闪烁着满满的期待。
    连尧随口道：“今晚，就在这睡吧，我有一份践行礼送你。”
    副统帅的独栋居所到底宽敞气派，蜡烛就燃着几十盏，室内灯火通明，应连尧的要求，夙唯正靠墙坐在连尧宽软的塌上，踌躇着下一步动作。
    “开始吧。”命令式的口吻催促着。
    “连大侠……能不能……先把蜡烛灭了？”
    “我这偏僻，四下里无人。”
    “……”
    知他是故意，只好硬着头皮，把斜披在身上的一层布撩起来……
    连尧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对面的桌子前，沏了杯茶，见他的动作停了，又催促道：“继续。”
    连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乖顺的按指令，之前夜里看不清，八块腹肌棱角分明得铺于小腹上，
    饱满厚实的蜜色胸肌……
    连尧嘬了一口茶，并没有什么后续指令。
    “连大侠，口…口以…腾…停…了吧。”气喘吁吁咬着不布，把话尽量说得清楚些。
    “不急……”
    “！”夙唯摇着头表示不能，一双委屈的狗狗眼渴求着。
    “真是依赖惯了……”
    有烛光的照明，能清楚看到那两颊泛起的薄红，细密的汗，和乱了呼吸的唇，是从未在他面上见过的脆弱风情。
    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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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唯清醒了几分，手上一顿不敢看他，静夜里，两具人相对侧卧着，彼此的心跳动可闻。
    夙唯还来不及体味失落，“下回让你……今天…我还没准备好……”
    他脸埋在胸口看不清表情，夙唯不自禁泪湿了眶：“连大侠……你真好……”
    “得了得了……手别停，和我一起。”
    两两相贴，彼此一番厮磨后，又是一夜相拥沉眠。
    再度重临人间繁华，人来人往熙攘叫卖，如今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夙唯幻化成一般修行者的模样，身后负一长剑，游走在街头，乱转了两个清晨日落，仍不知做些什么，又该何去何从。
    随缘救助众生，可谁是他的有缘人呢……
    迷茫中，忽的，几颗铜板砸在面前发出脆响，“我不是行乞……”一抬眼，撞见一身青衫的公子。
    “连，连大侠！……你怎么来了？”夙唯又惊又喜。
    “我有说不来帮你吗？”他晃着扇子，一派风流潇洒。
    夙唯挠挠头又摇摇头，咧开一口傻笑。
    斜阳映春水，一双人影相拥柔柳下。
    黄昏远处炊烟渐起，酒楼的吆喝声吵醒了肚里的馋虫。
    连尧嫌弃得敲了敲夙唯手里的碗：“好久没来体验生活了，走，我请你顿好的。”
    “哎？”夙唯迟疑：“不许带金银到各族，连大侠你哪来的银子？”
    “以你连大侠的才智，弄两小钱还是不容易？”
    “……你不会又偷偷去赌了吧？”
    连尧白眼一翻：“生财的门道又不止赌博一途。”
    落座后，连尧叫了一桌菜，随口问道：“来此地这两日，攒了几件功德了？”
    夙唯停罢手中筷子，头垂了下来：“途中有见到穷苦之人，我拿不出钱接济……见到伤病之人困于不能使用法术…我又不懂寻常的医术，没法为人治病……所以目前……没有什么收获……”
    小声说完，夙唯偷瞄连尧，见他无动于衷，一心只在夹菜上。
    “连大侠你不嫌弃我没用吗……”
    “意料之中。”
    “……”
    连尧瞥了眼那垂得更低的头：“怎幻化成这般模样？”
    “我这头红发本就要隐藏起来，便学着老大那样……好让人亲近些……”说着拉了拉身上如同道士般素净的衣裳。
    连尧多看了两眼：“没我想象中的难看嘛。”
    “哎？！”夙唯脱口道：“那老大呢？你不总夸老大美。”
    “我眼里，老大和男人不算一类，所谓中性美人吧。”
    夙唯嚼着这个词，形容连大侠也挺合衬的。
    脑中忽不合时宜得迸发出他夜里的风情模样，急切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连大侠会愿意与自己亲密，连大侠…你，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盘恒在心口很久的话，终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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