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四处飘——番外

    我叫安落，沛城人士，我的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个颓废的女人。我们一家原本生活在沛城的一个破烂小屋里，而我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自我记事以来，父亲每日都是早早出去，傍晚就醉醺醺地回来，这个男人有时候喝醉了，还会打我和阿娘，我的身躯很小，阿娘总是挡在我前面，不让我受伤。
    这个男人也让我好恨，阿娘每天起早贪黑，编好竹篮去集市里卖，好不容易卖了些钱，这个男人就总是一把抢过，然后去挥霍，去赌钱，去喝酒。
    有时候是一点不剩地抢走，有时候会给阿娘留下一些。
    家里的日子过的穷苦，眼看每天的米粥越来越稀，那个男人也越来越过分，我和阿娘也越来越消瘦，我突然想逃离，想带着阿娘一起逃。
    那天，我跟阿娘说，“阿娘，我们离开他吧，我们两个离开之后会过得很好的。”
    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阿娘总是那么固执，就直接拒绝了。她还不明白，那个男人对她根本已经没有了爱，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后的这些年，阿娘还是默默忍受着那个男人的怒火，我好恨，恨不得让那个男人去死，他凭什么伤害我的阿娘？
    我想杀那个男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是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时候未到……
    一直到我十五岁，一件事情让我爆发了。
    我躲在门后，亲耳听见，那个男人竟然偷偷摸摸地和阿娘商量着，要把我嫁给一个少爷当二房，他好拿彩礼钱。
    我看见阿娘不同意，做出了她的第一次反抗，但并没有用，那个男人还是打了她，将她打的鼻青脸肿，看见阿娘嘴角泛血，我的心中满是愤怒，那时的自己仿佛失去了理智。
    我快速地跑回自己的房里，从床底拿出自己藏了许久的匕首，尽管有些生锈，但是……并不能阻止我去杀他！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趁他不注意，直接将匕首插进他胸口，看着他一脸惊恐地倒下，再也没有起来，我的心里竟然莫名有些高兴。
    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带着阿娘走了，去开始新的生活。
    结果，目睹了一切的阿娘，她居然……打了我。
    “安落！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你杀人了！”
    如果在我记忆中，那次是阿娘第一次吼我，可我仍然觉得我没有错，我是在帮她，也在帮我自己。
    “那又如何？阿娘，这个男人他早该死了！现在咱们就离开，离开之后，这一切就都不过咱们的事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阿娘都是激动着，她突然猛地拽住我的手，“跟阿娘走，跟阿娘去找县官，去投案自首。”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是在救你啊！
    我讨厌这种背叛的感觉，我想带她离开，结果她现在为了这个男人要让我入狱？原来之前一切一切的关心，都他妈是狗屁！
    我就那样一时红了眼，就那样毫不留情地举起匕首，连她也一起杀了……
    杀了人之后，我把我的家烧了，随后就自己收拾了东西离开。
    我无处可去，突然听说，再那么一座山上，有个门派叫凌天派，专门招收无父无母的孤儿弟子，那么……他们都死了，我应该就能去成为那什么所谓的弟子了吧？
    就这样，我背着包袱上山，结果途中遇到魔教中人，原本我以为我可能也要亡命了，可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救下了我。
    而等我入了凌天派后，我就知道，只能那人是门派中的大师姐——将若兮。
    她似乎有一种吸引力，我的脑海中时不时就出现她从天而降救了我的那一幕。
    莫名其妙的，就想和她更近……
    所以……我想要更强的实力，离她更近一些。
    可惜我刚入山门，就连藏书阁里的那些秘籍我也不能阅读，甚至连称手的武器都没有，那段时间我很迷茫，我就感觉自己是那那样的弱小……
    我犹然记得，某一天半夜，我已经急不可耐，所以我偷了一个师姐的招式秘籍，结果刚拿到手，就被发现了。
    她说她要告诉掌门，然后让掌门赶我走，可我好不容易才进来，我怎么可能回去？无论是谁，都不能赶我走！
    所以那天晚上，我率先向她求饶，随后趁着她放松了警惕，去睡觉
    时，再次拿出我偷藏的那把匕首，就这样杀了她……
    杀了她之后，我将她的尸体一点一点挪到后山去，我倒也不怕，就算以后有人发现了，谁又能知道，杀人凶手是我呢？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将尸体埋好，却突然被在后山巡逻的凌舷撞见了，我当即慌了，我突然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人不仅没有对我做什么，反而对我微微一笑，“很好，安落，你是个可造之才，我可以看到你的野心和杀心呢。”
    “掌门，我……”
    “无事，今日之事，我全然当我没看见，以后也一样，只希望你能尽早提升实力，只要能提升，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凌舷当时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第二天后，我果然一点事都没有，门派里的人也没有知道，而我也稍微有点懂他的言外之意了。
    那天起，我就知道，如果想变强，只有掠夺，所以……我总是隔三差五地找上几个目标，然后杀了他们，抢夺他们的钱财，秘籍，武器。
    一开始用那把小破匕首，杀人不是很顺，后来……凌舷赠给我一把锋利的剑，就顺多了，那把剑，我叫它——纵孽。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短短的时间内，我提升地很快。
    一年之内，已经和魏延不相上下了。
    也正是因为实力的提升，我和将师姐也有了交流的基础，我们可以一起谈论剑术和招式，还可以一起品茶什么的，那段时间我的确很快乐……
    等我入门派已经两年半的时候，我却突然得知，将师姐很快就要嫁给魏延了……
    我根本无法相信，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嫁给他？魏延为的是什么，她心里不清楚吗？
    我质问着她，“将师姐，魏延他根本就对你不是真心的，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安落，这件事情你别管那么多。”她的神情那样淡然，我的心里一阵不适……
    “为什么？！师姐，魏延他有什么好的，明明就是个伪君子！”
    “够了！安落，我说了这件事，你别再插手了，也别再谈了！”
    我记得，脾气一向较好的师姐竟然发脾气了，呵，所以说来说去，我终究还比不上魏延吗？那我到底算个什么？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不想让魏延得到她！
    所以……我应该去杀了他！
    只不过那家伙与我实力不分上下，我就试着刺杀他，失败了……
    眼看，师姐就要嫁给他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所以我以下山祭拜父母的名义，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下了山，通过一系列的弯弯绕绕，找到一个卖蛊虫的商人，我买下了一只盲蛊虫，同时还找到一个卖毒的小贩，买下一包毒药……
    没错，我先是给将若兮下了盲蛊虫，随后又给她投毒，让她既瞎了眼，又武功尽失，变成了一个像废人的家伙。
    果然，这招很有效，她变成了这副模样，魏延果断反悔了。
    从此之后，就是我来照顾她了，我要让她的身边只有我，然后让师姐也喜欢我。
    我原本以为，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这样长久的陪伴，就能让将若兮喜欢我，结果半年之后，突然冒出一个家伙，他是乐麒，准确来说，也是祁乐之……
    我没想到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居然夺走了师姐的心。
    竟然还换着不同的身份，要娶师姐……
    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当天晚上就去刺杀他，同时也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也知道了我的秘密……
    不过，终究还是我失算了，我最后竟然被他反击了……
    当纵孽尖锐的剑尖一点点刺穿我心口处的皮肉时，我根本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脑子一空。
    那时候，我告诉自己，我杀了很多人，现在……该死了……
    尤其是他先前说的，“爱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她呢？”
    我也不断地反问着自己，随后内心就是无穷的愧疚，这么久以来，看见将若兮的自我放弃，我又何曾不心痛，不后悔，可……我不能告诉她，这都是我做的，要不然……会被讨厌的。
    我以为我这么精心照顾她半年，就能赎罪了，其实根本赎不尽啊……
    就这样，我做了这一生最后一个决定——主动赴死，赎我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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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祁潇俞，据说很久之前，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爹，还准备给我取名叫什么屁的祁天霸，我听说了，也真的是无语了。
    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我阿爹阿娘亲生的，我是被捡来的。
    但这也阻止不了，姥姥、姥爷对我的喜爱，阿娘也很疼我，只是……我这个不正经的阿爹，总是和我作对。
    小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穿男装，因为我觉得，穿的像个男子汉，特别帅气，就像阿爹一样！
    而我这个阿爹明明就是蠢蛋一个，却总是仗着自己武功比我高，个子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总打我屁股，欺负我。
    但没关系，阿爹欺负我，我就跟阿娘说，阿娘总是很明智，帮我教训阿爹。
    阿娘会让阿爹跪着，我要是不原谅阿爹，阿娘就不会让阿爹起来。那时候的我，就喜欢看阿爹不敢反抗地跪着，所以我总是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原谅阿爹。
    阿娘也时不时在我面前打阿爹，说是帮我出气。
    实际上我心里清楚，阿娘私底下可心疼阿爹了。
    等到后来，我八九岁的时候，我就突然明白了什么。
    起因是我一时贪玩，趁着繁清和双笙不注意，一下子溜出了自己的房间，无意间跑到了阿娘的卧房前。
    我原本想着进去找阿娘玩，却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声音，这些听好像还有点气喘，“夫君，轻些，我好疼……”
    我当时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想着一探究竟，刚准备推门进去，却突然通过两指宽的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阿娘和阿爹居然……光着身子，阿爹这个臭不要脸的，死猪一个，还压着阿娘……
    可我仔细一看，又发现了惊天秘密，慌的我赶紧轻轻把门缝合上，最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来……自己叫了这么久的阿爹，竟然……和阿娘一样是个女人。
    自那之后，我看阿爹都隐隐有股异样感。就这样看来，姥姥、姥爷好像也不知道这事，看来阿爹阿娘有意隐瞒，我虽然挺喜欢坑爹的，但也没损到这地步。
    后来，等我长大成人，已有19之后，我便也学着江湖大侠的样子，带着一把木剑，在荆城中行走，想着说不定路上碰到几个恶霸，顺手就给解决了。
    不过，走来走去，这一路上恶霸倒是没见着，反而捡到一个无家可归的姑娘。
    那姑娘一开始见到我，还管我叫大侠，把我认作男人，我当时也没纠正她，只是向她询问情况。
    那姑娘说她叫肖青羽，是从远方逃到这里的，她原来的故乡闹了饥荒，饿死了很多人，她的家人也一样，只不过是为了能让她活下来，把家里最后的干粮给了她……
    我挺同情这姑娘的遭遇，便将她带在身边，不得不说，这姑娘的确有极大的作用，既能下厨，又能算账。在荆城游荡不回家的这段日子，也一直是她照顾我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感觉我好像离不开她了，是她太有魅力了，还是说……我动心了。
    我想……可能二者皆是吧……
    我和她相处了半年后，我也确确实实发现，她是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偶尔又和阿娘一样有些傲娇，但……我很喜欢。
    所以，当我知道自己喜欢她时，我不仅向她坦白了我是个女子，还表明了心意。
    或许是年少轻狂，说出口之后，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被拒绝。
    事实也正如我自己想的那样，肖青羽她居然……接受了我的一片心意，原来……她也同我一样。
    我们两个没有拖拉，就这样在一起了。
    也就是20岁那年，我把这事告诉了阿爹和阿娘，她们果然没反对，这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她们不也都是女子吗？
    而这也只是属于我和阿羽，以及阿爹阿娘的秘密，她们帮我们办了一个小小的婚宴，她们帮我们主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们四人……
    不过我很高兴，阿爹也总算做了一回人事……
    我和阿羽在一起很幸福，我的梦想是行走江湖，成为一代大侠，而阿羽就这样一直默默陪着我……
    我们两个没有□□，这一生只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而阿爹阿娘已经70多岁，再也走不动路时，我安分了许久，一直和阿羽留在家里陪着她们。
    可……两个老人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离开了。
    等我发现阿爹阿娘没有一丝生息时，我突然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我可是和阿爹斗了半辈子，阿爹口中的小屁孩啊……
    那天，我守着她们两个，哭了一整天，竟然有些停不下来，真是奇怪了，我……明明不喜欢哭的啊……
    阿爹和阿娘走了，我和阿羽专门给她们两个定制了一口大棺材，将她们安置在里面，共同埋葬了……
    她们离去了，这人世间只剩我和阿羽了，我们要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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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