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

    “摄像机？”
    鲁局长皱眉看着眼前一筐的、各种型号都有的摄像机：“他们还交代了什么？”
    “刚开始, 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下级回答：“我们把人带过来的时候，就用了一点手段，他们就全招了。”
    特安局顺着第二小学、中心医院、花园区公安局三大异变地点的交集, 从而摸赵圆圆等人, 又顺着这三个人的交往、行程, 查到了一批人——这批人都是名声不小的公共知识分子, 有些是美籍, 有些是经常在中美之间活动。
    但是前一段时间, 他们前后脚在一段接近的时间内集中回国。
    这让特安局起了疑心。
    最初赵圆圆、韩坚、潘徙等人矢口否认, 都坚称自己是临时有事才回国, 并且气焰嚣张, 称自己是社会上有名望、有关系、有能量的人士，认识不少政府机关的大领导，政府机构不该无缘无故扣押他们，还声称出去后要跟他们的大领导“打招呼”。
    但这一招在特安局面前不管用。
    先不说现在国内风云诡秘，欣赏赵圆圆这些河殇中年的“领导”恐怕自身难保，就算他们躲过风云变幻还敢出来蹦跶当“□□”, 特安局是体制内最特殊的机构之一, 也有的是办法让赵圆圆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该说的全说出来——
    特安局用了一点催眠、幻术之类的最浅显的小手段, 这些无良文人就直着眼睛, 把前因后果全招了：
    他们领了美国的钱、权、或者许诺, 要帮华盛顿办一些“小事”。
    “所谓的小事，就是让他们继续维持之前在国内的做派，比如赵圆圆的工作室、韩坚的新闻社、潘徙的国内文化传媒方面的人脉等, 都是之前就持续运转, 本就属于南方系媒体一脉的。就像我们齐州的这个三个案子这种新闻, 他们都是操转的熟手了。”
    “唯一和之前不一样的——美国方面让他们每人都带回了一台摄像机，要求他们到中国之后要用这些摄像机去拍摄新闻照片，新闻题材则指定了教育、医疗等方面的负面新闻。据说结算标准是这些新闻的传播量、影响范围，影响越大，美国给他们的好处越大。”
    “至于美国指定要他们带回国的摄像机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们也说不出来。只知道这些摄像机据说有个外号，叫‘真相’，据说能拍出真相，而且美国人告诉他们：用这些摄像机拍摄的时候绝对不能拍到自己人，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摄像机就是我们从他们那搜出来的。
    外表上各种型号都有，说是超凡物品，摄像机上又检测不到文本能量。”
    “据他们承认，齐州的三个案子，就是他们动用了这些摄像机参与的第一批新闻案件。”
    问到这个地步，特安局基本上可以肯定：齐州出现的这些怪物、异变，十之八九跟赵圆圆等人制造的新闻案件，跟这些摄像机有关系。
    “利用普通人对超凡物件的陌生，违背国际特殊安全法，在别国制造这种超凡案件，美国人疯了？”鲁局长顿觉不可思议，眉头能夹死苍蝇——扯上国外，特殊安全案件陡然复杂了不止十倍：“这批回国公共知识分子有多少人？”
    下级道：“据赵圆圆口供，仅她知道的就有上百人。分布在全国各地。赵圆圆是其中‘咖位’比较大，回来的最早，动手也最早的一批。”
    山东人性格的鲁局长听得青筋直跳：“这些蠢货......越是自以为精明的无知，就越是什么都敢做！连带回来的摄像机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用！真以为美国会履行自己的承诺？美国人既然敢放他们回来，那说明早就最好了暴露的打算......他们就是弃子！”
    鲁局长道：“必须全国搜捕这批人，查封流入我国的超凡摄像机。把这件事整理一下，立刻上报总部！”
    “是！”
    下级匆匆地去打报告了，鲁局长望着眼前盘踞校园的九头鸟，反而略微松了口气：
    全国性的特安事件——所幸齐州虽然是最先遭殃的一批，但发现的早，已经把异变控制在了二小、中心医院、花园区公安局三个地方。
    *
    “起——”郝主任伸手一拂，内力外放，将柜子上的文件卷起。
    风落，一张纸文件丝毫不乱，安然落在了他书桌上。
    “很方便嘛！”完成一系列精细操作，郝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还开始给起名字：“这一招就要叫穿云拂纸手......
    “你还有心玩这个。很有童心啊。”彭院长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自家年过半百的师弟正兴致勃勃，跟小孩似的玩弄着新得的“武功”。
    “以前光看电视剧的侠客飞檐走壁的，我这不就玩玩嘛......”郝主任摸摸脑袋。他青年时期武侠片正热呢，郝主任也曾跟同龄人一样偷偷地沉迷追剧，暗地里幻想过自己飞檐走壁的样子。
    彭院长评价：“不过就是起名水平一如既往的烂。”
    “哪里烂了......拂纸手多好玩......”郝主任嘟囔：“你这是诋毁，不就是给你孙女起了个叫猪猪的小名嘛......”
    彭院长才懒得理他，直接摁了一下通讯器，传了一堆资料过去：“山东特安厅替下属齐州特安局传的文件，你先看看吧。”
    由于特安部需要保持明面上的中立，获得了武功的郝主任这段时间被迫停了大部分的工作。
    不过好在上面照顾，让他自行选择暂代特安部的人选。郝主任就把工作委托给了彭院长。
    彭院长有一大家的中央特安研究院和其下的分支要管，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管特安部的工作，最后大部分紧要的工作事项、决定，兜兜转转，还是会落回郝主任手里。
    这也算是首长对他的特别照顾了。
    郝主任的通讯器滴地响了一声，他点开电子文档迅速浏览了一遍，表情逐渐从轻松变得凝重：
    齐州......三案......教师、医生、公安......公共知识分子......超凡摄像机、美国......
    彭院长道：“我怀疑出现在齐州的，就是‘真相’摄像机。”
    特安部所掌握的消息，远比齐州特安局要齐全、充沛。
    前段时间，韩国特安部发了求援信。
    信中，韩国资深者讲到了韩国出现的异变跟一批超凡摄像机有关。
    卢武总统去世后，韩国社会里忽然出现了大量国民畸变为怪物、伪装在韩国正常社会里的情况。
    韩国特安部紧急出动，顺着变异的怪物，追查出了一批在韩国社会暗地里流转的超凡性质的摄像机。
    这一批超凡摄像机，具有摄录怪物真面目、以拒绝的方式抵御怪物的功能，并且其中的“母体”还可以同化制造大量子体。
    人们叫这些超凡摄像机为“真相”。
    但是据韩国特安部的进一步调查，这批超凡摄像机的功能，远不止所谓“摄录怪物真面目”。
    最初，是韩国特安部查到了两个小女孩，一个叫朴银珠，一个叫崔智贤。
    后者本是韩国当红的少女明星。
    在她的复出演唱会上，崔智贤伙同朴银珠制造了“演唱会事件”，造成了一起超凡摄像机大量传播案。
    他们顺着这两个小女孩查下去，意外发现，超凡摄像机的功能根本不是摄录怪物真面目，而是制造怪物！
    比如，他们查到了一袋照片——这袋照片是一桩怪物造成的灭门惨案里流下的受害者遗物。
    受害者姜敏善拍下了一叠照片。
    这叠照片是姜敏善在演唱会拍的——那个演唱会后来变成了怪物狂欢节。
    朴银珠也曾出席这个演唱会，姜敏善拍照的时候，因为角度问题，只拍到了朴银珠的半条胳膊。
    然后，朴银珠入镜的半条胳膊就变成了木偶的手——而整个人没被拍到的部分，就安然无恙。
    调查出可能后，韩国特安部上上下下的脸都绿了：韩国面临的情况十分险峻。如果不能及时控制超凡摄像机的母体，搜罗已有的超凡摄像机，那么迟早异变的怪物肯定源源不绝。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又查出“母体”根本不止一台。
    崔智贤和朴银珠之前，早就有不少人主动用母体在制造超凡摄像机了。
    但当韩国特安部去搜查“真相”，想控制情况时，却发现韩国国内的母体、子体都莫名其妙地在消失，甚至还有韩国国民不断地离奇失踪。
    焦头烂额的韩国特安部顺藤摸瓜，最后居然摸到了美军基地头上。
    原来美国人也发现了这批超凡摄像机的存在，而且比韩国特安部发现的更早。他们没有告知韩国，反而趁机大肆搜罗母体、子体，抓捕异变的韩国国民，运回美国本土。
    韩国的求援信发到了中国特安部，因为之前将进酒和卢武的事，韩国特安部在春香的带领下，一向是亲中、亲朝，进步派的，加上对美国作为的愤怒，求援信里没有半点隐瞒，能说的都说了。
    因此，一看到齐州打的报告，再看这批携带摄像机的人来自美国，郝主任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将这一切串联了起来。
    “砰”！
    实木木桌被郝主任带着怒气的一掌拍下去，竟被拍成了两截：“美国佬欺人太甚！”
    彭院长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冷静一点，现在追究美国人于事无补。这份齐州的报告里还有些细节，我有些想法，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的看法一样。”
    郝主任压下怒火，从头把报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在某几行忽然顿住，反复读了几遍后皱起了眉：
    奇怪。最初赵圆圆派的记者，拍到的只是姜云的照片。
    那为什么没有出镜的、姜云的同事，在血衣案发酵几天之后，也异变为了九头鸟？
    齐州河神又为什么要提“污染”这个词？
    他眉头越皱越深，脑海中风驰电掣地进行推理，在某个点时，灵光一闪，郝主任脸色大变，骤然而起：“糟了！”
    “师兄，帮我立即联系中央、通报全国：全国特安机构，立即开始重点盯防全国各省、市、区县、乡镇、街道的教育、医疗、公安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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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晚更新晚了五分钟
    解释一下为什么1号没有更新：
    我国庆1号也休息了一下，跟家人一起出门吃酒去了。所以那天没有更新。
    也容许我节假日休息一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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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