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推荐阅读:剑帝寒门崛起校花的贴身高手清都仙缘刀光如月映九州我在诡异世界谨慎修仙巨门卷老子是全村的希望医路坦途我们反派才不想当踏脚石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自然是不知道他的黑历史的, 在她们看来,这人虽然年纪略大了些,可是有手艺傍身, 又在猪场干活, 又是在城里有房子的,那是数一数二的理想女婿人选。
    几个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大娘便不由的动了心思,像是查户口一般打听钱又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
    钱又并不傻,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些人只是好奇, 等后来问的问题越来越直白之后, 他也察觉出了这些人的心思。
    身为一名大龄未婚且难婚的,已经二十出头的男青年, 要说他不心动, 那都是假的。
    就他这条件, 这名声,城里的人只要不傻不瞎不聋, 谁家会舍得把女儿嫁给他。
    如今这么多人看好他,视他为理想女婿人选, 他心中免不得雀跃得意, 觉得总算有人慧眼识珠,瞧出了他不凡的内在。
    尤其是村子里的姑娘们,虽然肤色不及城里的姑娘洁白, 但是身材个顶个的结实柔韧苗条, 充满青春活力,像是一株一株的茁壮的小树, 而不是弱不禁风的藤蔓。
    可是一想到温宁那张俏脸, 再多的心动都立马化作泡泡消散。
    他有预感, 要是温宁想起了他是谁, 又见他村子里的姑娘下手,八成会对他痛下杀手。
    温宁:……
    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齐义?”温宁从车上跳下来,“你今日怎么在这里摆摊?”
    他们这样的小摊子,为了方便老顾客,一般来说轻易不会变动摆摊的位置。
    齐义见到她便笑了出来,“没什么,只是想换个地方试试,总归县城就这么点大,换个位置影响不大。”
    齐义除了卖些胭脂水粉,后来也开始卖些自己做的猪胰子皂,因着中间有个齐叔,他们两个又是相识的缘故,齐义便是从她这边拿原材料的。
    这两人脾气又是颇为对付,意气相投,一来而去的,没有如齐叔所想的那般发展出些情况来,倒是处成了朋友关系。
    “你觉得我会信么?”说是这样说,温宁却没有追问下去,笑道,“我上回去肉铺那边,还听齐叔说你凑够钱了,打算开个铺子,怎么样,店面物色好了么?准备什么时候开张?到时候我找些人去给你捧场啊,争取搞个大场面,一炮将你的铺子打响,打出名头来。”
    “开铺子这事最快也得等明年二三月,我这攒的钱还差一点,铺面那边还没看好,这段时间先一边攒钱一边物色铺子,趁着年前再挣一笔,别的慢慢来。”大中午的,冷风呼呼的吹着,街上闲人也没几个,齐义便有些吊儿郎当的靠在摊子前,“不过你这大场面可以提前备着,我肯定是不会客气的。还有,以后当真开了铺子,我肯定不会只卖这么点东西,到时候少不得要从你那拿猪油,记得给我算便宜些!”
    “好说好说,这方面的事情都是我姐夫管的,你到时候自己找他谈,谈成什么样的价格,那就看你本事了。”一说到钱,温宁立马把事推到王明才头上,“附近几个县城,都知道我们第一美做的那是良心生意,价格一向公道的很,这点你只管放心便是。”
    “小气!”齐义不屑的切了一声,随手抛过一个小盒子,“这是我新做的香膏,擦在脸上手上都成,滋润轻薄不油腻,香味也是淡淡的橘子香,送给你了。”
    温宁轻松的接过,狐疑的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这不会是拿我当试验的吧。”
    “不要拉倒。”齐义伸手要拿回去,却被温宁躲开,“我说你,也是一个大姑娘了,整日素着一张脸,有什么意思,也该学着打扮打扮自己了。”
    分明挺好看的一张脸,竟是除了香膏什么都不擦,想要赚她的钱都难。幸好想她这样的年轻女子不多,不然自己的东西要卖给谁去。
    “哎,天生丽质,不施粉黛都是好看的。”温宁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想从我身上赚钱,放心放心,我家用的香皂香膏都会在你这里买的。”
    言外之意,便是除了这两样,你齐义别想从我身上赚钱。
    两人又闲聊打屁几句,齐义说道:“哎,你上次从省城给我带回的胭脂水粉还挺有用的,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温宁已经将香膏盒子打开,挑了一点在手背上抹开,又仔细的闻了闻,“有用就好,也让你开开眼界,这外边胭脂水粉做的比你好的比比皆是,别天天的鼻孔朝天,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只有自己的东西最好,学着点。”
    “啧,这气味不错,还挺好闻的,再给我拿几盒。”温宁对这香膏还算满意,不像别的样涂上去闷的很还油腻,一点都不舒服。
    “你这是不损我几句就不舒服啊,我什么时候鼻孔朝天了。”齐义又抛了几盒香膏过去,还想再说,旁边就有一道突兀的声音插进来。
    “我说今日怎么没看见你,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田媛披着一件做工精细的狐裘斗篷,头上珠翠摇晃,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原来你和温姑娘两人认识的啊,看来交情挺深的。我这些日子天天找你,也没听说要送我一盒香膏。”
    温宁:……这人有毛病。
    齐义:……还病的不轻。
    温宁同情的看了一眼齐义,这田媛看着为人亲和热情,实则很多时候都失了分寸,自来熟过头,并且有些自我为中心,对于她和齐义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让人舒服的来往对象。
    怪不得这人放弃了自己的根据地,跑到城门口这一带呢。
    齐义的嘴角早就耷拉下来。
    这人年初的时候,曾经冒出过一阵子,总是缠着他要和他做生意,后来消失后他还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前些日子又忽然出现,还天天到他摊子前缠着,搅黄了他不少生意。
    非但如此,城里开始有些风言风语流传,一度传到他爹娘耳里。
    “温姑娘别来无恙,自从年初一别,我们也有许久不见,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碰上,看来我么果真有缘。”田媛脸上是笑着的,眼底却透着防备打量,“我记着温姑娘是做腊味干货生意的,怎么现在对这些小玩意也感兴趣了?”
    “是挺有缘的。”温宁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浓浓的敌意是什么鬼,她们有什么关系么,一上来就这般阴阳怪气。
    她将几盒香膏收好,一脸同情的看着齐义,“你一个人能搞定?”
    齐义头疼的冲她摆摆手,“走吧走吧,我也收拾收拾回家去。”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换个地方还能遇上这煞星,看来今天的生意也要泡汤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田媛有些气愤的看着齐义,这人避她如蛇蝎的态度,真的是让人十分的不痛快。
    想她便是还在婆家的时候,也不曾这般被人对待过,回了娘家,更是被家里人宠着,一点气都没受过,到了这东平县,一个两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不过是想来找你谈生意罢了,你至于这样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点的气量,难怪现在都只能摆摊子。”
    齐义十分火大,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她扬起拳头,喘着粗气大声道:“那花街柳巷的姑娘接客人还讲究个你情我愿,谁家做生意和你似的,别人不同意,就死缠烂打坏人名声,哪里有一点做生意的诚意!我就这么点气量怎么着,看见你就烦,和你做生意,我脑子坏掉了!我警告你,以后别缠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毛病,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人人都得供着你!”齐义将东西都拢在一个大包袱里,塞进背篓扛起就走。
    要是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气的真的动手打人。
    这临近年末,天气又冷的很,按理正是他生意好的时候,要是不出意外,趁着年前这段时间,自己就能攒够开铺子的钱。也是他犯了太岁,碰上这么一个疯子,别说生意好了,那是连生意都做不下去。
    真他娘倒霉!
    齐义忍不住吐了句粗口。
    田媛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他远去,耳边传来切切私语。
    “这齐家老二真倒霉,被这样的人缠上,啧啧啧……”
    “你别说,就这姑娘的劲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瞧上齐老二了,原来是想要和这齐老二做生意啊……”
    “这算盘打的可真精,我前几日也是和齐老二一处摆摊的,这姑娘开的条件,只要不是傻子,那都不会答应……”
    田媛咬着嘴唇听了一会,最终一跺脚,匆匆离开。
    江氏身上穿的厚厚的,脚边不远还放着个火盆,就着奶娘的手喝了一小碗鸡汤,便捂着嘴摇了摇头。
    她慵懒的靠在偏厅的软榻上,腹部微微隆起,正欲闭目养神,田媛就带着一阵冷风闯进来。
    奶娘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田媛,“表小姐,我家姑娘如今身子重,受不得凉,受不得惊,还望表小姐体谅体谅我家姑娘,下回进来动静小些吧。”
    江氏拉了拉她,支起身子,“奶娘,怎么这样和表姐说话,快去泡热茶来,表姐快过来坐下,今日怎么一个人过来。”
    田媛和江氏其实不太对付,她向来有些瞧不上江氏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对她主动给丈夫纳妾的行为更是看不上。
    因此虽然江氏多次邀她搬进杨宅,她都是不答应的,只带着自己几个得用的人住在飞鸿楼。
    虽说瞧不上这表妹的作风,来了东平县之后,得知江氏有孕,她倒是往江氏这送过几回上好的补品。
    可她在东平县也就和江氏算是熟悉些,两家关系也亲近,如今她碰到问题,想要找人说说,想来想去,也就江氏这边合适一些。
    巴拉巴拉一通说,田媛成功的把自己说气愤了,她端起茶杯一气喝光,重重的将杯子放到矮几上,“你说,我这么做有问题么?祖父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可没这么好说话。”
    江氏:……
    田家原只是乡下一富户,还是从田祖父这一辈开始做生意的。别看田祖父如今一副和蔼可亲小老头的模样,田祖父的手段她也听家里人提起过,刚开始发家的时候,手段较为粗暴,也不甚干净,强买强卖的事情也没少做,没少造孽,她祖父说起来,都是对田家十分瞧不上的样子,言必称之为土匪流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这表姐,是怎么有脸觉得她祖父当年做的对,还想在东平县这地界故技重施,强压地头蛇的。
    不知道这东平县的民风要比布枝县彪悍许多,连女子都是一言不合就操刀上门的主么?
    她斟酌着开口道:“表姐,如今到底是和从前不同的,现在大家都讲究一个和气生气,做生意更是得你情我愿的。我虽然没做过生意,却也听夫君说起过飞鸿楼的事,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然你姑且听听看?”
    田媛有些急躁的催道:“快说快说,我听着就是。”
    要说飞鸿楼,江氏最了解的也就是飞鸿楼和温屠夫家肉铺的事情,毕竟当初因着某些缘故,是有仔细了解过的。
    江氏说的口干舌燥,见田媛一脸的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便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也是一窍不通,这些话也算不得数。不如这样,表姐你这几日多上街走走,也别问,也别买,只先看看那小摊贩们是怎么样卖东西的,我记得嫁到盛家的大表姐如今也管着生意上的事情,你再给她去一封信,问问她如何?”
    田媛皱着眉思索良久,忽然道:“你说的那温家肉铺的温姑娘,可是叫温宁的?”
    江氏一愣,想起那个一人逼退他们一大家子,最后从容离开的女子,点点头,“是她,这温姑娘是个性情中人,为人也爽脆的很,我倒是十分钦佩她,表姐也认识她?”
    偶尔在梦中,她也会梦到自己像那温姑娘一般,敢做敢拼,另有一方天地,而不是困于这方寸之间,在家是听从父母,出嫁后围着杨衍转。
    可这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她终究不是温姑娘那般的女子。
    “啧,性情中人。”田媛冷笑一声,“我看她倒是装的很,还十分的不识趣。”
    说完她看见江氏有些疲惫的靠在榻上,有些别扭道:“你累了就睡吧,不用管我,我那边还有些上好的燕窝,我也懒得吃,回头我让人拿来,叫你家厨娘给你炖上,听说你们这些大肚子的,吃点这东西不错。”
    江氏温婉的笑着,方才吃完东西,这会只觉得困意直上,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她轻柔道:“自从有了甚至,我倒是一日一日贪睡,表姐自便,我合眼歇一会。”
    江氏当着困倦的很,才说完话,不多会便进入梦乡。
    田媛愣愣的看了一会江氏微微凸起的肚子,将一边放着的毯子给她盖上,放轻脚步悄悄的离开。
    “她睡着了,你进去吧。”田媛冲一直等在门外的奶娘三人低声道。
    ……
    温宁刚一到家,妮儿就像只欢快的鸟儿扑过来,又在撞到温宁前生生刹住脚步,抢过她手上的东西,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宁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渴不渴呀,饿不饿呀,冷不冷啊,路上累不累呀,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呀,这几日天晴的时候,我有拿你的被子晒过几乎,晚上盖着肯定暖和……”
    温宁伸出手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也不打断,听着她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丁氏在房里听到动静,抱着孩子出来,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容,“阿宁回来了,这孩子一听到你的声音,就闹着要出来,看来他是想姑姑啦。”
    她相公那个没本事的,告诉他家里的面脂用光了,要他买些回来,却只舍得买那最便宜的,用着油乎乎的,印在被子上领子上难看的很。
    还不如讨好讨好小姑子,小姑子买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挑着好的来,用着又香又舒服,皮肤也嫩滑嫩滑的。
    温宁接过那白嫩嫩笑得灿烂,冲着她张开手的胖娃娃,忽然道:“呃,大侄子是不是没起名字,一直混着喊呀?”
    她就说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情她大侄子至今都没有名字呢。
    丁萍一愣,是哦,她宝贝大儿子好像是还没有名字,平日里都是宝贝、大孙子、大侄子什么的各人叫各人的。
    至于原因嘛,当年她仗着生下长孙劳苦功高,在她娘的怂恿下,说什么小孩子不该太早起名字,等养过了三岁再说。
    她是怎么想的呢?是了,她觉得这样能体现自己的重要地位。
    想起娘家的侄子们早早就有了乳名,等到三岁,连记入族谱的大名都有了,她儿子却至今连个小名都没有,丁氏就觉得自己一脸黑线,不明白为什自己当初信了她娘的话,觉得不让家里人给孩子起名字能证明她的家庭地位。
    她娘真是害她不浅!
    丁母:……
    我当初是让你借此发挥一会,趁机要些好处,谁知道你一发挥就是将近三年!
    当然丁萍也没傻乎乎的把当初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含糊道:“当初去街上问过算命先生,他说宝宝不疑过早起名字,等满了三岁再起更为合适。”
    “哦。”温宁伸手戳了一下那又白又嫩,圆鼓鼓的弹性十足的脸颊,在上面戳出一个窝窝来,“我今日得了些香膏,用着不错,就在那小篮子里,你拿两盒回去用着。”
    她一松开手指,那个窝窝迅速回弹,果真是弹性十足。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又一下,忍不住感慨小孩子的脸颊手感就是好的很,那模样,像是在玩好玩的玩具。
    这孩子也是好脾气,这般被人戳着着,也不发脾气,还发出一串串像小母鸡叫的笑声来,一双眼睛水汪汪圆溜溜,瞳仁又黑又大,像足了无辜的小狗崽,萌的温宁肝颤。
    见小姑子没有追问下去,又听得后面一句话,丁萍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来,故作客气道:“这多不好意思,又让阿宁你破费。”
    嘴里这般说着,她手上却十分不客气的拿过妮儿提着的小篮子,反复估量着,最后拿了两盒她觉得最重的,“我正愁着呢,我们大人用些差点的应付着没关系,小孩子皮肤娇嫩的很,却得用些好点的,多亏今日阿宁你带回来,倒是省的我大冷天的带着孩子跑一趟。”
    温宁抱着软乎乎暖烘烘奶香奶香的小侄子,心情很是不错,也不管她,压低声音道:“你以后可不好变得和你爹娘一般。”
    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娃娃,要是和他爹一般长废可不好。
    要知道从前温平也是一个有些娇气,却很疼爱弟弟妹妹的好哥哥,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变成了现在这般人嫌狗弃的模样。
    小孩不知道他姑姑正在心底吐槽他爹娘呢,靠在温宁的肩上,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搭在温宁的肩上捶来捶去,奶声奶气的说:“姑姑辛苦,我给,姑姑捶背。”
    他见过的,祖母就是这样给祖父捶背的。
    说是捶背,在温宁看来,那更像是一顿乱蹭。
    但这仍不妨碍她被逗的心花怒放,忍不住捏了一把那同样肉嘟嘟的脸颊,“我大侄子真孝顺!”
    丁萍有些吃味,低声嘟囔,“也不见你这臭小子对我这般孝顺。”
    对于温宁的归来,大家都很开心,除了温平。
    晚上,温平躺在床里侧,臭着一张脸看着丁萍,“你倒是好意思,那般巴结阿宁,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才是你丈夫,带的我儿子也跟着巴结她。”
    身为温家长子,今晚大家竟然全都围着阿宁转,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丁萍将胖乎乎的儿子塞进被窝里,“谁巴结了,我这做嫂嫂的关心小姑子不是应当的么?我们儿子虽然小,可是聪明啊,谁对他好他知道的,自然是喜欢阿宁。”
    “再好能有我做老子的对他好?”温平十分不屑,“是不是,儿子?”
    丁萍盖上被子,道:“还真的比你好,你自己想想,以前还说是在外面难得回来一趟,如今日日都在家中,你抱过几回儿子?今日阿宁从外头一回来,头一件事便是抱过我们儿子?再说说儿子穿的吃的用的,你这做爹的买过多少,阿宁又买过多少?要不是你靠不住,我何至于这样?”
    丁萍越说越起劲,“儿子这个长命锁,都是阿宁买的,你这做爹的连个小手镯都没给他买过!还有我,要你买点擦脸的香膏,就买了那最便宜的来,根本不能用,你还念叨了好几日!今日阿宁回来,一出手就是两盒上好的香膏,比你买的不知道强到哪里去,连你我身上现在穿着的盖着的,那都是阿宁置办的……”
    温平觉得自己像是被背叛了一般,不满的打断她,“你从前不是最不喜欢她的么,怎么今日净为她说好话。”
    丁萍叹了口气,“我不是为她说好话,我是想明白了,要是和阿宁闹,她是没影响的,我们却别想好过。阿宁那脾气,我们不找茬她就不搞事,要是和阿宁好好相处,这日子别提过的多舒畅了,想吃什么用什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新衣裳好脂粉一年四季都少不了,我做女儿的时候,我爹娘对我都没这般好,日子更没这般痛快呢,那富家太太夫人的日子,怕是也只不过如此罢了。”
    她还未出嫁的时候,她娘嘴上说的好听,可不舍得这般给她花钱。
    远处中箭的丁母:……
    他们一家子就指着一个小铺子糊口,哪里来的那么多闲钱!
    “说来都怪你,要不是你从前总说阿宁对你这做哥哥的不敬,前两年我也不会总和她作对了。”丁萍瞪了一眼温平,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要是我刚嫁进来的时候就和阿宁好好相处,日子怕是比现在还好,说不定阿宁给娘买镯子的时候,还会给我这做嫂嫂的买上一个。”
    哎呀,那么大的一个镯子,要是戴在她的手上,出去得多有面子啊。
    温平:“……哼,哪有做哥哥的倒去讨好妹妹的道理,是她对我不敬在先的。”
    丁萍可不管他,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
    这眼看着要过年了,她还想做一件新衣呢,最好是那料子好些的,这样穿去也体面,不知道阿宁那边年前会不会给家里人做新衣……
    丁萍慢慢睡去,温平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是了,他从前和家中的弟妹并不是这样的,他也曾是许多人称赞过的好哥哥,后来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样,和弟妹们渐渐疏远的?
    事情太过遥远,一切都模糊在记忆的长河中,他有些想不起来起因。
    温静房里。
    “怎么了,我看你今晚好像不太开心。”温宁坐在书桌边,一张一张翻看他练的字,“不错不错,大有长进。”
    她虽然不懂字,可这几张看着字迹端正,笔划清晰,大小正好,力度也比之前大些,不像以前那般轻飘无力,较之前确实进步许多。
    温静歪着头看她检查,小声道:“最近程三哥的两个侄子大山大河,也进入知昧私塾了,先生们都很看重他们……”
    看重到他明显的察觉出他和两人之间的不同来,那是来自一种叫做门第的不同。
    他觉得先生这般很不公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他觉得自己因为两个小孩子生闷气不好,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便没有说下去。
    温宁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了一段在温静听来莫名其妙的话,“这有什么,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不用多想,小心年纪小小便头秃。再说了你身为长辈,吃两个晚辈的醋做什么。”
    “我才不会秃头呢。”温静想起书院里一个头发稀薄,发髻都比别人小许多的先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你如今遇到不公,那以后就努力改变这种不公,让其他人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情,加油,姐姐看好你哟。”温宁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你要是换成后世,她还有办法,这年头,真没处说理去。
    她敢说要是她敢找上门去,扯些什么人人平等,先生当一视同仁,不能以门第之见区别对待学生的屁话,温静以后就别想在东平县混,没有一家私塾会肯收他。
    温宁也觉得自己的话干巴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便拍了拍温静的肩膀,“其实要改变你的处境倒也简单,你努力些,早日考中秀才,到那时候,先生自然就会看重你,说不得以后我们大侄子,就和大山大河一样,也能借着你的面子进知昧,又得先生看重。”
    温静拍开她的手,脸上开朗了些 ,“姐姐你打架或许还行,说道理却是不行的,三岁小孩都比你会说。”
    温宁默默飞收回手,好像是哦,比起讲道理,她其实更信奉武力,反正别人打不过她。
    但是被一个小孩子这般说,她怎么觉得这般不爽?
    深觉自己被弟弟轻视的温宁一把压住他的脑袋,“还不是你一个小屁孩学人玩忧郁!”她掏出抽屉里的一沓纸条,“看看这些,看看这些,数数你欠了我多少银子,有那心情胡思乱想,不如好好学习,早日挣钱还债,别等七老八十了,这点账都还不清……”
    程家。
    程父觉得程母最近有些不对劲,竟然没再张罗着给儿子说亲事情,每日里除了吃药就是看孩子,出去串门,偶尔忙忙家事。
    更为神奇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暴躁,心态很是平和,倒是有了些从前的样子,不再一直围着瑾明转,言必提到瑾明。
    他甚至觉得,老婆子有意避开儿子,像是很怕和儿子独处。
    程母能不怕么?那日被儿子拉住一通聊,她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不再让儿子去相看,也不反对他和温家那姑娘往来。
    要不是老头子在外面喊她,说不得她能被瑾明说晕,颠颠儿找人去温家提亲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这些日子根本不敢给瑾明和她独处的机会!
    甚至不敢直视瑾明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对方抓住命脉,真的去提亲。
    不过瑾明好像说的挺对的,那温家姑娘,确实挺好的,能干会赚钱,脾气也好,长的也好……
    不对不对,怎么现在她一想起那温姑娘,便先闪出一堆优点。
    程瑾明并不知道他娘已经开始自我攻略,在房间里看书的他,只是有些想念某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喜欢穿成屠夫后我该如何逆袭请大家收藏:(663d.com)穿成屠夫后我该如何逆袭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本文网址:https://www.663d.com/xs/17/17734/10557361.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663d.cc/17/17734/10557361.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