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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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刚微亮, 钱又就瑟缩着出现在城门边。
    他紧张的搓着手,靠在城墙,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出城的人, 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要等的人。
    几个守城的士兵原本还偶尔随意的瞥他两眼, 后来见他一直弯腰弓背猥琐的注视着出城的人,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几人对视一眼, 开始对着钱又虎视眈眈。
    温宁到的时候, 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一个相貌还算端正的年轻人, 偏生弯着身子,一双眼睛飘来飘去, 形容猥琐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车子, 几个守城的士兵好似如临大敌的紧盯着这年轻人, 可神色中分明又透露出几分并不把这年轻人放在眼里的矛盾感。
    这倒不是温宁的错觉。
    对于几个守城的士兵来说,东平县向来太平, 他们虽然说是守城的,其实平日里闲的很, 为了打发时间, 大多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些闲话。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碰到最大的事情,就是两个大娘在城门口吵起来, 最后彼此上手“抚摸问候”了一番对方的头发, 各自在城门口留下一撂花白的头发,并各自有礼貌的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捎去问候, 最后在各自同伴的催促下, 依依不舍的分开, 全程没给他们发挥的机会。
    就这, 还是今年以来,他们守城时遇到的最大的事情。
    因此这会面对钱又,在衡量过彼此的体格,装备,以及人数之后,他们一致认为这家伙翻不出什么波浪,因此那点紧张,其实早已消失无踪。
    之所以盯的紧,纯粹是兴奋的,那种自己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的兴奋。
    “温东家……”一见温宁出现,钱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开始飘忽,根本不敢直视,短短三个字偏生说出了渐弱的效果,中间还夹杂着牙齿间摩擦的声音。
    温宁:“……,上车。”
    她有这么可怕么?至于一见到她就双腿发抖么。
    钱又心底怕的发苦,又不敢表露出来,生怕惹怒温宁。他小心翼翼的爬上车,屁股虚虚的根本不敢坐实,双手紧紧的把着围挡,冲着温宁的后脑勺讨好的笑,声如蚊蚋,“坐、坐好了。”
    “声音大点,早上没吃饭么?你不怕血吧?”温宁有些不满,这么一个胆小的家伙,等会真刀真剑的见了血,可别晕过去才是。
    养猪场那边的猪崽子可不能再等下去了,一直等着不骟,都不爱长肉了。
    钱又一闭眼睛,鼓起勇气,大声道:“不怕!”
    他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从偷鸡摸狗起步的,不知多少的鸡命丧他手,鸡毛鸡骨埋身于城外那条河边的柳树下,鸡肉都祭了他的五脏庙。
    他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那日他上街不过是想“借”点钱去潇洒一番,盯上温宁,也是他仔细物色过的,觉得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就算发现钱被偷了,也奈何不了他。谁知道他号称钱三手,偷遍东平,几乎从不失手的主,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教做人。
    更惨的是,自己从今以后,得在这小姑娘手下讨食,还得小心翼翼的防止对方发现两个人曾经有过渊源。
    一想到自己被发现之后,温宁手中举着杀猪刀冲他狞笑,钱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腰又弯了,弯成一粒虾米。
    温宁可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脑海里演完一出戏,一扬鞭子,迎着晨光出了城。
    冷风吹起她的发,晨光暖融融的洒在她的身上,乌黑的发丝微微泛着光,让她整个人都像发着光一般,变成了这冬日里的一抹暖色。
    可惜钱又满心紧张,脑海里时不时就闪过往下滴血的杀猪刀,一双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向温宁。
    ……
    程母这两晚睡的不太好,眼底下也挂上了浅浅的黑眼圈。
    那日两个儿媳的一番话,有些地方确实戳中了她心底的一些隐忧。
    老话有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看那程四海家的,正经说起来门第比四族叔家的门第并没高到哪里去,就仗着一个做妾的堂姐,便能搞得合家不宁。
    这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担心。
    于是,她开始把目光放在那些这几年才起来的人家,当中尤其在意那些家中同样有功名的耕读人家。
    说来也巧,还当真被她打听到两家,都是耕读人家,正经的举人功名,未考中前也颇为清苦,家中女儿也正适龄,与瑾明正是门当户对。
    这两户人家,一个是上一届考中的,一个可巧便是与程瑾明是同届,称的上是同年。
    程母仔细打听过,这两家的女儿虽然不用下田,可家中父亲未曾考中之前,也不是那用的起仆妇的人家,小小年纪便跟着母亲操持家里,女工很是不错,都是勤快的姑娘,据说还粗通文墨,并不是那睁眼瞎的。
    在听说两个姑娘都长相端正清秀之后,程母更加满意了。
    “吃鸡蛋。”程母一脸笑意的给儿子扒了一个水煮蛋,“前几日说的那几个姑娘你不喜欢,我想想也有道理,那样娇养这长大的姑娘,和我们家确实不太合适,总不好人从前都是被人伺候的,嫁到我们家之后,却得自己洗手做羹汤,说不得还要跟着我们下地,没这个道理。”
    她将两个不小心煮的裂开,卖相不佳的鸡蛋扔进程老大和程老二碗里,然后将装着鸡蛋的大碗推到两位儿媳跟前,接着道:“所以我想了想,瑾明你的终身大事,还得落到和我们差不离的人家去。”
    程老大还以为他娘这是要松口的意思,露出一个“我都明白”的笑容来,还有些得意的朝着程瑾明挑眉。
    看吧,我就说老娘最后肯定是随了你心意的。
    可惜他略显忠厚的脸上,做出这样的动作,不像挑眉,更像是眼睛在抽搐。
    比如程老二就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大哥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程瑾明却不太乐观,他总觉得自己的娘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随了自己,后面肯定还有未尽之意。
    果不其然,程母再次开口了,“可巧便让我打听到了两家。这两家的情况和我们家差不离,原都是乡下人家,也是耕读人家。一家是城里的余举人家,这余举人是三年前考中后搬到城里的,从前也是乡下人家,他家的小女儿今年刚满十五,性子温柔可亲,相貌端正,能读会写,家中的事情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像是未曾定亲。一家是方举人家,这方举人也是今年考中的,家中只得一个女儿,今年十六,也是那性子温柔的,极擅女工,绣工很是不错,不日便要举家搬进城去,她也未曾定亲。”
    程母一口气继续说着,完全不给人插嘴的机会,“这两个姑娘都是好的,性子好,人也勤快,家中门第也与我们家相当,与瑾明十分般配。我想着,过几日便托人去问一问,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你们见上一面,你看如何?”
    “不如何。”程瑾明少有的强硬,他知道自己一旦显出一丝软化,他娘就能立马安排自己和那两个姑娘见面,“那余举人原也在县学授课的,他有一个外甥,也在县学进学,正经的秀才功名,常年借住在余举人家,听说余举人很看好他外甥,底下把女儿许配给他,只是想要在家中多留两年,才未成亲的。”
    他有些庆幸自己在县学的时候不是一味埋头苦学,闲暇时也听过一二县学中流传的小道消息,“至于这方举人家,也不合适。”
    至于为什么不合适,他倒是没有说清楚,反正他娘自己能自己脑补完成。
    那方举人还是秀才的时候,就曾看上了同为秀才的程瑾明,也曾借着由头谈过程瑾明的口风,见对方无意,便打消了念头,只当普通同窗相处。
    人自己也是正经有功名的,家中只得一个女儿,虽说不是千娇百宠,可也是真心疼爱的,你要是不愿意,人家也不是非你不可的非要贴上来的。
    程母果真如他所想,见前面的把个中缘由解释的清清楚楚,后面却只说了一句不合适,自己便先脑补了一堆缘由,一会想或是方家姑娘相貌不佳,一时又想或是方举人和儿子不对付……她脸色变来变去,却没再提方家,只是道:“那我再多打听几家罢了,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急不来的。”
    “瑾明他也没急啊。”一直没说话的程父嘟囔着。
    “什么?”程母原本垮下去的腰板一挺,双眼“唰”的一下看向程父,“儿子的终身大事,你这做爹竟然一点都不着急,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摊上你这样的。我这做娘的多操心几分,孩子都没说什么呢,就你意见最多,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巴,看见你就烦的很!”
    程母越说越上火,看哪哪不顺眼,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见着两个儿媳妇低着头默默吃东西不吭声,到底把话吞了回去,只是狠狠的瞪了程父一眼。
    她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对劲,按说小儿子考中了举人,自己该当春风得意,心情舒畅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敏感多疑,患得患失,总是憋得一肚子火,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从前看哪哪都好,如今看哪哪都有毛病。晚上也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看见一边呼呼大睡的丈夫,脑海里就会闪过那些她从前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如今却总能轻易扰乱她心神的微末小事,越想越生气,很想踹他下床。
    其实这种情况在程瑾明赴考前就有的,只是那时她担心影响小儿子的心情,一颗心都挂在儿子身上,生生的一直克制着。等到得知儿子考中之后,她整个人松懈下来。按说这样的好事,自己应当会心情松快,谁知道非但没有如此,反倒变得越发易怒,像是要把之前憋着的那口气统统加倍发泄出来一般。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发一言起身离去。
    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等会又要生气。
    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程老二咽了一下口水,“娘最近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爱生气,都有些不像她了。我昨日不过打趣她几句,就被她拿着扫帚追了半天。”
    要是从前,他娘可不会生气,要么骂他一句,要么打趣回来,说不得反倒要把他说的不好意思,哪像现在啊,一言不合就抄家伙。
    胡氏拿过一个热乎乎的包子,直接塞进他的嘴里,“吃你的包子去。”
    她男人可真是热爱作死,明明知道娘最近心情不佳,连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大孙子都被骂了几次,他这向来最讨人嫌的,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前捋虎须,分明是自己找打的。
    她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孩子,懒得看被噎得翻白眼的丈夫。
    “唉。”程父幽幽的叹了口气。
    可不是,老婆子最近吓人的很,经常大晚上的不睡觉,黑暗中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幽幽的盯着他,好几次盯的他在睡梦中吓醒。
    那目光强烈的,真的是能让人从睡梦中吓醒。
    陆氏的感觉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程母即便怎么样找茬,对着两个儿媳还是比较克制的,最严重也不过是冷着脸,倒是不会动辄发火生气。
    她想起自己亲娘前两年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看着比程母还严重几分,便是她这外嫁女回娘家,也吃了几次排头,心底有了些想法,“咳,娘或许只是心情不好,加上最近天冷干燥,心情难免烦躁些,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这几日顺着她些,平日里吃的清淡些败败火,想来很快就能好了。”
    她娘后来说过,到了年纪的女人,除了那万事不愁,处处顺意的,大多数都有这一遭。有那家中不体谅还徒惹生气的,这心情就越发恶劣,这段喜怒无常的日子便格外长些,甚至脾气越发外露,看什么都不顺眼。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子,从前好好的,也是那温柔体贴,爽朗大方的人,忽然便显得啰啰嗦嗦,斤斤计较,惹人生厌起来。
    当然,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那温柔体贴,爽朗大方的人,她娘是在暗示她自己。
    程瑾明放下筷子,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不如进城请个大夫回来给娘看看,也好过我们这般胡乱猜测。”
    “瑾明说的对,你昨日不是说要去访友么?请大夫的事我去就成。”程父道。
    最近妻子的状态不对,他其实也是担心的很,私底下也悄悄问过几个要好的兄弟,只是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粗心,一问三不知,只说是年纪到了的缘故,又说什么自家老娘从前也是这个样子的,老娘说了,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或许好不了也是有的,总归是没有大碍的,忍一忍就好。
    程父老娘死的早,可没提前体会过,更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做,又听得这些极其不靠谱的说法,便有些将信将疑。
    他只知道一点,老婆子跟着他苦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能享福了,却整日开心不起来,总爱生气,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再说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就一直忍忍忍,这日子还能过的有滋味么?
    还是老婆子早些恢复正常的日子好过。
    程母坐在房间里,对现在的自己有些嫌弃。从前那么苦,她都能天天乐开花,如今日子好了,自己倒是变得能折腾起来。
    分明以前她对那温家的小姑娘很是满意的,觉得对方聪明伶俐,长的好还有礼貌,还那么会赚钱,性子还很多自己的脾气,当时可是觉得自己儿子有些配不上人家的,如今怎么就觉得那温姑娘哪哪哪不好,举止粗鲁还是个杀猪的,两人一点都不般配。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每次升起这样的想法,她就格外嫌弃自己,觉得自己像足了戏文里那些嫌贫爱富,狗眼看人,总像把女儿许配给有钱有势人家,瞧不上贫穷书生的主。
    程母这会正在内心中嫌弃自己呢,一转头看见程父的衣裳胡乱的搭在椅背上,一股火蹭的升起来,心底的那点难过消失无踪。
    死老头子,说了多少次了,衣服不能乱放,他还是这样,还是这样,那边嗯嗯啊啊应的好,一转眼就故态复萌,分明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且这大冬天的,把这夏日的衣服翻出来做什么!净会添麻烦!
    她怒气冲冲拿着衣服要去找老头子,门一打开,就看见小儿子举着手正要敲门。
    “娘。”程瑾明身长玉立站在门前,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哎,吃完啦?找我有什么事情么?”程母脸上的怒意消退了些,神情却有些僵硬,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大题小做。
    “吃完了。”程瑾明扶着她,两人又回了房里,“没什么事,来和娘说说话。”
    “哎。”程母拍了拍他的手,“说来我们母子俩也有好久没好好说说话了。自从你去了城里读书,便一日比一日忙,难得回来一次,不是跟着他们上山下地,就是在读书练字,倒是一刻都不得空。”
    她拉着儿子坐到椅子上,根本没注意到后面跟着进来的程父,“这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我和你爹都老了。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大的一点,看着就愁人。再大点你两个哥哥生怕你吃不好以后长不高变成个小矮子,没少上山掏鸟蛋回来给你煮粥,自己馋巴巴的,等你吃完,那个碗他们都舔的不用洗了,锃亮锃亮的,可干净了。不过那时候你还小的很,想来是记不得了。”
    程瑾明一下笑了出来,这事他还真的不记得,他和两个哥哥年纪差的有点大,从他记事起,两个哥哥就已经是小大人的模样了,在他这弟弟面前很是稳重的模样,还真没见过他们做过这样的事情。
    正厅里程老大打了个饱嗝,全然不知老娘将自己小时候舔碗的老底都抖出来了。他摸摸自己圆润了许多的肚子,感慨道:“这天天一大早的就吃鸡蛋,打嗝都是鸡蛋味,我都吃腻了,明日还是不要煮鸡蛋了好,先隔几日。”
    程老二就粗俗多了,“别提了,吃完放屁都是鸡蛋味,要是在被窝里来一个,那就厉害了。别说你吃腻了,我都吃腻了,家里那些鸡最近吃的好,大冬天的下蛋还那么勤快,以前要来卖的时候,几天不见一个,如今自己吃,倒是下个不停,都要吃不过来了。要我说,还是得抓紧多杀几只炖了,这样就没那么多鸡蛋。”。
    胡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正在照顾孩子的的陆氏,觉得丈夫让自己在妯娌面前失了面子,桌子下的脚慢慢移动,对着程老二的脚就是狠狠的一碾,面上的笑容中隐隐带着一丝勉强。
    他还有脸说,这混蛋专门做那种在被窝里放屁,然后哄她去闻的事情。
    房里,程父跟着笑出来,“可不是,田里的黄鳝窝都被他们掏空了,大冬天的,领着你在外头烤黄鳝吃,还偷偷从家里拿盐巴出去,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这事程瑾明还有印象,刚开始的时候,那黄鳝是连点盐都没有的,又是烤着吃,干巴巴的也没什么滋味,这拿盐巴的主意还是他先提出来的。
    这一说就停不下来,程母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心情倒是渐渐平复,脸上也有了笑容。
    程瑾明只管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声。
    “你看娘,果真是老了,这一说起旧事,就啰啰嗦嗦翻翻覆覆的说个没完没了,又臭又长,真是惹人厌。”程母笑着道,眼角泌出的一滴泪珠,“万万没想到,几兄弟里,如今倒是你长的最高,比他们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程瑾明用手帕仔细的拭去那一滴泪珠,笑道:“也不知道大哥二哥后不后悔当初把那些鸟蛋都让给我了,不然他们可能还得再长高些,不至于比我这做弟弟的矮。”喜欢穿成屠夫后我该如何逆袭请大家收藏:(663d.com)穿成屠夫后我该如何逆袭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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