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动不如行动

    熬夜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年轻的时候或许还不觉得。
    年青人总觉得睡眠时间不够，好像每天躺上床熄灯闭眼一小会儿，正是倦意潮涌，渴望酣睡一场的时候，天就猛的亮了。
    一个二十岁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
    或许这具肉体不觉得什么，陈杞想，或许感到疲劳的原因只是自己精神上。
    毕竟两者的年纪相加在一起也要五十多岁了……
    为了更好的适应这个对于他而言全新的世界，在忙着解决现实中事务的同时，陈杞也在尽量利用空闲的时间消化着里昂。伯纳德记忆中的重要大事记。
    上次着重读取的是里昂。伯纳德执掌俱乐部之后的大事记，而这一次，没有紧迫的时间压力，陈杞选择循序渐进从里昂。伯纳德记事起往后观看。
    今天是出院后的第三天，观看的进度已前进至里昂。伯纳德十一岁，在这之前，陈杞并没有从里昂。伯纳德的记忆中读取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典型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方式，一家三口去郊外野餐、去外地游玩、去公园或是动物园、去图书馆或是科技馆，过年的时候参加游园会……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小学毕业时的里昂。伯纳德居然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小学霸。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强烈的疑问，陈杞的观看进度前进至里昂。伯纳德十二岁，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走了少年母亲的生命。
    尽管只是作为一名旁观者，陈杞却还是从那份灰色的记忆中感受到了绝望。
    正当他还打算继续观看下去的时候，卧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了。
    “里…里昂…哥……哥哥，你醒了吗？”
    “我醒了，有什么事吗？”
    “姑妈让我来问问你午餐想吃什么，她要去菜场买菜。”
    “买什么菜都行，索菲娅阿姨做的菜我都喜欢吃。”
    “哦，姑妈还让我问你，要不要把早餐送上来？”
    “不用，不用了。我换好衣服马上出来吃早餐。谢谢你，苏珊。”
    “不…不用谢的。”
    早餐很像五星级酒店的自助早餐，很丰盛，也很美味。索菲娅阿姨不愧是考文联队食堂的掌勺大厨。
    一种不知名的水果果酱，酸甜的比例搭配得恰到好处，比陈杞尝过的苹果果酱和草莓果酱的味道更胜一筹；刚刚新鲜出炉的带着浓郁香气的蒜茸面包和牛奶切片面包；小羊排，烟熏培根肉配以蜂蜜，几个玻璃小瓶里还盛放着数种不同的香料；炸成金黄色的坚果和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果脯；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一只鸡蛋，外加一份至少四种水果以上的水果拼盘。
    “你不一起来吃早餐？”陈杞见到桌上的食物原封未动，便招呼苏珊一起来吃。
    “我…我现在不饿，等姑妈回来我和她一起吃。”少女连连摆手，轻声道。
    “索菲娅阿姨也没吃早餐？”
    “她说等她买完菜回来再吃。”
    “她出门了吗？”
    “嗯。”
    “那我也等索菲娅阿姨回来一起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陈杞微笑着说道。
    “可是……”少女话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索菲娅姑妈临出门的时候只嘱咐她，“吃完早餐，多看着点你里昂哥哥，桌子等我回来收拾。”
    她当然明白姑妈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新哥哥”自杀未遂的事情，姑妈也不会让自己暂时先休学一阵子。
    好在学校里的很多课程都可以自习，也不用担心功课会被拉下太多，如果有什么不理解的难题，偶尔乘姑妈在家的时侯自己也可以去学校问问同学。
    哎，不知道米兰达和妮可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你现在还在上学？”
    “是，是的。”陈杞的一声问询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学校现在放假了？”
    “没有。”
    “那你怎么……”
    “笨蛋！”陈杞暗骂一声，自己代入里昂。伯纳德这个身份的感觉实在是有点低，这是怕自己再做傻事，找个人看着自己呐。
    “那你的功课怎么办？”
    “我现在在自学。”
    “要是碰到不会做的题目呢？”
    “可以问同学啊。”聊到功课，少女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下来。
    “你们学校离我们这里远不远？”
    “从这里过去不远，坐公交车只要两站路，大概只要五六分钟，如果一路开过去没吃到红灯，时间应该还要短。我来的时候看到马路斜对面就有个公交站台，好像是779，还是797直接到我们学校，都不用转车的。”
    除了上次喝了些酒，陈杞还是头一次看到少女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话的样子。
    “要不你带我去你们学校参观参观吧。”
    “姑妈让你好好休息。”
    “对啊，是好好休息，可是索菲娅阿姨没说在哪儿好好休息对吧，我觉得现在出去走走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看着少女的表情略微有些松动，陈杞决定再加大砝码的重量，“你不懂的题目正好可以去问问同学，功课拉下多了，小心补不回去。”
    “那……你呢？”
    “我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之内！”
    “可是姑妈要是知道了……”
    “现在是八点零六分，我想我们至少有一个小时的预算，减掉坐车来回的二十分钟，再去掉等车的时间……”
    “应该有半小时左右的自由时间。”
    “那万一……”
    “别犹豫啦。”陈杞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件外套出来，“再犹豫，索菲娅姑妈就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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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