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物是】

    【黑柄的刀与蓝柄的刀轻轻一碰。】
    鹿久预想的没错，事态的确有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的倾向，好在也没那么绝对。
    先一步抵达王城的团藏也先一步做好了打点，等到商讨会议上他做完自荐，立刻就得到了大名们的支持，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六代目火影”，鹿久连多提一句质疑的机会都没有。
    而团藏也没让他“失望”，火影的斗笠还没戴热乎，便开始推翻纲手之前做的决定。鼬被取消通缉没出一个月，更新换代的通缉令又挂出去了。
    这次，新换的照片中他再没有以前的黑底红云，而是穿着跟雫那件一模一样的外套，不知丢到哪里去的叛忍护额也没出镜。鼬还有机会跟雫肩挨肩一起点评照片:“……这次的清晰度真高。”
    “因为科技在进步，你之前的通缉令都是两三年前拍的了。”雫附和着，“不过这张是什么时候抓拍的啊？这么近的距离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我发现了，”鼬为自己正名，“就在你赶来汇合之前。他们又不是要动手添乱，也不是要临阵倒戈，我就没在意。”
    “有一说一，这张确实拍得好，我要收藏起来。”雫说着，把通缉令沿着照片的轮廓折了折，又沿着折痕开撕，撕下来的边缘部分就地扔了，只保留照片的部分，“根的人要是能把这份机灵劲用在实事儿上，就算团藏那老王八蛋哭着喊着不想当火影，人民群众也早就把他送上那个位子了。”
    佐井:“……”
    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因为拒绝透露佐助的信息而被雷之国派来的忍者痛打一顿的鸣人，看着不断落在自己身上的纸屑，不满地嚷嚷起来:“好过分啊！我可是伤患！”
    “你闭嘴！”雫瞪他一眼，看表情很想拿起手中新鲜出炉的“宇智波鼬”糊上弟弟伤痕累累的肿脸，“你是傻子啊？居然心甘情愿被外面的人打？”
    “不然呢？”鸣人梗直脖子撅着嘴，绝不低头，“打死我也不可能出卖朋友！”
    鼬笑着看了他一眼。
    但雫抬手就朝他脑门上没青也没肿的地方弹去一个爆栗:“我是叫你还手！没错，他们是客人，也占了点理，但是敢在木叶的地盘上动手打人，这是多损人面子的事啊！他们不懂事在先，你尽管还手就是了，有的是嘴皮子啰嗦的前辈帮你阴阳怪气回去，堵得他们心梗！”
    “我这不是没想到嘛……”鸣人被吼得噎了噎，小声嘀咕着，“光顾着咬紧牙关了……”
    旁边帮他治伤的樱立刻帮他转移话题:“张嘴，让我看看你的牙。”
    鸣人乖乖一张嘴:“啊——”
    雫瞧着他鼻青脸肿还张大嘴巴的蠢样，顿时心软下来，刚刚听说消息赶过来时那份怒气消散了不少。
    她又能勉强心平气和地伸手揉他脑袋了:“说真的，这种事我能理解。你不想背叛朋友，也不想损害与别国的友谊，宁愿自己闷声吃亏。但是我不允许，以后这种亏你不许吃！你可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人！万事还有我们，你尽管放心大胆地朝着你的目标走，我来保护你。”
    她的这番宣言，真情流露中又稍稍带了些蛮不讲理，却格外讨人喜欢。鸣人听得眼睛晶亮，不顾身上的伤想冲过去抱她，被雫嫌弃地按在原地。不等他开口抱怨，雫便凑过去“叭”地亲在额头，然后一拍他后脑勺:“行啦，我傻乎乎的小星星，乖乖养你的伤吧。”
    围观了全程的佐井见她跟鼬转身要出帐篷，连忙起身跟上去，就听雫跟她身边人说着:“怎么，你也想要一个‘姐姐的吻’？”
    鼬微笑:“才不要。”
    可惜佐井的机灵劲没点在情商天赋上。他隐约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某种奇怪的气氛，却未能及时理解，不解风情地开口喊:“波风前辈请等一等。”
    听到佐井的话，居然是鼬先回过头。他见佐井跟鸣人他们差不多大，还以为佐井也是雫的学生，可他既没像其他绝大多数年轻忍者那样使用“小雫老师”这个称呼，也没学着樱亲昵地喊她“小雫姐”，所选用的“波风前辈”还带着些敬畏的语气。
    认识了这么久，相处的时间也多了，雫知道佐井本性不坏，只是受限于成长环境，他比木叶这代年轻人成熟一些，也更理性无情一些，但本质上仍是个渴望与人建立羁绊和联系的可怜人，她对他的态度不像之前那么不客气了。她闻言停下脚步，转头问道:“还有事吗？”
    佐井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的帐篷，示意他们借一步说话。
    他们朝着四下无人的地方走着，佐井把出来前拿到手里的东西递向雫:“我想这是属于您的东西吧。”
    “嗯？”雫好奇地望过去一眼，发现佐江递来的是一把刀，长度适中，黑色的刀柄配着纯黑的鞘。虽然多年未用，雫仍然凭借着这一眼就认出了它，“我的刀？怎么在你这儿？”
    她的刀跟鼬的刀一起挂在衣柜里，只是随着一整个房子都化作了一堆残缺零星的废墟，收藏在其中的那些小件更是无处找寻。雫在波风宅废墟上扒了扒，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件属于她阿爸的火影披风，也残破得不成样子。她对其他物件早就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她的刀居然还能找回来。
    她一扯黑色的柄卷，裹藏在下面的金质小猫目贯也没丢。
    “可惜我找到时刀鞘就已经不见了，我便临时找了个合适的。”佐井尽量言简意赅地做解释，“抱歉，您知道我的身份，因为……某些原因，我无法完整地讲述来龙去脉，只能告诉您，它是我完成搜索波风宅的任务时找到的。它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我想把它还给您也不是问题。”
    他说得很是简洁。鼬盯了他片刻，出声道:“你是根的人？”
    佐井以沉默作答。
    鼬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这次木叶大毁灭的惨案里，把老巢藏在角落里的根总部受到的破坏不大。重整木叶的大任不可能交给他们，他们的闲心大的很。既然是根的人，搜索波风宅的任务自然就是新鲜出炉的六代目的要求了。而他需要搜索波风宅来找到的任务目标……
    鼬看向雫，正好她也向他看来，双方目光彼此交汇，雫不多说，只是一点头，接着她似笑非笑地同佐井说:“我知道他老人家想找什么。有机会你可以替我告诉他，我把它放在了非常非常安全，没有人想到的地方，不要着急，让他安心等报应吧。”
    佐井:“……您知道我不可能这样转述的吧？”
    “大体意思差不多就行，他爱听不听，你爱讲不讲。”珍贵的佩刀又回来了，雫的关注点全在它身上，毫不在意佐井的话，“你有没有见到另一把红色柄卷的刀？”
    “没有。”佐井如实告知，“能够找到的东西非常有限。不过木叶正集中对废墟里的东西进行搜索归类，然后寻找原主，我会帮您留意红色柄卷的刀的。”
    “谢谢，好意心领了。”雫说着，挽住鼬的手臂，“人已经到我手里了，刀能不能找到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佐井神色茫然地一瞥鼬，好像理解了什么，又好像只是放空了一下头脑，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被雫按着肩膀强制转了身。
    雫还说着:“走吧，帮我跟鸣人说一声:路上小心。”
    佐井难掩惊讶地回头:“原来您——”
    “少白头跟大和前辈早就告诉我们了。”雫打断他的话，“刚才当着鸣人的面没提，就是想看你们会不会主动说。虽然没有，有点可惜，但问题不大。”
    佐井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左右看看眼前这两位，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您……您不打算跟着一起去吗？”
    毕竟事关佐助，他们两个都不可能不担心的吧？这样想着，佐井看到雫跟鼬同时笑了下。
    回答他的依然是雫:“去还是要去的，但是可能要慢鸣人一步了。我们伟大的六代目大人不是要出远门去参加五影集会吗？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送他一份恭喜上任的礼物，去他家里帮忙打扫打扫。”
    说到这儿，雫还调皮地在唇前竖起食指，轻快地一眨左眼，“嘘——好孩子就当没听见。”
    “……”
    这话题太要命了。“好孩子”只能假装自己没听懂雫阴阳怪气的暗示，闭上嘴乖乖走远了。
    鼬看看佐井老实离开背影，向雫发问:“为什么这孩子有些怕你？”
    “他怕我再扔一次拐杖，让他血溅当场……”雫把认识佐井的前因后果给鼬讲了一遍，末了又忍不住吐槽，“要我说，他就是对我了解得不够深，我哪有那么好的准头。”
    “……”
    鼬决定换个话题，“你有团藏的把柄？”
    “可以这么理解，”雫说着还点点头，“三代目临死前给我留了一封信，以及一份详细讲述了从四代目牺牲开始，一直到你……你离开木叶为止的关于宇智波全部实情的手书。”
    “……怪不得团藏要派人搜索波风宅。”
    不过团藏既已上位成功，只靠一份三代目的手书还不可能撼动他的地位。但是加上还活着的佐助和泉，还有没死成的他……至少让还没有巩固好人心与声望的团藏坐不安稳还是可以的。
    雫见鼬没说话，怕他想太多，直接拽过他的领口，凑上去飞快地亲了亲脸颊，然后顺势伸手绕去他腰间，摘下了止水的刀。
    黑柄的刀与蓝柄的刀轻轻一碰，重逢在模样大改的木叶，未曾改变的阳光落下来，这已经到来的未来是有几分物是人非，却没那么难以释怀了。
    雫眼睛望着手里的两把刀，心中想的却是剩下的那把不知所踪的红柄的刀，以及缠绕在柄卷下的红发。她没有说谎，该舍弃的便舍弃了吧——无法回头的人和不会说出口的情愫。那把刀她的确是不怎么在意了。
    想来鼬应该也是。
    雫把蓝柄的刀递给鼬，嘴上还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找到了哦。”
    鼬稍稍有些疑惑:“找到了什么？”
    这次，雫终于能挺起胸膛扬着眉，大声自如地说出这句话了:“像样的理想，我已经找到了。”
    那个肩并肩迎接黎明的夜晚曾经走远，却又在这一瞬间返回。还如那时一样，雫的心事对他来说总是不难猜。他回想着刚刚她去亲吻鸣人额头的画面，微微笑道:“的确是像样的理想呢。”
    雫歪头看他:“那你呢？要不要换个理想目标？”
    “前辈忘了吗？你把鹤分了我一半……”鼬笑道，“那你的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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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雫跟鼬是要去炸了根的大本营，然后再去追鸣人，再然后跟佐助重逢。后面可能会有点不走原剧情了。
    好像明天还可以再更新一章……？喜欢[火影]前辈好蠢萌请大家收藏：(663d.com)[火影]前辈好蠢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