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太阳】

    【他们答应了自来也，要做太阳。】
    为了追击叛忍，整个上午加中午全部耗了进去。等三位少年人想起还有午饭该吃这件事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
    他们跑出林间，找了离得最近的小城镇去寻饭吃。这个镇子是真的小，没啥好吃的，而且因为这个时间不靠近中午，也不靠近晚上，一个夜市小摊都没有。他们最后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店，吃了顿鸡蛋烧。
    等时间快到四点时，吃饱喝足的三个少年人沿着街道溜达着消食。街的尽头正好推来一辆卖小丸子的小吃车，油炸的酥香飘来，刚吃饱没多久的他们立刻犯了馋瘾，又一人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靠着桥上栏杆，温温吞吞地吃了起来。
    止水单手撑着桥上护栏，坐到上面去，叼着用来戳小丸子的竹签，随意比划了一下：“鼬，你的个子长得也太慢了。”
    “……”
    嚼着一个小丸子，鼬不明白，好端端的止水干嘛要这么扫兴的提他的身高。
    雫很快也加入到这个话题中来。她就站在鼬身边，也很欢乐地拿手去比划她跟他之间差了半头多的身高差：“真是个小矮子。”
    “……”
    “啧啧，一定得多喝牛奶才行。”此话出自三人中身高最高的止水。
    “起码得一天两瓶。”此话出自仗着年龄优势第二高的雫。
    “……”
    鼬用竹签戳着下一个小丸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舌尖压了一股怨气与不服，一时间丧失了味觉，没等吃到下一口就已经品尝到满满的郁闷。
    这两个家伙，一个大他三岁，一个大他四岁，当然会比他高，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啊！等他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说不定会比他们高多了！
    这么想着，鼬把竹签上那个小丸子当成是眼前这两个小伙伴，一口吞掉他们，用牙齿使劲去嚼。不过气归气，鼬暗地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就照他们说的办！
    止水最先消灭了自己那份小丸子，摸摸肚皮觉得还不够，就想再去买一份。出发前他本着助人为乐的善心，想问问这两位小伙伴还要不要也再来一份。
    鼬明明吃一份就够了，但他刚刚被这俩人嘲笑了身高，心中还压着股气，止水一发问他立刻不甘示弱地说还要。止水连连应下来，顺便记了记鼬想吃的口味，又去问雫：“你呢？”
    雫没反应。
    止水提高了音量又问：“雫？小雫同志？忍者雷达？”
    用来打趣她的外号都叫出来了，她居然还没给点反应，只是一手拿着装小丸子的纸盒，另一手捏着竹签将戳未戳，眼睛直直地落在桥面上，居然……是在发呆？
    止水从桥栏上跳下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莫名其妙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雫这才眨眨眼，虽然神情还有些茫然，但好歹算是回神了。她耸耸鼻尖，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我没闻错吧……”
    “怎么了？”连鼬都有些疑惑了。
    “我好像……”雫继续用嗅觉追踪空气中熟悉的酒香，虽然用了不确定的词，语气却是相反，“闻到师父的味道了……”
    想想早些年一闻酒味她就能醉倒，跟纲手东奔西跑了几年下来，天天泡在酒香里她都习惯了。说不定现在去酒馆里找鹿久拼酒，她都不一定会输。
    但估计会被卡卡西痛打一顿就是了。
    “谁？”两位少年乍一听她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师父，”雫解释道，“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
    止水跟鼬这才露出恍然来。
    可是遇上老熟人——尤其老熟人还是师父的情况下——不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雫脸上满是想笑又不敢笑，又惊喜又犯怂的纠结呢？
    止水瞅着雫的神态不太对，便问她：“那你不去拜见她老人家吗？”
    他知道三忍，也知道他们大体的成名年代，甚至还曾与同为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打过招呼。虽说他们远远没老成三代目的样子，但止水出于尊重，还是下意识地用了“老人家”来称呼纲手。
    雫一时也忘了纠正。
    她难为情地挠挠头：“我一个人不敢去啦……”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雫大胆”不敢去做的事？！
    在两个小伙伴诧异的注视下，她忍不住说出了实情：“我是被她赶回木叶的……”
    两个少年交换了眼神。涉及到师生关系的话，这说法够严重的。
    止水纳闷：“她老人家对你时常犯蠢的脑子忍无可忍了？”
    雫瞬间咆哮：“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攻击我的脑子啊！它还小！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
    鼬连忙拉住她：“没事没事，我们陪你一起去。”
    抓着止水衣领一阵咆哮的雫顿时停住，转头来看他：“真的？”
    “既然知道了纲手大人在附近，”鼬无奈，“为表尊重，就算前辈不想去拜会，我跟止水哥也是要去的。”
    “……说的也是。”
    雫放开止水被拽得皱皱巴巴的衣领，还难得温柔体贴地帮他拍一拍，整理一下。
    搞得止水连忙与她拉开距离，还把鼬拉扯到身边来告诫道：“你看她这心虚和提前讨好咱们的样子，肯定是把纲手大人得罪狠了。过会儿见了纲手大人，咱们一定要离得远一点，防止被血溅——”
    鼬眼疾手快跳起来去捂止水的嘴：“止水哥！祸从口出！”
    止水瞥瞥雫，她正眼神阴恻恻地握拳，手背上青筋跳起，随时都有可能动手，于是自动吞了音，用眼神示意鼬他明白其中利害，可以放开他了。
    不过他还是嘴欠，不去招惹雫了，又来毒舌鼬：“鼬啊，你果然是个小矮子呢——我看见你刚刚踮脚了。”
    鼬：“……”
    他果然应该放任雫把这个混蛋打死。
    ＊＊＊ ＊＊＊
    某家小酒馆里，吃过午饭又顺势拼酒拼了一下午的纲手打着饱嗝并酒嗝，留了个静音去柜台结账，斜眼面前的人。
    陪她喝酒喝了一下午的自来也这会儿有点上头，额头跟着脸颊一起红透了。但他还能维持住清醒，伸手替纲手撩门帘。
    “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纲手睨着他，“我就给她写封信好了。”
    自来也心想明明是你自己本来就想写好不好。但他不说破，只是笑道：“想来她已经知错了，只要你肯在信里说一句‘回来吧’，她肯定能乐颠乐颠地跑来。”
    话音刚落，他跟纲手同时愣了一下，又同时抬头往街角看去。
    三个少年人刚好从转角那边走过来，他们同时戴在额头上的同款护额十分引人注目。注意到小酒馆里走出来的人，他们停下步伐，看过来的时候也禁不住愣了愣。
    在这面对面发愣的档口，静音满头大汗地跑来：“纲手大人！我的钱不够了！您——”话头倏地截住，静音在短暂的错愕后，露出难掩的欣喜，“哎呀，这不是小雫吗？”
    试图把自己藏在小伙伴身后的雫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止水身高倒是足够遮住她，但是鼬不行啊！
    她慢腾腾地走出来，期间还嘀咕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矮啊……”
    鼬：“……？？？”
    放过他的身高吧！
    他也只是个孩子，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啊！
    不过这会儿止水居然没有趁机补上一刀。鼬有些不敢相信，歪头去看他，只见他望着纲手，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显然已经看呆了。
    倒不是止水想法下流龌龊。只是他这个小男生还是太年轻，即使小小年纪就成了上忍，但见过的市面还太少，此时一位成熟美艳的大姐姐宽阔奔放的胸怀就能直接把他唬住了。要不是时间地点和对象都不对，他真的很想把雫拽到一边好好问问她：拥有这样博大胸怀的人类是真实存在的吗？
    虽说生物科的知识雫无法为止水解答，但她很能理解他，真的。自从有了在纲手胸间醒来的经历，她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的胸了。包括胸前已经开始青春律动发育起来的她自己。
    纲手收起脸上的惊讶，慢慢一挑眉，但没说话。自来也主动替她问出来：“哟，你怎么在这儿？”
    “接了任务出来的。”雫低着头，合拢脚尖，两手背在身后，小声回答。这份从语气到行动都十足十的乖巧吓到了她的两位小伙伴。
    自来也跟纲手情不自禁地去看她额头上的护额。自来也说：“你已经正式成为忍者了？”
    “嗯，”雫继续低着头，“现在已经是中忍了。”
    “……你飞升啊？！”纲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知道自己喝得有点多，但应该还没醉到不会数数，至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把雫赶回木叶只是不到三个月前的事。
    “不是呢，”雫难得少女的扭捏了一下袖角，止水跟鼬自动退离她五步之远，“考试也不难嘛。”
    纲手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雫乖乖走过去，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角看着老师。
    纲手忍着像以往那样揉她脑袋的冲动，把手放到她的护额上。刻着叶脉纹路的护额被推上去，纲手盯着雫一片光洁的额头，拇指在中央一抹，心里却松了口气。
    也是，要是这三个月里这个蠢姑娘连阴封印也攒成型了，纲手就要怀疑她是不是吃激素了。
    纲手正在心里想着，就听她手下的小姑娘小声说了一句：“师父对不起，我知错了。”
    “……错在哪儿？”
    “错在不该一声不吭就跟着……跟着大蛇丸走。”
    纲手一挑眉。
    什么意思？难道这丫头觉得要是当时吭一声，她就可以跟着大蛇丸走了？
    原本纲手在肚子里攒了一排训斥的话，但想着这丫头最后还是主动认错了，而且当初毫不留情面地把她赶回去确实是自己一时冲动。说实话，少了她在身边犯蠢卖萌的这几个月……也着实怪让人想念的。
    难得一心软，纲手抬手一个凶猛的爆栗打到雫的额头：“去，把饭钱结了。”
    雫：“……哦。”
    乖乖掏钱包随着静音算账去了。
    暂时放过了小姑娘，纲手这才去看旁边跟着雫一起来的两个小少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跟自来也聊到一起去了。直到这会儿纲手才发现，这两位少年穿着的衣服上都有着上红下白的团扇图案。
    两个都是宇智波？
    纲手颇为意外。
    而且其中这个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
    不过他们应该不是雫的队友，至少不可能全是。这么多年了，木叶的下忍分班制度一直都遵循着平衡原则，还是很靠谱的，应该不会出现同时拥有两个宇智波，或者两个日向这样的小分组。
    不知自来也说了什么——估计是在夸奖他们年轻有为——两个少年有些难为情地互看一眼，挠挠头笑了起来。
    纲手看着他们两个在太阳下显出少年感十足的笑容，顿时很是感慨。
    宇智波家的孩子，也有这么阳光派的吗？
    是本性如此，还是被她家蠢姑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啊？
    想到雫那对在这个年纪已经勾搭上的阿爸阿妈，纲手饶有兴趣地八卦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们。”
    小少年们闻言转向她，神态恭敬：“纲手大人。”
    纲手先盯住止水：“我说……你喜欢我家这个蠢货吗？”
    止水微笑不变：“嘛，还挺喜欢的。”
    “……”
    纲手又去看鼬。
    鼬也露出笑容：“很喜欢啊。”
    “……”
    结了账的雫正好跑出来，把师父的问话跟小伙伴的回答都挺清楚了。顺便还看到了师父吃了一瘪，默默闭嘴的的样子。
    她觉得这两个好基友在师父面前，实在是太给她长面子了，开心得不行，冲上来一边一个揽着他们的肩，拿自己的脑袋去碰他们的脑袋，笑嘻嘻道：“太好了，我也超~极喜欢你们！”
    纲手：“……”
    完了完了，这蠢货没救了。完全不懂下手要趁早的道理。跟她这年龄段已经泡上她阿妈的阿爸一比，真是完全不开窍啊。看来将来注定是被泡的主了。
    止水在不被人注意的角度，偷偷抹了一把汗。其实刚刚他想说“还行吧”来着，但纲手那灼灼的目光看过来，他以为对方是想检查雫的交友情况，于是维持住笑容，面不改色地改口了。
    他瞥了眼鼬。
    这小子也挺机灵，刚刚估计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在一阵鸡同鸭讲后，静音把雫拽到一边，好好询问了一番她过去几个月里的生活。
    雫一直觉得静音对她来说，像姐姐，像朋友，也有几分像母亲，掰起手指，事无巨细，想起来就告诉她，啰啰嗦嗦说了一箩筐，还不忘给她介绍自己的两位小伙伴。
    静音听到雫的介绍词“这就是那个我跟你说过的鼬小子”时，眼中明显流露出了好奇与“原来就是你”的意味。
    她想起了当年雫为了偷懒省劲而画的奇形怪状的甜食画，以及被他正儿八经回赠来的连环画，不由得伸手拍拍他的肩，敬佩道：“你真了不起啊。”
    鼬：“……？”
    他又做什么了？
    自来也也来凑热闹：“这么说来，你已经重新在木叶安定下来了？”
    “是呀，”雫点点头，“话说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之前光顾着关注她老师了，都没注意自来也。
    “这不是快到你生日了嘛，”自来也伸手去摸她脑袋，“提前祝你十三周岁生日快乐。”
    雫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就在几天后了。只是听到那句祝福语，她眼神闪了闪，避开了自来也的目光，小声跟他道谢：“我都忘了。谢啦，大叔。”
    自来也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没去深究，一边把早就买好的头绳摸出来，缠到她手腕上，一边说道：“本来是想跟你师父商量一下，趁这机会写封信让你回来了……”
    纲手在不远处抱着胳膊哼了哼。
    “……不过想来你已经不需要了。”自来也笑着，轻轻一弹头绳上一如既往的粉红兔子，“你就安安心心留在木叶吧。”
    雫盯住那个小兔子，明明有些开心却还要忍住：“都说了我并不喜欢兔子！”
    “抱歉抱歉，”自来也笑道，“习惯了。买完才想起来你更喜欢小猫头。”
    雫忍了再忍，还是露出笑来。她快速用新的头绳换掉旧的，然后偏着头让小伙伴评价：“好不好看？”
    “好看。”这是鼬。
    “美得要死。”这是语气欠打的止水。
    雫上去就是个肘子勒颈，被他笑嘻嘻地挡住了。两人当着长辈的面就要扭作一团，鼬劝都劝不住。
    大概是喝醉了酒，今天的自来也慈祥得像三代目。看着他们，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年轻人，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停，活泼得很。”
    静音听了就笑：“您也还年轻呢。”
    “哪能啊，”自来也摆手，他偏头看了眼渐渐偏西的太阳，略有惆怅，“我们再有余光，也只是西边的垂垂落日罢了。”
    说完，他转向少年人，“倒是你们呐，一个个都这么年轻有为，发光发热的任务早晚要交给你们。”
    雫稍有疑惑：“您是要我们做太阳吗？”
    理解似有偏差，但问题不大。自来也笑容不改：“是，你们可要做太阳。”
    雫跟小伙伴们交换了眼神。他们都笑嘻嘻地看着。于是她手抬高到护额，怪模怪样地挥手敬礼，精精神神地代表小伙伴们回答了自来也：“嗨以嗨以！太阳，我们一定会成为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出发，等赶回木叶估计就要到半夜了。雫他们不敢再耽误，挨个跟自来也纲手他们道别。
    静音很舍不得她走，临走前好好抱了抱她，还跟止水和鼬说：“小雫就拜托你们照顾啦。”
    止水作为临时队长，难得表现出几分像兄长，又像上司的关怀：“应该的，应该的。”
    雫怀疑这家伙又在暗中占她便宜，便狐疑地盯住他。
    鼬站得稍远，向纲手恭敬地鞠躬后，本要去追自己的两位同伴，不想却被这位长辈抓住了手腕。
    因为不想失礼，即使很困惑，他也没有急着挣脱，而是有些困扰地去看纲手：“……纲手大人？”
    纲手垂着头，微微眯眼打量他。
    她的目光有些审视，也有些凝重。鼬能感觉到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拇指落在了他的脉搏上，另一只手捏完他的肩，还去掰他的下颌，把鼬搞得毛骨悚然。
    最后她一皱眉，本想说什么：“你……”接着却觉得自己或许是杞人忧天，想得太多，又垂下了眉梢，“算了，没什么。你要注意保养。”
    鼬：“……啊？您也要我多喝牛奶吗？”
    纲手闻言笑了笑：“多喝牛奶总归是没有坏处。你走吧。”
    即使满心疑惑，鼬还是点点头，随着两位小伙伴启程。
    等跑出一段距离了，鼬回头，还能看到他们站在街角，背着西方的余晖。似乎是不把他们送出视线外，不会罢休了。
    鼬收回视线，雫就跑在他前面。新换的头绳上那只兔子粉嫩依旧。
    它大概也是草莓味的。
    鼬这么想着，脚下不停，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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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黑写文就没灵感。我佛啦。喜欢[火影]前辈好蠢萌请大家收藏：(663d.com)[火影]前辈好蠢萌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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